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抿了抿脣,握了手中的刀高高舉起,冰冷的刀鋒在月下發出滲人的冷芒,流螢緩緩合上雙眸,脣角勾起一自嘲的微笑,原來的重生,竟然只是在重複前世的悲劇嗎?
叮噹一聲,兵撞擊的聲音在流螢頭頂響起,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一名穿著黑長衫五深邃的年已是竄了出來將攔腰抱在懷裡。
“北辰軒,你終於出現了!”看到楚國在逃的太子北辰軒終於出面,卓天一臉上閃過一獰笑,率先從馬背上躍下,指揮衆人圍住北辰軒道:“捉住活的,重重有賞。”
八名蒙面黑人從林中蔽的地方紛紛跳出,手舉長刀,攔在北辰軒前擋住衆人道:“主,你先走!”
北辰軒眼眸一閃,拉著流螢的手轉便往山下走,流螢似丟了魂魄一般任北辰軒牽著機械地挪著腳步,他的大部原本就了箭傷,這一用力原本已經不流的傷口又崩裂了,鮮順著大流淌下來。
“流螢!”北辰軒按住流螢的肩膀,鷹目中閃過一急切,臉蒼白地看著的雙眸吼道:“不想死的話,現在就清醒一點!”
流螢只是怔怔著他,沒說一句話,刀劍相撞的聲音在寂靜的林中,聽來驚心魄,風中到飄散著腥的味道,流螢深深吸了口氣,在北辰軒意外的目中架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扶著他往山下走。
兩人背後,馬蹄聲越來越近,流螢扶著北辰軒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卻依舊不能逃他們的追捕,不遠的瀑布旁,黑人已經有五人戰死,僅剩三人負重傷仍在負隅頑抗。
卓天一一馬當先領著十餘人將流螢與北辰軒攔了下來,目在兩人上掃視一番後,冷笑道:“我當殿下護的是誰呢,原來是膽大包天妄圖削藩的流小姐,楚太子,還請您高擡貴足,隨下回宮覆命吧!”
北辰軒與流螢相互依靠著不斷後退,直到退到懸崖峭壁旁退無可退,看到不遠的黑人又有一名被人削去腦袋,北辰軒眸中一黯,轉眸看向流螢與四目相視。
“楚太子殿下,後面可是萬丈懸崖,你已經退無可退了,奉勸殿下還是識時務些,早些回頭是岸比較好。”卓天一步步,領著衆人獰笑著不斷近。
如今的形勢,跳下去未必就是必死無疑,留下來同卓天一回宮,卻是生不如死!與其人挾制,不若放手一搏,四目相視間目一流,兩人已經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互相點了點頭後,縱跳下懸崖。
黑暗裡,風在耳旁呼呼刮過,兩人的手牢牢牽在一起,素未平生的兩個陌生人在這一瞬間,命運相連。
伴隨著樹枝不斷斷裂的聲音傳來,兩人嘭得一聲先後摔倒在地,北辰軒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快被摔碎了,那條傷的此刻也疼得更加厲害。不過,好在他還活著,這比什麼都強,可是流螢呢?怎麼樣了?想到這兒,北辰軒努力支撐著地面坐起來喊道:“流螢,你在哪裡?”
流螢頭磕在一旁的石頭上,北辰軒找到時,已經昏迷了過去,等到再次睜開眼睛時,天邊已出一兒晨曦。
一直守在一旁的北辰軒見流螢睜開雙眼,火紅的臉頰上出虛弱無力地一笑:“你終於醒了,讓我好擔心。”
流螢掙扎著坐起來,全上下沒有一是不疼的,因爲服穿得,此刻的手上、上、上、臉上到都是傷痕,試著了手腳,好在都還沒有斷,都能,巍巍地站起來,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們掉進了一個山谷,四面石壁環繞。
現在他們這副樣子想要爬出這個山谷,恐怕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見北辰軒仍然坐在地上,流螢向他出手,想要將他拉起來。
北辰軒微微遲疑,還是握住流螢的手,努力掙扎著站起來,傷的殘猛然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子一晃竟把流螢也拉得一同跌倒在地。
兩人臉頰不經意地撞在一起,北辰軒的臉變得更紅更燙了,流螢發覺他的不對勁,連忙手覆在他額上,這才發覺他發燒了。
會不會是傷的發炎引起的發燒?流螢轉眸看向他模糊的大,因爲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那裡的傷口現在已經流膿潰爛,如果任由它繼續這樣發展下去,他的這條恐怕就要廢了!想到這兒,流螢也顧不得太多,手撕開他側跡斑駁的子。
北辰軒吃了一驚,不解地看著道:“你想幹什麼?”
“別,你忍著點疼。”流螢將他放好,低頭趴在他的上,將他傷口裡的膿吸盡。
北辰軒無比震驚地看著,眸子裡的鷙漸漸被所驅散,他邊從來不乏主對他好的人,但從來沒有一個人是不帶著任何目的的,就算是他的父皇,對他也是利用居多,一直閉的心門直到此時方纔被打開,點點滲進來,讓他一時竟忘記了疼痛。
膿吸盡後,流螢又採來可以消炎止痛的草藥嚼碎了敷在他的傷口上。那草藥是流螢這些天在山間偶爾看到,流銘告訴的,沒想到現在就派上了用場。只是,不過僅僅是相隔幾日而已,如今他們卻已經是天人永隔,是人非。
“螢兒,可以這樣你嗎?”北辰軒看著流螢,小心翼翼地喊著的名字。
流螢微微怔楞,隨即輕輕點了點頭,北辰軒心中一喜,看著流螢熱切道:“等我們出了這個山谷,你就隨我一起回楚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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