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這事兒想的，比大夢還真！

稷澂一樣樣的擺好祭品，這是他讓楊柱子從集市買來的，都是父親生前吃的，有果木烤鴨，冰糖肘子，蓮花三鮮燒麥，還有滿滿一大壺濃醇豆。

除了這些還有些小吃，驢打滾，艾窩窩、糖火燒。

“父親，兒子帶兒媳來看您了。”稷澂薄輕啟，語似有千金重，道“兒子家了……”

“兒媳夏藕，見過父親，日後小藕會好好照顧夫君的，您就放心吧！”

夏藕一裾，磕了個頭，的嗓子已經治得七七八八了，平常提督大人不準同村人過多說話，都快憋死了！

此時，對著墳墓，也是能聊個單口相聲。

之後，夏藕自顧自的起，用抹布沾著銅盆裡的水拭石碑。

小兒還不忘念叨，道“金盆灰，拭去晦氣，帶來福氣！”

完後，見提督大人慢慢悠悠的擺貢品，又十分勤快的來幫忙。

想起前世電影裡祭祖的場面，就自行琢磨明白祭奠該是個什麼流程了……

將竹筐裡的蘋果掏出來，用婚禮司儀的語氣，熱洋溢，道“一吃蘋果，保平安，二吃蘋果，越吃越富貴。

您用堅韌的軀，為我夫君撐起一個家，頂起一片天地，兒媳銘五啊！”

話落，瞄了一眼提督大人，見他沒什麼反應。

嗯嗯，看來電影裡的場景是對的，接下來保持這個風格，繼續延續下去。

又接連端出昨日悉心準備好祭品。

“吃扣，扣住好運，守住財運！”

稷澂垂眸，掃了一眼過去，那一碗大片扣，絳紅的皮上還有黑燒焦的痕跡。

“吃豆腐釀，釀出幸福，釀出好運來！”夏藕拖長的尾音。

稷澂昨夜嘗了一小口，一盅用燉的菜湯，燴的豆腐，口味有點淡。

“吃年糕，生活仕途年年高！”

這是昨日，稷澂親眼看著小娘子興致蒸的，結果模時散了，又用小手給重新堆上，勉強湊合了一塊……

“黃金白銀，隨手撈！”

稷澂挑眉，一份蛋黃炒蛋清，黃白相間，再是簡單不過，好像沒放鹽。

“金玉滿堂，如意吉祥！”

稷澂角一。

這是一碗什錦的素炒，是所有的菜品中看起來最養眼的，可那紅蘿卜還是脆脆的本沒，只能喂兔子，除了搭配的好看，真心一無是。

“白菜一出，百財滿屋！”

一碟糖醋白菜登場，醋放多了，所以過深，那白菜都不白了。

別人家的娘子都像娘一樣，敬著供著夫君，而他的娘子就跟逆一般，都需要他心，傳說中的“小棉襖”是想也別想了。

父親，您兒媳婦雖是夏家廚的後人，手藝卻一般，但真的很善良，也很努力，不會如您繼室那般歹毒的。

有一利就有一弊，您若是吃不慣，就吃點兒，畢竟這是兒子唯一的家人了，您就多擔待些……

總之，都娶進門了，依著那子，兒子這輩子怕是都休不了妻啦！

木已舟，說什麼都晚了……

稷澂經過諸多的腹誹，心臟的承能力已經大幅度提升，原本不能自已的悲傷，也在不知不覺中淡化。

擺完貢品後，夏藕撿了一樹杈，在墳前的地上畫了個大圈圈，將紙錢都挪到圈圈裡面，道“夫君，燒紙錢啦！”

“好！”稷澂拿出火折子，將燒紙點燃。

“父親，拿錢來，拿錢來，拿錢來啊！

父親拿著錢後，想買啥就買啥，您別舍不得買，下次還給父親燒！”

稷澂默默的掀開眼皮，瞅著這個十分不見外的小娘子，一口一個“父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爹呢！

夏藕又開始，繼續對著火堆念叨。

“父親啊，您可要保佑夫君健健康康的，舉業走得順順利利的呀！

再保佑保佑小藕，出門遇貴人，撿銀子，再保佑我越長越漂亮，部以下都是……”

“來，給父親磕頭！”稷澂實在不了啦，拉著一起磕頭。

哪怕是他，聽著小娘子讓父親保佑的諸多事，心都在無聲的哀嚎。

這要是他父親在天有靈，真聽到了這些，要做何種想？

曾經，村中那個乾瘦，頭髮枯黃，面無華的小狗子，已經胎換骨，從外貌到子與月前都迥然不同。

在自己的耳濡目染下，不說話時還帶著一書香氣，怎麼看都是養的姑娘。

就這樣尚不知足，出門還想遇貴人，撿銀子？

這事兒想的，比大夢還真！

父親，肯定不會保佑這些的對吧？

原本莊嚴的祭奠，在一個聒噪，一個腹誹中結束……

“稷秀才，在嗎？”山腳下傳來田裡長的聲音。

“在！”稷澂對著正扯脖子看的小娘子，道“我先過去看看。”

“好，夫君你去吧，一會兒我收拾好去山下找你。”夏藕脆生生的答道。

稷澂剛一下山，田裡長就帶著小半個村的人迎過來。

“稷秀才，聽說你日日都定楊柱子家的瓜水？”

“嗯。”稷澂神淡淡的頷首，定又是為利而來。

田裡長早年下過場，有幸得了個生，在村子裡很是有威嚴。

他拍了拍楊柱子的肩膀，道“柱子，你和稷秀才說吧！”

“是村長！”楊柱子了手，道“公子，是這樣的，我一人負責不過來五桶瓜水，想勻出去給幾戶，一瓜藤才一碗，攢一桶也不容易，價格上您漲些可好？”

“不用了。”稷澂薄輕啟。

果然，如他所料。

這個村子的貪婪，從未超過他的預想。

當年，他父親生前地裡的租子是十裡八村最低的，還特別關照某些貧困的村民，但不患寡，而患不均，給了這個，旁人就也想要。

田裡長驚愕，道“不用？怎麼能不用呢？”

“秀才公不是拿了夏家千八百兩銀子？又何必在乎這點小錢？”鮑大魚新娶的妻子谷桂花，語氣不善的出言。

半月前路過稷家，正見楊柱子給送采買的糧食，當再次見到了小狗子，差點沒認出來。

小狗子日常都在家中，也不出來，見得機會不多，以為筆墨不通的小狗子會被稷秀才嫌惡，可明顯過的極好，笑容常在……

夏家是廚後人，伏筆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