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天晚上,兩人之間原本稍稍緩和的氣氛再一次跌到了冰點,陷了非常微妙的僵持狀態。
躺在床上,姚舒翻來覆去睡不著,裴硯承的話和冷冰的表一直在的腦海裏盤旋。後半夜睡著之後,夢裏也都是些破碎的與之相似的場景。
前夜沒睡好,第二天姚舒很早便起床了,走出臥室的時候,家政阿姨還在廚房做早餐。
見到,家政阿姨對笑了笑:“姚小姐今天起這麽早?早餐還要一會兒,您先喝杯牛吧。”
姚舒看了眼裴硯承的臥室,輕聲問:“叔叔還沒有起床嗎?”
“裴先生今天說不吃早餐了,已經去公司了。”
“……已經走了嗎?”
“對啊,一大早就走了。”
姚舒抿了抿,慢慢垂下眼睛。
黎城的早高峰依舊擁堵不堪,車流行駛緩慢。
在等待紅燈的間隙,駕駛座的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小姑娘。
明明昨天送去上學的時候還笑瞇瞇的,今天臉上卻沒什麽喜,眼尾也微微往下耷拉著。
司機見緒不高,打開音響放了點舒緩的音樂。
-
今天是運會的最後一天,上午是比賽,下午是頒獎典禮和閉幕式,結束後就可以放假了。如果閉幕式結束得早,還能提前放學。
姚舒來到教室時,阮小妍他們已經到了,正圍在一起商量運會後去哪裏玩。
阮小妍提議去最近很火的野生園,姚舒想到上次在月湖山莊沒看到梅花鹿有點小憾,於是問道:“有梅花鹿嗎?”
“當然有啊。”
聽到有梅花鹿,姚舒的眼睛亮了亮。
阮小妍說:“反正今天結束早,等去完園應該也還早,到時候一定把你準時送回家,你不用擔心被你叔叔說。”
運會結束後,姚舒和阮小妍走到學校門口,卻沒有看到沈量和沈澤添的影。
“他們人呢?”
話音剛落,一陣引擎聲便從後響起
。剎那間,兩輛托車已經們側停下。
沈澤添和沈量摘下頭盔,“上車吧。”
姚舒站在原地沒,憋了許久憋出一句話,聲音輕輕:“你們……拿到駕照了嗎?”
沈澤添笑:“放心吧,不是無證駕駛。”
“快上車。”沈量催促。姚舒點了點,慢吞吞地爬上了他的車。
風聲在耳邊掠過,天邊的雲層燒紅了一片。
平坦的公路上,傳來男的歡笑聲,阮小妍迎著風大喊:“我要飛起來啦。”
沈量:“我要加速了!”
耳邊風聲正烈,托車開始加速。
然而下一秒,在經過一個路口時有輛車忽然出現在道路的鏡頭。
沈量神一凜,急忙去踩剎車。但由於重心不穩托車側翻,兩人雙雙摔倒在地。
好在踩剎車及時,車速也並不是太快,姚舒和沈量並沒有太大的傷。
姚舒的腳踝傳來疼痛,應該是磨破了皮。
相比之下,沈量的傷比要嚴重一些。臉上和胳膊上都有傷。
見狀,沈澤添立即停下車,和阮小妍一起跑過來:“沒事吧?”
沈量齜牙咧:“疼死我了,不會骨折了吧。”
去園的行程暫且被擱置,一行人改道去了醫院,所幸一番檢查下來沒什麽大礙,隻是輕微的組織挫傷。
姚舒去拿藥的時候,手機震了震,是裴硯承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聲清冷,隻有簡短的兩個字:“在哪。”
姚舒攥著手機,不敢出聲。
“說話。”
“在、醫院……”
在了解了事的經過後,裴硯承被氣得呼吸不穩,徑直開車來到了醫院。
醫院長長的走道裏,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小姑娘和那個沈量的男生並排坐著。
怒意湧上心頭,裴硯承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姚舒拉了過來。
姚舒撞在他的口,恍恍惚惚地抬頭:“叔叔?”
“哪裏傷了。”
“我沒事。”
男人氣沉,姚舒沒敢說
出自己腳踝傷的事。
裴硯承低頭看一眼,又緩緩抬眸,目直直落在沈量的上。
眼神鷙,沈量不瑟了一下。
“沈量。”
男人低沉的嗓音念出他的名字。
沈量慌忙站直,“姚舒叔叔,你、你好。”
男人眉峰冷冽,嗓音很低:“我之前不說,並不代表我能容許你一次又一次欺負姚舒。”
沈量不著頭腦:“……什、什麽?”
裴硯承沒空跟他廢話,沒有任何緒的聲音落在他頭頂,直接了當:“把手機裏的照片刪了。”
沈量回想了片刻,他手機裏有關姚舒的照片隻有那些表包,他磕磕絆絆地問:“您指的是……那些表包嗎?”
裴硯承目冰冷,隻是看著他。
“我馬上刪……”沈量打開手機,把裏麵的照片全部刪除,僵地笑,“已經刪掉了,我、我隻是和小舒開個玩笑……”
“玩笑?”
裴硯承極冷地開口:“我並不覺得好笑。”
沈量從沒見過氣勢如此強大的男人,那種迫幾乎得他不過氣。
在他的目下,愣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氣氛張,姚舒不知道該怎麽辦,輕輕拉了下他的擺,“叔叔……”
裴硯承垂眸看一眼,手臂攬住的肩膀。
目依舊停留在沈量的上。
“我不希再看到你有任何不尊重的行為。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保證我會做什麽。”
說完,裴硯承直接掠過他,攬著姚舒往外走。
姚舒一邊被攬著走,一邊回頭對沈量他們做了個抱歉的表。
肩膀的手掌上移,裴硯承直接扣住的後腦勺把的頭轉了過來,不再讓去看。
裴硯承步子邁得很大,姚舒幾乎快跟不上。
到達地下車庫,姚舒被按進車裏,車門“砰”地一聲被甩上了。
知道,叔叔真的生氣了。
汽車啟,窗外景飛速掠過。
街邊的景漸漸陌生,此時
姚舒才察覺到這並不是回華景都的路。
叔叔要帶去哪兒?
看他一眼,最終還是沒有問。
片刻後,邁赫在南郊的國際賽車場停下。
“下車。”
姚舒解開安全帶下車,“叔叔……您帶我來賽車場幹什麽?”
裴硯承的眼底是深潭般的沉靜:“想玩車可以,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陪你玩個夠。”
“我、我不玩了……”後退了一步。
然而男人的大手已經扣住的手腕,將拉了過去。
姚舒趔趔趄趄地跟著他走,穿過室區域,來到郊區偌大的環形賽道。
麵前停著一輛黑的重型機車。
裴硯承一言不發,將頭盔戴在的頭上,輕而易舉將提上了車。
接著,他帶好頭盔也坐了上來。
引擎啟,發出獷的轟隆聲。
姚舒心底湧上一莫名的恐懼。
“叔叔……”
“我真的不玩了……”
麵對後孩兒的示弱,裴硯承置若罔聞,拉過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腰腹,“抱好了。”
未等姚舒反應過來,重型機車已經飛馳而去,轟隆隆的引擎聲響徹整個賽道。
車速極快。
儀表盤的指針不斷攀升。
姚舒臉煞白,抱住了裴硯承的腰。
風聲劇烈,景飛速後退。
隻覺得下一秒就會被甩出去。
裴硯承目直視前方,麵未改。
他在發泄。
發泄心道不明的憤怒。
他沉浮商場多年,麵對過多形形的商業對手,喜怒不形於早就鍛煉得滴水不。
但不知道為什麽,隻要是有關姚舒的事,他就變得特別容易失控。
“叔叔……”
後傳來聲音,小姑娘的聲音很輕,隻一秒就被吹散在風聲裏。
但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聲音裏的抖和抑的哭腔。
裴硯承驟然回神,降低了車速。
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垂
眸間,他看到環在自己腰際那一雙纖細的手臂。地抱著他,一直在微微抖。
裴硯承忽然覺得自己稚又可笑。
荒唐到去嚇唬一個小孩兒。
“別怕。”
裴硯承緩和了聲音,車速降低,慢慢開回了原點。
停車後,姚舒仍呆呆地坐在車上。
裴硯承將抱了下來,替解開頭盔。
摘下頭盔後,他看到小姑娘神恍惚,眼角很紅,潤了一片。
裴硯承的口突然一陣鈍痛。
晚霞沉落,下有細微的浮塵緩慢遊移。
在大片的餘暉中,裴硯承沉默片刻,將摟進了懷裏。
手掌蓋在的後腦勺,一下又一下地安。
很輕很輕,怕稍微一個用力就會驚擾了。
“糯糯,對不起。”
姚舒靜靜地埋在他的口。
眼睛忽然一熱,嗚咽地哭了出來。
“叔叔……”
“我聽話。”
“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我不想你生氣。”
“我不想跟你吵架,一點也不想……”
裴硯承眉心蹙,將摟得更了些。
環在後的手指收攏,指尖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著白。
-
回到華景都,姚舒像個小尾一樣安安靜靜地跟在裴硯承的後,坐電梯上樓,步玄關,走進客廳。
不說話,不吵也不鬧。
裴硯承轉看。
小姑娘的眼睛還有些紅,垂著眼睛,頭發乖巧地別在耳後。一聲不吭,有些拘謹。
他抬手,將頭上一縷微微翹起來的發下去,緩聲說:“早點休息。”
姚舒局促地點點頭,往臥室走。
許是剛才在賽車場折騰太久,弄傷的腳踝開始作痛。
裴硯承察覺到的異樣,皺眉問:“腳怎麽了。”
眼見瞞不住,姚舒老實回答:“不小心摔破了點皮……”
他將提到沙發,抬起的右腳。
校服腳緩緩上卷,
紅腫破皮的傷口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裴硯承的眉頭皺的更了,“怎麽剛才不說?”
“……怕叔叔生氣。”
“你不說我更生氣。”
姚舒不說話了。
“疼不疼。”他問。
“一點點疼。”
裴硯承輕歎口氣,拿了藥箱給塗藥包紮。
客廳燈和,巨大的落地窗上倒映著兩人黑的剪影。
裴硯承一手握著的小腳,低垂著眼眸,認認真真地理的傷口。
手心裏的腳小小的,白白,他不過一個手就能將它握住。
而且,很。
不自覺的走神,讓他沒有掌握好手下的力道,姚舒咬著輕嗯了聲。
“痛嗎?”
搖搖頭。
“我輕一點。”
安靜的客廳,是兩人難得的溫馨氛圍。
壁鍾的指針滴滴答答走著,姚舒輕輕彎了彎角。
-
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姚舒和裴硯承鬧別扭的事宋詩語也知道了。
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事,在微信上和姚舒聊了許久,後來又覺得隔著手機說不明白,直接約了出去逛街。
“本來我一直以為承哥是那種喜怒不形於的人,沒想到他還會有這麽生氣的時候啊。”
宋詩語在商場裏慢慢悠悠地閑逛,姚舒跟在邊。
“說真的,就像阿正說的那樣,覺承哥真的在把你當兒養,比老媽子還要心。”
宋詩語剛說完,轉頭便看到姚舒站在一排領帶展櫃前,看得十分認真。
踩著高跟鞋走過去,笑盈盈的:“看得這麽認真,想買給承哥呀?”
姚舒小幅度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一直住在裴硯承這裏,他對也是照顧有加,吃穿用度齊全,還送給貴重的手鏈。
相比之下,好像什麽都沒有送給裴叔叔過。
而且前幾天兩人還鬧了不愉快,給他添了不的麻煩。
隻是姚舒看了一圈,這裏的領帶都價值不菲,不是所能承
得起的。
之前裴硯承倒是給過他一張卡,不過並不想用。
宋詩語看出的猶豫:“看中哪個直接買,不用擔心價格,我給你買單。”
姚舒擺擺手拒絕,神堅定。宋詩語見油鹽不進的模樣,歎了口氣,帶去了一家小眾平價的品牌。
探照燈打在展示櫃上,姚舒的目在各種不同款式的領帶上流連。
最後,拿起一條藏藍白織線的領帶。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男人氣質沉穩,嚴謹矜貴的樣子。
裴硯承平時喜歡穿深的西裝,搭配這個的領帶應該會很好看。
在挑選領帶的空檔,宋詩語也在店另一側挑選完畢。
拿起一件男士/晃了晃,一臉壞笑:“怎麽樣?好看吧?”
/是非常氣的紫,中間還有一個不倫不類的大象卡通圖案。
這跳躍的風格,姚舒一度懷疑是給小孩子穿的。
“詩語姐,”姚舒有些不自然道,“你要送陳叔叔這個嗎?”
印象中,陳珂正和裴硯承一樣永遠都是西裝革履的,這個風格屬實與他有些不搭。
“誰讓他惹我生氣來著,”宋詩語笑了會兒,“而且這個趣,你還小不會懂的。對了,領帶你選好了嗎?”
“嗯,選好了。”遞給店員,“就這個了,麻煩您包起來吧。”
宋詩語把手裏的/也遞過去,和姚舒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按腳踝,“早知道不穿這麽高的鞋了,走得我酸。”
“在這裏休息會兒吧。”
就在這時,姚舒接到裴硯承的電話。電話那頭略顯嘈雜,有輕微的腳步聲和談聲。
姚舒知道裴硯承今天有個行業會議,會議地點就在附近,這會兒應該是剛結束。
“還在逛街?”
男人的聲音低啞,卻異常輕,姚舒心裏微甜,低低“嗯”了聲:“馬上回去了。”
“好,我過來接你。”
姚舒說了地址,乖巧道:“嗯,我就在這裏等叔叔。”
電話掛斷後,姚舒角
仍蔓延著笑意。
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句話,但裴硯承話音關切。總算不是像之前那樣冷冰冰的了。
宋詩語問:“承哥來接你嗎?”
姚舒笑著點點頭,拿起圓桌桌麵上的便簽卡,用筆仔仔細細地塗了個心,寫上“sorry”。
然後放進購袋裏。
宋詩語瞥一眼,忍住笑:“你怎麽這麽可,還畫個心,打算跟承哥道歉啊?”
姚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裴叔叔之前很生我氣……”
“他哪舍得生你氣啊,疼你還來不及。”撇撇,漫不經心道,“算了,那我也送阿正一個香吻好了。”
說著,宋詩語拿起便簽卡在上麵印了個印,放進購袋。
-
裴硯承停好車後,來到姚舒說的那家品牌店,剛走到門口,悉糯的聲音便從裏麵傳出來。
“嗯,那部劇我看了,不過男主看起來太瘦了,古裝穿在上鬆鬆垮垮的不好看。”
宋詩語笑著問:“那小舒喜歡什麽材?”
“……像裴叔叔那樣的材就很好。”
那天在賽車場,撲進叔叔的懷裏哭時,臉頰著他的,依稀能到包裹在襯下的堅/有力。
姚舒想了想說:“叔叔人帥材好,寬肩窄腰,還有八塊腹,穿什麽都好看。”
站在一旁的裴硯承疏忽輕笑了一下。
宋詩語:“你怎麽知道他有八塊腹的?你不會是見過吧?”
姚舒不自覺開始臉紅。
“沒有,就,無意間到過一次……應該有八塊腹,好像很結實,很,還,還……”
“還什麽?”
“還有點燙……”
紅著臉,聲音極輕。
“又又燙?”
“嗯。”
明明隻是很正常的在形容,可說出來的時候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姚舒臉紅得不行,連呼吸都變熱了。
宋詩語:“你臉紅什麽?”
“啊,我臉紅了嗎。”
姚
舒恍恍惚惚地捂住臉頰,手下是一片滾燙。
這時,店員注意到站在門口的男人,迎上去問:“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姚舒和宋詩語也循聲去。
隻見裴硯承就站在他們後不遠。
姚舒愣住,臉上的溫度迅速升溫。
也不知道剛才的話裴叔叔聽到了多。
裴硯承目淡淡,“糯糯,走了。”
“哦哦。”
姚舒倏地站起,跟宋詩語道別後,手忙腳地拿上購袋,急忙跟了過去。
夜籠罩下來,有一層層的影在車窗上緩慢掠過。
一路無言。
到達華景都,裴硯承步玄關,邊走邊解開西裝的兩顆紐扣,準備去書房理未完的事務。
“叔叔。”姚舒住他,把購袋遞過去,“叔叔,這是我給你買的禮。”
裴硯承稍頓。
抬手接過。
“什麽東西。”
這是姚舒第一次送他禮,有些不好意思,又怕他不喜歡。
猶豫了會兒,聲音小小地說:“您可以打開看看。”
此時,裴硯承的手機裏進來一個電話,是陳珂正打來的。
兩人有共同投資的項目,陳珂正這會兒打來聊的也是工作的事,裴硯承邊說邊走進書房。
談完項目,陳珂正說:“對了,今天詩語送禮給我了。”
裴硯承語氣很淡:“嗯,糯糯和逛街的時候買的,我也有。”
“哦哦對了。我跟你說啊,詩語真的轉了,不僅送我領帶,還主跟我道歉了。”
電話那頭的陳珂正抱著那張便簽卡看了又看,“我的詩語就是可,連心都畫得這麽可。”
“對了,小舒送你的是什麽啊?”
“還沒看。”
裴硯承拿過購袋,一邊打開購袋裏的包裝盒。
下一秒。
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一條紫的/放在禮盒裏,/中間是一個大象卡通圖案。
旁邊還放著一個印著口紅印的便簽卡。
裴硯
他是人人懼怕的特種兵王,卻獨獨纏上了她這個軟萌小醫生。閃婚不算,還要將她狠狠霸占,誰若敢傷她一分,他便害誰一萬。他高貴又冷傲,冷血又兇殘,卻又像個孩子般粘著她。當她拿了離婚協議,以為與他再無關聯時,他卻夜夜纏上她,要她身體力行補償他。她忍無可忍:“傅晉司,看清楚,我明明和你是離婚的。”他卻狠狠吻住她,道:“別傻了,軍婚可不是你說離就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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