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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彩鈴
練舞教室外, 岑月白站在門外,端著兩份溫熱的粥,指尖僵。
昨天Healer練舞到凌晨3點, 這會兒大家都在宿舍裡睡著, 只有岑月白, 強打起神,在深秋裡洗了個冷水澡,因為想來看看舒老師。
發現舒鷂會在每天早晨一個人練舞是偶然。
那天岑月白練舞到早晨, 去吃早餐時忘了拿宿舍鑰匙, 回練舞室也就才6點鍾, 正準備推開門,卻發現舒鷂一個人站在屋子中央,突然起舞。
這間舞蹈室調並不討喜, 帝都市又常有霧霾,這種灰蒙蒙的藍就顯得更悶。
Healer會用這間教室是因為和隔壁男團打賭輸了, 無奈之舉, 最開始用的時候每天都會罵罵咧咧。
但那個早晨, 岑月白安靜地在門外站了一個小時。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這間教室充滿晨時, 霾也並不寡淡。
因為舒鷂在一片霧蒙蒙的藍中翩翩起舞。
於是岑月白多了一份心思, 每天都會提起來, 不進去, 只在教室外面看一會兒。
看一會兒就走。
他把自己這份心思藏得很好,只有今天岑月白稍有貪心,買了兩份粥,想和舒鷂一起吃個早餐。
沒想到就這麼巧,正好遇見周酩遠也在。
而周酩遠是舒鷂的先生。
更重要的是, 舒鷂喜歡那個看上去有些冷淡的男人。
跳了和每天不同的芭蕾,像一片輕盈蓬松的羽,臉上帶著笑,跳躍著,旋轉著。
然後笑著對周酩遠說,怎麼樣,我跳得好麼?
岑月白端著粥的指尖了,指腹得發白。
那是隻跳給那個周酩遠的男人的芭蕾。
岑月白垂了垂眸子,靠在單側可視的玻璃窗上,對著手裡的粥苦笑一瞬。
盛粥的碗是紙質的,蓋子上印了店家的logo,是黃的笑臉,的弧形線條彎彎,看著很可。
但他沒有機會把粥送出去。
岑月白畢竟20歲,最是年青春的年紀,饒是他格再斂,也滋生岀一些不服氣。
那個周酩遠的男人,他擔得起舒老師的喜歡嗎?
他看上去那麼冷漠,真的能照顧好舒老師嗎?
岑月白有些失神地想著這些,卻看見那個渾都散發著冷漠氣質的男人,忽然張開手臂,接住了摔倒的舒鷂。
那男人眼底盛滿了溫。
窗外散著薄霧,岑月白疑心自己是因為線和角度看錯了,下意識向右移了半步,偏轉角度,發現周酩遠的目不止溫,還很深。
他敞開寬大的擺,把舒鷂包裹進去,然後自己俯垂眸,兩人用外套遮擋著,在安靜的舞蹈室裡接吻。
岑月白垂下視線,紅著眼眶盯著鞋帶。
他想,那個男人只會吻,他會記得早晨給舒老師買一份溫熱的粥喝嗎?
周酩遠從旁地上到一枚戒指,垂眸一看,笑了笑:“又不戴,還隨放在包裡?”
是那枚結婚時的鑽戒,從舒鷂的小包包裡滾落出來。舒鷂不喜歡帶拉鏈的包,包蓋扣上都有些隙,鑽戒掉出來這種也就況常有,只不過無論掉哪兒,都沒丟過。
“不是以前你教我的,做事要有萬全準備麼,”舒鷂看了眼鑽戒,也笑了,“我想著隨帶著戒指,萬一再遇見綁架的,送出去賄賂賄賂綁匪呀。”
“你不自己主送上去被綁,就謝天謝地了。”
“周酩遠!”
舒鷂才剛從周酩遠懷裡起,聽見他的調侃,又撲回去,隔著風外套,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臂。
被咬的人連眉都沒皺一下,只是在問:“為什麼不戴在手上?”
“因為你祖父選的鑽戒醜了,要不是看在克拉數的面子上,我都不想要的。”
周酩遠笑著從服口袋裡掏出個東西:“那戴這個吧。”
天越來越亮,晨霧散去,舞蹈教室裡也滿布,那枚鑽戒就在周酩遠手掌裡發出璀璨的芒。
比周憬安排的那枚鑽戒好看得多,戒指圈上是複雜的浮雕圖案,鑲嵌著碎鑽。
主鑽很大顆,折著,晃得人要瞇著眼睛去看才看得清。
戒指圈上的浮雕,左邊是雪花簌簌,右邊是新月盈盈。
舒鷂看懂了,周酩遠是在表達那句很火的話,“在月與雪之間,你是第三種絕”。
就像之前關於那本《月亮和六便士》的書評。
周酩遠不會說話,他總是在借著文人們的話,表示。
舒鷂有些怔怔,反應了片刻,問了一句沒用廢話:“這是給我的?”
沒有笑得燦爛,也沒有說的話,但這句問句已經暴了的心。
“嗯。”
舒鷂一點也沒矜持,拿過鑽戒自己戴上了,舉起手,扭頭問周酩遠:“怎麼樣?好看嗎?”
戒指不大不小,剛好包裹住的無名指,都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了解到戴戒指的號碼的。
“好看。”
“鑽戒好看還是我好看?”
“你好看。”
送戒指這件事,在周酩遠看來並不是什麼轟轟烈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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