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唯整個人都有些懵,可是即便如此,心裏還是生出一有些奇怪的預來——
他說“倫敦那次”,他說他那天晚上也在酒吧……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在HarpBar見過我?”思唯終於艱難地問出口。
可是不等慕慎希回答,忽然又猛地搖了搖頭,直接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不可能,我本沒有見過你!”
“你確定?”慕慎希看著,“那你以為那天晚上你見的人是誰?”
是誰?當然是安瑾修!
無比確定以及肯定自己那天晚上見的人是安瑾修,可……那僅僅是那天晚上前半段的清醒記憶……
思唯臉倏地一變,又看了慕慎希一眼,一顆心控製不住地狂跳起來。
在清醒的記憶中,沒見過他,那也就是說,他是在的神智已經開始模糊之後出現的?
這實在是一個有些可怕的訊息,思唯竟不敢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
“想起來了?”見到的模樣,慕慎希再度開口。
思唯卻忽然猛地拉了一下被子,捂住自己,然而這個作隻是持續了一秒,忽然又拉開被子,猛地翻下床,再一次衝進了衛生間。
鎖了門,擰開涼水拚命地往自己臉上澆。
澆過之後,頂著一張漉漉的臉坐到了馬桶蓋上,開始重新整理思緒。
可是無論怎麽整理,事似乎都在往那個讓不敢相信的方向發展。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滋味,唯一清晰的覺隻有一個:這怎麽可能?
“思唯?”慕慎希的聲音卻忽然又在門外響起,“你怎麽樣?”
思唯坐在那裏,腦子裏一片混,嗡嗡直響,很久之後才終於開口:“慕慎希,你可不可以離開?”
站在門外的男人聽了,沒有回應。
“我很想好好休息,好好靜一靜。”思唯又道,“可是你在這裏我沒有辦法安靜沒有辦法休息!我求你了,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焦躁不安地按住了自己的太,許久之後,才聽見外麵的男人低低應了一聲:“好。”
又過了一會兒,思唯便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沒有,又坐了幾分鍾,聽見外麵確實沒有靜,這才緩緩起,打開了門。
慕慎希確實已經不在房間裏,迷茫且混,更兼周無力,艱難地走到床邊,重新栽倒在床上。
人已經難這樣,卻依舊沒辦法安然地閉上眼睛,因為剛剛慕慎希說的那些,實在是給造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仿佛本連神都回不過來,更不用談接!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終於承不住的虛,控製不住地緩緩閉上眼睛昏昏睡時,房間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思唯瞬間被驚醒,呆滯了幾秒才出手來拿起電話,放在了耳邊。
“客人您好。”電話裏傳來酒店前臺溫甜的聲音,“我們了解到您不太舒服,請問您需要我們安排什麽嗎?”
“不,不用……”思唯剛剛才睡眠中被驚醒,有氣無力地回答了一句就掛上了電話。
一樓大堂,前臺的服務人員微笑看著慕慎希,“慕先生,您聽到了,這位客人看來已經睡下了,應該沒什麽問題。”
慕慎希聽了,微微擰眉點了點頭,隨後轉走到酒店大堂供客人休息的沙發裏坐下,低頭給自己點了支煙,靜靜守候。
而房間裏,思唯被那個電話吵醒之後就沒有再睡著,呆滯了片刻,仍舊忍不住想起了慕慎希說過的話。
隻不過眼下對而言,他和桑晴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似乎已經不再重要,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思唯就這麽眼睜睜地熬到天亮,所幸拉肚子的狀況沒有再持續,而大姨媽帶給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當手機上的時間跳到八點鍾,忽然一下子從床上翻坐起,隨後找到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的人很快接起了電話,略帶疑的聲音:“思唯?”
聽到這把聲音,思唯終究還是頓了頓,隨後才開口:“安瑾修,你在哪裏?”
“我?”安瑾修似乎輕笑了一聲,“我在香城啊,怎麽了,有事嗎?”
“對,有事。”思唯驀地咬了咬,“我有事要問你。”
安瑾修聽了,很快道:“嗯,有事你說。”
思唯張了張口,頓了片刻之後才又道:“這件事,我想當麵問你。”
掛掉電話之後思唯便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隨後便走出了房間。
下到大堂,思唯出了電梯便匆匆往門口走去,正走到前臺時,卻忽然聽見慕慎希那悉的聲音:“思唯!”
轉頭一看,便看見他正緩緩從大堂休息的沙發裏站起來。
他竟然在這裏坐了一整夜?
思唯怔了片刻,卻在看見慕慎希緩步朝走過來的瞬間一下子回過神來,轉就跑向門口。門外剛好有一輛出租車下了客人,思唯徑直衝上車,關上車門便喊司機開車。
慕慎希來到門口時,那輛出租車已經在思唯的吩咐下疾馳而去。
他站在門口看著那輛車逐漸消失在視線中,忍不住出手來按了按眉心。
……
思唯離開酒店便直奔機場,到了機場買了一張最近的飛香城的機票,半個小時後就登上了飛機。
兩個多小時後,飛機在香城降落,直接就按照安瑾修的地址找了過去。
安瑾修作為香城婿,將事業重心整個地都轉移到了香城,因此思唯很快來到了他的公司,在他的辦公室裏見到了他。
安瑾修並不知道的來意,卻依舊溫潤親和,一如當初那個讓心的男人。
可是當思唯知自己的心跳時,卻發現對安瑾修似乎早沒了當初的那種覺——此時此刻,麵對著他,頂多有一點事態未明的複雜心緒,卻再也沒有當初那樣的彷徨不定,小鹿撞。
原來不僅僅是麵對像安瑾修的宋柏連沒覺,連麵對著安瑾修本尊的時候,也是如此。
思唯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另一個男人的臉來,連忙咬了咬,控製自己暫時不要再想。
安瑾修將引到會客區的沙發坐下,又給倒了杯熱水,這才在對麵坐下來,微笑問道:“這麽急著見我,到底有什麽事?”
“安瑾修。”思唯看著他,“四年前在倫敦,在HarpBar的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帶我離開的?”
這個問題顯然很出乎安瑾修的意料,他怔了片刻,隨後才微微擰了眉,似乎開始回想。
思唯看著他,一顆心忽然又開始噗通、噗通,緩慢而沉重的跳躍,卻並不是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那天晚上我是回去過酒吧。”安瑾修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麽,看向思唯的時候眼神中卻忽然帶了一抱歉,“但是我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你已經走了。抱歉,我那個時候遇到一些事,所以沒有顧得上你……你就是來問我這件事的?”
思唯在聽到他說自己已經走了的時候,便已經控製不住地屏住了呼吸,而當安瑾修說完,忽然猛地站起來,“你沒有回來找我,也就是說我那天晚上怎麽走的跟誰在一起你也本不知道?”
安瑾修見這個模樣,不由得也站起來,“發生什麽事了嗎?”
思唯說不出那種滋味,隻覺得心肝脾肺腎都疼,卻又不單單隻是疼。
“那我第二天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麽那樣的態度?我後麵打電話給你,為什麽你都不接?”思唯又問。
安瑾修微微一低頭,隨後才道:“我說了我那時候遇到一些事,我太太……那個時候還是我朋友,我跟之間出了一些問題,所以我當時沒有心思理別的事。思唯,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怎麽了?
思唯控製不住地雙手握拳,閉上眼睛深深地吸著氣,卻依舊控製不住地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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