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沈甄不由真心實意道:“我無妨的,還是大人的比較重要。”
陸宴低頭看的眼睛,亮晶晶的,裡面好像有星映在湖水上。然而越是清澈,越是讓他有一種在唱獨角戲的滋味。好似喜跟怒,都是他一個人的事。
他有氣無力的地了一下的臉,歎氣道:“睡吧。”
二人一同躺下,齊齊睡,他將手習慣地放在了的腰上。
——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很快,便到了上元節。
揚州過上元節的氣勢雖不能媲長安,但至萬家燈火的盛景還是瞧的見的,自南門起,到萬歲橋終,會掛滿祈福的燃燈。
二十四橋的裝扮則更為華麗,橋與橋之間用麻繩連接好,上面掛起了各的旗幟和彩帶,有胭脂、絳紫,黛藍、翠綠、秋香,每個彩帶旁邊,還會配個同的燈籠。
一同亮起,無比震撼,好似真的來到了九重天上。
今日趙衝在家中設宴,特意請了陸宴和扶曼前去。
他們上了兩輛馬車,劉嬤嬤四張,低聲問扶曼:“娘子,今兒怎麼不見楊管家呢?”楊管家,說的便是楊宗。
扶曼撇道:“嬤嬤還不知道老爺嗎?想必他是放心不下秦姨娘吧。”
見此,劉嬤嬤笑一聲,安扶曼道:“娘子也別生悶氣,我瞧著,老爺現在心裡是有你的,不然除夕時也不會賞那麼些東西給你。”
真是話音一落,扶曼就紅了眼,“嬤嬤不提除夕還好,一提除夕,我便又想到爺帶著秦姨娘出門的事了。”
劉嬤嬤連著“哎呀”了兩聲,忙道:“除夕陪那位,這上元節不是來陪娘子了嗎?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扶曼輕拭了眼角,“嬤嬤是我最親的人了,盡管說便是。”
劉嬤嬤連忙道:“這男人啊,向來都喜歡有分寸的子,平是小醋一下,是趣,娘子若是日日都和春熙堂那位對著乾,保不齊哪日便招了厭,像衛公子這樣的男人,挑花面,出手又闊綽,院子裡的人注定會越來越多,娘子今日氣得過來,明日還氣得過來嗎?”
扶曼點了點頭,半晌後才道:“謝嬤嬤點撥。”語氣裡,說不出的辛酸。
連劉嬤嬤聽了都直搖頭。
不得不說,扶曼的演技最近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比如去春熙堂那邊截人,比如當著劉嬤嬤的面找陸宴哭訴,比如搶管家權,好似所有能令宅子裡烏煙瘴氣的事,都做了。
所以在劉嬤嬤心中,小娘子是相當上進的。不然也不會苦口婆心說這麼多。
馬車停在刺史府門前,陸宴帶著扶曼進了刺史邸。
——
春熙堂。
楊宗對著沈甄道:“主子讓我帶沈姑娘即刻就走,不用等他,說到戸城在一同匯合。”
沈甄有些張。
若是說他怕自己拖他後要送走也就罷了,怕就怕,是因為有危險,才讓先走的。
思及此,沈甄便道:“今日的事,可是會有危險?”
說沒有危險,那便是假的。趙衝此人多疑,自打聶遠和龐了京城,他便對邊的一切格外敏,就連府兵都比往日多了一倍。
稱兄道弟倒是沒變,就是不知道這兵是在防著誰。
眼下皇權正盛,聖人雖然不許刺史過度招兵買馬,但趙衝手上駐扎在揚州的兵也不容小覷,更何況,據他們所了解的,趙衝手上還有不私兵,和優良的軍械。
,自然是不行的。
“聖人派的援軍眼下就在戸城外,咱們過去了,便安全了。”楊宗說話也是夠能避重就輕的,明明沈甄問的是今日可會有危險,他卻偏偏加了個條件。
戸城,那離揚州還遠著呢,還不得翻個山越個嶺才能到嗎?
沈甄知道現在自己不拖他後比什麼都強,便連忙帶著棠月隨楊宗離開了鷺園。
楊宗帶著沈甄一路向西行,他們腳下走的路,並不是來時的路。
一出揚州城,沈甄便看到了大量的流民,還是拖家帶口的流民,他們大多都是些婦孺兒,骨瘦如柴,好似再多走一步就要暈過去了一般。
看見此此景,沈甄才意識到朝廷為何要治理這些貪汙吏,倡導廉政,勞役、賦稅,這就是像是在百姓上的擔子,過重的話,百姓要麼再也直不起腰,要麼就只能揭竿而起。
奔走了一天一夜,他們終於走到了山的盡頭,沈甄站在山頂朝揚州城的方向,“楊侍衛,大人他走的是水路還是路?”
話音甫落,突然聽到“轟轟”幾聲,不遠的揚州運河上,兩條船升起了大片的火……
第39章 傷(捉蟲)
天邊霞消散,霧靄漫漫,此時已過傍晚。
四周連綿不絕的山巒漸漸湮沒在沉重的暮裡。
沈甄看著眼前蔓延開來的火,心裡不一沉再沉。
楊宗見面驚慌,連忙安道:“沈姑娘放心,大人並未走水路。”原先備好的船,已經了他們拖延時間的障眼法。
不得不說,看著這一幕,楊宗都不免有些後怕。
倘若世子爺沒做好萬全的準備,哪怕他們有命活下來,苦苦收集的證據也一定會在這樣一場大火中被焚燒殆盡。
時間迫,楊宗來不及和沈甄多解釋,隻道:“沈姑娘,咱們得盡快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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