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衛軍之前確實給了我兩個選擇,一是拿錢走人,二是留下。
桑鴻飛顯然指的是這件事,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問他:“為什麼?”
“……沒事,我就是覺得拿錢更好吧,留下來要承擔的風險太多了。我就是個建議,你也不用當真,自己決定就行。”桑鴻飛笑呵呵的,繼續給我背。
不知怎麼,我總覺得他上藏著很多故事,有心和他聊聊,他也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好啦!”桑鴻飛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可以起來了。
“飛哥,我也給你。”我站起來,拿著水盆把躺椅沖了一下。
“不用,一會兒讓他們給我就行。”桑鴻飛還是笑呵呵的。
“哎,你給我了,我也得給你!我可不像某些人,以為自己是老大,拿誰都當孫子似的使喚!”我不不地整了一句,強行把桑鴻飛推到了躺椅上。
王坤趴在一邊,臉非常難看,要不是洪衛軍在,恐怕已經跟我干起來了。
而洪衛軍,自從大家提到梁云澤后,他的心一直不佳,話也說得了。
“李虎,真的不用……”桑鴻飛趴在躺椅上,顯得很不自然。
“沒事桑哥,我技雖然不咋地,但保證給你干凈!”我笑呵呵地戴上澡巾,上上下下的給他起來。
“謝謝……謝謝……”桑鴻飛一臉寵若驚的樣子。
至于麼?
我心里想。
洗完了澡,大家又上樓去,刮臉、按、掏耳朵。
這時候我就發現,魏亮等人都對桑鴻飛呼來喝去的,這個要煙,那個要果盤,還有要喝水的也找他。
雖然是來桑鴻飛的場子了,但這些事可以給工作人員,沒必要一直麻煩這位“飛哥”吧?而桑鴻飛自己,竟然也沒覺得不妥,殷勤地跑來跑去,整得好像小弟一樣。
要是一兩個人這麼做,我還能斥責兩句,比如王坤,我真敢和他對著干。
但是大家都這麼做,我就沒法再說什麼,關鍵洪衛軍都沒吭氣,我有啥資格指責大家呢?
看著忙一條狗的桑鴻飛,我的心中愈發不解,實在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按完腳后,大家又到休閑廳看電影,桑鴻飛仍舊忙前忙后,生怕怠慢了我們,簡直比服務生還累,其他人卻司空見慣,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
我實在有點忍不住,趁上廁所的功夫,將桑鴻飛拉到一邊,說飛哥,你管他們干嘛,不是有服務生嗎?你是大哥,不是小弟,不用慣著他們!
桑鴻飛卻笑呵呵說:“沒事沒事,來我的場子了嘛!李虎,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倒杯茶哈!”
看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我只覺得一陣無語,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算逑,我也不多管閑事了!
我回到休閑廳躺下,屏幕上正播著綜藝節目,大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洪衛軍突然朝我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疊文件,遞給我說:“李虎,之前說過,等干掉胡文瀚,我就給你烈火酒吧百分之五十的份!”
確實胡文瀚本不是我干掉的,如果洪衛軍想賴賬,我也說不出什麼來。但我知道,他想安我的心,老張這事一出,他也多有點心虛,想給我點甜頭堵我的。
我假裝推辭了兩下,說不是我的功勞等等,最后還是把文件接過來,仔細查看起了上面的條款。
烈火酒吧百分之五十的份,我肯定想要,但又擔心其中有什麼陷阱,所以看得很細心、很細致。
這時候,桑鴻飛回來了,手里拿著把大茶壺,四給人添水,忙得不亦樂乎。
“老公……”休閑廳的門口,突然響起一個弱的聲音。
眾人紛紛回過頭去,就見門外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長發、長、短、黑,材很是妖嬈,但是不知為何,總覺得那裝扮和格格不——大概是表和臉的緣故,這種裝扮的人往往很有自信,渾上下散發著強勢且肆意的氣息,而這婦人卻很怯懦,臉上顯得很不自在。
我正納悶這是誰老婆的時候,桑鴻飛已經邁步走了出去。
“芳芳,你來了。”桑鴻飛輕聲說了一句,隨即兩人消失在我們視線中,不知去哪里了。
原來是桑鴻飛的妻子,看他模樣那麼憨厚,沒想到有這麼漂亮的老婆。
不過也正常,管著這麼大的洗浴中心,格怎樣先不多說,錢肯定是不會的,男人只要有了資源,娶個也就理所當然。
我本來沒當回事,無意中四下一掃,卻看到大家都出不易察覺的笑。
他們在笑什麼?
“李虎,看完沒有?”我正到納悶的時候,洪衛軍突然問道。
“快了快了。”合同看得太久,顯得不信任洪衛軍似的,我加快了速度,同時和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軍哥,下一步要干梁云澤啊?”
我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洪衛軍的表。
洪衛軍的臉果然又白了,輕輕地說:“不用,和咱沒啥沖突,他賺他的錢,咱賺咱的錢。”
就這一句話,我就能夠斷定,洪衛軍果然是害怕梁云澤的!
好家伙,原來洪衛軍也有害怕的人,不免讓我對那位二十出頭的梁云澤更好奇了。
“你先看著,看完沒啥問題的話,簽了就行……我去旁邊的屋子里休息會兒。”洪衛軍起往休閑廳外走去。
我繼續看著手里的合同,大來說還是有誠意,就是給我烈火酒吧百分之五十的份,也有些小問題,但是不大。
我拿著合同往外走去,打算找洪衛軍說一說。
休閑廳外就有幾個包間,洪衛軍應該就在其中之一,我一個一個找過去,發現其中一間門虛掩著,約可以看到洪衛軍躺在床上。
一個穿著短黑的人,正坐在他上,出兩只白的小手,輕輕為他做著按。
剛剛按了兩下,洪衛軍似乎忍不住了,翻就將這個人在下……
接下來的場面,就有些不可描述了。
這種事對洪衛軍來說其實正常的,有錢又有地位,不玩人才有鬼了。而讓我到無比震驚的是,那個穿短黑的人,正是桑鴻飛剛才現的老婆芳芳!
這一幕著實有點震碎我三觀了,腳也忍不住往后退去,心中不斷地想,洪衛軍真是畜生,自家兄弟的妻子也……芳芳是被迫的嗎?桑鴻飛知道這件事嗎?我該裝做看不到嗎?
剛退幾步,突然察覺到后有人。
猛地回頭一看,正是桑鴻飛!
“你都看到了吧?”桑鴻飛苦笑著。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現在,你知道他們為什麼看不起我,我又為什麼能做匯龍洗浴中心的經理了吧?”桑鴻飛繼續苦笑著,眼神中卻是說不盡的凄苦和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