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人得知了晴瑟懷孕的消息后,高興得不得了,尤其是段母。
他們倆領證那年,段母還信誓旦旦的說能接晚生貴子,結果懷上了之后,段母恨不得放鞭炮慶祝個三天三夜,逢人就炫耀自己要當了。
晴瑟原本計劃是畢業之后先去實習,積累一定的經驗之后就開一家自己的繪畫工作室。段和鳴說直接給開個工作室,不用去實習,晴瑟拒絕了。
晴瑟上學時一直都有堅持兼職,并且將工資存了定期,這麼多年下來已經存了一筆不小的積蓄,開工作室的錢肯定是有的。不知道為什麼,即便跟段和鳴了夫妻,還是不太習慣花他的錢。
由于懷著孕,家里人都建議先好好養胎,晴瑟哪里閑得住,但也考慮到自己懷孕不能太勞累,所以找了一所學校實習,當高中老師。
其實當老師相對于其他工作輕松很多,暑假寒假平時雙休,假期多,而且課也不是特別多。晚上到點兒段和鳴就會督促晴瑟睡覺,晴瑟晚上沒多時間備課,所以就只能白天在學校休息的間隙來備課。
晴瑟已經徹底適應了教師生活。
只是在懷孕一個月時,晴瑟正在上課,小腹突然一陣絞痛,類似于痛經一樣的痛,覺得不對勁,慌忙跑去廁所看了一下,沒想到居然見了紅。
給段和鳴打電話的話,他趕過來也要花時間,現在況急,晴瑟不敢,直接打電話給辦公室的同事,麻煩同事送去醫院。
一路上晴瑟都在哭,嚇得六神無主,還以為流產了。
一邊哭一邊給段和鳴打電話,響了好幾聲段和鳴才接。
一接聽,段和鳴就聽到了晴瑟噎聲,他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怎麼哭了?兮兮,怎麼了?”
晴瑟的肚子作痛,一直都著自己的小腹,甚至能到還是有在流。
恐慌又無助,哭得幾近崩潰,“老公,我肚子痛,我們的寶寶好像沒了.....”
“乖,別著急,我馬上就來。”段和鳴的聲音里也明顯出現了幾慌,但為了安晴瑟張的緒,他極力裝著鎮定。
“我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同事送我的。”晴瑟哽咽著。
段和鳴急忙慌的往醫院趕,在去醫院的路上段和鳴一直都沒有掛電話,手機連了車載藍牙,電話一直接通著,他一邊開車一邊安晴瑟,讓別害怕。
晴瑟到了醫院之后就掛了電話。
段和鳴不知道是什麼況,只能加快車速,十分鐘后抵達醫院。
他在醫院里狂奔,不知道撞了多行人,匆匆忙忙道歉后,跑去了婦產科急診。
在來醫院的路上段和鳴就給段和寜打了個電話告訴了這件事,讓段和寜第一時間安頓好晴瑟。
他到時,段和寜正站在急診室外與一名醫生流,段和寜面凝重。之后聊了幾句,醫生就被人走了。
段和鳴跑過去,不知道是因為奔跑的緣故還是因為太張,他的氣息得厲害,連聲線都格外繃。
他問:“兮兮怎麼樣了?人呢?”
一開口第一句問的是老婆怎麼樣了,而不是孩子怎麼樣了。
說他不在乎孩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更在乎的是他老婆,這是絕對不會改變的事實。
“醫生說有兩種可能,先兆流產和宮外孕。”段和寜擰著眉,嘆了口氣,“弟妹去做檢查了。”
晴瑟突然間出,他多多猜得到是什麼原因,可當真正聽到段和寜這麼說時,他還是會覺到心臟在一陣陣刺痛。
他的恐慌和無措被無限拉大。
一想到晴瑟剛才哭得那麼傷心他就特別難。
晴瑟比他更看重這個孩子,如果孩子真的沒了,那怎麼接得了。
段和鳴想到這里,腔仿佛缺了氧一般窒悶起來。
他無力的坐在了長椅上,躬著背,手死死的按著眼睛,“我就不該心由著去上班,要是我不答應,就沒這些事兒了。怪我,都怪我。”
段和寜聽出了他聲音中細微的抖。
知道,段和鳴哭了。如果是以前,段和寜肯定會取笑他一句原來他這麼哭。
這一幕讓不由有些恍惚,讓想起了那年晴瑟傷,段和鳴也是這般模樣,坐在長椅上愧疚到落淚。
他將罪過都攬到了自己上,其實在段和寜看來弟弟并沒有做錯什麼,畢竟是親姐姐,段和寜心疼晴瑟,也非常心疼段和鳴,看見他這樣,段和寜心里也特別不好。
“咱樂觀點,說不準沒那麼嚴重呢。”段和寜拍拍他肩膀,“結果還沒出來呢,別瞎想,別太有力,昂。”
先兆流產和宮外孕,不論是哪一種可能,無意都是不好的結果,但相較下先兆流產更為樂觀一點,至能做保胎措施。
段和鳴沒說話。
不知道煎熬的等待了多久,晴瑟躺在病床上被人推了過來。
段和鳴立馬站起走了過去,晴瑟的臉慘白,但還清醒著,臉上殘留著淚痕。
看見段和鳴,所有的無助和委屈像是被瞬間打翻,朝段和鳴出手,段和鳴立馬走過去,握住了的手。
明明剛才慌得要命,結果這時候卻用剛才段和寜安他的那一套來安晴瑟,“沒事沒事,別怕。”
最后的結果的確是先兆流產沒錯。
不過幸好不是宮外孕。
晴瑟辦理了住院,進行保胎治療。
經過一周的治療,所有的指標都達標了之后,胎像總算穩定了下來,保胎功了。
這一次有驚無險。
在晴瑟住院期間,段和鳴哪兒都沒去,就在醫院里守著,悉心照料,閉口不提實習的事。但在出院的當天,段和鳴總算是憋不出了,那個強勢又霸道的他又回來了,商量都沒跟商量,直接通知,他在前幾天就已經跟校方打過招呼了,告知校方不適不能去上課了,要停止實習。
才實習了一個多月,說不去就不去了,雖然事出有因,但晴瑟還是有點過意不去,萬一沒人來接的班。
段和鳴自然知道在顧慮什麼,這一次他說什麼都不會再讓晴瑟出去上班了,向來對晴瑟溫聲細語的段和鳴忍不住教訓了一通,那麼大個學校不可能只有一個老師,老實的干什麼,就不能先為自己的想想。
話雖這麼說,段和鳴還是提前聯系好了接班的老師。
這一次先兆流產實在是把晴瑟嚇到了,也不敢再任,于是只能聽段和鳴的話,老老實實回家養胎。
自此以后,晴瑟簡直了段家的重點保護對象,什麼活都不讓干,每天只管吃吃喝喝睡睡。
尤其是段和鳴,對的一舉一格外重視。
在家時,段母一天24小時守著,段和鳴回家了就換他寸步不離的守著。即便懷孕了,晴瑟每天晚上吃了晚飯還是會出去散散步,不能總在家里窩著。
自從懷孕后,跟段和鳴就住在了老宅。吃了晚飯,跟段和鳴手牽手出門去散步,老宅這邊是一片年代久遠的胡同,晴瑟看見胡同口有人在賣糖葫蘆,并不是那種在靶子上暴在空氣中染遍灰塵的糖葫蘆,而是擺在了一個柜子里,相對來說要干凈許多。
正好晴瑟已經開始起了妊娠反應,沒什麼胃口,老是想吃點酸的。這會兒看到糖葫蘆,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可上沒有錢,于是只能去求助段和鳴:“我想吃糖葫蘆。”
段和鳴倒也沒急著回應,而是第一時間出了手機,搜索:孕早期可以吃冰糖葫蘆嗎?
搜出來的答案,第一條就是大大的三個字:不建議
不建議其實并沒有絕對的否定,可以量吃。
但段和鳴卻非常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不能吃。”
“......”
晴瑟很失。可并沒有非鬧著要吃,因為段和鳴不讓吃,肯定是對寶寶不利。
晴瑟收回對糖葫蘆的目,拉著段和鳴掉頭,換了個方向走。
段和鳴知道晴瑟想吃酸的,于是他琢磨著等會兒送回家后就出去買點其他孕婦可以吃的酸的水果。
他們通常散步不會散太久,段和鳴怕晴瑟走得太久了會累,而且醫生說過晴瑟質弱,他生怕又會出現上次先兆流產的況,所以回去的路上,段和鳴都是抱晴瑟回家。
晴瑟覺得段和鳴實在太浮夸了,他怕勞累能理解,可是有時候睡到半夜想去上個廁所,段和鳴也要抱去洗手間,原因是怕睡得迷迷瞪瞪不清醒在洗手間摔倒。
之后更夸張,上樓抱,下樓抱。
由于上次先兆流產的意外,婚禮推遲了,在晴瑟肚子顯懷,還穿得上婚紗之前舉辦了婚禮。
他們的婚禮在一個教堂中舉行。
果然如段母所說,婚禮主題是櫻花。
牧師站在最前方。
浪漫,神圣。
本該在教堂盡頭等待的段和鳴,這一次居然還不忘抱的重任。
直接抱著晴瑟出場,晴瑟不想他打破儀式,明明都沒有穿高跟鞋,也本不會摔倒。可段和鳴本不給晴瑟拒絕的機會,執意要抱著。
原因是婚紗擺太長,怕絆倒。
教堂大門閉著,段和鳴抱著晴瑟站在門口,等待著門打開。
“哪還有這樣的。”晴瑟故意打趣他:“我是懷孕,不是殘疾。你干脆去買個嬰兒圍兜把我拴在你上得了。”
“好主意,明天就買。”段和鳴一臉認真。
“......”
晴瑟正想說些什麼,教堂大門忽而緩緩拉開。
教堂里奏著結婚進行曲。
晴瑟立馬調整好表,保持著微笑。段和鳴抱著邁上布滿櫻花花瓣的紅毯。
晴瑟心腹誹,說不準賓客會想--段公子和他的殘疾妻子,真是一段潸然淚下曠世絕倫的故事。
走到牧師面前,段和鳴終于肯將晴瑟放下來,晴瑟為了證明自己腳沒病,還特意走了幾步路。
在牧師的帶領下,他們各自宣誓,愿意為對方的丈夫/妻子,不論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有,都會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之后,互換戒指。
段和鳴拉著的手,看著兩人的戒指。心在翻滾。
他其實寫了一大篇結婚誓詞要對晴瑟說,可是這會兒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然不知從哪兒開口,好像說什麼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不足以表達他對晴瑟的意。
他暗自深吸口氣,吞吞唾沫,極力控制好張又的緒。
誰知正當他要開口時,晴瑟忽而上前一步,踮起腳,主吻上他的。
昂頭看他,上是潔白婚紗,紅瀲滟。不過過去多年,那雙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澈純粹。
輕輕微笑,“段和鳴,嫁給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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