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高挑了挑龍眉,似是很興趣,“這麼說你並非自殘,而是一直都在裝聾作啞?”
白心染搖了搖頭:“回皇上,並非如此。”
“那是爲何?你既是自殘,那爲何會能聽會說?”
“……?!”白心染暗自流下一溜黑線。這是傳說中的打破砂鍋問到底嗎?
這皇帝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所以才喜歡八卦別人的私事?
最主要的是到底該怎麼回答?
靈魂穿越這種事家男人剛開始都不信的,若是告訴這皇帝真想,他會不會說是妖言衆?或者直接把拖出去斬了,說是戲弄君王?
這輩子,還真沒遇到過這麼糾結的事!
“怎麼?難道這期間還什麼不能讓人得知的?”夏高突然開口,打破了白心染的糾結。
白心染嘆了一口氣,擡頭時,一雙眼眸認真無比的看著上方:“皇上,實不相瞞,這期間的確有。”
“說來聽聽。”
“皇上,臣婦早年的確是耳不能聞口不能說。也就在兩年前突然做了一個怪夢,等夢醒之後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能聽會說了。”
“竟有如此怪事?”夏高了背脊,威嚴的目多了一好奇,“可否說於朕聽聽到底是何怪夢?”
白心染在心裡額。知道古人基本上都有些迷信,所以纔不敢說自己是靈魂附,就怕別人因爲害怕而把自己當了妖怪。沒想到這皇帝也是個迂腐的人,一說有怪夢,就來興趣了……
“皇上,是這樣的,臣婦做的那個夢裡有個白鬍子老頭,他對臣婦說了好些話,然後向臣婦吹了一口氣,結果臣婦一醒來,就變得正常了。”
夏高雙眼亮堂堂的:“那白鬍子老頭對你說了什麼?”
白心染皺起了眉頭,一臉惋惜的搖頭:“皇上,臣婦當時只是做夢,醒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有這麼一個老頭出現在夢裡過。其他的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聞言,夏高眼底出一類似失的神。見白心染有些懊惱惋惜,他出聲勸道:“既是有神人相助於你,這種天機自然是不可輕易泄,所以你纔會不記得罷了。”
白心染像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皇上說的在理。”
對於白心染爲何能聽會說的話題,許是擔憂自己問的太多涉及到天機,夏高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只不過看向白心染的目莫名的多了幾分滿意。
“白氏,聽聞承王在茅山村傷,是你救了他一命,對否?”夏高突然又問道。
白心染微笑的點了點頭:“皇上,都說做好事不留名,既然此事已經過去了,還是不要提了吧?”
“哦?爲何?”
白心染收腹腰,很是嚴肅的回道:“皇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時承王深重傷且命在旦夕,作爲一個有有的蜀夏國子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可是如果經常把這事掛在邊,別人恐怕會因爲臣婦是看中了承王的份纔出手相救的。臣婦只想默默的做善事,不想因爲做膳食遭別人非議。”
瞧瞧,多深明大義!死人了有木有?
果然,夏高眼中多了一讚賞,神也越加溫起來。
“白氏,鑑於你的善行,朕十分滿意。你不僅救了我蜀夏國一名重臣,還爲我蜀夏國宣揚了善行、善義,實乃難能可貴。你說,朕該如何獎賞你?”
“……?!”白心染角了。這皇帝還真是好忽悠……
默了默,面帶糾結的開口:“皇上,臣婦不要什麼獎勵,臣婦只有一事想求皇上,還皇上能恩準。”
“有何所求?但說無妨。”
“皇上,您能否收回命讓影回到您的邊?”
聞言,夏高蹙起了龍眉,面又開始嚴肅起來:“怎麼,難道影辦事不利,讓你同承王不滿意?”
“不是的,皇上。”白心染趕擺手,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影乃是您的人,可是你卻把安排在承王府中,皇上,恕臣婦直言,您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啊?”
太不道德了!這是赤果果的監視!影可以說就是一個古代的監控,他們兩口子在面前幾乎都快沒有私了。
其實也不是嫌棄影,相反的,很喜歡影,人勤快不說,還任勞任怨,當真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簡直是不可多得高效機人。
可是再好的又如何,有影在,他們兩口子的任何事都瞞不過這皇帝,搞不好,別人連他們一晚上恩幾次都知道。
一想到這個,就覺得難以接。
這皇帝大叔太缺德了有木有?
要窺探別人私就不能做得稍微一些嗎?
“白氏。”夏高龍有些冷。“你可是在責罵朕多管閒事?”
“……?!”那冷冽的聲音讓白心染心裡咯噔了一下,遂趕搖頭,“皇上,您誤會臣婦的意思了。皇上將影留在承王邊,是皇上的意,也說明皇上對承王的重視。可是皇上,您有沒有想過,您這番好意若是讓承王誤會了,那會如何?”
夏高龍眉一橫,顯然有些不悅:“朕爲承王親自挑選的護衛,承王怎能誤會朕的好意?”
白心染故意嘆了一口氣:“皇上,我們換位思考一下行嗎?若是承王同樣送一個人在您邊,您會真心的相信那個人嗎?”
“這……”夏高突然皺起了眉。從將影派去承王府,這都幾年了,影也沒多重要的消息回報。
可見承王對影有所避諱。
這會不會影響承王和他的關係?
看著夏高面帶糾結,白心染也沒出聲打擾。從今日的談話中,也看得出來,這皇帝算是個講理的人。都說蜀夏國皇帝民如子、且以仁義治國,看來傳言也並非虛的。
不過,他們這種份的人大都是有傲的,就擔心這皇帝太固執,會不聽人勸。
廳堂裡,突然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良久,夏高掀了掀眼皮,看向白心染的目突然多了一讚賞的笑意:“白氏,朕將影送給你,可好?”
“啊?!”白心染張大了。
……
離開大廳的時候,白心染著腰間的一塊金腰牌,一邊走一邊搖頭失笑。
這是賺了還是賺了還是賺了?
皇上居然把影送給了,且讓影認做了主子,以後不用再聽皇上的命令了,直聽令於一人了。
這等事,說實話,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
這次見皇上龍還算愉悅,所以大著膽子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想著最多皇上收回命將影領回去,哪知道皇上居然如此好爽,直接給了……
“染兒?”看著人一路傻呵呵的笑著,偃墨予有些不解,“皇上是如何答應將影送你的?”
白心染也沒瞞,拉著他的手快速的走了一段距離,將後倆跟班甩下一段距離之後,才低了聲音將方纔與夏高的對話說了一遍。
偃墨予聽完頓時哭笑不得。
將人的手握著,他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這般胡言語,就不怕皇上知道真相後治你的罪?”
白心染正的看著他:“這些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皇上怎麼可能會知道?除非你背叛我將實說給皇上聽,否則他怎麼可能知道事的真相?”
看著那認真嚴肅的樣子,偃墨予心中好笑。原來對自己如此信任……獨一無二的信任!
人迷人的小臉就在眼前,那可口的紅脣在不停的引著他,心思浮,可礙於還有礙眼的人跟著,他沒敢付出行。深邃的眸一閃,他突然彎腰將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喂,幹什麼啊你?”白心染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掙扎,可沒忘記他手臂上的傷口才結痂,就沒痊癒。
“爲夫帶你去醫那裡取些抹傷的藥。”
“那你抱我做什麼?我又沒傷!”
偃墨予揚著角,沒理。
好些天都不同自己親近了,別說夫妻間的那種事了,連親都不讓自己親一下,這小氣的人,不給他吃,總得給他喝點湯吧?
……
奢華明亮的大廳裡
夏高喝著德全泡的桂花茶,眉眼彎得高高的,讓人一看就知道此刻他心愉悅,且還不是一般的愉悅。
“皇上,您對承王妃可還滿意?”被染了好心的德全忍不住的出聲問道。
夏高放下杯盞,不住的點頭:“不錯,承王眼不錯。”
聞言,德全暗自笑,且生出了幾分打趣的心思:“皇上,恕奴才直言,那承王妃到底有何好的?”
一聽這話,夏高突然冷下了臉,朝德全瞪了過去,龍上帶著些許薄怒:“怎麼,難道朕親自挑選的兒媳還不能你的眼?”
德全角了。心嘆,皇上,這哪是你挑選的啊,這分明就是承王殿下自己選的媳婦好不?
“皇上息怒。”
“哼!”夏高用鼻子哼出一口氣。
幾十年的主僕,他當然知道德全是在跟他開玩笑。可是他是真的覺得那丫頭好。看似弱可欺,可實則膽大心巧。看著溫順良善,實則機靈狡猾。且心思敏捷又能言善辯,的確有一番獨特之。
難怪承王一顆心都掛在上……
……
太子的生辰宴,隆重的程度就不必多說了,儘管皇上沒有在衆人面前面,可到底和他們一同在故夢居。
有皇上坐鎮,甭管大臣們是否是太子一黨的,這宴上祝福的話都沒說。
從中午到晚上,故夢居里竹聲就沒斷過。
直到宴會散場,大臣們攜家眷紛紛離去,但有幾位在朝中比較有聲的大臣卻是被留宿在了故夢居。
這其中自然就不了承王。
而在一豪華的偏院裡,幾名年輕俊的男子圍坐在一起,懷中摟著豔的舞姬‘談笑風生’,好不歡樂。
“太子殿下,小的敬你一杯。今日太子生辰,皇上親自爲太子殿下辦盛宴,可見皇上對太子殿下您是寵有加,我們在此恭祝太子殿下您早登大寶。”賀鳴早就喝得紅滿面,不過說話卻利索清晰。
夏允浩一臉的喜和得意,似是很滿意賀鳴的一番祝福,果斷的將前的酒飲了下去。
“賀鳴,本宮果然沒看錯人,你對本宮的忠心,本宮很是滿意。”
聞言,賀鳴將懷裡的舞姬放開,站起又替夏允浩斟了一杯酒。
“能得太子殿下賞識,是賀鳴的福氣。”端著酒杯,賀鳴突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可惜賀鳴不才,到現在還是個翰林院編修,手中無實權,即便很想爲太子殿下效勞,可都起不了多大作用,我賀鳴真是無用啊!唉~”
夏允浩皺起了眉,有些不贊同的說道:“你這般自暴自棄本宮可是不喜歡。你與尚書大人對本宮如此忠心,本宮又如何捨得讓你委屈呢?你放心,等有機會,本宮一定在父皇面前舉薦你。”
賀鳴頓時大喜,放下酒盅趕朝夏允浩拜了起來:“賀鳴謝太子殿下賞識!賀鳴發誓,只要賀鳴手中有了可用的權利,定會竭盡全力的效忠太子,爲太子殿下掃除障礙!”
“行了,本宮知道你忠心可鑑,起來吧。”夏允浩擡了擡手,突然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他那狹長的眼裡溢出一戾。“本宮現在最大的障礙就是承王!”
他就沒想明白,承王不過就是一世襲的外姓王,何德何能居然能得父皇如此寵?
其寵的程度別說其他皇子公主沒法比,就連他這個東宮太子、未來的國君都要矮他一等……真是可恨至極!
“太子殿下,您且息怒。”賀鳴討好的安道,“那承王不過就是一外姓王,地位再高,怎能高得過太子殿下您?他想和您爭寵奪勢,本就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這天下早晚都會太子您的,到時想要除掉他,那只是您的一句話而已。”
“哼!”夏允浩負氣的重重哼了一聲。
想起自己厭惡的男人,突然間,他腦海裡浮出了一張人的臉,那個站在承王邊的人!
“賀鳴,聽說你夫人和承王妃可是同胞姐妹?”他突然朝賀鳴問道。
賀鳴愣了愣,隨即張的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明鑑,賤雖與承王妃是同胞姐妹,可是賀鳴卻同承王沒有半分和來往,太子殿下,賀鳴對你的忠心可以用整個賀家做擔保,您可不能懷疑賀鳴啊!”
“哧~”看他那張兮兮的樣子,夏允浩突然嗤笑出聲,“你這是做何?本宮又沒有懷疑你。本宮只是問問罷了。”
“太子殿下,賀鳴惶恐,有何話您只管吩咐,就算要我赴湯蹈火,我賀鳴也絕不皺一下眉頭!”賀鳴堅定無比的表達著自己的忠心。
聞言,夏允浩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知想到什麼,他漸漸的瞇起了眼,一邪氣從半瞇的眸中劃過,比人還的薄脣微微上揚,突然說道:“那承王妃還真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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