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的初螢將服重新拉好，無限春被衫擋住，周圍曖昧的氛圍了許多，“短時間，這聖旨不會下發，即便是下發，也是要等你大婚之後。”

雲飛揚不濃不淡的眉微微皺起，“你是說軒國月公主？”

初螢點頭，“是啊。”

京城發生所有事，雲飛揚看在眼裡，至於娶拓跋月之事，他不贊、也不反對，若納了拓跋月能解決自己弟弟家的矛盾，他是樂意爲之的，只不過……“即便是和親，皇上也得問過我的意思。聽說你與拓跋月關係不和，若你不喜歡，我便拒絕此事。”

夏初螢臉上一冷笑閃過，下一刻又恢復了淡淡甜笑，“婚四年，納妾無數，但這是第一次你問過我的意思。”可笑，從前想方設法得到他的重視，他對若即若離，不迎不拒；如今徹底放開了，他倒來詢問的想法。

人啊，爲什麼想要時得不到，不想要時卻送上門。

雲飛揚能聽出話中的嘲諷意味，心底有小小的不快，剛剛神魂顛倒的覺淡了很多，坐在牀位，“你在指責爲夫？”

初螢甜甜一笑，“討厭，你都做了，還不讓人家說說？我也就說說罷了，也沒打你沒罵你。”

飛揚見狀，心知初螢沒打算追究責任，心思又放了下，但剛剛那衝卻沒了。“關於和親，你有什麼想法嗎？”

初螢好像很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嘆了口氣，“既然月公主選擇了你，那也沒辦法。月公主雖刁蠻，但份尊貴、容貌俏麗，便是和親，你也不吃虧。”想表達的意思，很清楚。

雲飛揚用懷疑的目看向夏初螢，“但你與拓跋月的關係好似不融洽。”

初螢挑眉，“我與你後院的姬妾們哪個相的融洽？”

雲飛揚被這一句話堵得無語，他將視線從初螢上收回，坐在牀上看向面前不遠的桌子，“你這麼做是爲了蘇漣漪吧？”指的是忍下拓跋月之事。

初螢搖頭，“是，卻不全是。我除了是漣漪的好姐妹外，更是鸞國公主，我太瞭解漣漪了，的子寧缺毋濫，即便拓跋月強嫁給雲飛峋而鬧出什麼不愉快，最後收這爛攤子的不還是我皇兄嗎？國與家之間，作爲一國公主，我選擇國，所以這門親事，我是同意的。”

雲飛揚哭笑不得，“你是一國公主爲國犧牲，爲何要拉上我？”

初螢挑眉，“拉上你的不是我，而是拓跋月，駙馬可別弄混了。”

飛揚發現自己說不過初螢，便只能作罷。若是從前，他對什麼和親絕不反，環燕瘦在他眼裡不外乎兩個字——人，但今日，他心底卻有著淡淡反。

初螢眨了眨眼睛，聲道，“駙馬？”

“我名字。”雲飛揚聲音有些不高興。

“金鵬將軍？”初螢繼續。

雲飛揚轉一把住初螢瘦弱的肩膀，“都說了，我名字。”

初螢聳肩，“雲飛揚啊……”

“我讓你名字，沒讓你喚姓氏。”雲飛揚一手，將初螢納懷中，抱著。

懷抱中，初螢的眉頭皺，滿是反，好像雲飛揚上有什麼贓似的。“好了好了，你飛揚還不行，放開我。”

雲飛揚低頭，“你很反我抱你？”自尊心被挫，他何曾被人反過。

初螢立刻將聲音了下來，笑瞇瞇的，“你是我夫君，我怎麼會反你？好啦，別鬧啦，快放開我嘛，你不放，我們怎麼聊天呢？”目的還沒達，不會惹怒他。

雲飛揚放開了，“若我同意和親，你會不會繼續在公主府？”

初螢心中嗤笑，這廝竟和談起了條件，可笑。但臉上卻依然笑瞇瞇的如同小一般無害，“你去接我，我就回家。”說了回“家”而不是將軍府。

雲飛揚很高興，剛剛沖淡的曖昧，又重新濃厚起來，“螢，我想你了。”俊朗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慾，將初螢輕輕推倒在牀上，自己也是俯在上。

他低頭第三次去捕捉這讓他心的脣，卻又被閃開了，氣氛當前，他不想去追究這種小事，而是吻在耳際。

小小的耳垂白如玉，細的皮讓人不釋手，他從未發現一名子的皮竟如此膩，明明妻子已育有一子，卻爲何還有的敏？

他能到當他的脣皮時，渾一僵。他死了這種青與恐怖，好像不更事的一般，激發他的憐，只想與其際更深。

雲飛揚怎麼會想到，夏初螢渾一僵，並非是什麼，更是反與無奈之間的掙扎。

隨著他的吻越來越深，的衫也被逐漸褪下，瑩白得耀目一般。

雲飛揚突然起，三兩下將自己服了個乾淨。

健如雕塑一般的材，讓人歎爲觀止，哪有半點瑕疵？

“你笑什麼？”正當雲飛揚想繼續溫存時，卻見到夏初螢吃吃的笑著，不問。

初螢的笑容減淡，聲音平和無瀾，“兩年多未見，你一點都沒變，時間在你上留不下一痕跡。”表複雜，令人回味，就這麼平躺在牀上，半敞著襟，觀賞著、述說著。

飛揚笑了下，他自然能聽出是在誇他呢，也低頭欣賞的貌。“小笨蛋，你也是，你永遠是十六歲的，正如我們初見。”

“呵呵——哈哈——”夏初螢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笑了起來。

“怎麼？”飛峋皺眉，好容易培養出的曖昧，再一次逐漸減淡。

夏初螢的笑容收斂，脣角勾著，卻不是笑。“不，我怎麼可能是十六歲呢？時、歲月、風波、事件，在我上留下了永不磨滅的痕跡，每一次當我看見痕跡時，那時的每個日日夜夜都歷歷在目。你，依舊是那個你，意氣風發；我，卻不是當年刁蠻的金玉公主了。”

“不，你永遠是我的金玉公主。”雲飛揚急急道。

初螢脣角的弧度加深，眼神更爲冰冷，“難道你就不想看看那永不磨滅的痕跡是什麼樣？”

雲飛揚一愣，他原本以爲初螢口中的“痕跡”只是一種比喻，如今才知，原來真有什麼痕跡，到底是什麼痕跡？“想。”

“那你起來，讓我坐起。”初螢平靜道。

雲飛揚乖乖起，親手將初螢扶了起來，而初螢則是不急不慌地解開自己紅的綢腰帶，雪白的展現，如此的，卻在腹部有著一道不堪目的醜陋傷疤。

那傷疤碩大，大概一個年男子掌長，能清楚看見合的痕跡，就好像是有人用最拙劣的針法補天下最好的一塊綢料，更如同一隻蜈蚣趴在那雪白平坦的腹部一般。

“這……”雲飛揚大吃一驚，眼神中有驚嚇，有反，有錯愕。

所有的緒，都被初螢捕捉，再次笑了出來，“很醜吧？別說你，這道傷疤我夜夜觀看了兩年，每次見時仍舊目驚心，但多虧了這道傷疤，否則別說我的命，怕是熙瞳的命也是沒了的。”

雲飛揚頓時瞭然，他自然知曉蘇漣漪冒著生命危險爲初螢剖腹取子之事，也正是因爲這件事，兩人的關係好得如同親姐妹，這纔是生死之——活便一起活，死便一起死。

“這些年，苦了你了。”雲飛揚口中雖這麼說著，也很想努力忽視那道傷疤，但視線卻怎麼也回不到那傷疤上，甚至連初螢的都不想看了。

房，曖昧的氣氛徹底消失，然無存。

初螢不惱也無悲，從容地拉起了服，繫好了腰帶。

能理解，雲飛揚是在姬的懷抱中過了一夜又一夜，那些子的貌本不亞於，而鸞國最是惜自己，哪怕是豆大的傷疤都能讓他們悲痛絕，何況是年人掌大的傷疤。

這個就好比當時雲飛峋的臉，作爲飛峋的嫂子，時常與其相見，每次見到那張滿是膿瘡的臉都會覺得不堪目、難以咽飯，對男子如此，何況子？

除非真正的，否則誰能接那種醜陋？

知道漣漪對飛峋是真，並非因飛峋的家世，也非因飛峋的職，因爲在蘇家村時飛峋份未標明時，漣漪便已經喜歡上了飛峋。也許當時的連漣漪和飛峋兩人都未發覺，但能看出來。

呵，因爲這道傷疤，妻與子方能存活，若是男人，定會謝這傷疤、拜這傷疤、心疼險些喪命的妻子，但面前這男人呢？卻刻意迴避這傷疤，直到穿上服，他才重新看。

本來已想好了理由回絕同房之事，看來這理由不需要了。是竊喜還是悲哀！？

“我算什麼辛苦？倒是駙馬您在前線領兵打仗、九死一生才辛苦，”初螢道，“爲大鸞金玉公主，我謝你爲大鸞做的一切。”

雲飛揚只覺得兩人距離被猛地拉遠，明明同在一張牀上，“爲國效力是應該的，最苦的是你，在那小鄉村中吃苦，生熙瞳時又險些喪命，是我虧欠你的。”說著，嘆了口氣，躺在初螢旁，手將攬在懷中，令的頭枕在自己膛。

初螢這一次沒掙扎，閉著眼，躺著，聽著他的心跳。“你不知道，當時我每天想的是什麼，每日睜開眼，我都要祈禱我夫打仗勝利；每日閉上眼，祈禱我夫安然眠，只要我夫活著，我願以死獻祭。”

雲飛揚口中翻江倒海，懷抱更是了，夏初螢對他如何，他如何不知？他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突然又覺得初螢腹部的傷疤不是那麼難看了。

“小笨蛋，我這不是活著呢嗎？好好的活著。”一邊說著，一邊想著兩人苦盡甘來，以後可以圓滿的在一起。

初螢閉著眼，勾著脣，“是啊，原本是擔心的，後來就不擔心了。”

“爲何？”飛揚不解。

“後來我生下熙瞳遷居到嶽縣後，聽說威猛金鵬將軍姬在懷、笑談間指引千軍萬馬、鐵騎踏平東塢城，如何的意氣風發、如何的暖香在懷，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初螢一字一句道。

雲飛揚更是收了手臂，將初螢在自己上。

他的心也涼了，夫妻二人，一人戰場之上依舊姬煥然，一人在鄉間孤獨產子……他當時真的沒想到過這一切的不公，他只覺得當時風難擋，威名在外又不引皇上猜忌，卻沒想到一直深自己的妻子九死一生。

“對不起……初螢。”他終於由衷地道歉。

初螢子僵了一下，閉的雙眼、如蝶翼般的睫抖了抖，一行清淚潸潸而下。

雲飛揚只覺得什麼姬妾什麼都然無存，滿腦子裡只有這個傻傻的公主妻子，他知道虧欠的太多，如今只想好好補償，用未來的一生好好補償。

從今以後，他會好好待，永遠尊重，想要的東西他會用盡一切方法幫得到、不想做的事他便從不再做，哪怕是解散了後院。

他低頭去吻，已做好了再次被迴避的準備，卻沒想到，這一次沒回避。

迴應了他的吻，兩人織，百集。

他以爲接了他，什麼姬、什麼疤痕，都無所謂，他只要——夏初螢。

熱吻繼續，雲飛揚傾其全部熱，卻忽略了夏初螢的一聲嘆息。

“等等……”初螢滿臉緋地推開他，好似害道，“今日不行……”

箭在弦上，雲飛揚有些忍不住，鼻音濃重，“爲何不行？”雙手已貪婪全。

初螢道，“今日我月事在……不方便。”

“……”雲飛揚哭無淚，怎麼就這麼倒黴！？“唉……”嘆息到，他可怎麼辦？這整整一夜，可如何度過？

“乖，睡吧。”初螢笑著，手飛峋的面頰，剛毅的下上，已微微了胡茬，有些扎手。

雲飛揚還能如何？只能不甘不願的努力去睡，睡著了就不想了。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初螢睡了。

唉……不知雲飛揚又嘆了多聲氣，最後只能慢慢睡下。

雲飛揚不知的是，當他睡著的瞬間，本來已“睡”的夏初螢緩緩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哪有酣睡的跡象？

看著雲飛揚俊的睡，冷笑——現在知道悔悟？抱歉，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