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津的視線不由落在上面,他抬起手,輕了的發頂,許禾睡的深沉,一無所知。陳序忍不住酸了一把:“瞧瞧,這像不像那句詩寫的,什麼宿昔不梳頭,發披兩肩,腕郎膝上,何不可憐?”
趙平津難得笑的深邃:“陳序你這個紈绔,什麼時候還會背詩了?”
他說著,手掌卻落在許禾的肩上,微微握,那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宣誓占有姿態。
陳序捂住腮幫子,一副被酸的不行的模樣:“平津哥,您這輕易不開花的鐵樹,也實在太讓我們意外了,不過,小嫂子還真有點過人之。”
“就一學生,能有什麼過人之?”趙平津語氣依舊淡淡。
“能趴在你上睡覺,你還沒生氣,難道不是過人之?”
陳序剛說完,鄭南煦卻忽然譏誚笑了一聲:“狐。”
陳序一口茶幾乎噴了出來:“我說南煦,你這拍古裝宮斗劇呢,這就狐了?我怎麼看小嫂子也和狐不沾邊。”
方悠然卻怪氣了一句:“我看南煦哥說的有道理,再說了,狐也不單單指外表,也許人家私底下當真有你不知道的過人之呢。”
趙平津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但卻也并未出言阻止方悠然,只是修長手指勾著許禾的一縷頭發,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陳序輕瞪了方悠然一眼,方悠然哼了一聲別過了臉去,陳序有些無奈。
氣氛微有些僵,陳序正想著怎麼科打諢把話題岔過去,活躍一下氣氛,門卻忽然再次被人推開,眾人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大家都在呀,抱歉,是我來遲了。”一把十分清麗的聲在仍舊稍稍嘈雜的室響起。
推門而的那個年輕人,散著一頭及腰的長卷發,只穿著簡單的淺灰扎染的襯衫和長到腳踝的黑包長,極瘦,個子在生中算高的,足有一米七,隨意踩著一雙白的帆布鞋,襯衫袖子半卷著,閑適而又隨意。
不知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白的鞋子上還沾著一些泥點,甚至襯上也有幾點。
但這一切,卻都無損的。
而的,卻并不在那張臉,而是整個人散發出來的那一種氣質,明,自信,爽朗,而又純澈清新。
方悠然和鄭南煦率先站起迎了過去,方悠然甚至特別夸張的跑過去,一把抱住了莊明薇:“明薇姐,你可算回來了,我都要想死你了!”
莊明薇抱住方悠然,笑的眉眼彎彎:“悠然,好久不見。”
“明薇姐,好久不見。”
鄭南煦面上的激之難以掩飾,莊明薇松開方悠然,走上前,也輕輕擁抱了鄭南煦一下:“南煦,好久不見。”
顧歡和陳序也都走上前,眾人一一打著招呼。
方悠然小聲道:“明薇姐,你這次回來,沒有先告訴平津哥,平津哥好像是生氣了。”
“是啊,平津哥還是從容謹那里知道你回來的事兒,當時臉就變了。”
鄭南煦也低聲說了一句。
莊明薇這才將視線投向人群之后,自始至終端然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上。
而,自然也看到了趴在趙平津上睡的正的那個姑娘。
而趙平津,就那樣微微垂眸坐著,他的目落在膝上那姑娘的頭發上,一瞬不瞬,連頭都沒有抬。
莊明薇微微抿了抿,眼底卻紅了一片。
方悠然心疼死了,忙握住了手安:“明薇姐,平津哥只是生氣你沒有先和他聯絡,才找了個人故意氣你的……”
莊明薇卻燦爛一笑:“悠然,我相信我和平津之間,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有隔閡的,放心。”
方悠然立刻笑了,拽著的袖搖晃:“明薇姐,我就知道,你和平津哥之間,是誰都不進去的。”
“好了,我去給他道個歉。”
莊明薇拍拍方悠然的手,方悠然忙松開袖子,拉著陳序避讓到一邊。
莊明薇向著趙平津面前走去。
一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只余下三五步,方才停了腳步,并未再看他懷中的人,只是目明亮落在趙平津的臉上:“平津,一別兩年,你不要和我擁抱一下嗎?”
許禾做了一個很短暫的夢,夢里面,是意外得到了水晶鞋的灰姑娘,南瓜馬車載著去參加舞會,穿著漂亮的子和王子跳舞,但很快到了十二點。
沒有南瓜馬車,沒有了水晶鞋,漂亮的子變灰布服,只能赤著腳,從午夜的街頭走回宿舍。
而許禾不知道的是,夢境和現實,在這一瞬,就這樣的重疊了。
趙平津握住的手臂,沉聲喚名字:“許禾,醒一醒。”
有些迷蒙,一瞬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但下一瞬,卻聽到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平津,一別兩年,你不要和我擁抱一下嗎?”
許禾緩緩直起子,有那麼很短暫的一霎,不愿去看向那個說話的人。
仿佛這樣可以自欺欺人一般。
但終究,視線里還是躍了那一道瘦高的影。
而也幾乎是在看到那道影的那一瞬,許禾已經確定,就是莊明薇。
更為可笑的是,在這一刻,許禾腦中涌出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原來,莊明薇真的有一頭濃漂亮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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