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你媽還是子之！

聞言，邱氏也沒多說什麼，朝幾名丫鬟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我要與王爺說說話，不需你們伺候了。”

偃墨予在邱氏對面的椅凳上了坐了下來，將白心染拉到邊，從頭到尾，那一大一小的手就沒分開過。

這一幕，讓邱氏微微的蹙了蹙眉。看來兒子對這個人的確是好！

白心染乖順的站在偃墨予邊一直低著頭，眼眸時不時的看一下四周，那樣怎麼看怎麼都帶著一子傻勁。

“母親，昨日兒子進宮，皇上提起了您，說您最近都未有進宮，皇后娘娘格外想您。”偃墨予認真嚴肅的說著話，但廣袖遮掩下，他卻的把玩著人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腹磨蹭著的指關節。雖然最近一段時日，手中繭子了許多，可到底還是有些。不過那小手細細的，起來也舒服。

他私下做的小作，讓白心染特別無語。背對著邱氏，都不知道暗中瞪了他多眼。

這不要臉的！

邱氏淡笑道：“沒想到皇后娘娘如此看重我，真讓我寵若驚。前陣子，因爲你的婚事，我走不開，所以也就耽誤了進宮。既然娘娘催促了，那我明日就進宮。”

偃墨予點了點頭。

看著人對他瞪眼的樣子，他暗自好笑。比起邱氏給他的覺，他還是覺得邊的人更能給他溫暖。遂眸也溫了幾分。

“母親，今日難得兒子得空，想在母親這邊陪您用膳，不知母親會不會嫌棄兒子叨擾了您？”看向邱氏的時候，他眼眸中的那抹溫斂去，又是一副嚴肅冷清的樣子。

邱氏笑著點頭：“你能陪母親用膳，母親自然是求之不得，哪有嫌棄之說？”

剛想張口朝門外喚丫鬟進來，就被偃墨予快一步的阻止了。

“母親，兒子在茅山村的時候，嘗過染兒的廚藝，還算味可口，今日不妨讓染兒下廚爲母親烹製幾樣可口的小菜，不知母親意下如何？”

白心染暗自了角。這男人還真好養活！在茅山村，給他吃的東西連豬食都比不上，他竟然還說可口？

邱氏眼底有過一嫌棄，一個鄉野丫頭，能有多大的廚藝？

可奈何兒子親自開口，又不好不給兒子這個面子，只得親切的笑道：“沒想到染兒還是心靈手巧之人，如此，母親甚是欣喜，一切就有予兒你做主吧。”

想到什麼，邱氏突然詫異的問道：“予兒，聽人說染兒這耳朵有疾，你是如何讓聽你話的？”

偃墨予眸快速的閃過一冷意，不過面上卻不著痕跡的說道：“這或許就是緣分吧，我與染兒相識一場，雖然耳不能聞口不能言，可單純聰穎，只要耐心的指導，也就明白我的意思。”

白心染角再次搐，順便暗中白了他一眼。不要臉的，越說越噁心了哈。什麼緣分啊？能嫁承王府，全是他迫的。臉皮真夠厚，新婚不但強迫了，還日日不罷休的纏著，這也緣分？

邱氏像是理解到了一般，點了點頭。

快到中午，白心染在丫鬟的帶領下，到了邱氏院中的小竈房裡。陪著一同前去的，自然不了某王爺。

都說君子遠庖廚，邱氏也阻攔過，可偃墨予卻堅持要陪著不會說話的妻，邱氏也拿他沒法，都想把這頓午膳給推掉的，可又怕再次與兒子多生間隙，於是只得讓他跟著前往。

“你們都下去吧。王妃一人可以做食，不需要你們在旁打擾。”一進竈房，偃墨予冷冷的朝幾名婆子吩咐道。

一聽說今天王妃會大顯手爲老夫人下廚，原本廚房裡的幾位老婆子都想瞧一瞧的，但聽到偃墨予的話，只得失的離開。

看來們是沒有看戲的機會了。

等人都走後，白心染才卸下僞裝，一腳不客氣的踩上了那雙大腳。

偃墨予回瞪了一眼。

白心染懶得理他，看著竈臺上已經準備好的食材，也沒耽擱，趕練的生火，然後又麻利的分菜、切菜……

看著人忙碌不停的作，偃墨予也沒去打擾，站在後，目溫如水的凝視著的背影，莫名的滿足讓他角高高的翹起也渾然不自知。

他的人除了子有些不好掌控之外，其他一切都是那麼的好……

……。

邱氏心裡雖然看不上白心染做的飯菜，可礙於兒子的面子，不得不品嚐了一些，順便違心的還誇讚了幾句。

午膳過後——

看著躺在牀上已經暈迷過去的邱氏，白心染讓偃墨予去門外等著，而則是快速的了邱氏的子——

片刻功夫不到，偃墨予看著打開房門走出來的人，有些詫異作迅速：“可是檢查好了？”

這纔多久的時間？不會是鬧著玩的吧？

昨夜他有聽說過大概，剛開始他不想同意的，畢竟母親終歸是母親，他這般做，可是大不敬。

可聽到說的那些後，他又想試試，這麼多年了，那種覺圍繞著他，讓他既難又無奈。

白心染神有些凝重，看了一眼四周，知道是他將丫鬟都打發走了。於是拉著他的手快步的離開，“我已經喂吃過解藥了。”

聽到口中的''，偃墨予薄脣的抿一條直線，不過卻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與一同離開——

書房裡，白心染一臉正的告訴他：“不是你母親。”

偃墨予雙手在袖中握著，黑眸斂得的，甚至連額角都能看得出來有幾青筋在跳：“何以見得？”

他這話不是對的疑和不信，而是他要一個理由，一個能說服他的理由。

白心染默了默，才道：“從的私並未發現有分娩過的跡象，而且……還是子之！”

轟！

最後那句話猶如一道天雷劈在偃墨予的頭頂，讓他渾繃了子，眸孔驟睜，死死的著：“你說什麼？！”

子？他的母親還是子？！

笑話，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白心染看著他一副難以接的樣，心裡也忍不住的複雜起來。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看著他爲了那副畫魂不守舍的樣，心裡不好。可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更加不好。

不等主走過去，偃墨予快步的走到面前，扶著著瘦弱的雙肩猛的搖了搖：“染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白心染嚴肅的點了點頭。這種事怎麼可能開玩笑？

那邱氏上沒有一可以證明生過孩子。更何況那層還在，就算想假也假不了啊！

總不能說邱氏是去補的一層吧？

拜託，這是啥社會？

而且是法醫，這種鑑定對來說真的只是小兒科。

“你若不信，可以讓有經驗的婆子去驗驗。”

“爲什麼？”偃墨予突然瞇起了眼，墨黑的眼眸中帶著濃濃的打量，“爲什麼你會懂得這些？爲什麼？你到底是誰？”

白心染愣了愣。他不是不相信所說的，而是他懷疑的份？

這一個問題，他不是第一次問了，可是面對這個問題，始終找不到答案來回答他。

無辜的眨了眨眼，牽扯出一抹笑：“你說什麼啊，腦子犯糊塗了不是？我是誰難道你都不知道？”

面對著的裝傻充愣，偃墨予這次並沒有就此放過，抓住雙肩的手用力的了，冷著聲音迫道：“你不是白心染，你到底是誰？”

“哧~”白心染突然笑出了聲，掩飾掉心裡的心虛。儘管雙肩被他抓得生疼，可還是佯裝鎮定的擡手了他的額頭，戲笑道，“你這人沒病吧？我不是白心染，那你娶我做什麼？”

“不是！你不是白心染！真正的白心染是個聾子、是個啞，從未離開過茅山村，從未與外人接過，自小封閉生活，你怎麼可能是？”偃墨予一臉痛的低聲指責，都這個時候了，他們已經了親，已經圓了房，他也已經向表明了心跡，可爲何還要對他有所瞞？夫妻之間就該坦誠，他做到了，可是呢？從來就沒對自己坦誠過！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你要裝作是白心染？”

白心染被他連聲斥責，神經不由得繃的的。原來他早就懷疑自己了！

可是爲什麼他還要娶？

肩膀上的痛意越來越強，忍不住的將他雙手推開，轉背對著他：“我不是白心染，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是誰？”

“我不知道！”後是他帶著怒氣的低吼。

白心染閉上眼，讓自己儘量忽視他的緒：“你不知道那還爲何要懷疑我？”

“你不是白心染！”這一次，他語氣堅定無比。

白心染心被痛了一瞬，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緩聲說道：“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你娶了我，也強迫了我，甚至強迫我接你給予的，可是這纔多久，你竟然如此質問我。”轉過，目清冷的看著他，“你到底是想娶誰？難道不是想娶我白心染嗎？”

都這個時候，還強詞奪理，偃墨予握著拳頭，冷冷的看著，眼底有些猩紅：“白心染從小自閉自卑，從未與任何人接過，你說你是，那我問你，你何來的這一武藝？你如何懂得那些辨之法？你如何能夠說話的？”雙手突然又將雙肩抓住，猛得搖晃起來，“你說啊，本王問過你多次，爲何你要刻意躲避？”

聽到他連自稱都變了，白心染也覺到了他這次是真怒了。

他那麼清楚白心染的生活，想必是找人打探過了。這也不奇怪，的確是出了不馬腳，再加上茅山村的人思想淳樸，除非不知道，否則要打聽點事，還真不是難事。更何況這男人在茅山村待過一段時間。

可是該怎麼解釋？告訴他白心染已經死了？

問題是現在站在他面前是活的啊！

告訴他是來自另外一個時空？

這他媽的不是鬼扯嗎？那還不如編個鬼故事來給他聽好了！

“告訴本王，你到底是誰？！”這個問題，他一直在心裡，琢磨不，就似抓不住一樣，讓他每次一想起來，心裡就堵得難。

爲何他邊的人都要瞞著他？

母親如此，妻子更是如此！他到底有哪裡做的不夠好，需要們如此瞞？

他就只是想知道爲何會說話而已，就想知道爲何會懂得那麼多而已，難道這也有錯？

“我……”白心染被他眼底的戾氣給震懾到了，心裡的話突然一下就被到了嚨口。

“說！”

他的步步讓白心染有些害怕，認識他這麼久以來，除了那次他甩袖離開，這一次算是他第一次朝發這麼大的脾氣。

知道這不怪他，他能如此生氣，那隻能說明他在乎，過度的在乎，所以纔會過度的失控。就如同一樣，他若是對自己也瞞，不也會生氣嗎？

可是到底該如何說啊？

閉著眼，不看他有些暴戾和狂躁不安的眼眸，脖子直了直，仰高了頭——

“我是來自幾百年或者幾千年後的一縷魂魄。”這答案算是標準答案了吧？

突然，抓在雙肩的手一鬆，猛地睜開眼，只見高大的影大步的離開，那直的背脊卷著一冷氣，甚至還帶著一種莫名的能讓揪心的氣息。

“……？！”不知道爲何，看著這樣離去，咬上脣，心口有些發疼。

如所願，他並不相信說的實話！

既然不相信，那爲何又要迫？

是可以編造另一個謊言來欺騙他，可是不想！

他是生命唯一一個最親無間的人，寧願什麼都不說，也不想對他說謊……

……

已經夜許久了，府裡各都已經掛上了燈籠，花園裡，蟲子開始了鳴，可白心染的房間裡卻冷清得有些異常。

“王妃，洗洗睡吧。”看著獨坐在窗下閉目發呆的人，影提醒道。

“王爺呢，他還沒有回來嗎？”掀了掀眼皮，白心染有些無力的問道。

昨日自從他離開書房後，就再也沒見到他的影。沒法向其他人打聽他的下落，就只有靠影給消息。

影搖頭：“王妃，爺還未回來。”

“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回王妃的話，影不知。”

“你出去吧，我再坐一會兒就睡。”

重新閉上雙眼，思緒複雜，明明是這麼安靜的夜晚，可是卻怎麼都安靜不下來。

他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知道他誤會了，誤會騙了他。

可是好歹也讓把實說清楚啊，這一聲不響的玩失蹤，算什麼意思？

還說在乎，他就是這麼在乎的嗎？

既然說喜歡，爲何又不信任？既然說心中又，爲何還要在外過夜？

知道他心裡裝著許多事，肯定難。一來自己的母親並非生母，這個結果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打擊，或許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不認爲他立馬就能接得了。

二來，他認定了騙他，認爲沒把他當自己人。

捂著自己的心口，覺得那裡疼得有些難。

……

一連三日，都不見那抹影出現在承王府。

許多留意著主院的人就開始議論紛紛了。

有人說王爺已經厭倦了王妃，或許是在哪裡與別的子幽會去了。

有人說這是王妃被冷落的前兆。畢竟王妃對王爺有恩，王爺不好休棄，只有靠冷落來打發，讓識趣的自己離去。

……

白心染裝聾作啞就是有這麼一個好，不管走到哪，別人說話都不會刻意避諱。儘管在背後的聲音都得極小，可依舊還是讓一字不的全聽了進去。

這三日，各種謠言紛紛傳耳朵裡，無外乎就是要被下堂了。

三日了，從淡淡的憂傷到爲他擔心再到心低落，白心染都咬牙承著。

他不願意面對自己，也沒有辦法。畢竟連人的面都見不著。

第四天夜晚

了兜裡那包還未用完的迷藥，這是那日在爲老夫人下廚時所剩下的。坐在桌邊，朝一旁的影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