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知道錯了
“沫兒。”偃初熙眼快的將撈到懷中。
“夫君,你攔着我做何?那混蛋如此任妄爲,是該給他些教訓了!”殷沫氣恨道。
偃初熙重重的嘆了口氣,朝兩名小丫鬟擺了擺手,示意們下去。兩個小丫鬟見狀,趕着眼淚退出去。
房間裡,就剩下夫妻倆,偃初熙心疼的將殷沫打橫抱起來,兩人雙雙躺回牀上去,“你啊,別心急,兒的事還是給母后去理吧,他們是長輩,怎麼置夏之衡都不過分,更何苦母后做事向來有分寸,肯定不會讓兒吃虧的。”
殷沫一點都不解氣,“那混蛋本就不是個講理之人,就算母后他們會教訓他,對他來說也是不痛不的。我早就看不慣他了,不手收拾他我連我自己都恨。”
偃初熙失笑,低頭輕咬了一口翹的鼻尖,“傻瓜,都當娘了,你以爲還能像以前那樣同他手啊?若傳出去,你說別人會怎麼想?他是瘋子,難道你還陪着他一起瘋?”
殷沫扁,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回駁他。以前他們經常和蜀中王鬥,那時候都是孩子,吵吵打打的倒也不傷大雅,現在要去打架,是有些不妥。
“夫君,可是就這麼讓他帶走兒,這哪行啊?兒不能再傷害了。”聽到兒所的那些傷害,心裡就恨得牙,真想把蜀中王給大卸八塊。一個人又是小產又是自殺,換做是,也覺得會崩潰。
偃初熙將摟拍了拍的背,“放心吧,兒不是再傷了。這麼多人眼看,就算蜀中王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得逞,就算我們不管,嬸嬸也不會放任他再作惡。”頓了頓,他認真的看着殷沫迷人的雙眼,“沫兒,你看出來了嗎?”
殷沫吸了吸鼻子,不解的問道,“看出什麼了?”
“夏之衡喜歡兒。”
聞言,殷沫哼了一聲,“就憑他那樣的,也配喜歡兒?”
偃初熙皺眉,“若他就是喜歡兒呢?”那天在蜀中王府的花園裡,他看得清楚,不止是他,應該是所有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夏之衡對兒的在乎並不尋常。同是爲男人,這種在乎代表了什麼他再清楚不過,夏之衡對兒的態度那就是一個男人對一個人的佔有慾,很強烈的佔有慾。
殷沫沉默了起來。如果蜀中王只是抱着玩弄兒的心態還可以鬆一口氣,惹不起他但是可以躲啊,但如果蜀中王對兒是那種心思,這纔是讓人覺得頭痛的。他是個王爺又如何,在眼中他就是個不可一世的大混蛋,兒嫁給他能幸福嗎?
偃初熙手着的後背,溫言細語的說道,“沫兒,這件事就讓母后他們去理好嗎?就算夏之衡真喜歡兒也讓母后他們去理,我們要相信母后絕對不會害了兒的。”
殷沫還是沉默不語。有那麼多長輩在,出面去鬧的確是不太好。兩家的真不是幾句話就能形容的,若是真鬧了,母后怕是也要責怪不懂事。
吸了吸鼻子,突然想到什麼,又準備爬起來,“夫君,我們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蜀中王把兒帶走的!”
偃初熙失笑,趕將抱住,“怎麼不是他,昨兒半夜我就得到消息了,夏之衡昨兒下午就從奉德王府逃了。”
“啊?”殷沫皺眉,“你怎麼得到消息的?爲何我不知道?”
偃初熙低頭在脣上親了起來,“奉德王府送來的消息,你半夜睡得沉,我不好把你醒。”
殷沫臉上突然浮出紅暈。還不都怪他,昨晚一上牀就折騰人,到後半夜才停歇,怎麼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殷不見了,剛聽到消息的時候偃初熙是有些心驚的,但隨即就想到半夜收到的消息,他也就不急了,人肯定是被夏之衡帶走的錯不了。奉德王府既然能送來消息,肯定不會任由夏之衡胡來,王叔雖然不可信,但嬸嬸做事還是比較有原則的。再加上他們還欠兒一個代,這事嬸嬸肯定會過問到底。
“別想太多了,兒都已經這般樣了,夏之衡若再敢傷害兒,他日子不會好過的。”偃初熙拍着安道,看着眼下的一圈青,他勾脣笑了笑,“你夫君我好不容易有假期,你可不能不陪我。”
殷沫白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還需要人陪?”
偃初熙故意板起了臉,突然翻將住,“哼!本來夫君我還有些心疼你昨夜睡得,看來是我多慮了。既然如此,把前幾個月欠我的補償給我!”
語畢,他不等殷沫掙扎,直接封了的。
與其看着爲一個混蛋生氣,不如陪他做點有意義的事,他憋了幾個月、又爲朝政的事累了幾個月,居然沒一個人關心他,這怎麼能行?
其實對於夏之衡,偃初熙還是瞭解他的。他能帶兒回京,就說明他會給大家一個代,他若真沒人,就憑兒現在的樣子,他早就棄之不管了。
況且天塌下來還有幾個長輩撐着,哪裡需要他們手?
說偃初熙瞭解夏之衡一點都不虛,他們這幾個人從小長到大,真的是屬於哪種誰屁翹就知道誰要拉屎撒尿的。
此刻在蜀中王府,夏之衡正摟着自己的小人呼呼大睡,昨晚從承王府帶走殷以後,他沒直接回府,而是帶着殷去了自家開的酒樓,把殷肚子填得飽飽的,把人哄得開開心心的,他這才帶着殷回府。
要不是柳雪嵐殺過去,估計他能抱着殷睡到下午去。
柳雪嵐還真是提着刀衝去自家兒子府裡的,那些侍衛見提着菜刀前來,嚇得大氣都不敢吭一聲,更別說通風報信了。
闖兒子房中,看着房裡同塌而眠的男,柳雪嵐渾的氣都開始倒流,衝過去就是一頓吼,“兔崽子,你到底要臉不要臉?”
夏之衡正睡得香,被一嗓子吼醒之後又見到手中的刀,險些嚇尿。
而殷也被柳雪嵐的吼聲給驚醒了,惺忪的睜開眼看到柳雪嵐手中明晃晃的菜刀時,嚇得當場就哭了起來,並不斷的往夏之衡懷裡鑽,“啊嗚嗚嗚……。殺人……殺人了……”
柳雪嵐,“……”
夏之衡抱殷摟着坐起了,一臉冷汗的朝自家老孃抱怨,“娘,你進來能不能先敲門?瞧你都把兒嚇何樣了?都這樣子了你怎麼還能狠心嚇啊?”
本來柳雪嵐是真想砍他兩刀的,結果因爲殷嚇得厲害,於是趕把菜刀往腰後一別,上前開始搶人,“你這混賬東西,還敢教訓老孃,你等着,等老孃把兒送回去再跟你算賬!”
見搶人,夏之衡肯定不同意,於是趕把殷抱。
而殷因爲凶神惡煞的樣子哭得更加厲害,抱着夏之衡的脖子就不撒手,“嗚嗚嗚……救命……走開……走開……”
夏之衡忍不住來氣了,“娘,你到底要做何啊?你沒看到兒怕你嗎?你能不能別刺激了?”
柳雪嵐都想吐了,“變這樣還不是你造的孽,你還反過來怪我?”
夏之衡歪着,又恨又無奈,“娘,你可是我親孃,你就不能站在我這一邊?”
柳雪嵐瞪眼,一掌朝他腦門拍去,夏之衡任由打,反正就是抱着殷不撒手,因爲殷哭鬧得厲害,柳雪嵐又不敢強來,拉不開兩人只好威脅起兒子來。“你還好意思說,我和你爹的老臉都快被你丟完了。我不管,今日你必須得把兒送回去,要不然別怪我翻臉!”
見自家老孃是準備真格的了,夏之衡狠狠的吸了兩口氣,看向柳雪嵐的目突然多了一痛意,“娘,我知道錯了,我想彌補,你能不能幫幫我?”
柳雪嵐怔住,被他眼中的那抹痛意刺激到了。
見安靜下來,夏之衡這才抱着殷挪了挪,一邊把被子拉起來裹在殷上,一邊不停的拍,輕哄道,“不哭了,聽話,我娘不是壞人,只是想跟我們玩。回頭我讓買好吃的東西給你,我們就暫時原諒好不好?”
在他哄聲中殷停止了哭鬧,只不過水汪汪的杏眼還是怯怯的看着柳雪嵐。
柳雪嵐一不的看着兩人的互,不知道爲何,雙眼都開始溼潤起來。
看着殷的樣子,還真不敢強來。
最讓到震驚的是兒子的態度。記得小時候哪怕他犯了錯向道歉都不曾有這樣傷痛的表,兒子是生的,比誰都清楚,若他不肯服妥協,哪怕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會眨一下眼。
也從來沒見過兒子溫的一面,就算對和雪兒,他也是趾高氣昂的態度,此刻的甚至有些懷疑這是幻覺,那個自詡高高在上、從不正眼看別人的兒子怎麼可能會變得如此溫、如此有耐心?
到底是兒變得不正常了還是兒子變得不正常了?
坐到牀邊,柳雪嵐出手拍了拍殷的背,溫的笑了笑,“兒別怕,我只是逗你們玩的,你看,刀都不見了,是不是?”說着話,將雙手攤在殷面前。
殷眨着眼,雖然沒再哭鬧了,但看了一眼之後腦袋就埋到夏之衡懷中。
那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柳雪嵐是第一次看到,突然發現自己心很凌。
明明他們之間不該是這個樣子,可是此刻覺得自己有點像是在棒打鴛鴦。到底該如何做啊?兒在這裡,沒法向心染他們代,可是要把這樣的兒帶走,就做不到。
不得已,只好把怨氣全都撒在自家兒子上,恨道,“你看你做的好事,你一個人造孽還得我們全家都得給你收拾爛攤子!夏之衡,你不小了,爲何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許是怕爭吵會嚇到懷中的人,夏之衡突然低下頭,良久才低沉的回道,“我沒想過會變這樣。”
柳雪嵐險些又把菜刀出來,“沒想過?哼!就你這子,哪怕知道會有今日這一天,你也不會認識到錯誤!”
“娘,你能別罵了嗎?”擡起頭,夏之衡眼中的痛意更深,甚至帶着一祈求着。
柳雪嵐磨了磨牙,“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人家初熙那樣的日子你不好好學着,盡整一些讓人氣恨的事出來,現在你才知道錯,晚了!你看看兒這樣,你虧不虧啊!”
真是恨死了,要是這兔崽子能偃初熙那樣對待沫兒,哪裡會有這些傷心事發生?
殷本來就沒睡飽,這會兒見沒什麼事,窩在夏之衡懷中又開始犯困,夏之衡垂眸看着如同小懶貓般的樣子,大手溫而有節奏的拍着的肩,對於柳雪嵐的話他沒有迴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懷中的小東西上。
柳雪嵐一邊搖頭嘆氣一邊站起往外走。說實話,是真不知道該理纔好。
就算幫兒子求得殷杜和影的原諒又如何,萬一要是哪天兒清醒了,會原諒衡兒麼?這纔是覺得最糟心的。
得知夏之衡把人走,白心染也是哭笑不得。對於柳雪嵐的歉意,只能無奈的說道,“既然衡兒想要自己照顧兒,那就隨他去吧。”
柳雪嵐都覺得沒臉見了,可有些話還是沒憋出,還是想爲兒子爭取些好,“心染,我相信衡兒對兒是真心的,兒現在對他很依賴,可見這兔崽子還是有心想瀰瀰補以前犯的錯……你能不能幫他向殷杜和影說說好話,讓他們給衡兒一次機會?”
們倆多年並不普通,也從來不會像對外人那樣敷衍說話,白心染嘆了口氣,“雪嵐,我已經寫信讓人給殷杜送去了,估計他們過幾日就會回來。只要衡兒對兒是真心的,他願意照顧兒一輩子,我也不反對他們在一起,肯定會幫他說話的。”
柳雪嵐一臉糾結,“心染,不瞞你說,我有把握說服殷杜點頭把兒嫁給衡兒,可是影那裡……”
白心染再次嘆了口氣,“等他們回來我先找他們談談吧。”
老實說,還真有點擔心。影雖說聽的話,可是這次況不同,若用份去影,這對兒明顯就不公平。況且,從來沒把影當外人,又怎麼能拿份去影呢,這不是讓人寒心麼?
就這樣,兩家人一合計,暫時讓殷留在蜀中王府。
這對夏之衡來說,總算鬆了一口氣,能明正大的把殷帶在邊,算是心願達了一半。
自打殷在他府中住下之後,夏之衡除了早朝外,幾乎走哪都把人帶着,就連外出跟人談生意,也照樣帶着。這一下,可把認識他的人都嚇傻眼了,他們玉樹臨風、貴不可攀、財大氣、高高在上的蜀中王突然帶個人出現就算了,對方一看就是個傻子,而且他們敬畏的夏爺還把傻子當閨又哄又寵。
沒到兩天,但凡見過夏爺的就沒有不凌的。這夏爺到底是想要養人啊還是養閨?
對於別人的看法,夏之衡就不屑一顧,反正他到哪就把人帶到哪,就連殷沫他們想去見殷,還得四打聽他去了哪裡,要不然本見不着人。
對現在的日子,夏爺表示很滿足,甚至私下開始準備親的事,連黃道吉日都請人看好了,就等着日子一到直接把殷拖去拜天地房了。
當然,這些事全是夏爺一手辦的,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要是被人知道,估計夏爺拜得了堂也不了房——
幾日過後,白心染終於把殷杜和影等回來了。
只不過在看到殷杜一個人出現且驚慌不安時,白心染頓時就覺得不妙。
“王妃,不好了——”
“怎麼了?影呢?是不是出事了?”
殷杜捂着口直氣,“王妃,影不見了,肯定是找蜀中王和兒去了,您趕派人找找他們吧!”
白心染頓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急匆匆的往外走。
殷杜擡腳追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向白心染說起事的經過——
他在收到白心染的信時就帶着影回京,影當時並不知,只當京城有急事找他們,所以夫妻倆在路上也好好的,只不過前天夜裡影給殷杜整理時,突然看到了白心染的信,當天晚上夫妻倆還在馬車上過了一夜,但是第二天一早,殷杜醒來的時候邊就沒人了。
不用想他都知道影去哪了,於是趕追到蜀中王府去,結果府裡的人說蜀中王一早就出了府,殷杜半點都沒敢耽擱,立馬就回府找白心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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