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十分詫異，出嫁后回娘家的次數屈指可數，那一家子人似乎已經忘了，此時又回去。可從名義上，老夫人是祖母，病了也不回確實說不過去。

無雙莫名覺得此舉和皇后有關。

坐車回到長侯府，車剛停下，就有人殷勤地迎了上來。

來迎的人，竟是史旺家的。

此名春燕，以前就是曹氏邊得力的大丫鬟，后來嫁給府里的一個姓史的管事，人稱史旺家的，如今還在曹氏邊侍候，當管事媽媽。

無雙看到史旺家的一張笑臉，更肯定這趟與皇后有關，不過既然說是老夫人病了，肯定要先去長青堂一趟。

郿老夫人這些年還不錯，也算老當益壯，就是因暴躁易怒，前年患了風癥，手腳麻痹，有些不良于行。

長久臥著不，再加上一直吃藥，以至于格日漸碩，無雙進去后瞅著，覺得好像又胖了一大圈。

不過面相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這一份刻薄沖淡了形似彌勒佛的圓臉，是從骨子里出來的。

按照以往慣例，向對方請安問好，便沒再說話了。

郿老夫人瞅著冷笑：“三丫頭倒是好孝順，一年到頭難得回來探一趟我這個做祖母的。”

曹氏見勢不對，忙上前道：“娘，你這是說什麼話，三丫頭不也是出嫁了，不由己，你是做祖母的，難到還跟小輩計較？”

老夫人瞅了瞅臉，曹氏目哀求。

老夫人狠狠挖了一眼，閉上眼睛。

“用得到你在這做好人，都給我滾！”

都知道老夫人是什麼脾氣，于是一眾人都退了出去。

曹氏勉強笑著對無雙道：“你也知道你祖母脾氣，最近子不好，越發顯得暴躁。別說你，我也總挨訓斥，可實在是沒辦法。”

無雙也就默默聽著。

果然出了長青堂，曹氏也沒讓走，而是拉去正院說話。

言語之間，憶了一段往昔，又憶了一段當年，多是說無雙年的事，估計也是想借此來激起無雙的孺慕之。

只可惜無雙早已非當年那個懵懂不知事的無雙，經歷了太多，而長久遭的冷落，讓沒事就悶在小院里回憶以往，有些事是經不起細想的，一點點碎了去想，有些事就再也遮掩不住了。

但無雙也不想去訴說這些，于是就默默地聽著。

曹氏見一副木訥樣子，也不知圣上到底看中了什麼，就是一張臉嗎？可轉頭想想自己的兒，聰明才智都是一等一，若是唯一不如人，就是長得不夠好，所以為皇后也不得寵。

果然男人都喜歡好看的！

曹氏也心知僅憑這一次的功夫，恐怕還不夠籠絡無雙的心，也做了長久打算，就沒一直留，而是讓人擇了些吃的用的一并帶上，便放離開了。

出去時，還是由史旺家的送無雙出去。

路過一院子，離得很遠就聽見有唾罵廝打聲，還有人在勸架。

再走近些，竟是一個態胖碩的婦人，在廝打一個小丫鬟，說是對方勾引了自己的丈夫。

“順子家的，你又何必如此得理不饒人，你家順子看見個漂亮丫鬟就挪不道了，指不定是誰勾引誰。”

“就是，平時總見他對漂亮丫頭獻殷勤，今兒送人一個手絹，明兒送人個簪子，你與其在這撒潑，不如回去好好管管男人，也免得總是鬧笑話。”

旁邊站了幾個婆子，有一句沒一句的打趣。

這可惹怒了順子家的，扔下那小丫鬟，就轉頭來廝打這幾個老婆子，一群人一哄而散，一個老婆子躲避時腳下不穩，跌倒在無雙的面前。

“你們都在做什麼？！還像不像話了！”史旺家的怒道。

一見是夫人邊史旺家的，幾個婆子當即嚇得不敢再吱聲，那順子家的也不再撒潑罵了，場上只剩了那頭發都被扯掉的小丫鬟的哭聲。

“此事可真不怪我們，順子家的突然來打翠兒，我們勸也勸不住，這連我們都打上了。”幾個婆子分辨道。

摔倒的婆子也哎呦哎呦地扶著老腰從地上爬起來了。

“去把人給我拿下，等我回來再置。”

一見史旺家的如此說，幾個婆子當即一擁而上，順子家的眼見躲是沒法躲了，這次落到史旺家的手里，肯定要吃掛落。

這時，瞅見史旺家的對邊人說：“讓三姑娘看笑話了。”

眼睛一亮看向無雙，當即往這里撲來了。

“三姑娘，我是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