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裴爍帶過來的,聽聞云初醒要去皇宮,又下起了大雪他不放心于是也跟了上去。
但他在沿途都沒有發現云初醒的蹤跡,雖不排除是被大雪所掩蓋,但是他一路跟到皇宮,在見到燕歸塵之前他遇到了秦,這才知道云初醒睜大沒有進宮。
事出急,裴爍就沒有去見燕歸塵了,他折回去繼續尋找云初醒,秦則激把這個消息告知燕歸塵。
得到這個和消息,燕歸塵立即下令封鎖城門,并派了衛軍全城搜捕。
一夜之間,被大雪蓋的城,又多了數支搜城的嚴整威厲的軍隊。
大雪下了一夜,地上的所有痕跡都被掩埋,無可尋。
眼下唯一能確定的是,城門關的及時,那些人一定還沒來得及出門,此時想必還藏在城中。
燕歸塵很快換了服出宮,就算把整個京城翻個底朝天,他也必須要找到云初醒。
裴爍和邱恒也各自帶了人去找,燕歸塵沒有去國公府和太傅府,而是去了穆和樓。
他進了一等廂房,剛坐下便聽見窗外又靜,一個人影從窗外掠了進來。
鬿風坐在他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仰起頭一仰而盡。一杯熱茶下肚,風雪帶來的寒涼的也消散了一些。
燕歸塵也沒催促他,只靜靜地等他喝完這杯茶。面上不聲,手上卻不知不覺碎了一只茶杯。
茶杯的碎片割破他的手指,滲出殷紅的,他渾然不知。
鬿風不聲地瞟了一眼他的手,不再耽擱時間,“那些人沒出城,藏進了元家。”
燕歸塵面一下變得沉,他嗓音冰冷,“元家?你怎麼知道?”
那頌來燕朝,最防著他的不僅僅是燕歸塵,鬿風才是更應該防著那頌。
如果不是厄什國君要找回三皇子,那頌恐怕不會潛燕朝。
那頌一直在找鬿風,而鬿風也一直在盯著那頌,因此對那頌一行人的蹤跡可以在短時間掌握。
只是他沒料到那頌會這麼快對云初醒下手,他一直以為那頌要找的事自己,但沒想到他竟然是先將重點放在王冠上。
看樣子,恭順王父子要造反的事是板上釘釘了。
只要拿到那些可重造一國的寶藏,恭順王邊便可以召集更多兵馬,將厄什現任君王下王位,取而代之。
在這樣極大的計劃之中,找到三皇子并殺了他,本算不上什麼難事。
況且誰知道那三皇子還有沒有活著呢?只要恭順王奪得王位,區區一個皇子,他什麼時候不能殺?
鬿風只是一時疏忽,便出了這麼大的紕。
他將幾本冊子放在燕歸塵面前,燕歸塵沒問是什麼直接拿起來翻看。
看了一會兒,他臉越發沉重。
這是一些易協約和賬簿,若只是普通的賬簿和易協約倒也罷了,可偏偏,只是元家勾結外敵的重大證據。
元家空有爵位卻沒有實權,靠著孝賢文慧皇太后爭取到了鐵礦的開發和冶煉的權利,但在其中謀取了暴利。
可即使這樣元家還是不滿足,謹勾結了外敵以求權力安穩,富貴延綿。
“那些冶制箭簇的紋鐵你現在知道是從哪兒來的了吧?”鬿風問。
燕歸塵面沉,眸中冷凝聚,鬿風瞧了一眼,竟然覺得比外邊寒冷刺骨的風雪還有冷幾分。
原來元家早就有此野心了,難怪才不忌憚于皇室的權力,不過居然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做這檔子叛國通敵的事,可真是毫無顧忌了。
難怪元家不害怕東窗事發,還讓那頌帶著人藏進了府中。
燕歸塵掌心一松,茶杯的碎片紛紛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的聲響。
他站起,聲音如同在千年冰窖利傳出來:“想盡一切辦法將那頌引出來,我要他的命!”
鬿風微微挑眉,現在可不僅是燕歸塵想要那頌的命,他也想要。殺了那頌是因為他與那頌有私人急家國恩怨,燕歸塵想殺他只是為了私人恩怨......吧?
但是不管是誰要殺,把那頌引出來才是最重要的。可是要怎麼引出來呢?忽然,他腦中一道閃過。
云初醒是被一盆涼水潑醒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手腳被綁,于一間堆放著雜的地窖里。
視線灰暗,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但對方毫不掩飾掩飾的殺氣散發出來,令到了危險的覺。
現在渾無力,腦袋也是渾渾噩噩,毫無反抗的能力。只知道當時頸后一陣刺疼便暈了過去,并不知道別帶來這兒之后還偶被灌了骨散。
任憑力大無窮,也不住這骨散的藥效。而且對方怕這藥在上效果不夠,還加大了藥量。
對面的人站在面前,居高臨下,似乎冷笑了一聲。
“藍雅皇室嫡公主?可算找到你了。”
這聲音低沉冷,帶著惻惻的意味,在這黑暗中想起有一滲人的味道。
但是云初醒害怕的不是那個人的這聲音和他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而是云初醒在他上應該到那殺氣。
那殺氣,和三年前厄什將領揮刀砍下藍雅君王的頭顱時,一模一樣,如今還夾帶著一狠的意味。
在這樣的環境中,云初醒意志渙散,子不可控制地發起抖來。
三年前的發生的事,一幕幕地晃在腦海,那些凄厲,撕心裂肺的慘充斥在耳邊,覺自己已經一片禍害之中。
睜著一雙眼,眼底滿是驚惶恐懼,想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手腳被綁,又中了骨散,渾彈不得。
眼淚不爭氣地掉落出眼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自己無法承那段駭人的回憶侵襲。
覺到那人在面前蹲下,冰冷有力的手指住的下,巨大的力度讓到一陣骨頭裂開的劇痛。
云初醒死死咬牙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一聲響。
那人聲音冷酷狠:“想不到藍雅還真是又余孽殘留呢,你本該死的,只不過你現在還有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