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語x陳珂正
九月底,黎城早已在不知不覺中了秋。天邊的雲層翻湧,連最後的一縷日也被遮蔽了起來,似有一場雨將落未落。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馬路上車流擁堵,一輛又一輛的車亮起汽車尾燈。街邊的行人不由裹了服加快腳步,生怕不湊巧會趕上這一場雨。
而另一邊的黎城國際機場同樣擁不堪,旅客們拖著行李箱神匆匆。
陳珂正下了飛機,有專車在外等候。連續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他的臉上有很明顯的疲態。
這半年來他一直在國外忙於談項目,長時間連軸轉是常事,不過好在最後順利簽下合同,這一切的心總算沒有白費。
車窗外的影疏忽劃過,映照得車明明暗暗。此時的陳珂正靠在沙發座椅上,忽而覺得困意席卷而來。
他往後靠了靠,開始閉目養神。
隻不過剛一閉眼,有一些畫麵便像水一樣爭先恐後地湧上來。
那是在半年前,他剛決定去國外出差。
晚上聚會時,徐洋邊著牌邊笑著揶揄道:“你要出國這件事詩語不反對嗎?你這一去就是大半年啊,你們可得有半年不能見麵隻能靠電話短信聯係,讓詩語獨守空房大半年能同意?”
陳珂正撚著牌麵,說:“我還沒跟說。”
徐洋抬眼看他一眼:“你怎麽不跟說啊?反正早晚也要說的,早說還能早解,不然你心裏老想著事,你看你今天都輸了幾局了,總之你不能賴賬的啊。”
陳珂正淡淡把籌碼往他那邊一推,“不了你的。”
徐洋笑著接納,開始給他支招,該怎麽跟宋詩語說這件事才能降低的怒氣值。
陳珂正目落在牌麵上,沉默下來。
他和宋詩語從小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從兒園到小學初中高中,他們一直都是一個學校,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後來兩人確定關係後,他們便在泊港雲灣購置了住宅,開始同居生活。
哪怕有時候宋詩語因為拍戲需要去外城出差,陳珂正也會在工作之餘出時間來去探班。
像現在這樣一走就是半年,還是第一次。
因此陳珂正在做出出國的決定後,一直沒敢跟宋詩語說。
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怕宋詩語會不同意,更怕會為此傷心難過。
正在他思索之時,包廂的門突然被一把推開,接著屏風外傳來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的聲音。
隔著半穿式的屏風和帷帳,隻看見一道纖細曼妙的影氣勢洶洶地朝這裏走過來。
陳珂正心裏咯噔了一下。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下一秒宋詩語出現在他的眼前。
陳珂正愣怔一秒,隨即起上前,角牽起弧度。
“詩語,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說今天晚上有事不開麽?”他拉著坐下,“坐我這邊吧,想吃點什麽嗎?”
宋詩語不說話,隻是眼神直直地看著他。
陳珂正被盯得後背一涼:“……怎、怎麽了?”
宋詩語平靜開口:“為什麽不告訴我。”
陳珂正扯了下:“你說什麽?”
“陳珂正!你還想瞞著我到什麽時候啊?”宋詩語皺著眉,“你要出國為什麽不告訴我?今天我到小楊了,如果不是他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陳珂正想去牽的手,“不是的,詩語……”
宋詩語甩開他的手,冷笑著掃視了一圈牌桌上的其他人,最後將目落在徐洋的上:“你知道對不對?你們都知道對不對?”
徐洋尷尬地撓了撓頭。
宋詩語心裏的火氣蹭蹭往外冒,質問陳珂正:“他們都知道,隻有我這個做朋友的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要走了,我還要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我還是不是你的朋友?你還有沒有把我當你的朋友?!”
陳珂正想過無數種告訴宋詩語這件事的場景,卻怎麽也沒有想到是如今這樣的局麵。
他有些手足無措。
“對不起,詩語,我沒有想瞞著你,我隻是還沒想好該怎麽跟你說。”
“有什麽不能跟我說的?”
“我怕你會不同意。”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無理取鬧的人嗎?我二十幾歲了,不是十幾歲,我會理解你的工作,可是你的做法真的太讓我傷心了。”
陳珂正還想說些什麽,然而宋詩語本沒有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甩門而去。
當晚,宋詩語就從泊港雲灣搬了出去。後來,無論陳珂正給打多電話,發多消息,都一概不回也不接。
時間很快到了他要離開的那天,臨走前他給宋詩語打了個電話,接了。
電話裏隻說了寥寥幾句話,說,好好工作,照顧好自己。
之後宋詩語便再也沒有接過他的電話,隻不過後來陳珂正因為工作太過繁忙,給打電話的次數也漸漸減了。
“陳總,是回泊港雲灣嗎?”
司機突然的問題讓他陳珂正驟然回神,過去的記憶戛然而止。他按了下眉心,腦海中浮現出宋詩語那張明顯的臉。
“嗯,回泊港雲灣吧。”
下了機場高速,陳珂正給宋詩語打了一個電話。
三秒後,電話裏傳來忙音,再次被拒接。
汽車抵達泊港雲灣時,天空還是下起大雨,雨滴大顆大顆地往下砸,樹葉被雨水打得,行人紛紛拿出雨傘撐著。
車窗被雨滴砸的劈裏啪啦發出響聲,正在閉目養神的陳珂正緩緩睜開眼,轉頭看向窗外。
此時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路燈下雨疏斜,高樓的四格窗裏映出溫暖的燈火。
回到屬於他們的家時,房間裏的陳設仍和他離開前一樣,顯然他離開的這段日子,宋詩語並沒有回來住。
縱使如此,這裏依然會有專人每天過來打掃衛生,因此他離開了這麽久再次回來時,桌麵地麵一塵不染,他的服整潔筆地掛在櫃裏,隻是旁邊沒有了宋詩語的。
本來,的東西足足能沾滿整個帽間。
後來他又給修了個更大更寬敞的帽間,不過很快又被塞滿。
而現在,帽間幹幹淨淨,空空如也,跟樣板間沒什麽兩樣。
陳珂正疲憊地倒在床上,手機的鎖屏壁紙還是半年前拍的兩人的合照。照片裏宋詩語笑容明,眼裏仿佛有。
不是沒有鬧過脾氣。
鬧脾氣的時候喜歡不理他。
但是隻有這一次,生氣的時間最久,也是不理他最久的一次。
陳珂正打不通宋詩語的電話,於是給的經紀人林媛打了電話。得知今天劇組團建,收工後大家一起吃了火鍋,現在正在某娛樂會所唱歌,宋詩語也在。
陳珂正趕到目的地時,他們正好散場。
門口,宋詩語和一個年輕的男演員對麵對站在一起,好像在說著什麽。
也不知道那小男生說了什麽好笑的事,宋詩語捂住肚子笑個不停,笑容要多豔有多豔。
和劇組的人告別後,宋詩語和林媛正準備上車,車門卻被一雙手按住了。
抬頭,對上了陳珂正的眼睛。
陳珂正:“詩語,我回來了。”
“哦。”宋詩語淡淡應了聲,“所以你可以放手了嗎?”
陳珂正:“搬回來住吧,跟我回家。”
宋詩語拒絕:“不用了,我現在我住在自己那裏很舒服,並不想跟你住在一起。”
陳珂正:“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宋詩語:“不知道,反正我現在還不想回來,因為我還沒打算原諒你。”
“都半年了,你還在生我氣嗎?”陳珂正下語氣,“別再跟我鬧脾氣了好不好?跟我回家,你想要什麽,我都買給你。”
“我不回泊港雲灣。”宋詩語皺眉,“你鬆手。”
陳珂正退了一步:“好,不回泊港雲灣,那我送你回去吧。”
“用不著。”宋詩語見陳珂正按著車門不讓走,於是朝林媛勾勾手指頭,說,“媛媛,我們換個地方打車去,不要理他了。”
林媛尷尬地朝陳珂正笑了下,默默跟在宋詩語的後。
宋詩語還沒走出幾步,忽然腰際一,被人扣住了腰。接著,整個人都被打橫抱起來。
“你幹什麽呀!快放我下來!”
在外麵突然被人抱起,宋詩語頓覺又又憤,張兮兮地環顧了一周,生怕被人看到。
好在現在時間已晚,街上沒什麽人,再加上劇組選的地方比較偏僻,會所前有一大片的綠化,因此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裏。
宋詩語把帽子往下了,抓著他的領帶瞪他:“放我下來,聽到沒有,我要生氣了!”
“乖乖聽話,詩語。”陳珂正抱著往自己的車走,同時不忘代林媛,“今天我送詩語回去,你可以先走了。”
林媛默默點頭,鑽進了車。
“我不要你送!”宋詩語在他的懷裏掙紮,“媛媛你別走,你回來啊……”
然而林媛早就走沒影兒了。
陳珂正抱著宋詩語,將輕輕放在座椅上。
“隻是送你回家,你把司機就好了。”陳珂正笑著問,“回黎江花園還是你父親那裏?”
宋詩語麵無表:“黎江花園。”
黎江花園是購置的一套住宅,沒和陳珂正同居之前,一直一個人住在那裏,確定關係後便從黎江花園搬了出來,和陳珂正一同住在泊港雲灣。
陳珂正看著氣呼呼的側臉,不由失笑。
這麽多年過去了,生氣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
生氣的時候不說話,也不看他。喜歡咬,瞪眼的時候就像一隻被惹急了的小孔雀。
高傲明,又十分漂亮。
在一起多年,兩人偶爾也會因為瑣事爭吵,然後會在第二天默默收拾好行李“離家出走”。
出走的目的地無非是兩個地方。
黎江花園和父親的老宅。
所以他很好找。
其實他當然知道,也不是真的不想回來了。隻是孩兒的心思敏脆弱,而宋詩語又是從小生慣養長大的,骨子裏帶著高傲。
隻是想讓他去哄。
從小,陳珂正就是以哥哥的份在陪伴著,小時候的脾同樣很倔,他沒哄。後來為的男朋友之後,哄的次數便更多了。
不過陳珂正並沒有覺得有毫厭煩,反而對哄這件事樂此不疲。
自己的朋友,他不哄誰哄?
一路上,宋詩語都沒有跟陳珂正講話,陳珂正靜靜地看著的側臉,沒有任何逾越之舉。
已經有半年沒見,盡管他此時很想抱抱,但他克製住了。
他不想再惹生氣了。
車安靜許久,陳珂正想著說點什麽打破這份寧靜。於是隨口問道:“今天劇組聚餐嗎?”
“嗯。”
“《煙雨》這部戲的劇本包括製作班底都很不錯,不過我聽說裏麵的作戲會比較多,你在拍攝的時候要保護好自己,別讓自己傷。”
《煙雨》是宋詩語目前正在拍攝的一部民國諜戰劇,所飾演主角在其中有不激烈的打鬥場麵,而為了真實的拍攝效果,並沒有使用替,拳拳到,真刀真槍上陣。
宋詩語沒怎麽在意,作為演員在麵對一些打鬥場麵時傷在所難免。隨口應付了一聲,冷冰冰回他:“謝謝你的關心。”
陳珂正被這一句謝謝說得心裏發堵,莫名又想起剛才會所門口和聊得很開心的年輕男演員。
“剛才跟你聊天的那位是《煙雨》的演員嗎?”
宋詩語瞥他一眼:“淩益你不認識?”
陳珂正搖頭:“不認識,是男主角嗎?”
“是男二,網上他的話題讀很高啊,算是這幾年出道的新人裏發展不錯的吧。”宋詩語說,“這部劇裏我跟他有很多對手戲。”
陳珂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狀似若有似無地問了句:“你剛才和他聊什麽呢,笑得這麽甜。”
宋詩語停頓兩秒,轉頭看向他。
“我連笑你都要管我啊?”輕哼了聲,“就是笑出鼻涕泡你也管不著。”
陳珂正將傲的小表盡收眼底,輕輕笑了一下。
汽車到達黎江花園,宋詩語打開包包翻出錢夾,問他:“多錢?”
陳珂正:“……”
真把他當司機了?
-
自此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有所緩和,宋詩語依然不肯見他,也不回他的消息。麵對朋友的不理不睬,陳珂正有些不知道束手無策了。
喜歡珠寶首飾,於是陳珂正買了昂貴的鑽石手鏈想送給,然而這次卻連最的珠寶都不想要了。
無奈之下,陳珂正隻好找到裴硯承。
從小到大,詩語都很聽裴硯承的話。對宋詩語來說,裴硯承一直是令尊敬的,大哥哥一樣的存在。
到了片場,宋詩語一聽裴硯承來了,果然沒再躲著他,同意出來見陳珂正一麵。
裴硯承淡淡說:“你們聊。”
隨後轉走進車。
“陳珂正,你長本事了。”宋詩語皺著眉盯著他,“居然還敢拿承哥來我。”
“沒有,承哥會過來真的隻是湊巧而已。”陳珂正說,“今天承哥和我一起出席了拍賣會,正好就一起過來了,我真的沒有故意拿承哥來你。”
宋詩語並不信:“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那是珠寶拍賣會,承哥什麽時候對這種東西興趣了?他又沒有朋友,買了送給誰啊?”
陳珂正笑:“你可能還不知道,承哥養了個小姑娘在家裏,這次出席拍賣會就是為了給這個小姑娘買禮的。”
宋詩語一愣:“什麽小姑娘?承哥朋友了?”
“不是朋友,就一小孩兒。”陳珂正說,“好像是裴老先生讓承哥幫忙照顧的,我也不太清楚。”
宋詩語驚訝:“承哥他同意幫忙照顧?!”
陳珂正攤手:“剛開始我跟你是一樣的反應,覺得以承哥的格絕對不會同意養個小孩兒在家裏,可事實上他確實同意了,而且還把那小姑娘養得很好。”
宋詩語心中的震驚久久不散。
除了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自己之外,從未見過裴硯承的邊有任何異。
現在突然得知承哥的邊養了個孩兒,難免對此有些好奇。
陳珂正看出心中所想,笑著問道:“想不想見見承哥養在邊的這個小姑娘?”
宋詩語眼睛裏的芒明顯一亮:“怎麽見?”
陳珂正:“今天晚上徐洋說要攢一個局,在黎江碼頭開遊艇趴,我看看能不能說服承哥帶出來玩一玩。”
“雖然我的確是很想見見那位小姑娘,但是……”宋詩語低聲嘀咕:“承哥他能同意嗎……”
“放心,給我,為了我的詩語我也會盡力的。”陳珂正笑了笑,拿出首飾盒,“在拍賣會看到這條項鏈覺得很適合你,我就拍下來了,我的詩語帶著肯定很好看。”
宋詩語心還算不錯,稍稍抬眼看了下。
是一條的鑽石項鏈,款式簡約大方,中間的那顆主鑽是漂亮的,在下盈盈閃耀,發出耀眼的芒。
七年後,她帶著一個腹黑可愛的寶寶,再次遇上了那個叫洛堯擢的男人,她都不知道爲何,就招惹了這個男人…
一场大火烧掉了沈蔓歌对叶南弦所有的爱。五年后她华丽回归,势必为当年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却没想到带回来的小正太比她更有手段。某宝站在叶南弦面前,很无辜的说:“叔叔帮我一个忙可以吗?求你了。”叶南弦觉得无法抵挡这孩子的恳求,蹲下身子打算帮忙,却没想到被喷了一脸。某天,叶南弦对着小正太说:“臭小子,这是我的房间!”“可是我想跟妈咪睡,我们都睡了五年了。”某男人泪奔……追个妻子回来而已,为什么儿子如此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