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顧莞寧再見到沈青嵐的時候,態度稍稍好了一些。
沈青嵐揚著笑臉和打招呼的時候,顧莞寧難得的沒有冷臉相對,漫不經心地對沈青嵐點了點頭。
就這麼一點點的化,也足以讓沈青嵐寵若驚了。
太是打西邊出來了麼?
今兒個顧莞寧怎麼肯理了?
沈青嵐又試探著搭話:“莞寧表妹,昨日下午,你挑選了幾塊料?”
顧莞寧淡淡應道:“我只挑了兩塊料。”
居然沒譏諷!
雖然態度還是不那麼友善,還是有些不耐,總比之前的冷言冷語好多了!
沈青嵐心中暗暗歡喜雀躍,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知道京城流行什麼樣的款式。我從西京帶來的,怕是不適合穿著出去做客呢!”
顧莞寧瞄了滿臉討好的沈青嵐一眼,隨口答道:“確實不太合適。”
兩人一個有心討好,一個也沒再像刺蝟般扎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了幾句。
氣氛居然還算融洽。
……
沈氏看在眼裡,也是滿心的歡喜。
不枉昨天晚上特意放低段哄了那麼久……顧莞寧再驕傲難纏,總還是在意這個母親的。
只要顧莞寧肯對沈青嵐友善一些,也不介意多哄一鬨顧莞寧。
“莞寧,你近來還在練箭麼?”沈氏一改往日提起顧莞寧練武就皺眉頭的做派,溫和地詢問。
顧莞寧擡頭看了神和善的沈氏一眼,也微笑著答道:“嗯,每天多練半個時辰。”
沈氏關切地說道:“你喜歡練武,我也不攔著你了。不過,你也別練的太多太狠。正是發育的時候,可別傷了子。再者,姑娘家的手也最是貴。若是因爲練箭變得糙可就不好了。”
“母親放心吧!珊瑚特意爲我配了藥膏,每日晚上都要細細地塗抹一遍。我的手還是像以前一樣白。”
顧莞寧笑盈盈地說著,還特意出了手。
手掌白皙,手指纖長,指甲圓潤,著淡淡的。
好的一雙手!
沈青嵐下意識地打量了幾眼,在心裡暗暗做起了比較。
顧莞寧的手指纖長優,一看就知道這雙手的主人養尊優份高貴。
的手白皙,指甲特意用仙花染過,也是很好看的一雙手。可和顧莞寧一比,頓時遜了幾分……
“記得保養就好。”沈氏細細地看了顧莞寧的手,滿意地笑了一笑:“珊瑚是個能幹得用的。這藥膏確實不錯,你的手看不出半點練武的痕跡。”
顧莞寧含笑接過話茬:“是啊!珊瑚確實能幹。當年祖母將給我的時候,我還嫌棄過珊瑚悶不吭聲不善言辭。幸好當時礙著祖母的面什麼都沒說,將珊瑚留下了。”
顧莞寧邊的幾個丫鬟,除了琳瑯是自小就跟在顧莞寧邊,其餘幾個,都是太夫人心挑選出來的。
“你祖母素來最疼你。”沈氏笑了起來:“特意挑來放在你邊的丫鬟,自是妥帖周全。”
提起祖母,顧莞寧的神愈發和:“祖母待我自是極好的。”
沈氏語氣和藹,顧莞寧渾的冷漠尖銳也消失無蹤。
兩人就像天底下所有親的母一般有說有笑。
碧玉碧彤等人都暗暗驚訝不已。
上一次見到夫人和小姐相融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琳瑯心裡卻很高興。不管爲了什麼原因,夫人肯待小姐好一些總是好的。瞧瞧小姐現在笑得多開心!
顧謹言很快也來了。
沈氏和顧莞寧言笑晏晏的場景,顧謹言看了自是十分高興,這些日子籠罩在心頭的影也煙消雲散。
“母親,你和姐姐在說什麼這麼開懷?”顧謹言笑著問道。
沈氏含笑應道:“在說邊的丫鬟有多能幹。珊瑚爲你姐姐配了藥膏,你姐姐雖然每日練箭,手還是和一樣,沒有傷著一星半點。”
顧謹言立刻笑道:“姐姐有這樣的藥膏,怎麼也不送一些給我。我這些日子開始練箭了,手也被磨的厲害呢!”
沈氏一聽,頓時心疼不已,忙將顧謹言的手拉過來細細查看。這一看之下,頓時皺起了眉頭:“瞧瞧你,這手掌心都快磨出繭了。”
“練武哪有不傷手的。”顧謹言倒是不以爲意。
顧莞寧微笑著說道:“都是我疏忽大意了,待會兒我就讓珊瑚送兩瓶藥膏到聽風居。”
顧謹言高興地道謝。
沈氏立刻道:“也送一瓶藥膏到歸蘭院吧!你青嵐表姐喜歡練琴,有藥膏護手,也免得傷了手指。”
沈青嵐唯恐顧莞寧甩臉,忙推辭道:“多謝姑姑關心。不過,還是不用了。我練了這麼多年的琴,早就習慣了。”
顧莞寧笑意淺了一些,倒也沒說什麼難聽話:“一瓶藥膏罷了,算不得什麼貴重東西。反正珊瑚也有閒空,我讓多配一些就是了。”
話語還是頗爲冷淡。
不過,到底是允了送藥膏。
沈青嵐忙笑著道了謝。
顧莞寧略一抿脣,便將目移開了。
沈氏心裡有些不快。轉念一想,比起前兩日的尖酸冷厲,顧莞寧今日的態度已經大爲緩和。總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這種時候,得繼續哄著顧莞寧纔是。
這麼一想,沈氏臉上的笑容又濃了幾分:“莞寧既是有這份心意,嵐兒也就別推辭了。”
沈青嵐乖乖地應聲是,心裡卻暗暗唏噓不已。
到了定北侯府,見了顧莞寧,才知道什麼侯門嫡。
顧莞寧的院子裡,做雜事的小丫鬟就有八個,二等丫鬟四個,一等丫鬟兩個。還有兩個管事媽媽和幾個做雜活的婆子。零零總總近二十個下人伺候著。
顧莞寧邊的丫鬟各有所長。有擅紅的,有擅廚藝的,有會梳妝的,有於賬目的,有會武的,竟然還有於醫會配藥的。
而,邊只有綠兒一個小丫鬟。
到了侯府之後,姑姑特意派了四個丫鬟兩個管事媽媽到歸蘭院,邊纔算有了可用的人手。
越是比較,心裡越是不甘。
一個模糊的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
如果,這一切都是的該有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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