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博裕威嚴的神中閃過一不悅:“因爲奉德王的事?”
柳雪嵐也沒否認:“我要你救他出來。”
“不可能!”
“爲何?”柳雪嵐放在側的手的攥住。“他是皇子,現在冤被押天牢,你爲一國臣子,難道不應該出手相救?”
看著倔強的臉,柳博裕嘆了一口氣,緩了緩神,說道:“不是我不願救他,而是太子下了決心要對付他,我也是莫能助,難道你讓我爲了救他去和太子搶人?”
頓了頓,他嚴肅的勸道:“我知道你喜歡奉德王,可是你要知道,奉德王心高氣傲,他是不會娶你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趁此機會把不該有的念頭斷了。眼看著你跟白府長子的婚期將至,這段時日你哪都不準去,就在府裡安心待嫁!”
聞言,柳雪嵐一掌拍在他書桌上:“與白府的婚事是你定下的,要嫁你自己嫁,我這輩子就算當尼姑,也不會你擺佈去嫁人!”
“放肆!”柳博裕鐵青了臉然大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別忘了,我是你爹!”
“呵~”柳雪嵐迎視著他的怒臉,冷冷的笑諷道,“什麼爹?我小花子可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哪來的親爹?要說養父?姓柳的,我沒求著你養我,是你把我給弄到柳家來的,你要看不慣我,直接送我走就是了。你以爲我想在這裡生活?你以爲我想看著你們這幫人?沒了你們我不知道有多自在!”
“你!”李博雅鐵青著臉,可是卻啞口無言。這些年縱寵,難道都看不出來嗎?他知道年時過得不易,一直都在努力的彌補,除了不能給正式的份外,要什麼他都沒拒絕過。
本想給找門親事,可哪知道卻對奉德王死纏爛打,還一直都不捨不棄。心生慕也就罷了,竟然鬧得滿城皆知。
好不容易大學士府上門提親,據說那白宇豪相當喜歡,而他也頗爲了解白宇豪的爲人,雖然了幾分才氣,但長得還算是儀表堂堂,且對方家世又好,父親白翰輕乃當朝一品大學士,可以說這門親事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沒想到不但不領,還執意要去喜歡那個奉德王。
現在爲了那麼一個男人,居然讓他去與太子作對,這、這不是要他沒事給自己找罪嘛?
重重的嘆了口氣,他沉痛的看著對面的兒:“是不是爲父只要幫了奉德王你就願意嫁去白府?”
柳雪嵐想都沒想的點頭:“是。”
“那爲父先告訴你,奉德王一事,太子手中掌控著大量對他不利的證據,明日朝堂之上,定是有一番爭論,爲父不敢妄下定論能保得了他,但爲父會盡力替他說話。”太子的意圖太過明顯,想必朝中會有不大臣會站出來反對太子的做法。不管如何,此事都不該太子出面收押奉德王,畢竟皇上還未回京,再如何,奉德王作爲皇子,他的生死都該由皇上來定奪。
柳雪嵐垂下眼,點了點頭:“不管奉德王是死還是活,只要你盡力了,我都不會怪你。以後我的婚事我也沒有任何異議了,你覺得該如何就如何吧。”
累了,乏了,煩了,沒有那麼多心思再去對一個男人糾纏了。
既然不能嫁個自己喜歡的人,那就嫁一個喜歡自己的……
……
而皇宮之中,太子夏允浩正對著兵部尚書大肝火。
“好你個鄧超義,本宮派人去搜查奉德王府,你竟敢派兵阻攔!連本宮都不放在眼中,你可是活膩了?”
“啓稟太子殿下,並非下有意要阻攔太子殿下查案,而是此事事關奉德王聲譽,下認爲還是等皇上回京之後再行定奪。更何況,太子殿下您說有奉德王犯案的罪證,可是卻遲遲不願拿出來示人,現在將奉德王打了天牢不說,又要派人去搜查他府邸,這事要傳出去,也極不服衆啊。”鄧超義一臉嚴肅,說得振振有詞。
聞言,夏允浩一張人臉險些被氣得扭曲變形。那些所謂的證據不過就是他聽聞得來的,要真有真憑實據,他早就呈給父皇了,還會讓奉德王逍遙自在?
如今父皇不在京城,正是他下手的好時機。只要能進奉德王府搜上一搜,哪怕沒有罪證,他也已經準備好了罪證,到時,就算奉德王有千張,他也解釋不清楚!
現在萬事備,只欠東風了,哪知道這鄧超義卻突然帶兵把守奉德王府,不讓任何進府一步。
“鄧超義,本宮令你立馬將人給撤下,否則別怪本宮將你同奉德王一起治罪,你可知你這樣的行爲是在包庇奉德王?”
鄧超義面有些難看。這太子表面爲人謙和,實則鐵石心腸,不僅想設法謀害其兄弟,甚至連他都要遭誣陷,這是一個儲君該有的德行?皇上以仁治國,上親臣,下民,就算冤案也很難有一件發生,可這太子倒好,沒冤案都要整出一宗冤案來,實在是讓人無語至極!
“太子殿下之令,恕下不能遵從,下還有事,就不打擾太子殿下了,下告辭!”鄧超義拱手施了一禮,隨即直了背,轉頭也沒回的走出了書房。
看著那走出去的背影,夏允浩氣得一拳頭砸在龍案上。
“太子殿下,您看現在該如何是好?奉德王府如今被這個鄧超義的人封鎖了,我們的人本進不去,這要如何把那些罪證送奉德王府?”在夏允浩後的太監見沒人了,趕站出來問道。
“哼!”夏允浩半瞇著眼,憤憤的冷哼了一聲,“這鄧超義也太不識擡舉了。自以爲手中掌管著一部分兵權,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他私下與承王還算有幾分,想必此事定是承王代他做的。”
太監不懂:“太子殿下,這承王不是被我們在承王府了麼?他是如何通知鄧超義的?”
夏允浩眸忽閃,角忽的揚起一抹冷笑。下面的人來報,說是隻見到承王但卻沒見到承王妃,這其中的答案還用說嗎?
那個人……他就知道不是一般子!等他收拾了奉德王,再來對付承王,哼……
沒有理睬太監的疑,夏允浩突然問道:“奉德王此刻在天牢如何了?”
太監躬回道:“回稟太子殿下,奉德王自進天牢起就一直沉默不語,並未有任何過激的言行。”
夏允浩冷哼:“想必他是想等著別人去救他吧?他可真是會做夢!既然我們進不了奉德王府,那就把人召回來吧。”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們不搜查奉德王府了?”
“那鄧超義以爲阻攔了本宮,本宮就拿奉德王莫可奈何,哼,他未免太小看本宮了。既然如此,那本宮就提前了結了他,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看著夏允浩抹脖子的作,太監瞭然的點了點頭:“太子殿下放心,奴才知道該怎麼做了。”
把奉德王弄死在天牢裡,再弄出一出畏罪自殺的戲碼,這有何難的?
承王府
偃墨予靜靜的在書房裡坐了一天,平靜的面容之下,目卻不停的向房門口,已經好幾個時辰過去了,卻沒有等到人的歸來,縱使他再沉著,心裡也生出了幾分不安。
直到書房大門突然被人推開,看著安然回來的人,偃墨予幾步上去就將抱在了懷中。
“爲何去了那般久?”
白心染吐了吐舌頭,一臉的心虛:“對不起,我去的時候不知道兵部尚書府在那兒,又不敢名目張膽的問路,所以就迷路了。”
聞言,偃墨予有些哭笑不得。他怎麼就忘了,平日裡很出門。
心裡的石頭突然落了地,他低頭捧著白心染的臉頰,有些急切的將口勿住。似乎這樣汲取著的氣息,才能徹底的化解他心中的不安。
良久,兩人才分開,白心染有些的靠在他懷裡,看著他同樣安然無恙,心裡也踏實了。
“對了,太子的人沒有闖進府吧?”
“太子現在對付奉德王都分無乏,他還沒有傻到要同時對付兩人。”
白心染點了點頭,隨即將聽來的消息說了出來:“聽說奉德王被太子抓去天牢了。鄧大人派人將奉德王府保護了起來,現在就是不知道奉德王在天牢裡怎麼樣了。”
偃墨予擰了眉:“此事我暫且幫不上忙。現在就看奉德王他自己的造化了。希這幾年他費心培養的勢力並非嚎頭。”
他是能救出奉德王,可這是他不能見的勢力,若是因爲奉德王而將自己的一些事暴出來,這個時候怕是正中太子的下懷。
況且,他也不相信奉德王是個願意白白捱打的人。既然他能被太子從府裡‘請’出去,那麼他定是有自救的本事。否則,就算以後他要坐那個位置,他也不會服他……
“墨予,我們現在要做什麼?”白心染擡頭問道。既然他說不管奉德王那就不管吧,反正那廝也欠揍,吃點苦頭就當鍛鍊。
“我們收拾一下,夜之後就出府。”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皇上讓皇上先回宮。
白心染點了點頭,隨著他一同回了房。
而在梨院裡
邱氏得知奉德王被抓的消息,頓時喜悅不已。
最想看到的也就是那幾個皇子之間互相殘殺了。這樣,等那些人鬥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宣佈予兒的世,到時予兒就不用面對那麼多阻礙了。
而到時也能借著予兒的份站在高,就算是皇后,怕是也要讓幾分。
因爲夏高曾經說過,若是將來找到機會將予兒的份公佈於衆,看在辛苦養育予兒多年的份上,會給一個妃嬪的份,僞造他們當年有一段舊,只有這樣,才能對世人解釋得通予兒的來歷。
現在要做的,就是要除掉那些想跟爭名奪勢的人。比如說那個姓白的人!
……
而在天牢之中
夏禮珣褪掉了一錦華服,穿一件囚服靠坐在石牆邊。就算此刻當了階下囚,那自的冷傲和風華也照樣展無疑。
至在某個‘小太監’進來看到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副不怕死的樣。
獄卒打開了牢門,放了一名小太監進去。只聽到小太監尖著嗓子喊了一句:“奉德王,奴才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給你送吃的!”
別人聽不出小太監的聲音,但對於夏禮珣來說,這聲音聽了好多年,哪怕就算嗓子真變了形,他也聽得出來。
冷傲的眼眸中快速的閃過一複雜,他愣了一瞬,轉頭看向獄卒,冷聲道:“本王要用膳,你等全都回避!”
那獄卒撇了撇,有些不悅的走了。誰喜歡看一個死囚犯吃東西?這多半都是臨死前的最後一餐,看了都讓人晦氣。
看著獄卒離開了,小太監才一屁坐在鋪了乾草的地上,從食籃裡取了幾樣吃的放在夏禮珣腳邊。
“吃吧。”
夏禮珣紋不,甚至連看的目都是斜視的,更別說說話的語氣了,除了厭惡就沒聽出一點兒其他緒:“本王說過,不想看到你,你如此魂不撒,別告訴本王你想陪本王送命?”
柳雪嵐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都快要死的人,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話?誰要陪你送命了,我今日來看你最後一眼,也是想給自己做個了斷,算是報答你當年的施捨之恩。這樣即便你死了我也不覺得還虧欠你什麼。而且這一餐算是慶賀我要親了,怕你死了沒機會喝我的喜酒,所以提前給你送來。”
聞言,夏禮珣突然瞇起了眼。很快,他突然哧哧笑出了聲:“就你這樣的還想著嫁人?是哪家公子哥不長眼睛要娶你這麼個悍婦?”
這一次,柳雪嵐並沒有毫怒氣,也沒有再對他兇神惡煞,而是很平靜的看著他那張嗤笑自己的俊臉,揚脣笑得自然而又甜,出兩朵可的梨渦:“你還真別說,還真有那種不長眼睛的男人看上了我。而且對方還是大學士府的長子,我家那個柳老頭跟我說,那男人長得也算不錯,聽說是喜歡我所以才主上門提親的。其實想想,這樁婚事我還真是賺大了。就我這樣的份能做別人家的正室還真是我上輩子積德才有的。
我啊這輩子就想有個人疼我,那柳老頭雖說疼我寵我,可終究不可能陪我一輩子,如今能有個男人說喜歡我願意娶我爲妻,我覺得我的願已經實現一半了。加以時日等我們夫妻倆多相相把培養深了,興許我的人生就更完了。”
看著自然展出來的笑容,聽著平和的講著話,夏禮珣莫名的就在了呆愣中。等到他自己反應過來失態之後,他眸底閃出一涼意,甚至還有些不置信的反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他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神經,在聽到如此平靜的說著‘夫妻倆’三個字時,突然心中莫名的發悶。
柳雪嵐角出一抹自嘲的笑:“自然是真的,難道你以爲我拿親這種事來刺激你?呵~我明知道你不喜歡我,我犯得著刺激你嗎?”
“爲何想要親?”這話一出口,連夏禮珣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柳雪嵐嘆了一口氣,視線落在了別,讓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麼,只是很平靜的說道:“我都十九歲了,要是再不找個男人嫁了我就老姑娘了。況且柳老頭說那男人不錯,雖然比我小兩歲,但我覺得這也沒什麼,只要人好就行。而且憑著柳老頭對我的縱容和寵,我相信他看準的人應該不會錯的。”
聞言,夏禮珣只覺得自己渾莫名的生出了一涼意,甚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什麼時候握拳頭的都不知道。目冷測測的看著人的側臉,這張臉看了七年了,似乎都沒怎麼變過,依舊是個小孩的樣,若不說,本讓人想不到已經十九了。
忽然的,他仰頭笑了笑,再看向柳雪嵐時,眼底充滿了嘲諷:“想不到你還是如此水楊花的人?前一天可以跟我坦慕之,隔一天就能幻想和其他男人婚恩。柳雪嵐,本王還真把你看走了眼。”
柳雪嵐轉過頭,又大又圓的眼眸中閃著清澈平和的澤,平靜的就似沒有起風的湖面,這算是夏禮珣第一次見到如此平靜的一面,心口莫名的被震了一瞬。
“姓夏的,不管你這次是死是活,大家算是最後一次見面了,說話就留些口德吧?我追了你七年,已經累了,早就該休息了。難不你還想我追你一輩子?我可沒那麼傻。以後沒我纏著你,你應該高興纔是,現在又何必再挖苦我?”
聞言,夏禮珣突然黑了臉,竟手一把將手腕捉住。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愣了。
看著那抓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即便在這天牢之中,也乾淨得晃人眼球。
眸輕閃,柳雪嵐不著痕跡的出了自己的手腕,平靜的站起朝牢門走去——
“保重吧,我已經求柳老頭在朝堂上爲你說話了。你也知道我沒什麼本事,能幫你的就這麼些。”揹著男人說完,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天牢。
“……”直到人走了許久,夏禮珣依舊呆愣的著牢門的方向,久久的都收不回目。心窩像是突然間空了一般,想擡手去捂一捂,卻發現自己雙手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