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沈尋覺得自己恢復的很快,之前吧,有些時候總覺得有氣無力,作不靈,現在吃著秦焰配的藥,再加上段長風每日陪練武,倒覺得武功也進了不,唯一不好的,就是秦霜不但給段長風白眼,還給自己白眼,這小丫頭,氣還大,不過沈尋也不會和一般見識,倒也覺得憨可人。
自從來到曲宛城,還沒別逛逛,這日段長風正在和秦焰在園子裡閒聊,沈尋百無聊賴,只好和朱重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打發時間,又聽著他們聊天。
只聽段長風問秦焰:“聽說江北城大俠在曲宛城,你們可有見過面?”
秦焰一邊喝著茶,一邊笑著說:“我要說沒見過,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同爲武林世家,同爲武林正道,又在同一個城市,怎麼可能沒見過,難道因爲一山難容二虎,相互嫉妒纔不相往來的,據段長風瞭解江北城不是這種人,秦焰更不是這種人。
他們這種江湖豪傑,不得能結天下英雄,就算江北城歸,也不至於秦焰沒有見過他吧,段長風覺得奇怪極了。
“怎麼可能?你們有仇?”段長風好奇的問。
秦焰笑了一下,“我不覺得我們有仇,江家四年前搬到這裡,江家大爺我但是見過,不過是點頭之,而江北城除了江家的人以外,卻從來沒有人見過他,之前聽他一個管家說,江大俠,神神,他住在苑中最蔽的院子裡。家裡一應大小事全部有江爺一手持,還說,有一次,江大俠明明在亭子裡看書,下人送水的時候卻發現他本沒在亭子裡,還特意圍著亭子轉了一圈,也沒見人,下人把水放好出來之後,也有些納悶兒,又返回看了一下,發現江大俠赫然坐在亭子的躺椅上,從此都傳言江大俠武功出神化,會分之!可是我從來不信人會分之。”
段長風蹙了蹙眉,他也不信,就算武功再高,只要是人不是妖,就絕不可能會分之,“會不會是下人,眼看花了。”
“我覺得這個可能大一些。”秦焰定定的說。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亭子裡有道。”沈尋忍不住說。
段長風和秦焰都是一愣,看了一眼沈尋,忍不住又相視一笑,“這種可能也是有的。”段長風說,“武林高手,說不定會藏什麼武功籍,稀世珍寶,有個道也是有可能的。”
“記得四年前,我曾去拜訪過他,但是他藉口有頑疾在,不便見客。只是江爺,出來接待一下,態度不冷不熱的,所以自那以後我也再沒去過。”
秦焰提起這件事兒,都有些生氣,在曲宛城,他是首屈一指的老大,作爲後來者應該主的去拜訪他的,江家搬過去幾個月,不但沒有去,連個請帖都沒下,念在江大俠是一代豪俠的份兒上,秦焰想著自己是武林後輩,主去拜訪也是應該的,所以也沒太過於計較。結果去了,別人還冷臉相待。
段長風覺得更奇怪了,四年前,他也和江北城見過,覺得他豪邁颯爽,不怒自威,心開闊,智勇雙全,秦焰他更瞭解了,平時吊兒郎當,卻豪爽大氣,不拘小節,就算兩人之間有什麼嫌隙,應該都不會放在心上,怎麼可能沒什麼來往呢,這就奇怪了。
段長風看著托腮的阿尋,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什麼我覺得?”沈尋努努:“我又沒見過江北城是什麼樣的人,不過秦先生麼……,我覺得……”咳嗽一聲:“嘿嘿,好人吧。”
秦焰瞅了一眼,口氣那麼勉強,我多好一個人呀。
“但是江北城也不是壞人,在江湖上負盛名盛名,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段長風說。
“唉,有些話不要說的太滿,這江湖上的僞君子多了去了,誰能像秦先生這樣表裡如一,以前我記得有個江南大俠江別鶴,哦對,也姓江,那可是徹頭徹尾的僞君子,我就隨便說說啦。”沈尋無聊的翻了翻白眼兒。
“江別鶴?”段長風和秦焰,面面相覷,江湖上有這個人嗎?
“呃,嘿嘿,書上看的。”沈尋訕訕笑道,這一得意,就忘形。
“你看的書還不哇?”段長風再看的眼神包含著某種愫。
之前和江北城在漠北見面時,也是以段長風這個名字和他結識的,可分開之後,他就搬到了這裡,當時也沒聽他提起過,一個在北方負盛名的大俠,搬到南方,這……,反過來一想,這南方山明水秀,景宜人,如果想遠離塵囂,搬這裡來居住,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秦焰聽了沈尋的,得意地笑了,這句話中聽,他就是表裡如一的人,“還有幾次,我幫人押的鏢,被一羣不明來歷的?人所劫,要知道在整個南晉,只要上我秦焰的大旗,鏢是沒有人敢劫,可是莫名其妙被人劫了,我就很奇怪,誰的膽子這麼大。”
“哇!”沈尋擡頭看著天,發現天空蔚藍的,“有牛在天上飛也。”
段長風擡頭看了看天,有些納悶兒,“嗯?”
“秦焰在底下吹的唄。”牛,還說沒人敢劫,只是人家不想結,這不是照樣被人家劫的七分八素的。
“哈哈哈哈!”段長風忍不住大笑。
“噗!”秦焰剛喝了一口水全部吐了出來,用手指著,又忍不住也跟著笑了,“其實我就是想說,也不是別人想劫劫不走,只是多多都會買我爹一個面子。可那羣?人,我一直到現在都沒查出來,我當時就懷疑是江家,但是沒有證據,我懷疑江家,這件事兒誰都沒跟誰說過,因爲我也相信江大俠的爲人,絕對不會幹這種事兒。”
“放心我不會說的,我要是說了還不得讓你們兩大家族拼呀。”沈尋努努說。
“江家?”段長風著下,江北城不會是這種人呀,他在江湖上名二十年,一直都行俠仗義,爲民除害。
“我只是隨便說說的。”秦焰說。
段長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閒聊嘛,什麼都可以說。”
他又擡頭看了一下天。“時間尚早,我覺得我應該去江家拜訪一下。”
“我也去,我也去。”沈尋立馬站了起來,生怕段長風不帶一樣。
“你去?”段長風皺了皺眉頭問。
“我扮你的保鏢。”沈尋討好的笑著說,天天在這裡待著悶死了,好想出去走走。
“不用扮保鏢也可以。”段長風舒展眉頭說。
“我覺得扮男裝方面一些嗎,等我一下哦。”沈尋迫不及待的跑去裝扮。
第一山莊,座落在城北,地勢比較偏僻,和秦焰的府上遙遙相對,兩家同是曲宛城的武林世家。
這個莊園卻很大,遙遠山如?,雲霧繚繞,而第一山莊就坐落在半山腰,枕山臨水,依山而築,城牆雄偉,蒼林掩映,門前兩座漢白玉石獅子,威風凜凜。
寬大的匾額上寫了四個大字,第一山莊,蒼勁有力,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沈尋和段長風,看到這座雄偉的別苑,也不僅心有慨,朱重是他的侍衛,當然也會跟著,只不過這時他已經去觀察這裡地形去了,這是他的習慣。
段長風擡起手敲了敲門,雖然門只是虛掩的,但還是要敲門,這是基本的禮貌,不多時,就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看來這第一山莊果然藏龍臥虎,連個下人都懷絕技。
這時只見一個家丁打扮的人,走了出來,看段長風宇軒昂,風度翩翩,沈尋也著鮮,形容俊,一看二人就不是普通人,所以他也非常有禮貌的問。
“二位公子,請問你們找誰?”
段長風上前一揖,十分有禮貌的說:“這裡想畢是江大俠的住所。我們當然是拜訪江大俠的。”
家丁上下打量了他們一下,他們家莊主名滿天下,友人甚多,只是最近兩年不輕易見客,看了兩位公子如此年輕,他實在拿不準和自己家主人的到底如何,於是非常恭敬地說:
“我們家莊主不在,不過我們莊主在家,容小的回去通報一聲,兩位公子稍等,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家丁說。
“在下段長風,有勞小哥了。”段長風說。
家丁聽到段長風的名字時,臉上出驚異的神,卻被他掩飾的很好,稍瞬即逝。連忙換上一張笑臉。
只聽他說:“二位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
關上門,家丁的腳步,剛開始還是從容不迫,可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就開始慌不擇路的奔跑。
段長風皺了皺眉頭,他天生得老天恩寵,就是他的聽力和有嗅覺,非常的靈敏,再加上他練武接近二十年,又得世外高人指點,所以他可以辨別別人不能辨別的聲音,可以聞到別人聞不到的味道,他當然聽到了,急促又慌的腳步聲。
沈尋鼓了鼓。斜瞅了他一眼,不信任的問,“你確定江北城是你的朋友嗎?難道是江家的家丁知道你是貴客,這激的不知東西了?”
段長風了鼻子,沉思,並沒有出聲,他寧願相信家丁沒見過世面。
家丁加快步子,迎面撞上了一位年輕公子。
“江斌,你慌慌張張做什麼?”年輕公子怒聲斥責道。
“莊主,來了,來了?”江斌神慌張,哭喪著臉說。
“誰來了,能把你嚇這樣,看你那點出息!”年輕公子瞪了他一眼說。
江斌四下看看,謹慎地把臉湊到年輕公子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年輕公子神驟變,扯了扯角說:“他果然是衝著我們江家來的。”
江斌一瞬間臉變得冷,咬著牙說:“莊主,要不要調集所有的人,然後……”他手放在脖子上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年輕公子,瞇了瞇眼睛,突然眼底寒出,“還不知他來的目的,我們不可先了,先把他們請進來,見機行事。”
片刻,只聽到一陣腳步聲,接著門被從裡面打開,只見一位二十歲左右。淺灰錦長袍的男子,帶著笑容,從裡面迎了出來。
“段公子,久等了,在下江流雲,恭迎段公子,迎接來遲,公子莫怪,裡面請。”
“原來是江莊主,失敬,失敬。”段長風連忙抱拳還禮。
沈尋看這位江流雲,長玉立,長相英俊,格拔,一看就是懷絕技之人。
“幸會,二位裡面請。”江流雲恭恭敬敬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第一山莊,果然名不虛傳,風景秀麗,景如畫,雲霧繚繞,再結合庭宇樓閣,像是人間仙境一樣。
一路幾經週轉,來到大廳,江流雲坐了主坐,沈尋和段長風坐了客位,不是丫鬟上來香茶。
“莊主,怎麼不見江大俠,我和江大俠一別幾年,時常掛念他,不知他近來可好?”段長風一臉關切的問。
江流雲未開口,先嘆了一口氣,再說:“我爹厭倦了江湖中的殺戮傾軋,幾年前搬到這裡來,就是想遠離是非,可是天不遂人願,經常還是會有人找他解決江湖爭端,你也知道我爹爲人有俠義心腸,有時不忍拒絕,到頭來還是得不到片刻安寧,最後無法,一個月前他留書離家,說是要到塔爾寺,聽高僧講佛法,我派人去打聽過,說他並不在哪裡。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唉!”他說完,滿面愁容,和憂慮。
“莊主,不必擔憂,江大俠神功蓋世,必定沒有什麼事,可能就是找個清淨的地方去修養去了。”段長風安道,頓了一下又說:“只可惜,見不到江大俠,真是有點憾。”
“但願是吧。”江流雲笑了笑,又說:“不知段公子來曲宛城,有何貴幹?”
段長風笑道:“我並沒有什麼正經事,遊山玩水,無意中來到此地,聽說江大俠定居在此,特來拜會。可惜有沒見到,不過早聽說莊主年英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也不枉此行。”
“過獎了,段公子即是我爹的朋友,也就是第一山莊的貴客,不知現在下榻何?”江流雲笑著問。
“暫住一個朋友家裡。”
“如不嫌棄,不如到舍下居住幾日,我也好略進地主之誼。”江流雲彬彬有禮的說。
“會不會打擾?”段長風並沒有完全拒絕。
“哪裡的話,歡迎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打擾,如此,就說好了,改天我派人去接公子。”江流雲連忙說。
幾人隨意的聊著,這時只聽到門外一陣吵吵嚷嚷,江流雲正在喝水,突然怔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江斌,江斌會意,連忙開門,想出去看個究竟。
結果門被人從外面踢開,他和來人撞個滿懷,那人出大掌,對著他摑了下去,把他打的原地轉了幾圈兒。
“夫人。”江斌著自己發腫的臉,笑的比哭還難看。
“滾!”那人一腳把他踹開,開始破口大罵。“江流雲,你個僞君子,人前道貌岸然,人後狗,別以爲老孃不知道你乾的那些醜事,把我惹急了,我全給你抖摟出來。”
“來人!把夫人,拉出去,我有客人在次,你在這裡吵吵嚷嚷,何統。”江流雲怒不可遏,大聲的說。
“我管你有沒有客人,有客人更好,讓別人都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婦人依然罵罵咧咧,毫也沒有被他嚇住。
沈尋看一下這個夫人,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這夫人材枯瘦,臉很長,額頭很大,人中微微鼓起的,真的有些像北京人,唉,真難爲江莊主了,他好歹也算青年才俊,娶這麼一個媳婦,也真的讓人難以理解的。
“你真是無法無天,來人,把拉下去。”江流雲一張俊臉都快氣綠了。
下人們躍躍試,誰敢拉,除非是嫌命太長。
“江流雲。你整日干些狗的事,還整天在人前裝什麼大俠,真是不知恥。”夫人居然越說越激,越罵越難聽。
江流雲氣急反而笑了起來,早晚被這個醜人氣死,“吳,出嫁從夫,這一點你難道不知道嗎?你竟然敢在夫君面前如此囂張跋扈,你可知道這犯七出之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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