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是子又如何，一樣能做出自己的貢獻。”

皇帝聞言讚道：“這話說得好，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縣主雖然是子，卻也不遜鬚眉——”

他話音一頓，忽然道：“朕這裡倒有樁差事，不知道縣主敢不敢接？”

“皇上請講。”

“朕打算在戶部設司農院，負責農事，如今尚缺院長，品級從三品，不知道縣主可能承擔？”

杜若兒吃了一驚，想來剛剛皇帝一番話不過是激將而已，目的是在這兒。

連旁邊的蕭景瑄也有些驚訝，皇帝這想法還沒跟他說過，設司農院的，院長品級從三品，負責天下農事，這可不是個小職，更何況，杜若兒是個子！

“皇上，這……我只懂研究農學，並不懂其他朝政賦稅錢糧，怕是不能擔此重任。”

“這司農院本就是負責研究農事的，朝廷賦稅錢糧這些有戶部員負責，你平日研究什麼可以繼續研究，再徵兆些這方面的人才，一同研究，只要有能夠於國於民有利的東西都可以研究，然後由朝廷試點推廣。”

杜若兒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這實際上也就是個研究院，還是讓負責研究農學，招攬教導人才，發展農業。

這本就是杜若兒的所長，若是別的還未必敢打包票，既然是這件事，爲一個科學家，研究東西也是需要朝廷人力力財力的推廣和支持，怎麼可能不心。

在來到大明朝的時候就想過要儘自己最大的能力爲這個時代爲這些百姓做些什麼，發揮所長，讓天下人能得溫飽。

而皇帝顯然也懂得人盡其才盡其用，給的這個職位很是合適，雖然這個時代並沒有子當的，但上輩子卻是做過的，並沒什麼不能接。

仰起頭認真問道：“皇上，小子雖是子卻也有自己的抱負，願把自己生平所學能爲天下百姓謀一點福利，我所長不過農學，皇上賞識，小子便厚答應下來，只希皇上能提供該有的支持，讓我得以研究下去。”

皇帝見沒有推拒，目誠懇冷靜，這是個心有丘壑的子，並非是尋常的子，自有自己的抱負，皇帝願意設這個司農院也是因爲，雖然知道肯定會有爭議，但杜若兒都不怕，他個當皇帝的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好，慧怡縣主，朕便授你司農院院長一職，全權理司農院事務，明日朕會在朝堂宣佈此事，除你之外，還有朕徵兆的幾個人才，待會你與他們見見。”

看來皇帝早有準備，只等過來了，這腹黑子跟蕭景瑄還真不愧是一家子。

蕭景瑄微微蹙眉，道：“皇上，只怕朝臣反對，畢竟朝中尚無子爲。”

“子爲也無不可，祖制也從未說子不可爲，何況，司農院是負責研究的，與朝政無大關聯，他們再反對又如何，朕自有主張。”

皇帝也是個乾綱獨斷的，一旦決定了的事就會下決心去做。

杜若兒也從來不是怕事的，想做一番事業就不可能侷限在開縣。

這邊皇帝招了其他幾個農事人才引薦給杜若兒，這些人裡面有中年人，寫出農學書籍的學者，也有些各地招來的種植高手，杜若兒考察了一下，互相流一會，這些本來還心存疑慮的人便心服口服，對的能力再無疑慮。

蕭景瑄心中雖有擔憂，但轉就去安排人，等明日朝堂之上爭辯也好讓杜若兒不至於孤立無援。

下午回去，杜若兒見他心有擔憂，輕笑道：“你還不相信我麼，我何時怕過，還是你也不樂意我做這個，我倒不介意是不是當，只要能讓我繼續研究就好。但是要讓朝廷支持，就得耗費財力力，總比自己一個人折騰要好。”

蕭景瑄沒好氣地彈了彈腦門：“我是那般小心眼的人麼，我原就說過，你喜什麼便去做，我不會反對，更不是害怕你拋頭面，畢竟你做的是於國於民都有利的事，我怎麼可能反對？只是，朝中形勢複雜，你又不悉一些貓膩，我擔心你被人坑了。”

杜若兒抓住他手臂笑地嗔道：“這不還有你麼，我能幹的未婚夫，晉王世子殿下，有你在我怎麼會被人坑呢。”

蕭景瑄臉上一臉無奈，眼中卻帶著幾分寵溺之，低頭在脣上一吻，“真拿你沒辦法，我回頭便跟你仔細說說朝廷的事，其他的事只要你安心研究，我替你擋著，不讓人煩你。”

“嗯，夫君最好了。”杜若兒臉上難得顯出幾分之，撒道。

蕭景瑄被喊得心都化了，把擁進懷中，惡狠狠道：“方纔真該讓皇上賜婚，馬上把你娶進門去，你調皮膽大！”

說是這般說，他還真拿杜若兒沒辦法，二人膩膩歪歪半天，蕭景瑄又去拜訪一些人，擔心明日朝堂上被人孤立。

杜若兒也知道明天很重要，提早回來準備了草稿和一些東西，準備明日朝堂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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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皇帝若是真的封爲司農院的院長，從三品的員，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畢竟，這朝廷從來沒有什麼子爲的道理。

第二日一早，天未亮，蕭景瑄就來接去上朝了，杜若兒換了服，梳妝齊整，打扮得更顯利落能幹，提著準備的東西上了馬車。

“我已經安排了些人，到時候朝堂上

了些人，到時候朝堂上會有人聲援你，皇上那裡也會安排人。一些老臣可能會挑刺，但我想以你的皮子定能說得他們無話可說。”

杜若兒心中也很是妥帖，知道有這個男人在，自己便沒了後顧之憂，安安心心地去上朝了。

早朝時分，百在金鑾殿外等候朝，這時候杜若兒並未出現，今日是大朝，百一切按往常一樣上朝，皇帝也如同往日出現。

纔有朝臣回了事，皇帝發落了，討論了片刻，解決了此事，話題引到農事上去，忽然說起要在戶部新設置個司農院負責研究農事的事來了。

百有些詫異，按說這司農院聽著也頗有些好，倒也沒什麼不可以設立的。

只是這設立之後，司農院的院長是從三品的職，高厚位，惹人眼紅，地位跟戶部侍郎相當，便有不人盯上這位置。

皇帝便讓百推薦，許多人了心思推薦，有人做過戶部錢糧方面的員想爭取這個位置，也有其他員想爭取這個位置，但皇帝都不滿意，說著院長是負責研究，不負責政事。

這一來就踢掉了很多人。

正在衆人發愁的時候皇帝便說了想讓杜若兒任職司農院院長的事。

一言既出，掀起驚濤駭浪，在短暫的驚訝過後便是陣陣反對聲。

“請皇上三思，怎可讓一子爲……”

“辱沒斯文……”

許多人很是不滿，皇帝冷眼瞧著，淡淡道：“慧怡縣主何在，宣覲見。”

不多時，杜若兒便被引著到了金鑾殿外，深吸了口氣，雖說上輩子也去過這種莊嚴巍峨的場所，但終究不是現在這般況，難免還是有些張。

舒緩了緒，擡腳緩步踏進金鑾殿，目不斜視，神鎮定，隨著一步步走進來，周平靜自信的氣場讓本來還有些反對想看笑話的人閉上了，不由審視地看著。

別的不提，這份氣度倒是不同凡響，有幾分氣魄，實在不像傳聞中一個農家出的子，便是名門千金也未必能有這份在朝堂上面不改的氣度。

“臣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慧怡縣主平。”

杜若兒行了大禮，起，立在一側，能覺到周圍的視線來，那些事有探究有惡意也有好奇的。而則目不斜視，聽著皇帝的話。

“朕拜慧怡縣主爲司農院院長，負責研究安排天下農事，慧怡縣主曾經在開縣便研究出高產增產的料能讓糧食增產近四，還有培育玉米紅薯等畝產近千斤的作，可以彌補百姓之糧，還有那能夠防旱排澇的排水渠、修築道路的水泥，這些東西俱是慧怡縣主研製，論研究農事，朕不知有誰更比合適。”

皇帝一番話說下來，是爲杜若兒造勢，不人雖然聽說過杜若兒做了些東西，但不知道的，現下聽來樁樁件件都是極大的功績，若說合適，還真沒有人比更合適了。

只是怎麼會沒人唱反調呢？

“陛下三思，這些不過奇巧。。技而已，如何可登大雅之堂，更何況子如何爲，未免母司晨，惹人笑談。”一個老臣不滿地道。

“就是，不過弄了些西洋之方有此效，這些東西如何還設個高之位，不過工匠而已。”

杜若兒轉頭看了眼那幾個老臣，拱手對皇帝道：“陛下，臣有話要說。”

“講。”

杜若兒對那幾位老臣問道：“敢問幾位大人平日可食米，可行路？”

“笑話，若不吃飯豈不死，若不行路豈能爲國效力。”

杜若兒才說話，朝堂上的蕭景瑄便角勾起，他了解杜若兒，知道這就是要挖坑了。

“既然如此，幾位大人爲何鄙夷農桑之事？農桑國之本，神農嘗百草教導百姓種植農桑，我華夏遂有糧食可食，不至於茹飲，遂有華夏延續。若無代代先祖研究農桑種植技，今日還如祖先那般刀耕火種，焉能養活天下百姓，我華夏如何開疆拓土？秦太守李冰建都江堰，關中遂沃土，福澤綿延至今……不提其他，棉花等皆爲異域所產，卻讓我華夏百姓冬天不再無可穿，紅薯等雖是海外之，卻也同樣可養活百姓，我雖是一子，卻也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願爲百姓教導農桑，爲百姓得以溫飽貢獻一點力量。況且我朝一貫重視農桑，先帝和當今聖上每年都要勸耕農桑，幾位大人卻如此鄙夷農桑工匠，莫非不是想鄙夷我一子，是想反對我朝國策嗎？”

“你——”

幾位老臣被犀利的言辭駁斥得面紅耳赤，實在是杜若兒說的話有理有據、引經據典更拿出國策來說，他們是反對杜若兒當沒錯，但不是被這般歪曲反對農桑的國策，當即連忙拱手跟皇帝告罪。

“陛下，老臣絕無此意，農者國之大事，老夫秉持公正，如何可隨意持子之手，還請陛下三思啊。”

“大人此話差矣，我雖是子也是天子臣民，既是臣民自當爲天子效力，大人此言莫非想否定天下的子嗎？我能否做好事與我是否爲子無關，若我是男子，大人是否就欣然同意了？如此看來，大人還真是公正呢。”

“你——”

“臣這裡有份數據，或可說明爲何農學技必要的原因，請陛下一覽。”

皇帝讓人把數據傳上，打開一看，見上面是杜若兒列的表格，也算清晰明瞭，說明清楚，雖然從未看過這種表格，但一看便明白是什麼意思。

上面列舉了開縣這幾年的糧食產量，年災年都有，更列舉了今年一系列措施之後的糧食產量以及糧食價格，農民收增長變化，還用柱狀圖列了增長況，更清晰明瞭，那明顯增加三分之一的收和糧食產量，以及修建水渠之後雖然今年雨水不但沒影響到夏種，隔壁的縣城卻差遠了，這種種數據刺激了皇帝的眼睛。

這些都是杜若兒據之前的資料早就列好的，平日雖然知道有所增長，但沒有表格製造出來如此明顯。

“這些數據是臣據今年的開縣況所制，若再過幾年會有更明顯的對比數據。請皇上發下讓衆位大人一覽。”

皇帝頷首，讓人發了些下去。

員們把那些表格看了幾遍也第一次被震撼到了，這種直觀的對比比文字上的說明更讓人震撼，更何況還有跟其他縣城的對比，可以發現杜若兒之前的行爲帶來的好是多麼明顯。

這還只是一個縣城，如果在全國推行，都能有此效果，那麼說將來有一天能做到百姓足食基本溫飽也未嘗不可。

蕭景瑄驕傲地看著杜若兒，芒四地站在朝堂之上，據理力爭，彷彿天生就該站在這裡，他欣賞的聰敏自信，欣賞的魄力決斷，更願意陪一起走下去。

朝堂上許多員驚詫地看著杜若兒，杜若兒的話語和行爲打破了他們的想象，本以爲是個農家出的子，沒想到現在看到真人發現竟頗有魄力，是這番引經據典邏輯事實俱全的話，便讓他們無話可說，覺得的確有能力做好這司農院的院長。

有人是被的話語給說服了，有人是雖然反對但知道這個什麼司農院只負責研究，跟政事無太多關聯，見皇帝有意，便不打算反對，更有人是早就被人授意，杜若兒說完便跟著支持的。

在這事實俱全的資料面前，再多的反對也變得無力。

皇帝親口授予了杜若兒司農院院長一職，從三品的朝廷命，特賜神農勸耕圖的補子服，除之外之外又授予本朝寫出《農書》的學者何鏡堂爲副院長，其他人等再行授命，司農院在全國招募農學人才，另設農學堂招募學子授課，將來在各府縣指導農學事宜。

早朝結束，看著杜若兒離開的背影，許多員心中慨，看來新的時代要來臨了。

——

杜若兒封爲一事很快傳遍了京城，傳遍了天下，子爲在天下驚起了一片議論聲，杜若兒的種種行爲也被廣爲流傳，起碼在百姓中很多人倒對頗多期待，希真能弄出那些高產增產的東西。

外面紛紛擾擾都在看杜若兒的本事，一介子想要在朝堂立足，不拿出真本事是無法的。

杜若兒在皇帝的支持下很快忙碌起來，在新建的司農院，杜若兒忙著跟副院長一起研究新型的曲轅犁，以便儘快推廣耕作。

又各地徵收高產作進行研究，朝廷下詔在各地尋找農業人才，凡有此志者不必通過科舉也一樣能爲，這也吸引了不好者前往京城，通過基礎考試之後進司農院下的農學堂學習，再通過考試在各地實習，取得功績者可任職，在各地爲農學，專門負責農學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