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八這日,王文慧打扮得彩照人,與董青雲坐上馬車來到馮府賀馮夫人六十大壽。
馮府喜慶熱鬧,賓朋滿堂,董青雲引著王文慧來到馮府一間偏廳,見到了董青雲的同僚以及他們的夫人們。
大家相互施禮客套,說了一會話,因酒筵上男不同席,董青雲便將王文慧託付給夫人們,大家自然是應口不迭,一位穿寶藍緞袍,大約三十歲左右長著張團團臉的夫人笑著說道:
“弟妹放我們這兒,準保沒事兒,你就放心喝酒去吧!”
董青雲作揖道:“多謝孟嫂子!有勞各位嫂子了!”
男人們離開,另有人引領夫人們往後堂走,那位熱心的孟夫人一路拉著王文慧,笑咪咪地與談,同行的幾位夫人偶爾也進來幾句,大家說說笑笑,氣氛輕鬆和樂,文慧覺著,這些同僚夫人的關係還友好融洽的。
衆人給壽星馮夫人行禮道賀,然後圍坐在廳堂上用茶果,彼此客客氣氣地談說些人之間的各種話題,馮夫人雖年滿六十,卻是極會保養,看上去也就是五十出頭這樣,容煥發,力旺盛,又是個健談爽朗的,接了大家賀壽,便帶領家中幾位媳婦四走走,與客人們打招呼說說話兒,笑聲舒暢開懷,十分的高興。
席的時候,孟夫人因見們那一桌盡是中年人,怕文慧不自在,便將文慧送到另一桌去,指著兩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夫人笑著說:
“年輕媳婦兒做一桌兒比較合適,也多有些共通的言語——這一位是周家的大,這位是陳家的三,你們幾個年紀相仿,就坐一塊兒,周家妹妹和陳家妹妹,多照顧一下董五吧!”
著海棠紅錦袍的周大和穿著絳紫錦袍的陳三連忙站起來,一左一右扶了文慧坐在們中間,周大笑道:“孟嫂子放心,董家妹妹在我們這兒,錯不了!”
陳三也拉著文慧的手道:“我二人顧著聽們說話,竟是疏忽了董家妹妹,真真該罰!”
王文慧搖搖頭,笑著說道:“我初次隨夫君出門,什麼都不懂,勞煩姐姐們了!”
周大道:“快別這麼說,我們當家的都在一做事兒,彼此間本該相互照應。我孃家姓陳,與原是堂族姑嫂,孃家姓孫……還有們,慢慢來認識,以後多出來幾次,就都慣了!”
桌上另幾位年輕媳婦兒聽了,都笑著和王文慧點頭示意。
王文慧剛想著再要客氣幾句,告訴們自己的孃家姓氏和名字,卻聽見陳三孫氏催著道:“黃四娘,剛纔說到哪裡了?你那姨表妹後來怎麼置那妾室?”
被喚做黃四孃的子也是二十歲出頭,容長臉,穿件湖綠繡花錦緞夾襖,戴一套赤金鑲寶首飾,拿起茶盞抿了一口,說道:
“還能怎麼置?人家那是良妾,不能發賣不能打殺,只能送莊上去養著唄!”
“哎啊,就這樣?那嫡子不是白白給害了麼?”
“那也沒法子啊,男人寵著那妾室,說什麼青梅竹馬自小兒一塊長大不能離分,便是送去莊上,男人還三不五時地跑去探,又送吃又送穿的,彷彿還個功臣了呢!”
“真是可恨!”
“這男人腦子壞掉了麼?自己嫡子被人害沒了,還去寵著護著!”
“唉!不知如何說了!世上竟有這樣的人,是不是真的啊?”
菜沒上齊,趁著未開席,年輕媳婦們一邊吃茶磕瓜籽,一邊八卦著。
聽到有人質疑此事的真實,一位材壯的年輕媳婦忍不住開言道:“你們不信,我卻是信的!我也曾親眼見過有這麼一樁,與黃四娘所說的差不多形!”
便有人慫恿道:“姚九娘,快說說看,又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也讓妾室害了嫡子?”
那姚九娘道:“可不是?只不過沒得手,我堂妹卻不比方纔說的那位那般弱可欺,你們瞧我這段,我那堂妹比我還要胖幾斤,壯實有力,察覺到妾室使壞,想設套讓跌倒落胎,一氣之下兩掌甩過去,那妾室牙都掉了!”
衆人都笑了,孫氏道:“這才解恨呢!妾室不安份,日裡就專會想些妖蛾子出來,弄得家無寧日的,不打打誰!”
“是一時解恨有什麼用?”
姚九娘說道:“剛纔黃四娘說的那位良妾,與男人又是青梅竹馬,又是投意合,寵得無法無天,我那堂妹夫就都佔全了!他還更要沒譜,未娶正妻之前就與那妾室私相授,有了私,難以抑索先把妾室擡回家,很快又懷了孕,爲此,他先頭定下的一門親事就被人給退掉了!”
“啊?如此說來,你堂妹夫原來定過親的?”
“可不是?聽說還是哪個公侯府家的小姐呢!”
“公侯家的小姐?真是可惜,也不知你那堂妹夫家是什麼門第?”
“說是詩書傳家名門族,家族裡倒是有好幾個出仕的,若能娶得那公侯府的小姐,那也是他高攀了!只可惜,人家可沒那麼好說話,聽聞他做下這種事,方立馬就退了親!”
王文慧聽到這裡,忽然聯想到自己,心房猛地一,兩隻手在袖籠裡握住。
周大好奇問道:“你那堂妹夫未娶先納妾,本就不合禮數,還允許妾室在主母未府之前懷孕生下庶長子,這就更要不得!人家都退親了,你們姚家倒趕上去與他結親?”
姚九娘面有些尷尬,說道:“哪裡是趕上去與他結親?說起來,我那堂妹的命也不太好,是個門寡,說了幾都說不攏,這不就湊合了嘛!”
“原來如此!那倒也合適了!”
不知誰不客氣地說了這麼一句,幾個人竊笑,姚九娘也不介意,繼續道:
“可我堂妹自嫁他家,卻是旺了他,他原有個舉子功名,沒考中進士,也無心再攻讀了,與我堂妹親不久,他就得了個輕閒面的兒,我堂妹再又給他生得個嫡子,加上另外兩個姨娘生的,如今都有四位子嗣了!”
周大怔了一下:“除了那位青梅竹馬的寵妾,還有另外兩個姨娘?”
“是啊,那寵妾看著弱弱,卻是極惡毒有心計,我堂妹嫁進來之前,是管著堂妹夫的院子,日裡小恩小惠哄著丫頭們,又促老太太給的兩個丫頭擡做姨娘,也都有了孕,等到我堂妹進門,們倒是做一夥兒結一條心,仗著堂妹夫向著們,一起對付正頭太太,好在我堂妹並不是好欺負的。堂妹夫開始只管偏向妾室們,後來被他家老太爺教訓多次,也懂點事兒,知道顧著正室的面了!”
周大搖頭嘆息:“只是那樣的日子,多糟心哪?可怎麼過得了?”
姚九娘笑道:“那也得過啊!我那堂妹生下嫡子之後,買了兩個貌的丫頭給了堂妹夫做通房,堂妹每日只管養育兒,得閒再去瞧們幾個你爭我搶,熱鬧著呢!”
黃四娘噗哧笑了:“你堂妹倒是個聰明的!趕明兒讓我那位只會哭鼻子沒出息的表妹去找取取經!”
“真想去啊,跟我打個招呼我帶去!我堂妹子躁些,卻是個直爽好客的!”
“卻不知你堂妹夫家住哪兒?姓甚名誰?”
“誒,離我家不遠,只隔著三四條街吧,就在那慶街一帶,彭家知道嗎?祖上出過一位殿閣大學士的,我堂妹夫彭慶,在家裡排行第二。”
“哦,原來是那一家……知道知道!”
此時桌上已擺滿酒菜,放在桌子正中的小紅泥炭爐燒得旺旺的,上邊一鍋熱湯散溢出陣陣濃香,有丫頭幫著分湯佈菜,人們拿起碗筷慢慢品嚐用,再顧不得八卦了。
文慧在聽見姚九娘說及堂妹夫彭慶時,心裡已經不再彈跳得厲害了,彷彿那是幾百年前的事,與毫不相干。
本來就不相干了嘛,早已退親,各自婚嫁,連彭慶長什麼樣,都差不多忘記了!
用湯匙一點一點啜飲著熱湯,文慧過氳氤蒸汽再次悄悄打量圍坐桌邊的這些年輕的人,們都只不過是六七品的太太,卻一個個氣紅潤,面帶微笑神態安然,看著都令人舒服,再回想們方纔的言談態度,就能知道這些個子在家中應該都是說得上話能做主的,至,們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不能替代!
丈夫董青雲曾經說過,他的那些同僚們都很疼妻室,在外頭若有應酬,能夠帶上妻室的,通常都會帶上,不會讓妻室獨自在家空等,他一直就很羨慕他們,如今自己也有可以盡疼寵的妻子了……
文慧臉上不自不覺地掛上笑容,心無比甜,那無意中聽到的糟心事早拋到了九霄雲外。
此時此刻,無比慶幸自己當初能夠狠下心,在表嫂夏依晴的幫助下退掉彭家那門親事,也無比謝表嫂,若不是表嫂,這一樁好姻緣和幸福滿只怕落不到的頭上!
威風八麵的高冷王爺娶了傻子王妃,本以為男強女弱他把她吃得死死的,剋扣她的月銀,連飯也不管飽。誰知,王妃抽風起來不要臉,粗暴起來賽金剛,撩起男人無下限,掛起招牌當大夫,富甲天下好不好?她傻他認,可是她媽的彆動不動就犯花癡病,看到男人就走不動路。這是怎麼回事?爺:王妃呢?衛甲:爺,在後院摸小侍衛的手,說他內分泌失調了!衛乙:不對,王妃說他不行了。某爺磨牙:本王腎虧了,讓她死回來給本王看看。
前世,沈鸞那寒門出身的渣男夫君給她喂過兩碗藥,一碗將她送上了權傾天下的當朝大都督秦戈的床,一碗在她有孕時親手灌下,將她送上了西天,一尸兩命。兩眼一睜,她竟回到了待字閨中的十五歲,祖母疼,兄長愛,還有個有錢任性的豪橫繼母拼命往她身上堆銀子。沈鸞表示歲月雖靜好,但前世仇怨她也是不敢忘的!她要折辱過她的那些人,血債血償!
程玉酌隻想安穩度日,命運卻給她開了個玩笑。那一夜,她莫名被指去為六皇子“啟蒙”,她不敢出聲半句。尚功師父告訴她,要活命,離六皇子遠點!大皇子突然病逝,一夕之間,東宮的主人成了六皇子!程玉酌前去東宮拜見,在他的目光下牙齒打顫,不敢露出半分。終於,程玉酌熬到了二十五歲,年滿出宮。師父卻托她照顧一人——太子替身。程玉酌瑟瑟發抖:你到底是太子,還是替身?那人走過來,身影籠罩著她: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