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總是累的,舒鷂像沒長骨頭似的靠在酒店的電梯裡。
電梯上升,忽然扭頭去問周酩遠:“你之前說,等你忙完要跟我談談,談什麼這麼難以啟齒?帶著我玩好幾天了都說不出口?”
電梯很寬敞,只有他們兩個人,舒鷂靠在左側的電梯壁上,周酩遠站在右側,兩人之間隔了兩米的距離。
問完,周酩遠偏過頭看了一眼。
舒鷂怔住。
以前說過,周酩遠白得像個吸鬼公爵,但影視裡的吸鬼看人的時候都很深,周酩遠的眸子卻很淡漠。
舒鷂甚至還在心裡吐槽過,周酩遠這種人要是真的吸鬼,肯定沒人願意讓他吸兩口。
但他剛才看向舒鷂的目,和以往不同。
舒鷂有一剎那的想法是,如果他是吸鬼,就讓他吸一下好了。
兩米的距離不遠不近,也就是周酩遠邁兩步的事兒,他走到舒鷂邊,忽然抬手扶住的後腦杓,垂下頭在舒鷂耳邊說:“謝謝你,來到我邊。”
舒鷂瞳孔微。
他知道了?
下一秒,周酩遠齒間的溫熱氣息掃在耳垂上,他問:“我能知道原因麼?你來找我的原因。”
是不是因為喜歡我。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第二更在11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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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重逢
“我能知道原因麼?你來找我的原因。”
周酩遠平時話很, 大多數需要他開口的語言環境都是在商場上,利益往來總是要帶著防備,防別人算計自己, 也防自己稍不留心被別人算計。
所以他的語調總是不快不滿, 清晰有力, 有種不合年紀的沉穩在裡面。
可他剛才說那句話時,與舒鷂的耳廓只有咫尺間,聲音輕輕, 像是早春三月的風。
舒鷂的心跳稍快了一瞬, 但覺得自己是震驚的。
周酩遠說完這句話, 收回了扶在舒鷂頭後側的手,退後半步,兩隻手回子口袋裡, 只剩下目淡淡落在舒鷂臉上,等的回答。
電梯裡浮著淡淡葡萄柚皮的味道, 不知道是酒店故意噴了這種味道的空氣清新劑, 還是有剝著葡萄柚的住客坐過這趟電梯。
舒鷂了一下耳垂, 揚起頭,臉上波瀾不驚:“能是為什麼, 我媽迫我嫁的唄。”
“得了, ”周酩遠笑了笑, “你媽不是那種除了芭蕾什麼都不管, 隻為芭蕾活著的人麼?會著你嫁人?婚禮視頻我可看了,你跳舞時候可高興著呢,嫁我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周酩遠這口氣稔的,好像中間11年的間隙不複存在。
也好像他們從被困時相識,之後再也沒分開過。
電梯到達樓層, 舒鷂先一步蹦出去,也跟著笑起來。
倒著走,和周酩遠面對面,邊走邊指了指他:“你記怎麼這麼好,都800年前跟你說的事兒了,你怎麼還記得!”
“我說的你就不記得了麼?”
他們回來得晚,酒店走廊裡空無一人,很安靜。
舒鷂怕打擾到休息的住客,放輕聲音:“記得啊,也記得,尤其是你說的那句‘我會帶你出去,我給你重新選擇的機會’,我記得特清楚,在我心裡你就像個救世主似的。”
舒鷂說完,看見周酩遠偏過頭輕咳了一聲。
他很有這種年的作,舒鷂認識他時,周酩遠17歲,別人17歲還正中二,他就已經得快要了。
所以周酩遠偏頭這麼一咳,舒鷂都沒反應過來他是不好意思,還以為他嗆到了。
“你耳紅什麼?說話口水把自己嗆著了?”
舒鷂納悶地看了眼周酩遠,思維還停留在自己被認出來的詫異裡:“周酩遠,你怎麼認出我的,我跟以前相比變化應該大的吧?”
“本來沒認出來,無意間發現你會芭蕾,總不會我認識的孩都會跳芭蕾,太巧了。”
周酩遠這種正常說話的語氣,又帶著點帝都人揚著的調子,舒鷂聽起來真是太舒服了。
往前蹦了兩步,手去掐周酩遠兩側的臉:“早知道你會正常說話,我早點告訴你我的份好了。”
作的手被周酩遠拍開:“你還沒告訴我原因。”
舒鷂小手一揮,倒著蹦了一步:“能有什麼原因,這不是咱們以前就說好的麼,分開的時候我告訴過你我會來找你啊。”
被困在小破屋的時間雖然只有短短幾天,但那是舒鷂和周酩遠最“清閑”的時間,平常的日子裡他們一個被芭蕾填滿,一個被商場瑣事填滿,沒有一刻是在做真正的自己。
只有那幾天,兩個人放下肩上不屬於自己的擔子,互相傾訴著。
那時候舒鷂是個完全沒有心眼的傻白甜,是周酩遠告訴,做決定是不能衝的,如果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定要慢慢籌劃。
於是舒鷂再次回到舞蹈學院後,變得比以前沉默了些,開始籌劃什麼怎麼徹底擺芭蕾。
舒鷂說的原因輕描淡寫,周酩遠隻略略點了下頭,若有所思似的,卻沒再追問。
酒店的走廊裡鋪了棕紅複雜花紋的針織毯,舒鷂這麼倒著走,腳跟磕在毯稍微凸起的小塊褶皺上,整個人向後仰,差點摔倒。
周酩遠及時拉住舒鷂的手臂,把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舒鷂重太輕,順著他的力度向前踉蹌半步,撲在周酩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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