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自己擡手捂住了脖子,衆目之下,只見一鮮瞬間從他指中噴出來,他連痛哼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白眼球一番,整個人就從大石高栽到了地上,隨即像死狗一樣紋不了。
白心染回頭,見影正面無表的站在後,素手一番,另一把閃著白的小刀出現在手中。
對方一見領頭的大漢突然死了,其中一名樣還算乾淨的男人冷著臉,一殺氣驟顯:“來人,將這幫不知好歹的人給殺了!”
他語畢,就見包圍他們的人突然全都圍攏過來,且各個上都帶著濃濃的殺意。
見狀,侍衛和那些武將快速的將夏高的馬車包圍住,行程一堵圍牆,不讓那些人靠近。
白心染和偃墨予也在包圍圈中。看著那些殺意濃烈的人,夫妻倆相視了一眼,都忍不住的皺起了眉。
白心染趕回頭朝影命令道:“保護好皇上,若有必要,將皇上帶離至此,由你單獨護送皇上回京!”
影領命,進了馬車。
看著那瘦小的‘小太監’,夏高眸底浮出一抹讚賞。
沒有被這些匪徒嚇得驚恐不安就算是膽大了,沒想到還能如此鎮定如斯……
“丫頭,進來吧。”
聽到裡面清朗的喚聲,白心染愣了愣。是嗎?
擡頭見偃墨予朝自己點了點頭,忍不住的吐了一下舌頭。看來這皇上早就知道跟著來了啊?
早知道,自己就不必裝了!
掀開簾子,並沒有走進去,而是站在馬車外朝裡面的人彎腰打了聲招呼。
“臣婦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在外不必拘禮。”夏高點了點頭。
“謝皇上。”白心染直起,餘瞥到四的景,隨即嚴肅的說道,“皇上,你若信得過影,就讓影帶你離開此地。這些人看似土匪,但其實不是。估計這一次是有人鐵了心想要你的命。”
夏高紋不,坐在座榻上,挑了挑龍眉,似好奇的問道:“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白心染真不知道他是不怕死還是本不屑這些人,看著他還想閒話家長的樣子,都有些想過去將他給打暈然後讓影弄走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聊天?
皺了皺眉,指著遠那個死去的大漢:“皇上,剛剛那個人一看就是首領,可是作爲一個首領,卻一點功夫都沒有,而其餘的手下卻各個武藝高強,滿殺氣,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已經說得如此明白,相信皇上肯定懂的。
這些人分明就是殺手喬裝的土匪!
至於爲什麼會這樣,想必有腦子的人都應該猜得到,那就是故意要給人留下印象,是土匪行兇,而不是其他人蓄意謀害帝王。
夏高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你還有這等眼力勁兒。承王可真沒看走眼。”
白心染暗自了角。尼瑪!你纔看走眼了呢!
這話雖說是好話,可怎麼聽怎麼彆扭。難道沒有眼力勁兒,他家男人娶就是看走了眼?
這都什麼時候,他最關心的應該是自己的命安危好不?最應該想知道的應該是誰要殺他好不?
而這時,偃墨予突然拉著的手躍上了高。
白心染回頭,就見剛纔自己站的位置正躺著一名突死的男人。看其脖子上噴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是影的手。
這次出來,隨行的都是一些武武將,各個都有些家底的。加上近百名侍衛,對付起那些殺氣騰騰的狂徒,雖說氣勢上要輸上一籌,可人數上對方也沒佔到多便宜。
只不過這樣打下去,他們的人肯定活不了多。畢竟對方的手很顯然就是專門訓練過的,且是帶著死氣前來的。很顯然,這些人不達目的肯定不會罷休!
“殷杜,你和影保護皇上離開。”突然,偃墨予朝隨他的殷杜命令道。
“爺,我們走了,那你們?”殷杜一臉糾結。
“我們給你們掩護,你們殺出去之後帶著皇上想辦法回京。這裡我們自會想辦法對付。”白心染替偃墨予解釋道。現在最怕這傻缺的人廢話了!
眼下的境況,孰輕孰重殷杜還是能分得明白。皇上乃九五之尊,肯定不能出事的,否則,這蜀夏國不得大?
沒再多言,他運起輕功飛向夏高的馬車。
看著殷杜和影帶著夏高和德全出來,偃墨予又指揮著一些人將那些殺手阻攔下來,好讓影和殷杜帶著人能順利。
而他自己帶著白心染主的去與那些得空的殺手糾纏,將對方徹底的拖住。
那些殺手的目標很顯然是衝著夏高而來的,見夏高被人帶著離開,一時間各個似乎都紅眼了,渾的殺氣更加濃烈。
就在白心染眼看著夏高被帶離開而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間瞥到遠兩抹影快速的鑽其中一輛馬車之。而那輛馬車正是奉德王所乘坐的馬車。
“墨予,遭了!有人要劫持奉德王!”白心染趕拉了拉偃墨予的袖。
他們只顧著皇上,卻忘記了還有個傷員正在馬車裡呢。
偃墨予隨著視線看了過去,只見有兩個黑人正從奉德王馬車裡出來,其中一人背上揹著一個暈迷的男人,那暈迷的男子正是奉德王。
俊臉一沉,他帶著白心染飛了過去。可惜等他們落下的時候,那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這時,正好有殺手朝他們行刺過來,眼下的境況,讓偃墨予不得不放棄跟上去解救奉德王的想法,按下心裡的煩躁被迫與面前的殺手周旋。
白心染武功雖不咋樣,但上功夫卻是頂好,也稍微給偃墨予減輕了負擔。
夫妻倆第一次跟人打架,也算是配合得天無,讓殺手無可奈何。
大部分的侍衛已經了傷,甚至好些還當場斃命,而那幾名武顯然也了傷。
就在夫妻倆謀算著有多勝算能全而退時,只見那羣殺手中有一人突然冷聲命令道:“所有人聽令,皇上已經不在這裡,我們撤退!”
近百名殺手也只剩下一半的人數。聽到發令聲,頓時都撤退開來。
而這時,偃墨予和白心染都聽到遠遠的有馬蹄聲靠近。
兩人相視一眼,都勾脣笑了笑。
想必這些殺手也聽到了靜,以爲是他們的人來了吧?
殺手消失在林中,白心染擔憂的看著偃墨予:“你說他們有可能找到皇上嗎?”
偃墨予抿著薄脣,目深沉,搖頭:“爲夫也不知。”
讓影和殷杜將人護送走,無疑是最明智的做法。畢竟他們四人,目標不會太大,就算那些殺手想搜尋,也要費一些功夫。更何況影和殷杜的手以一敵十應該不問題。
看著各傷的人,偃墨予上前,讓大家找個地方先醫治傷口,隨後帶著白心染朝奉德王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
而在山間裡一空地上,被人打暈的男人慢悠悠的轉醒,搖了搖有些僵的脖子,在睜眼看著對面一棵樹下的人時,頓時就怒了:
“該死的,是你讓人把本王打暈的?!還把本王弄這裡來?!”
柳雪嵐正盤靠著樹幹睡覺,被男人一嗓子吼來頓時就驚醒了。看著安然無恙的四,掀了掀眼皮,沒好氣的道:“你這種人,救了你你還不知道恩,早知道我就讓人將你打死了。省得我整日還惦記著你。”
對於人直言的告白,夏禮珣似乎已經見慣不怪,且每一次聽到這些話,都覺得心煩無比外加厭惡不已。哪有人如此不知矜持的?
看著陌生的壞境,他冷著臉,幾乎咬牙切齒:“本王命你立刻送本王回去!”
聞言,柳雪嵐從旁抓了一把泥土突然朝他扔了過去:“你再吼一句試試,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這山林裡喂野!”
夏禮珣鐵青著臉,再看一眼自己不能彈的雙,頓時咬著牙不吭聲了。不過即便他此刻裳髒,那神中也是滿滿的傲氣以及對人濃濃的不屑。
兩人就這麼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都沒有再出聲。
良久,柳雪嵐收回視線,看向了自己的腳尖,突然悶聲悶氣的問道:“你真喜歡那個承王妃?”
夏禮珣孤傲的眸從頹喪的臉上掃過,不冷不熱的回道:“這是本王的事,與你無關。”
柳雪嵐開始磨牙,眼底迸出一恨意:“姓夏的,你真tm噁心?居然喜歡一個有夫之婦!”
“那又如何,這是本王的事,本王想喜歡誰就喜歡誰!”
“那你tm就不能喜歡我?我從十二歲起追了你七年,你就對我沒有一點意思?”
“就你?本王喜歡一頭豬也不會喜歡上你!”
“姓夏的,有種你再說一次?!”柳雪嵐突然從地上蹦起來,緻的娃娃臉被氣的紅一團白一團的,大大的眼珠兇狠的瞪著對面的男人,恨不得一頭衝上去將其撞死的樣。
“姓柳的,你能否有點自知之明?”看著兇神惡煞的母老虎樣,興許是因爲自己傷沒法跟打架,害怕自己慘遭毒手,夏禮珣突然緩和了語氣,似是要耐心的與說話,只是他口中說出來的話不論怎麼聽都是傷人的言詞。
柳雪嵐抹了一把眼淚:“有什麼好?都嫁人了!你就算喜歡,承王也不允許的,我知道你想讓承王助你上位,若是你膽敢打他人的主意,別說承王不會相助你對付太子,他直接殺了你都有可能!”
夏禮珣眸中再次閃過一煩躁,冷聲道:“本王說過這是本王的事,你再如此糾纏不清,本王就算不殺你,也會讓你下輩子沒地方哭去!”
柳雪嵐吸了吸鼻子,重新在樹下坐了下來,低著頭突然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不過就是別人撿來的一個養,哪能跟你奉德王這樣的人匹配?”
“知道就好。”夏禮珣毫不給面子。對他來說,似乎腦海裡就沒憐香惜玉這個詞。看著人自嘲自怨的樣子,他下顎一擡看向了別。
兩人再一次陷了安靜之中。
柳雪嵐閉上了眼,將頭靠在樹幹之上。想著回京之後自己即將面對的事,不由得就讓想到這麼多年來自己的辛苦追逐。
十二歲的時候,還是個在街口乞討的小乞丐,在行討的日子裡討得最多的就是這個男人給的銀子。
人都是有貪慾的,在得到一大筆筆銀子後,就想獲取更多的銀子,以便將來存夠了錢就不用出來乞討了。
於是就暗中打聽他的住所,每天守在他家門外,等著他出現,厚著臉皮乞討。
而這男人出手的確大方,每一次都讓隨從給了不銀子。
這種乞討的方式似乎已經了的一種習慣,到後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爲了乞討銀子還是爲了想見他一面。
可是知道,自己若是不出來乞討,怕是都不可能見到他。
直到有一天,柳家的人找到了,說要帶去柳家生活,做柳家的小姐。
去打聽了柳家的背景,知道那家的主人是個很大很大的。沒有去過問柳家的人爲何會收養,當時想的就是終於有個份可以正大明的接他了。
但當去柳家以後,竟無意中得知自己是柳博浴流落在外的私生。爲了不讓柳夫人起疑自己在外面留,柳博裕就對外宣稱只是他的養,因爲見世可憐才收養的。
其實不管是柳家的養還是私生,從來都沒在乎過,想的不過就是通過柳家來與他結識罷了。
可誰知道這男人從此以後竟對冷臉相向,怒極的時候甚至是惡語相加,什麼難聽的話都從他口中聽到過。有時候甚至想,其實如今的生活還不如做一個乞丐強。
做乞丐至還能每天見到他。做乞丐也不用擔心柳博裕會把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這七年間,但凡有他出現的地方,都會追去,說不知恥也好,說死皮賴臉也罷,反正就喜歡追著他到跑。
前一年,他突然失蹤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打聽到他是因爲傷去外面養傷了,爲此,悶悶不樂整整一年,直到他突然回京……
如今都十九歲了,覺得自己追累了,再也追不了,這次出來就想再最後一次追著他跑,否則以後怕是永遠都沒機會了……
就在柳雪嵐陷回憶之中時,突然天空一道驚雷將震醒了。看著頭上不算茂的樹葉,趕起,走到對面——
“瘋人!給本王滾遠一點!”此刻的夏禮珣鐵青著臉,氣急敗壞的聲音都快超過了天空的打雷聲。
不爲別的,就因爲某個人二話不說就將他道點了,甚至將他扛到了背上——
試問,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人揹著走路,能不抓狂嗎?這簡直就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柳雪嵐沒有理他,此刻倒是慶幸自己從小就練武,否則這會兒哪可能背得他這麼一個又高又大的男人?
只是這天氣的變化顯然是柳雪嵐怎麼都沒料到的。雨點說下就下,且如盆裡潑出來的一般,一瞬間的功夫竟讓沒法走路,原因就是背上的男人替把雨水遮擋了一大片。
想著他還著傷,找到一棵大樹,將背上的人給放在樹下,隨即掉了自己的外裳,將男人傷的給包裹了起來,最後再解開了他的。
可惜的好心好意依舊沒換來某個男人的好臉。將上的外裳扯開後,夏禮珣厭惡的甩向了一旁,頓時,雨水打在上面,將那件外裳快速淋溼——
看著男人的舉,還有那臉上厭惡的表,柳雪嵐突然一改常態,什麼都沒說,轉,默默的走到雨中,再漸漸的消失在男人的視線裡。
看著那離自己越發遠去的背影,夏禮珣突然愣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在心中翻滾,總之看著那孤孤單單的背影,他突然覺得刺眼無比。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樹林裡,一道暴怒的聲音衝破了嘩嘩的雨聲,響徹在林中——
“該死的柳雪嵐,你竟敢把本王扔在這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