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足風流。
三月的天氣乍暖還寒,京城真是時冷時熱的時候,但是今日天氣卻是不錯,早起的百姓看到衙役淨水鋪路,鳴鑼開道,紛紛好奇起來。
“聽說了嗎,今天咱們大周朝唯一的員,大農師要出嫁啦!”
“什麼,你說的是那個慧怡縣主嗎,就是那個現在司農院什麼院長的那個,要嫁誰啊?”
“你這就孤陋寡聞了吧,現在是慧怡郡主了,丈夫就是晉王世子,不對,現在已經晉封爲晉王了的那個,前陣子剛平了瑞王之纔回來,聽說是聖上賜婚的,今日就親了。”
“嘖嘖,那今天豈不是熱鬧了,這員嫁王爺,怎麼個禮法?”
“還能怎麼個禮法,按郡主出嫁唄,總不能倒過來吧。”
閒著聊天的百姓圍觀著看熱鬧,聽著這閒言碎語的有心人卻是嘆了口氣。
趙彥騎著馬停在路邊,聽到這些議論聲,目有些複雜。
“公子——”旁邊的侍從也知道他對慧怡郡主的誼,忍不住想勸,趙彥淡淡道:“走吧。”
馬兒前行,很快便到了今天要出嫁的新娘子杜若兒家。
杜若兒自了員後,皇帝賞賜了一座府邸,如今也了郡主府,今日正是張燈結綵的日子,杜若兒的親朋聚集在杜家準備待會兒送嫁。
杜長友滿面紅,正在前面招待客人,見著趙彥笑著打了招呼。
“杜伯父,恭喜啊!”趙彥上前道喜。
“哈哈,多謝,趙公子今日可要多喝一杯,咱們也是同鄉,當初也多虧了不然也沒有若兒的今天。”
“伯父客氣了,那是郡主自己能力出衆,我只是沾了。”
二人說了會話,杜長友又忙著招待別的客人去了,杜衡拉著他過去說話。
在這裡的都是杜家的親眷朋友,也有的幾個學生,趙彥說了會兒話,目頻頻朝院看去。
今日便是嫁人的日子了……
趙彥目一暗,心中嘆息,終究還是錯過了。
院之中,杜若兒一早被沐浴更起來梳妝打扮,全福媽媽用紅線給臉上絞了絨開了臉,然後盤起了髮髻,好一番塗抹打扮。
杜若兒嫌脂太重不好看,便自己化妝,用口脂塗了眼影,描眉畫眼,一番妝扮之後瞧著豔若桃李,有別於平日的清麗,更顯驚豔。
“還是郡主畫得好看。”旁邊人恭維道。
杜若兒權威日重,既是皇帝的寵臣又是馬上的晉王妃,這份地位讓邊的人不敢造次,早先跟家還有些齷齪的叔伯家現在都以結爲主,旁邊的堂姐妹們雖然羨慕,但更不敢造次,畢竟人的地位差距太大了,便只能仰。
杜若兒也沒那麼小氣要跟人計較,只隨意笑了笑,讓人取了王妃冠服大衫霞帔,待會便要換上。
因著欽天監測算吉時在上午十點,杜若兒先吃了些飯,待會便換上服,這會兒便聽得外面傳來鞭炮齊鳴,有人傳了消息,說是迎親的隊伍來了。
大街上一片熱鬧,圍觀的人羣湊熱鬧看著新晉的晉王蕭景瑄騎著高頭大馬,一喜服,後敲鑼打鼓,錦衛隊,好不威武熱鬧。
蕭景瑄人逢喜事神爽,俊的臉上滿是笑容,今日是春風得意馬蹄疾,滿心歡喜。
到了杜家門前下來,鞭炮齊鳴,蕭景瑄被人迎了進去,按規定,孃家人也沒那麼容易讓他得逞,不得爲難一番。
一羣人圍到了杜若兒出閣的閨閣前,喧囂熱鬧,想迎新娘子的被擋住爲難,安排種種刁難。
“今日咱們設了三道難題,若不能完,可別想把新娘子娶走。”
“對對,新郎快點答了題好迎新娘子!”
趙彥也在人羣中,正見著蕭景瑄,雖說這婚事是板上釘釘了,但是他這會兒免不了還是想爲難爲難蕭景瑄,誰他得了勝利,就爲難他一下也沒什麼好說。
蕭景瑄瞧見他目閃了閃,朗聲笑道:“來吧,快快說來,本王還要趕迎娶王妃,耽誤不得。”
於是這邊又讓作詩又要答題又要爲難,偏偏蕭景瑄也是有備而來,都一一解決了。
外面熱鬧,中杜若兒也被人打趣著,聽著外面的喧鬧莫名有些張,待外面都答對了,一陣熱鬧鬨笑聲,嬤嬤們催促著快點出門,免得趕不上吉時。
杜若兒披上了蓋頭,被弟弟杜衡背了出去,上了轎子。
嬤嬤讓捧著寶瓶坐好,外面傳來鞭炮聲,蕭景瑄的聲音也在外面傳來:“岳父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若兒,絕不讓委屈,否則便我天打雷劈。”
蕭景瑄當著杜長友的面發誓,惹得衆人歡聲雷,杜長友更是滿意,忙道:“說什麼呢,這大喜的,只要你跟若兒好好過日子就好。”
杜若兒眼睛忍不住發酸,差點掉下淚來,忙拿手帕捂住,雖說對這個世界的家人不那麼深,但到底是自己的家人,也對一貫護,現在自己真的要嫁人了,也要重建自己的家了。
蕭景瑄的話讓一旁的趙彥也怔了怔,隨即也沒再說什麼了,能說出這樣的話,他知道蕭景瑄是真心對杜若兒好,哪怕他再不願意承認,也知道杜若兒以後不會不幸福。
鞭炮歡鬧聲中,杜若兒出嫁了,十里紅妝,皇家賞賜的,
裡紅妝,皇家賞賜的,還有自己準備的嫁妝擺了一路,特別的是放了許多稀罕西方事,什麼緻的鏡子,鑽石珠寶之類,倒許多人嘖嘖稱奇。
圍觀的百姓觀賞著這熱鬧的婚禮,有人失落也有人羨慕。
趙彥看著杜若兒嫁了出去,隊伍越行越遠,微微嘆了口氣,他心裡既替高興更爲自己逝去的哀悼。
到了晉王府,在禮部和務府員安排下,杜若兒被冊封爲晉王妃,授了金冊金印,然後拜堂親。
紅綢的另一端牽著的人便是要共度一生的人,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恍惚。
在唱禮的聲音中夫妻拜完,杜若兒便被送喜房去了。
喜房中搭建了喜帳,杜若兒被扶著進去坐下,覺到蕭景瑄被人羣圍著要掀蓋頭了。
金秤挑起蓋頭,在衆人的歡笑聲中,杜若兒的容貌展在衆人面前,豔若桃李,似楊妃,平日裡清麗的臉龐此刻帶著一抹紅暈,杏眼微微一擡有些赧,不同於平日的冷靜親和,顯得很是萬分,讓人狠狠的驚豔了一下。
蕭景瑄眸中劃過一抹驚豔,只覺得爲新娘子的杜若兒得不可方,要不是現在人多,他都恨不得親上去。
來鬧騰的有皇室宗親,蕭景瑄的親朋,還有林秋白等人,此刻忍不住起鬨。
“哎呀,王爺都看呆了呢——”
“新娘子真,能不看呆麼……”
笑鬧中蕭景瑄回過神來,被嬤嬤推著在杜若兒旁邊坐下,繫了角結了發,嬤嬤開始唱起了撒帳歌,一邊唱歌一邊往帳子上撒百果。
蕭景瑄雖然想多留片刻,但因著前面還有客人,之後只小聲跟杜若兒說了句讓待會吃點東西,便去前院了。
林秋白等人還想鬧騰也一併被他拉走了。
這屋中便剩下幾個眷,不是蕭景瑄的嬸嬸嫂子就是晉王府裡蕭景瑄的庶妹,陪著杜若兒說了會兒話,因著外面宴席開始便被走了。
杜若兒這才得了空閒,把發冠拿下鬆快一時,知道外面的酒宴不鬧騰到晚上不會停下,自己便歇息了吃了些東西。
果不其然,一直到傍晚酒宴才結束,蕭景瑄被灌了不酒被人推著嚷著過來要鬧房。
杜若兒把發冠戴好坐好,這會見人進來要鬧騰,打頭的還是林秋白,便沒好氣地給他一個白眼兒。
林秋白沒個正經,帶著蕭景瑄的幾個手下人等鬧騰,也有些是想看杜若兒這個唯一的員的熱鬧,便都不肯罷休。
蕭景瑄一個冷眼掃過去,林秋白先被嚇得一跳,不甘不願地帶著人撤了。
衆人也怕得罪蕭景瑄這個玄衛指揮使,皇帝的心腹,便都散了去。
杜若兒這才鬆了口氣,嬤嬤讓二人喝了杯酒,又吃了生餃子,這才罷休。
杜若兒讓人送了些醒酒湯和粥飯,剛要蕭景瑄喝呢,沒想到就被他攔腰抱住,目灼灼道:“我現在只想先吃了你——”
杜若兒眼前一暗便被他了在榻上,屋頓時暖玉生香,寶蓮低垂,喜燭高燃,垂落的帳幔遮掩了中火熱的風景。
不多時,屋中便是一片靡麗聲音,只教在外面的丫頭們紅了臉。
蕭景瑄食髓知味,一直鬧了一晚,因著也不用上班不用拜誰,杜若兒便睡了日上三竿才醒,還被蕭景瑄調笑一通。
“蕭景瑄,你再說跟你沒完!”
“娘子,你該我夫君纔是。”蕭景瑄調侃道,“昨晚你可是一直著的,今個兒怎麼能直呼其名呢。”
杜若兒沒好氣地瞪他,看了看外面天,又惱又氣,“都是你鬧騰的那麼晚,還不我,這會兒才起,我可要被外面丫頭笑話了。”
“誰敢笑話,我們夫妻恩誰敢管?”
蕭景瑄摟著輕吻了一口,笑道:“外面那些事兒都是你做主,如今你是我的王妃,王府中事兒便都歸你管,看誰不順眼你便發落了就是。”
“可,你也知道我平日裡也忙碌,府中事我只按規章辦理,平日裡還要麻煩你心。”
“無妨,這些事我都會安排人理,若兒你只要好好當我的王妃就好,還有就是給我生個小世子……”他曖昧地咬著耳朵低喃。
杜若兒面上一紅,嗔道:“兒你便不喜歡啦?”
“怎麼會,要生個像你這樣的纔好。”
夫妻兩個膩膩歪歪用了餐,又見過了王府裡面蕭景瑄父親留下的側室和弟弟妹妹,如今蕭景瑄當家,這些人便都被蕭景瑄劃到西院居住,這些側室等人留著照顧中風的老晉王,平日並不跟杜若兒這邊有多大集。
是以,杜若兒這府中人員也不多,這些人等年便會被分出去分府單過或者嫁出去,與無甚干係,只需要管好自己一畝三分地就好。
況且王府也有佐,平日凡事都有規章制度,杜若兒又自己按現代的辦法制定了些規章,更加完善,既不容人搗鬼也不容人耍,蕭景瑄更是個本來做事務的,府中也是管得滴水不,下人都按規矩辦事,不敢多事。
杜若兒因此上也頗爲舒心,邊蕭景瑄派來照顧的侍嬤嬤都是他洗腦過忠心耿耿的,更不用心,便也得空做自己的事業。
夫妻二人新婚,休假了七日沒上朝,蕭景瑄帶著杜若兒在別院遊玩,正是新婚,又是濃,日日旦旦而伐,杜若兒更添了份初爲人婦的,越發人了。
假期結束回去工作,先去拜見了皇帝。
皇帝也還只是二十七八的年紀,見得他們開了會兒玩笑,便讓杜若兒去忙春耕的事兒去了,自己跟蕭景瑄商談事。
杜若兒踏出重華殿回了司農院,這會兒正是學生上課的時候,杜若兒站在外面課堂聽著講課,學生們瑯瑯的讀書聲讓一陣恍惚,彷彿回到了從前。
上輩子還在學校的那段時,沒想到一晃眼過去,在古代也在繼續著自己的理想,繼續著自己的事業。
了天下尊崇的大農師,更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人。
“老師!”
“院長!”
同僚和學生們紛紛向問好道喜。
杜若兒笑著走進課堂,打趣說道:“春耕就要開始了,別現在得甜,回頭統統給我下地去。”
“學生遵命,一定不負老師期……”
杜若兒微微一笑,看著底下的學生們,著窗外的春燦爛,不由得滿眼都是希。
希,希這天下太平,希人間再無荒,希歲歲平安,永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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