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玨：“……”

姜茶茶：“……”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就同時錯開眼。

臉頰都紅的能滴出來。

這是言玨都沒看到過的畫面，隨著明黃帷幔落下，他們清楚聽到男人地喊了一聲茶茶。

別說姜茶茶，言玨整個人都傻了。

兩人看天地。

好在沒有再繼續往下，接下來都是很正常的畫面。

一個悄悄松了口氣，心下念叨著清心訣迫著自己冷靜，又憤憤想他是不是故意的。

一個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滿心的同時，又覺得有苦說不出，見臉不對，心里咯噔一下，恨不得拿眼神刀了小九九。

若是因為這丑東西破壞了自己給留下來的好印象，自己拔了它頭上的龍角。

正在看戲的小青龍渾一僵。

背過去，雙爪抱著腦袋埋在地上，給了他一個背影，里念叨著看不見自己，看不見自己。

言玨都氣笑了，抬手將它收起來。

這丑東西，長得丑，比小狐貍還蠢。

這這這……他之前從來沒看過，直接在兩人跟前整這麼一出，都不給他一個心里準備。

畫面結束，姜茶茶心下念叨著畫面里不是自己，言玨心下告訴自己不能先慌了心神了怯。

兩人瘋狂給自己做心里建設。

還是有些用的。

怪異的氛圍淡了不。

剛舒了口氣，就聽邊的人問道：“你怎麼看？”

回，語氣還算正常：“我應該問魔尊，你讓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

對上他黑沉沉的眸子，心跳還是不由得了一拍。

“有人說我們是天定的緣分，經歷過幾世緣，而剛剛的畫面就是真實存在過的，是我們的過往。”他咬重了我們的過往這幾個字，“因此，我問問你怎麼看？”

出難以置信的模樣來，看向他的眼神一言難盡，仿佛在說，堂堂魔尊，竟然還會相信這種話。

“魔尊是打哪聽來的話？一聽就是不切實際，誆騙人的話，難不魔尊還信這些？”

“我自然相信，看到你的第一眼，便更加確信了這個說法。”

他誠摯而熱烈的眼神看得頗為不自在。

他不正常自己不能不正常。

姜茶茶默念了三遍，抿了抿，再次堅定道：“你怎麼想是你的事，難不魔尊還想將自己的想法加諸到別人上。”

“我只是在詢問你怎麼想？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們就慢慢相，是真是假日后自然見真章。”

他的意思還是要留下來了？

“我不同意你待如何？”

“我不離開，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被他不要臉皮的模樣驚呆了，很難想象這是魔界之主說出來的話。

不過，他說得對。

自己確實不能拿他怎麼樣。

暫時打不過。

趕不走。

若是在師姐跟前挑明他的份，百害而無一利。

不能保證他會不會說什麼。

見他不惹事，乖乖的，還算安分守己，姜茶茶對他的存在算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只要在跟前晃悠怎麼都好說。

……

“你同小師弟鬧別扭了？”

姜茶茶聞言，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手中畫符的作不停，“師姐怎麼這麼說？”

“最近這幾日，我看你都沒有理會過他，每次他都是滿臉失落著你。還有，他做的那些好吃的好喝的，平日里只有你的份，我們的只能干看著，如今都落在了我們口中。”溫翹怡侍弄著房間里的花草，頭都沒抬一下。

姜茶茶啞然，這幾日的確是避著他。

沒辦法，只要看到他那張臉，一些不太雅觀的畫面就在腦海中來回閃現。

“你覺得小師弟人怎麼樣？”溫翹怡忙完時，也停了筆。

溫翹怡走到跟前，手臂撞了一下的肩頭，眉弄眼揶揄。

姜茶茶哪里會看不出師姐的意思。

裝傻充愣。

“小師弟……”話到了邊的話，抬眸，若有似無往門口的方向瞟了一眼，淡淡道，“確實孝順的。”

溫翹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問道：“孝……孝順？”

姜茶茶目堅定，笑瞇瞇問：“難道不是嗎？當兒子當兒的侍奉父母也只能這麼盡心了，雖說是長姐為母，但我只是一個師姐，說起來，還不好意思的。”

溫翹怡：“……”

門外聽得一清二楚的言玨：“……”

絕對是故意的。

以為這麼說自己就會放棄？

呵，就算說是他祖宗，他也絕不可能放棄。這一世的自己又沒差到哪里去，怎麼就不能一下他？

兩人開誠布公談過。

自己又有意無意在其他人跟前說了許多他不聽的話。

姜茶茶原以為他至會收斂一點，沒想到適得其反，言玨幾乎了的尾，有的地方，目所及之一定能看得到言玨的影。

島上的另外三人一開始還在看熱鬧，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都習慣了，真看不到兩人在一塊，反倒是不習慣。

幾人修煉。

姜茶茶他們幾人在聚靈陣中，言玨就守在陣外。

等跟著姜茶茶一塊兒修煉的三人離開后，打坐的姜茶茶未，朝不遠瞟了一眼，旋即沖他勾了勾手。

樹下揪著樹葉的男人，拋開手中的樹枝慢條斯理走近，做出要扶的架勢，上問道：“什麼事？”

姜茶茶無視他過來的手，淡然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幾日修為會進階，到時候會閉關幾日。”

他聞言眸瞬間沉了下來，哂笑問道：“怎麼？擔心我對他們不利？”

姜茶茶：“……”

兩人對視，他率先敗下陣來，頹然道：“做什麼用這種無奈的眼神看著我？行了行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保證不對他們做什麼，滿意不？”

清了清嗓子，“我此次修為會突破金丹后期，很有可能會有雷劫降下來，我只是想說，這是每一位修士都會經歷的，你不用看到雷劫劈下來時使用法抵擋。”

他心底的失落頓時一掃而空，“擔心我幫你導致份暴？”

冷呵一聲，“我只是擔心你出手，惹來天罰，到時候苦的還是我。”

怎麼說就怎麼說。

反正自己理解的意思，就是在擔心自己。

言玨上答應的好好的，轉頭把小青龍提到自己跟前，兩指著上面的龍角，威脅道：“你這麼厲害，該有讓我能使用法卻不會被人察覺到魔氣的辦法。”

小青龍想說沒有，可看到他惡狠狠的掐著自己的龍角，一副要是它說沒有，就折斷自己龍角的模樣，小九九還是委屈說了聲有。

【有是有……可是，茶茶說得沒錯，你若是出手幫擋雷劫，說不定會引來天罰，你就放一百個心，區區雷劫，一定沒事的。】

就是他被雷劈死了，茶茶都不可能有事。

“幫護個陣，以防萬一也不？”

他上是問的，可神卻不是這麼說。

小九九只能乖乖閉，按照他所說的做。

當雷電降下，一旁看似云淡風輕的大魔頭，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全心全意守著定的人。

而這一守又是七日。

溫翹怡當著小師弟的面沒好意思說什麼，私底下卻是興致沖沖同姜茶茶說，言玨見經歷雷劫時，是何等的擔心。

反手指著自己的眼睛，掩道：“眼睛都熬紅了，我們誰勸他都沒用，就是不離開。”

姜茶茶哪里會不清楚。

雖說在定期間，但還是有的。

知道他一直守著自己。

實在是不明白，一個人真能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一句不知真假的話而做到這一步？

只說他，自己呢？

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為看過那些東西，偶爾覺得兩人之間或許真的有幾世緣。

指腹捻了一下，風輕云淡道：“要不怎麼說……有孝心呢。”

聽到孝心，溫翹怡整個人都不好了，上手就要去姜茶茶心口，姜茶茶下意識抬手擋住：“做什麼呢？”

溫翹怡意識到自己行為不太妥當，訕笑一聲，了鼻尖道：“就是想看看你修道是不是把心都修沒了，小師弟他明顯……”

“在房間里悶了幾天，怪難的，我出去走一圈，師姐要一起嗎？”不等溫翹怡開口，就又道，“算了，師姐還是去陪四師兄吧，我去看看中的靈植有長了沒有。”

溜的還真快。

溫翹怡嘆氣，一些話憋在心里實在是難，只能在四師兄跟前嘀咕兩句，用四師兄的話說，以的腦子還是別心小師妹的大事了。

一切隨緣。

順其自然。

無緣，誰都強求不了。

有緣，緣分擋也擋不住。

……

五人在島上住了近六年。

四師兄和白松霖雖說還沒有恢復到如原來一樣的修為，但靈已經修復，只待潛心修煉便是。

回宗門一事，算是提上了日程。

姜茶茶立于山峰之上，海風吹拂青，袂飄飄，絕世而獨立，似是要馭風而去的仙子。

如玉的面容上目從波粼粼的海面收回落在不遠的靈田上，島嶼已經了名副其實的仙島，靈氣四溢，即便是種植出來的蔬菜花果都賦有幾頁極為濃郁的靈氣。

真走了，還真是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的不止一個。

溫翹怡念叨幾天不想走，但收拾起東西來可不含糊。

在這個仙島上再好，終究是如同被關在黃金打造出的牢籠里的一只雀，食無憂，卻還是向往著自由。

“你還要跟著我們回宗門？”姜茶茶尋了個機會問沒事人一樣的言玨。

他想都沒想就點頭。

用這麼多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在心扉上撬開一個口子，眼看著自己就能得到自己想要追求的一切了，又怎會說放棄就放棄。

自己旁的沒有，就是壽命長，就是再過個十年二十年，他也等得起。

他就是要時時刻刻守在邊。

近水樓臺先得月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怕我回去，將你的份告知掌門與師父？”姜茶茶問出這話時，一瞬不瞬盯著他，不容他躲避。

言玨只問一句，“你會嗎？”

沉默一瞬，隨后才道：“我會，魔界才是你該回的地方。”

他一眼就看穿心口不一的人，要真想告訴劍衡宗的人，哪里會等到現在。

言玨知道有辦法和潯崧進行聯系。

“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哪里是我該回的地方，我只想追尋我認為我該追尋的。”

“你讓我看過幾次的畫面，沒有一個人能證明是真的，這麼多年了，夢還不該醒來嗎？”

養父母養了幾年，即便是再次被拋棄，也不敢忘恩。

蘇家小姐蘇攬月護過一段時間，記著蘇小姐的好。

宗門上上下下對的照顧，更是覺得無以為報。

是一個能將別人待一點的好，都念多年的人。

多年的相。

言玨對確實是沒話說。

向來是以為中心。

護著，敬著。

對的好是全心全意，獨一無二的，又怎麼可能會不容。

想，任何一個人過獨一份的偏，都沒辦法做到無于衷。

只是，理智告訴，他們兩個不該越界。

殊途的兩人，如何能走在一起。

他回魔界，對他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是夢。”言玨強調，“那些事是真實發生過的。”

“無論是真是假，都是過去的事，你是魔，而我是修士，忘掉那些，對我們都好……”

“是不是我不是魔族之人，沒有人介意我的份了，你才會正視我對你的？”

他本不等說完，就急不可耐說道，似是只要說一句是，他就能立馬廢了自己一的修為。

姜茶茶到了邊的是，又咽了回去。

既然已經是放不下，何必不給他們之間一個機會呢？

姜茶茶從儲鐲里拿出一個瓷瓶來，從中拿出一枚藥丸遞給他，“這是一種抑制修為的毒藥，吃了之后沒有解藥，就只能和普通人一樣，你服下它，我就信你的話，信你的真心。”

言玨二話不說就服下。

“如何？現在是不是能信我的話了？”

“那不是毒藥。”在他錯愕不解中，藏起眼底一抹笑意，頗為惡劣的緩緩開口，“是一種蠱，一種能夠讓你忘了我，忘了島上這幾年生活的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