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柳茹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是今天運氣好，這兩人沒來搶廚房，而是們發現在用廚房后，就躲在一旁，等著出來搶勝利的果實呢。

出門在外還這麼霸道，當真是了不得的家小姐跟前的狗。

不待柳茹月說話，年年輕氣盛，已經氣呼呼的開口質問，「我叩頭求十娘做的飯菜，怎麼就變十娘給你們做的飯菜了？」

「這廚房是你們的？還是這食材是你們的？」

香芹一馬當先的擋在秋菱跟前，看螻蟻一般的打量著穿著普通的青石，「你是什麼東西？船老大都答應把船讓給我們兩家的小姐用了，這廚房裏做出來的菜，當然就是我們的。」

民不與斗，這原本就是猜得到的結局，只是先前抱著一僥倖，且不知道對方會這麼卑鄙而已。

柳茹月上前拉住青石的袖子，對他搖了搖頭，又看向香芹，「這兩份飯菜你們拿去，我再給他做，可以吧。」

秋菱也上前一步，微微搖頭，「那可不行，這廚房連船老大都不用，讓給我們家小姐了，讓你進來使用廚房已經是我家小姐的恩典。」

香芹不甘示弱搶著說道，「等小姐吃完，剩菜剩飯賞你吃一口就不錯了，你還想用廚房做飯給別人吃？你不就是會做一點家常飯菜麼，恰好我家姑娘看得上你的廚藝而已，你還真仗著會點廚藝就恃才傲，不把我們姑娘放在眼裏，你算什麼東西。」

「害得我家小姐了兩日，要不是我家小姐心善，早就把你拉出去打板子了。」

說完狠話，香芹看了一眼聞著就口齒生津的飯菜，心又好了些，「這菜看起來雖然寒磣，但聞著還不錯，十娘，還有你，青石對吧，你們兩幫我把飯菜端過去，小姐吃得，肯定吃不完，到時候你們再端回去吃。」

秋菱卻不依了，「香芹，你怎麼能這樣，全幫你拿，誰幫我拿？就把青石讓給我端盤子吧。」

這兩人目中無人的討論著兩人的用，柳茹月心中氣惱，卻也知道自己一屆平民，沒辦法和這些家下人爭執什麼。

「哼。」

一聲冷哼忽的在耳旁響起，柳茹月扭頭看向青石，只見他冷冷的看著那兩個丫頭。

年人就容易意氣用事，柳茹月小聲勸說道，「青石，忍一忍吧，們兩家的小姐都是巡漕史的外甥，船老大也不敢惹們，我們還是別惹事了，不然們若是讓船老大對我們不利，船老大也不敢違背們啊。」

靈機一，指了一下火爐子，「一會兒們離開，我們就把火爐搬出去，重新做一份兒就是了，又不是在廚房裏做的，們也不可能一直守著。」

「十娘不必擔憂，這頓飯，我叔叔吃定了。」年面上帶著笑、眼神卻不帶一溫度，戾的像在草原上遇到的狼。

他抬起白白凈凈的手，拍了拍手掌。

兩個材魁梧的男人忽然出現在了門口，「青爺！」

青石雙手背在後，一點也沒有之前求著柳茹月做飯時可憐、弱小、無助的模樣，上散發著一種讓人膽寒的氣勢，「一份菜給老爺端回去，一份菜幫十娘端到屋子裏去。」

那兩個壯漢來的突然，嚇到了秋菱和香芹。

但兩人出自后宅，慣會以貌取人，這來的兩個蠻漢著裝也只是布短打而已，這種壯漢多來幾個，們也是不怕的。

香芹可是記得小姐說過，只要在河上，們就沒什麼害怕的，只要們需要幫助，江河上所有船隻上的船老大、船工都會幫們。

所以來兩個壯漢怎麼了？

就這一條船，就有二十多個船工，也個頂個的材壯碩，要打架，這兩個蠻漢肯定寡不敵眾。

要說能打架，十娘的男人不也打敗過船老大邊的那些船工麼，知道們小姐的份之後，那男人還不是夾著尾做人，也沒出來替十娘打抱不平啊。

想通這些，香芹鄙視的看了一眼躲在後的秋菱，還說比聰明呢，膽子竟然這麼小。

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船老大，有人欺負我，搶我家小姐的飯菜！你還想不想在江上混了？你這條船還想不想開了？」

這是柳茹月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到底還是把船老大牽扯進來了。

香芹這一嗓子聽到的人不，船老大不敢不來。

他陪著笑臉過來，早已經看到了十娘和青石，對香芹笑道，「哎喲小祖宗，怎麼這麼大火氣？要吃什麼，讓十娘重新給你家小姐做不就是了麼，這些菜，都是家常小菜，你家小姐吃慣了燕窩魚翅，哪裏吃得慣。」

「不，我看著這些菜還不錯，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吃點山野小菜換換口味也不錯，這菜，我要定了。」香芹並不領，沒有順著船老大的臺階下。

記恨十娘不答應給小姐做飯菜，卻偏偏來幫這個同一樣的賤民做飯，賤不賤呢！

「若我就是不給呢？」

偏偏青石也是個脾氣倔的，好不退讓半分。

香芹指著柳茹月和青石罵道，「你們這些賤民就是給臉不要臉，我說了，你們兩幫我們小姐端菜過去，還能賞你們一點殘羹剩菜吃，現在，我連剩飯也不想給你們吃了。」

「船老大，把他們扔下河，泡泡水，讓他們腦子清楚點。」被點名的船老大為難的看了一眼十娘和青石。

他和青石無冤無仇，十娘的廚藝又很得船工們喜歡，這家小姐跟前的丫鬟，怎麼一開口比他這跑江湖的還狠。

香芹先把話說開了，秋菱也在一旁幫腔道，「我們也是為了他們兩好，這還沒到京城呢，讓我們好好教教他們規矩，免得到了京城衝撞了貴人，到時候恐怕命都會沒了。」

「噗……」

這一聲笑，卻不是青石發出來的，雖然他眼裏是帶著嘲弄的笑意。

這嘲笑聲，是青石來的兩個壯漢沒忍住發出的笑聲。

「好大的狗膽，你們笑什麼？」出門在外，被人如此嘲笑，秋菱頓覺沒了臉面，和香芹都明白，在水上，們小姐的最大靠山，就是最可靠的。

他們這些人明明都是穿著布的人，們可不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