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玉牌, 衡玉回到自己的房間。
坐下時,聞到自己上沾染有淡淡的檀香氣息。這應該是在了悟房間里沾染到的。
雕琢致的木簪就扔在桌面上,衡玉彎下腰拿起木簪,就著遠銅鏡倒影出來的影, 將一頭順如墨的長發全部挽起。
盤坐到床榻上, 衡玉舉起右手拳,著澎湃的靈力。
“依照現在的煉化進度, 再修煉個四五天時間, 應該就能把的靈力徹底煉化完畢。”
“接下來幾天就不出去了,老老實實待在房間里修煉和鉆研陣法, 為這場法會做最后的準備吧。”
自語兩句,衡玉緩緩闔上眼瞼, 重新進修煉狀態。
時間恍若流水般流逝得無聲無息,在抵達劍宗前夕,衡玉終于順利將的靈力煉化完畢, 把基打得極為牢固扎實。
靜謐的房間里, 衡玉緩緩睜開眼睛。
這時候應該是深夜,房間里十分昏暗看不到亮。衡玉隨意一彈指,桌上的燭火燃燒起來, 發出的亮照亮昏暗的室。
用力了拳頭,著丹田里的靈力濃度。
“現在距離結丹期就只有一層紙那麼薄了。”
“等參加完法會,我就尋個地方閉關修煉, 爭取早日突破結丹期。之前在無定宗那里打轉, 筑基巔峰已經夠用,但來到群英薈萃的中部大陸,還是得以結丹期的修為行走才能讓人有安全。”
衡玉思索著,已經定下了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當然, 在做決策時并沒有考慮到了悟,因為知道了悟會陪著。
突破結丹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而且還需要直面心魔。出門在外,沒有師門為進行護法,了悟肯定不會仍由自己尋地方突破。
比起這個,衡玉更頭疼的是另外一件事——“不知道從筑基期突破到結丹期,需要多傾慕值。”
從筑基后期突破到筑基巔峰,總共花了一千多的傾慕值。
從筑基巔峰突破到結丹期,怎麼說也得要幾千甚至上萬的傾慕值。手上的四千傾慕值未必夠用。
想了想,衡玉抿起角:“看來這回在法會上我要盡全力了。”
這場法會,是滄瀾
大陸年輕一輩的盛會。
同輩之中的佼佼者會在這里進行爭鋒、切磋。而且比試的容不止局限于擂臺賽,還有各種各樣的形式。
同輩中的驚才絕艷者自然會順利穎而出,名聲由此傳遍整個滄瀾大陸。
如果能夠在法會上大出風頭,絕對會賺取來不傾慕值。
像這種傾慕值貧窮戶,當然要牢牢把握住機會!
在衡玉思考完畢時,注意到窗外泛起一點點魚肚白——天邊已是拂曉,快要天亮了。
而飛船的速度也減緩了不,看來已經接近了劍宗勢力范圍。
衡玉了個懶腰,起換服。
在儲戒指里挑揀一番,最后選中一條艷麗到極致、擺繡有栩栩如生合歡花的紅長。
會挑中這條子,一是因為漂亮出彩,二是因為這條子雖然不暴,但那合歡花花紋看上去很有合歡宗特。
為合歡宗主,此行是代表合歡宗前來參加法會的,自然要注意著裝。
換上長后,衡玉散開自己的長發到腦后,站在銅鏡前,手指靈活翻,很快給自己編了個并不復雜但很適合的發型。
-
飛船不僅速度減緩,也在呈下墜狀態。
了悟從修煉狀態中清醒過來,簡單收拾了房間,就推開房間門走出去,打算直接走去甲板等待飛船停靠。
走出房門時,他自然而然地走到衡玉房門前,抬手,五指合攏,指骨輕叩房門。
沒有等待多久,房里面的人過來將門推開。
了悟見多了穿著道袍,抑或素凈長的模樣,現在穿著這靡靡艷麗到極致的長,風華愈盛。
在發問前,他已經含笑夸道:“這套子很適合主。”
衡玉揚眉淺笑,朝他拋了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都沒暗示他夸自己,他就主夸起來了,這位佛子進步真是大。
“我們直接去甲板匯合吧。”衡玉說。
了悟往旁邊退開一步,留足空間讓從廂房里走出來。又遷就著的步子,與一道并肩穿行這并不十分寬敞的船艙。
很快,兩人一道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之上。
甲板上已經站了很多弟子,像是筑基期、結丹期弟子還能維持著自己的姿
態。練氣期的弟子以了念小和尚為首,紛紛趴在船邊遠眺劍宗盛況。
了緣百無賴聊,靠著船沿站立。
他只是隨意一瞥,就注意到那從船艙里走出來的衡玉,視線自然而然被吸引住。
然后,他目中流出純粹的欣賞。
衡玉注意到他的視線,朝他瞥了過來。
兩人視線錯,又各自移開。
“我們也過去看看劍宗外景吧。”衡玉對了悟說。
兩人走到無人的角落,遠眺前方的劍宗——
合歡宗位于中部大陸風景秀麗之地,以雙修之道索于長生之路上。
無定宗位于西北之地無盡荒漠,憑借著佛道求尋長生。
此刻,映視線的是無窮無盡的白玉石階梯。在這萬級階梯之上,劍宗巍然而立,劍道直指通天。
劍宗威震滄瀾大陸上萬載歲月,它的宗門史中承載著無盡傳奇史詩,培養出過數不盡的人杰,僅僅是在遠觀劍宗,便令許多人油然而生出一敬畏之意。
衡玉雖然心無敬畏,也為這番奪盡天地造化之景贊嘆。
就在這時,飛船外的結界掀起一陣漣漪,好像是到了什麼抵。
劍宗里的人察覺到靜,一位背負長劍的老者空而行,瞧見這條飛船后目快速鎖定帶隊的圓新,掐訣向他行禮:“原來是無定宗的圓新道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陳道友好。”圓新雙手合十回禮。
他們兩個是認識的。
客套兩句,劍宗老者從袖子里掏出令牌,用令牌開啟護宗大陣,讓無定宗的這條飛船順利進劍宗里。
進劍宗后,飛船直接在劍宗山門前的巨大平臺上停靠。
這個平臺非常大,修建出來就是為了放置這些飛船的。除了無定宗這一條外,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飛船。
僅僅是看著這些麻麻停靠在一起的飛船,就能猜測到這場法會的規模之大。
剛剛那位老者空走到圓新面前,笑著將圓新迎走:“其他宗門也有道友已經抵達,他們現在正在議事殿論道,我帶圓新道友前去議事殿吧。”
圓新雙手合十,溫聲應了句好。
他目環視一圈,最后落在了悟和了緣上:“這些弟子就由你二人照料了,若是鬧出
什麼事端,也要由你二人擔著。”
面對圓新的訓戒,素來輕挑的了緣神認真,雙手合十應道:“謹遵長老令。”
了悟同樣雙手合十:“謹遵長老令。”
圓新滿意點頭,法會本來就是年輕一輩的爭鋒,他自然不便手做什麼。
又環視眾弟子一圈,圓新這才跟著劍宗老者離去。
等圓新和老者雙雙離去后,無定宗的弟子們才竊竊私語起來,神間頗為激。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來劍宗,甚至是第一次出遠門,心中激很正常。剛剛兩位元嬰期修士站在他們面前,他們才沒敢表自己心的真實想法,現在圓新和老者都離開了,他們自然就放松了不。
-
在一片喧鬧之中,劍宗有幾個穿門弟子服飾的弟子徑直走到了悟面前。
為首的男子劍眉星目,容貌英俊,一白為底黑鑲邊的劍宗門弟子服飾穿在他上恰到好,讓他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難言的韻味。
在他后,背負著一柄比尋常劍要寬要沉的重劍。
瞧著那柄重劍,衡玉大概猜到對方的份了。
而對方的自我介紹,也印證了的猜想。
“劍宗俞夏,見過幾位道友。”俞夏抱拳行禮,臉上帶著清爽令人覺得親近的笑意。
在劍宗擅長使重劍的門弟子有且僅有一人,那就是劍宗首席弟子俞夏。
衡玉會這麼清楚這點,其實是因為這俞夏,就是舞的任務對象。
了悟和了緣雙手合十回禮,各自做了自我介紹。
衡玉掐了一訣,行禮道:“合歡宗衡玉,見過俞道友。”
聽到衡玉的自我介紹,俞夏十分平靜,并不到意外:“早聞主之名。”
衡玉笑了下:“俞道友是從舞那里知道我的嗎?”
在提到‘舞’這個名字時,衡玉注意到,站在俞夏后的幾個門弟子神不太自然,那里面的緒……似乎是憤怒。
衡玉心思流轉,猜測舞在劍宗是鬧出了什麼事端,不過面上沒有出任何端倪。
相比之下,俞夏的神相當自然。
他擺手笑笑:“這倒不是,不過的確是從主那里,得知主現在在與無定宗的道友同行。”
回答
完衡玉的話,俞夏側頭看向了悟,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無定宗的住早已安排妥當,我現在帶諸位過去吧。合歡宗的住就在無定宗附近,主也一起前往吧。”
這是劍宗的地盤,他們的安排沒什麼問題,了悟自然沒什麼異議。
俞夏親自走在前面引路,了悟跟在他側。
邊往前走著,俞夏邊向了悟介紹著劍宗的景象。
待到臨近一大片竹屋,俞夏笑著對了悟說:“就是這里了,這片竹屋全部都劃歸無定宗,住要如何安排,就由佛子你們自行安排,我們劍宗不便手。”
瞧見了悟點頭沒有提出異議,俞夏掐訣行禮:“招待來客一事,掌教全權由我負責,我這邊還有些事,就先告辭離開了。若是了悟佛子遇到什麼急事,可以直接向我傳訊,只要我不在修煉,都會及時趕到。”
“麻煩了。”了悟雙手合十,溫聲應了聲好。
待俞夏他們離開后,了悟神識外放,簡單清點一番竹屋數量,就開始安排弟子住。
他在無定宗和佛門的聲都非常高,對他的安排沒有任何人有異議。當然,了悟本的安排也非常公道且合理。
安排好普通弟子,了悟才看向了緣,溫聲道:“了緣,最前排那兩間竹屋,你任意挑選一間吧。”
至于剩下那間,自然就是他的。
了緣眉梢微挑,無所謂應了聲是。
他兩只手枕在腦后,知道了悟接下來還要和衡玉代一些事,隨意笑笑,倒也沒有留下來打擾:“那我就挑左邊那間吧,反正也沒什麼差別。”直接朝左側那間竹屋走去。
等周圍的人完全散開,了悟才轉,看向懶洋洋坐在不遠的衡玉。
他上前,走到面前,輕輕朝前俯下子:“合歡宗的住就在隔壁,貧僧送主過去吧。”
是代表宗門來參加這場法會的,自然要和合歡宗弟子住在一起。
衡玉自然也知道這點,聽到了悟的話,直接從地上站起來,朝了悟揚了揚下,眉眼神采飛揚:“來,帶路。”
了悟淺笑,領著往隔壁那片摘種滿紫鳶尾花的木屋走去。
說是隔壁,其實也隔了一段很遠的距離。
這應該是劍宗
擔心他們會私下產生,這才把每個宗門的住都隔得遠遠的。
這種事在歷屆法會上并不見,滄瀾大陸整氣氛比較平和,但以弱強食為法則的修真界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矛盾。私下斗法簡直屢見不鮮,而且屢不止。
“來參加法會,你是不是每天都會很忙?”
“應該會,貧僧雖無勝負之心,但總要為宗門爭的。而且也要護著門弟子,免得他們出事。”
“那——”衡玉抬眸。
“嗯?”
“我也很忙。”衡玉笑道。
了悟笑了下。
他和衡玉正相反,衡玉極擅長揣人心,他是極不擅長揣人心。
但相久了,有時候只是一個眼神一個暗示,完全不需要挑明來說,他就能猜到想要表示什麼。
“如果主不打算與同門一起行,不如與貧僧一道行?這樣兩人間也能有個照應。”
衡玉打了個響指,喜歡了悟的乖巧上道:“我自然是不介意的。”
木屋已經近在眼前,了悟在鳶尾花田前止步。
他雙手合十,眉間朱砂嫣紅,襯得他的眼尾也泛起紅暈。明明是個極端出塵的人,但也莫名蠱人心。
“地方已經到了,貧僧就先告辭離開。”
衡玉安安靜靜站在原地,目送著了悟離開。
待看不到了悟的影,衡玉緩緩轉,正準備走進那藏在鳶尾花田間的一排排木屋里,耳邊就響起一陣凌厲的破空聲。
衡玉抬起右手,往右側凌空一抓,直接抓住一顆四品靈果。
隨手抹了把,就將靈果塞到邊用力咬了口。別說,這靈果還很清脆香甜,直接吃也頗有滋味。
咽下里的靈果,衡玉才抬眼,看向那扔靈果給的男子。
站在木屋前的男子眉目卓絕,氣質清冷孤高,恍若月中霜華落下。
如果不是清楚他的份,任誰都無法想到,這樣一位圣潔至極、恍若明代言人的男子,竟會是合歡宗年輕一輩中傾慕值最高的人。
“遲主,好久不見。”衡玉打了個招呼。
遲臉上帶著明燦爛的笑意,笑起來時,整個人的背后好像都帶著一層暈:“我早就在期待主到來了。自宗門一別,已有一年未見
主,但主依舊風采過人。”
衡玉邁步,穿過這片鳶尾花海。
行走之間搖曳生姿,紅擺隨著的走而輕輕晃起來,好似有合歡花在靡靡盛開,暗香浮之際,也引人遐想。
知道遲主一直對原有幾分興趣,想要試著拿下原。
不過,原一直不為所。
衡玉對他自然也沒什麼興趣。
走到遲的面前,朝他揚起燦爛一笑。
清冷孤傲的人突然一笑,連流連花叢慣了的遲一瞬間都被驚艷了。
在遲到有些失神恍惚時,衡玉問道:“不知道我的住被安排在哪里?”
遲笑得溫雅和:“就在我的住隔壁。”
衡玉不吃他這一套。
左右瞧瞧:“宗門的人應該還沒到齊吧,我隨意找間木屋住下就好。”
遲那燦若星辰的眸子迅速黯淡下來。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這麼靜靜注視著衡玉,那原本明朗的神也消失不見,看上去就好像是個被人棄的寵狗,綿綿的沒有什麼攻擊,反而可憐到了極點。
衡玉心里嘖了一聲,這修真界別的不多,影帝級別的人倒是有些層出不窮。
之前的了緣也好,現在的遲主也好,都是這樣。
衡玉直接擺出一副不解風的模樣,揮揮手朝著最里面的木屋走去:“既然遲主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離開了。”
走到木屋里,衡玉隨意轉頭,發現遲還站在原地目送。衡玉眼力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還能分辨出他的神——
他的神里依舊帶著淡淡的難過。
這人演戲居然從頭演到了尾,還真是敬業得過分。
這麼想著,衡玉笑了笑,上前推開木屋的門。
直到徹底瞧不見衡玉了,遲才一改剛剛難過低沉的神。
他著隨風搖曳的鳶尾花,臉上帶了些玩味:“瞧著主和佛子的相,的任務進度比我預期的要順利不啊。看來我之前還是小瞧了。”
作者有話要說:舞的攻略對象改劍宗首席弟子俞夏
之前設定的是音宗,已修,,,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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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最尊貴的名字,朱允熥。 我是大明太祖的嫡孫,太子朱標之嫡子。母親是常遇春之女,舅爺是藍玉。 我是大明最尊貴的皇孫,也是大明皇位,最有分量的,最為合法的繼承人。 我將開創一個不一樣的大明,風華無雙,日月昌明。海納百川,四海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