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枝枝渾不舒服，決定以后再也不來第一闕了。

趙枝枝敲開越的屋門，大室空無一人，越的奴隨們都在門外候著，一見來，跪到地上喚：“趙姬，公主在小室等您。”

趙枝枝邁進去，蘭兒和其他人被攔住。

越的奴隨道：“公主說，只見趙姬一人。”

蘭兒惱怒：“我是太子的小。”

奴隨嚇得面抖，害怕蘭兒，更害怕越，將話重復：“公主說，只見趙姬一人。”

趙枝枝：“蘭兒，你們在外面等我罷。”

蘭兒：“可是……”

趙枝枝：“無礙，我拿到酒就走。”

蘭兒只好應下：“如若有事，大呼一聲，奴和星奴立刻來救。”

趙枝枝覺得越應該不會害，越有那麼多次機會可以害，要想害，早就手了。討一口酒喝，最多被戲弄一番。

趙枝枝讓自己放寬心，腳步卻還是不由自主慢下來。走得又慢又輕，左右環顧，提防越突然冒出來。

屋里窗戶閉，沒有燃燈，視線昏暗，趙枝枝走到一半不敢繼續，低喚：“人呢？人在哪里？”

一盞油燈忽然亮起來。

趙枝枝尋燈看去，越半坐在床上，素面朝天，裳皺松，朝勾手：“慢死了，還不快過來。”

趙枝枝停住腳步。

越笑道：“嫌我語氣太沖，生氣了？”

趙枝枝：“酒呢？”

越掀開被子，“酒在我懷里，你過來拿。”

趙枝枝腳步踟躕，抿抿，嘟嚷：“你放到地上。”

越：“不要，你自己過來拿。”

趙枝枝也堅持：“不要，你放到地上。”

兩人對峙半晌，趙枝枝轉過：“算了，我不喝了。”

越的聲音響起：“你不喝就算了，我砸掉它。”

趙枝枝急道：“別！別砸！”

趙枝枝恨極了自己喝越酒的這點病，越是喝不到，就越想喝。以前越還會主送酒喝，但是自從太子回云澤臺后，除了被太子召寢那次，越再也沒有送過酒喝了。

百般糾結下，趙枝枝沒出息地屈服了。

走到越的床邊，朝張開手：“酒給我。”

越含笑舉起酒，就在快要拿到酒的瞬間，越忽然挪開酒，一把將拽過去。

趙枝枝掙扎著爬起來，越摁住的手，湊近問：“小東西，最近你還哭鼻子嗎？”

趙枝枝試圖出手：“要你管。”

“我就要管。”離得近，越眉間的蓮花刺紋映眼簾，鮮艷妖，像活的一樣。

趙枝枝警告：“只要我一聲，建章宮的人就會沖進來。”

越目無瀾：“那你啊。”

趙枝枝哼一聲，別開眼不看：“你讓我我就要嗎？我才不上你的當。”

越嗤嗤笑：“小東西，你是怕他們進來傷害我嗎？”

趙枝枝眨眨眼，才沒有這樣想。

只是不想讓太子殿下憂心而已。

“你弄疼我了。”趙枝枝不滿，“你放開些，若是弄出紅痕，太子殿下看到，怪罪于你，我可不會替你求。”

越笑意更濃：“小東西，你果然是在替我擔憂。”

趙枝枝盯著手邊的酒，沒有替擔憂，只是想喝酒而已。

越緩緩松開手：“別跑，小東西，別跑，和我說說話。”

“有什麼好說的？”趙枝枝盯牢酒，準備隨時抱起酒走人：“你只是想和我說話，還是只想看我哭鼻子？”

“牙尖利。”越背過一陣咳嗽。

越咳了許久，趙枝枝覺得肺都要咳出來了，起走開。

越激起來：“回來！小東西！快回來！”

趙枝枝端了水回來：“你喊什麼，我又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