霓裳公主聽得眉頭不住跳，終是氣急敗壞的哼道：“從今往後，本公主吃什麼，你就吃什麼！”

明珠甚是憾的撇了撇，還想著進宮一趟怎麼著也要好好犒勞犒勞自己的胃，不吃對的。專吃貴的，結果這樣的福利都被剝奪了。

見明珠憾懊惱的模樣，霓裳公主才覺得心氣兒順了點，一拂袖走出了小廚房。 Www＿тTkan＿￠O

許是明珠這一食刺激，將霓裳公主刺激的有些狠了，以至於飯後很久都不肯給明珠好臉。

明珠也不在意，在得知霓裳公主的浴池有半個宮殿那般大後，就安排好了霓裳公主上午的訓練科目。

“不知公主可會游泳？”

“不會。”一聽游泳，霓裳公主的臉都有些青。

“游泳是最好的減運。”明珠也不勉強：“如果公主不願意，我們也可以換一種運，只是效果慢一點，想來公主也不缺那點時間跟耐心。”

霓裳公主咬咬牙，如果可能，希明天就能徹底瘦下來！“本公主學！”土節農。

明珠微笑，“公主只要保持這樣的勁頭。說不定會比咱們預計的時間還要更早瘦下來。公主加油，我看好您喲！”

霓裳公主愣了下，方纔瞪一眼，“本公主想要做到的事，還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不就是游泳，本公主保證今日就學會！”

“公主也別太心急，若因此傷到了，那才得不償失。”這公主的也不是那麼討人厭嘛，當然。如果不不就要將人拖出去杖斃的話。

也不知是爲了跟明珠賭口氣，還是跟自己較上勁兒了，霓裳公主挑了個會游泳的宮，就一頭扎進了浴池裡。過半個時辰。明珠便進去提醒上來歇會兒，若是了還可以吃點糕點。霓裳公主重，雖然水有浮力，可一時半會兒還沒學會怎麼藉助水的浮力，在浴池裡撲騰的甚是辛苦。明珠見臉都漲得通紅了，卻還是咬牙關堅持了下去。果然這古往今來，就是人的天。

半天時間過去，明珠喊了停。

午餐依然是清淡爲主，卻比早上多了兩道葷菜，一道清蒸鱸魚，一道魚香。

霓裳公主累了個半死，見了眼前這些菜，跟早上一樣嫌棄的直皺眉頭，“怎麼全是這般淡而無味的？”

“雖是清淡。卻一樣味道很好的。”明珠親自給佈菜，“您學游泳時，貴妃娘娘宮裡差人送了貢瓜來，那也是好，公主飯後小半個時辰可用上一些。”

所謂的貢瓜，就是明珠認得的哈瓜。這可是個稀罕，貴妃娘娘也只得了兩個，並將兩個都送到了福熙殿來。

霓裳公主無奈，也只得照著明珠的安排用了午膳，經不得，就算不喜歡那些飯菜，還是吃飽了才放下筷子。“下晌又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明珠瞧著質疑的神，自若一笑：“公主上午運量太大了，若下晌再安排別的運，恐您的一時會承不住。因而下晌公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真的？”霓裳公主猶自不信。

“真的。”

雖說霓裳公主憋著口氣要跟上明珠的節奏，但上午的訓練著實耗盡了的力。眼下累的都快要散架了，強撐著一口氣，也只是不願意被明珠看輕了而已。聽到明珠肯定的回答，還是忍不住吁了口氣。

“不過——”

霓裳公主眉頭又是一跳，警惕的瞪著明珠：“不過什麼？許明珠，你要敢耍我，小心你的腦袋！”

“不過下晌還請公主騰出半個時辰給民，民要安排人給您按。”

明珠灑然一笑，並不否認是故意的。如此撥霓裳公主，也不過是想探的底線，然後在能容忍的底線範圍放肆放肆也是好的。

“你就不能一氣兒把話說完了？”霓裳公主惱怒的瞪著明珠，“往後再這樣，看本公主怎麼收拾你！”

“公主威武，草民惶恐。”明珠低了頭，一副認錯認罰的模樣。

霓裳公主角了，“說的什麼七八糟的，既然下晌用不著你，還不趕從本公主眼前消失？等著本公主賞你一頓板子嗎？”

明珠微微一笑：“多謝公主不罰之恩。”

……

原本明珠也想趁機個懶睡個懶覺的。誰知腦袋剛沾上枕頭，德貴妃就派人來了。

來人是專程給送來德貴妃的打賞的，只說讓盡心盡力照顧公主，事之後，還有更好的甜頭等著。德貴妃出手倒是大方，白玉嵌紅珊瑚珠雙結如意釵一對，藍寶石與紅寶石南洋珠珍珠耳環各一對，還有金鐲項鍊之，甚至還給了一把織金人象牙柄宮扇。

“我們娘娘差我來問問許姑娘，咱們公主要瘦功，最多需多時日？”那侍尖著嗓子詢問明珠。他對明珠的態度並無多恭敬之態，甚至眼中還有不屑，想來是瞧不上明珠的平民份。

明珠只當沒看見，飛快在心裡計較了一番，這才保守的回答道：“如果公主能堅持不懈的按照我的方法來，相信年底之前，公主就能瘦下來了。”

那侍聞言，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年前就能瘦下來？”

這小姑娘看著乖巧老實的模樣，怎麼竟敢膽大包天的說大話？宮裡宮外多太醫大夫都不敢說這樣的話，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

“是。”這還是保守估算的呢，明珠預想的是能在顧清婉親之前就完了任務。這樣才能趕回顧府送顧清婉出嫁。

“許姑娘，那我可就如實回稟貴妃娘娘了。你要是做不到，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侍回過神來，一臉嚴厲的警告明珠。

明珠依然乖巧的微笑道：“勞煩公公了。”

侍搖搖頭，甚是憐憫與無奈的看了明珠一眼，一甩佛塵，轉走了。

明珠知道他是不信自己，不以爲意的撇了撇，回屋繼續睡覺。等睡醒了，纔去正殿尋霓裳公主。

明珠學過道按，但這是個累人的活計，且霓裳公主邊有的是手藝好的專門給霓裳公主按的宮。明珠便教認了幾個位後，讓以天竺葵油給霓裳公主進行爲時半個時辰的油按，以達到刺激人，使之激發出更多的排毒與去除水腫的作用。

霓裳公主暈暈睡的躺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明珠說著話。“不想你年紀小小，懂得東西還真不。”

明珠一邊指導宮如何用力，一邊回答道：“不過是閒暇之餘多看了幾本書，想著有一日許能派上用場，便記住了。”

“聽說你原本是個傻子，傻子還能讀書識字？”霓裳公主半睜著眼，懶洋洋的瞧著明珠。

原以爲了明珠的痛，明珠臉定要變得很難看，不想明珠只微微一笑：“民可不是生來就是傻的，自然會讀書識字。”

“你不介意旁人說你傻？”霓裳公主甚是驚訝的挑了挑眉。

“這是事實，有什麼好介意的呢？”明珠笑的回答：“幸而那些癡傻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只是癡傻的那幾年，好歹也算是一種經歷，做人嘛，若總是一帆風順，未免失了些樂趣。”

但其實，這話說來不過是勸霓裳公主的。對明珠而言，一帆風順平平靜靜的日子，纔是心向往的。

霓裳公主聞言，果然沉了下，卻冷然一笑，“本公主這樣的經歷，恐怕便是你，也寧願癡傻不願被人嘲笑癡吧。”

這是要跟比慘嗎？明珠在心裡搖搖頭，“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選擇公主那樣的經歷，我已經不記得癡傻時我是什麼模樣，但聽說，便連府裡最下等的奴才也敢欺負我。公主在這宮裡，只怕沒有人敢這般對待公主吧？”

“那還不是因爲我母妃！”霓裳公主臉稍緩了些，還真是換位思考了一下，胖跟癡傻，似乎還真是前者令人稍微能夠忍一點。這樣一來，看明珠的眼神也和善了不，“聽起來，還是你慘過本公主。”

“是呀。”明珠毫不介意自己的悲慘被拿來比較，“我的不幸已經過去了，公主的不幸也會過去的。”

霓裳公主很難否認自己竟然被一個個子比還小的半大丫頭給安了，輕嘆口氣，重又放鬆的閉上眼，“本公主的不幸是要過去了，但本公主發誓，有些人的不幸就要開始了。”

明珠只作聽不懂，最後勸一句，“我曾聽說過一句話，不要低頭，頭飾會掉，不要生氣，壞人會笑。公主您越是氣急敗壞，那些想看您笑話的，便越會高興。”

這也算是一舉兩得了，若霓裳公主能聽的進去，想來因怒氣而被杖斃的宮人也會因此一些，也算間接的救了人命，算得上大功德了。還有一樁，便是公主若能時刻保持心的愉悅，對未來的減可是有著事半功倍的作用。

霓裳公主喃喃重複著明珠的話，“不要生氣，壞人會笑……你說的沒錯，本公主每每氣的恨不能毀天滅地之時，那些個賤人哪個不是背地裡笑的人仰馬翻的？本公主每次生氣，倒是白白給了們笑料。”

瞧著似想通了，明珠也就放心了。

霓裳公主一旦想通，連看明珠都愈發順眼起來，“本公主聽聞你一直寄養在顧府，這寄人籬下的日子定然不好。要不然本公主跟母妃說一聲，讓你留在本公主邊做個醫，再不用回顧府去看人臉過日子，你看如何？”

明珠嚇得連連搖手，“宮裡貴人多，規矩也多，民份低微不說，也怕不懂規矩爲公主惹出麻煩來，那可就不妙了。再說，民慣了外頭的日子，公主若真要賞我，不如——算了，這只是民異想天開，便是公主只怕也要覺得民是胡思想了。”

這樣說，霓裳公主反而來了興致，“你倒是說說看，本公主倒要看看，你那到底是什麼異想天開的念頭。”

明珠一臉爲難狀，“還是算了吧。”

“本公主命令你說！”霓裳公主不耐煩了。

明珠這才猶猶豫豫的開口道：“您也知道民在顧府地位尷尬又境艱難，民有心想從顧府搬出來，可民父母早亡，其他族人又早斷了往來，是以，我一個小姑娘家搬出來住只是徒惹口舌是非罷了，若是能得到戶的戶籍，萬事都能自己當家做主就好了。不過我也知道，這事並不容易。”

所謂戶，就是家中沒有長輩與男子，只能子自立門戶。本朝是有戶存在的，子當家做主雖不常見，卻也並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霓裳公主聽的大奇，睜大了眼睛看著明珠，“你想自立門戶？”

“我聽說本朝也有戶的，既然別人都能，我想我再怎麼樣也不會比別人差。”明珠甚是自信的說道。

其實，早就想好了調理好霓裳公主之後要的賞賜了。若是由自己提出搬出去自立門戶這樣的話，一來外祖母定不會允許，二來，顧家其他人也會千方百計的阻攔。但如果此事能經由宮裡的人辦好了，那麼任何的攔路虎都會變不堪一擊的紙老虎的。

“你要自立門戶，靠何營生？”霓裳公主皺眉問道。

“公主可知道若蘭樓？”明珠問。

“聽說過。”霓裳公主神頗有些複雜，“聽說那若蘭姑娘生的十分漂亮，京城裡頭許多公子哥兒都是衝著那若蘭姑娘去的，可是真的？”

“若蘭姑娘貌是一回事，但其自強自立以及經商的手段也是令人塵莫及的。”明珠真心推崇道，“就是我的榜樣，我會努力向學習的。”

“你也說了，人家有經商手段與才幹，你有什麼？”霓裳公主睨著，“你以爲自立門戶是那麼簡單的事？世道艱辛，人心險惡，地流氓專挑你這樣的弱子下手，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如若總是瞻前顧後，不試著邁出第一步，那我這一輩子也只能呆在顧府了。但我不甘心，我想試一試。”如果留在顧府，那一輩子都只是顧府表姑娘，想做許明珠，而不是顧府表姑娘。

“膽子但不小。”霓裳公主瞧著那似在發的充滿了嚮往的小臉，冷哼了哼，“既如此，本公主全你就是。”

明珠大喜，忙就要行大禮謝恩。

霓裳公主懶洋洋的攔住，“且別忙著謝恩，待到本公主恢復如初後再來謝恩也不遲。倘若你做不到，不但戶沒有，小命還得給本公主留在宮裡。”

明珠激笑道，“這是自然。”

……

經過這次短暫的聊天后，霓裳公主對明珠的態度又更好了些。在減一事上，也更信任明珠了。

水腫型胖多數部比較，晚飯後的散步就了霓裳公主每天必須的功課。

“今天我要教公主怎麼走路。”明珠眨眨眼，笑瞇瞇的對霓裳公主說道。“以後每天午後與晚膳後，你都要這樣走上半個時辰。”

霓裳公主直了腰，原本明珠建議在福熙殿裡走走就是了，如此一來也算照顧到了公主的臉面。可霓裳公主缺偏要去花園裡散步，還振振有詞的說，誰散步是在自己宮裡散？既然那麼多人都好奇，不妨便們都瞧瞧。

明珠尊重的任何決定，當下便將散步的地點確定了下來。也因此，原本安靜的花園中，出現了一撥又一撥湊巧或無意經過的人。還好宮裡的主子們比較矜持，湊熱鬧圍觀的，都是底下伺候的人。

霓裳公主只當瞧不見那些人，好奇的問明珠，“這走路還有什麼講究不？”

“自然。”明珠笑道，並舉步示範了起來，“公主請一定直腰，用力擺雙手，慢慢移向腳尖，一定要腳跟先著地，再是腳掌腳尖，頸部和頭部放鬆，至保持這個姿勢小半個時辰——公主且先試試。”

第一次這樣走路，霓裳公主小半個時辰下來，汗水便溼了衫，明珠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無視圍觀衆人的目，隨著霓裳公主回到殿裡。

“公主洗漱好了，民再教你一個牀上鍛鍊的法子，公主依舊堅持小半個時辰，今日便可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