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噸鳥糞石……按照每畝平均用量30斤算，實際耕地面積肯定不止百畝，比預想中的大出不啊。」返程的途中，楚一邊思忖，一邊用筆在小本本上寫著。「看來我的推測是正確的，他們應該應用了一部分無土栽培技，並且這部分產能佔到了總產能的15…甚至更多。」布朗農莊自己會製作一部分糞，以及從其他商人那裏購買一點，實際耕地面積恐怕比自己想像的更大。在穿越之前，楚聽說過一種管道式無土栽培技，能夠最大化利用空間、水資源，只要力足夠，一畝地當十畝地用。這個世界的戰前時代，似乎也有類似的技，並且將空間利用發揮到了極致，不計能源本的發展出了自播種、培育、催、收割、流水線運輸、包裝配送一化的「天大樓」，還真能做到畝產萬萬斤不止。其名為數控種植塔，算是工業化種植技的究極。非常的賽博朋克。布朗農莊的能源肯定沒那麼奢侈，但既然能夠用一部分電去換糧，想來電力資源應該是不太缺的。再加上他們說也種了有一個世紀的田了，多會繼承下來一部分的技，並將它改良適應廢土環境的樣子。這時，楚忽然突發奇想。「會不會是……種植了某種能源作？」布朗農莊並非是只種青麥，聽說這玩意兒的很快，收完了之後還有機會種一羊角薯、豆類、蔬果或者其他作。或許對力需求大的是後者？20世紀末就已經有人利用經濟作、副產或者人工培育的特殊作來生產乙醇和生柴油，隨著這項技的逐漸，這類作據用途有時也被專門歸類為「能源作」。合理猜想的話，已經掌握可控聚變技的戰前世界，類似的技或許會比他想像中還要發達。不過，在核聚變技取得重大突破的時代，這種能源作的實際用途，應該不是為了生產化石燃料的代替品。而是作為工業原料。「……布朗農莊本不備工業能力，其生產的某種經濟作，一部分作為燃料使用，一部分賣給來自巨石城的行商，作為工業原材料供給巨石城的工廠。」「其產疑似某種橡膠、原油類似或者其他碳氫化合。」「並且，這種作對力的消耗應該不小！」楚在筆記上寫下了這行字。這次易的收穫，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大。不只是篷車裏的穀、工，以及明年開春3噸鳥糞石的「訂單」，還有通過易間接收集到的報。尤其是這些報，在他還是拾荒者的時候，都是不可能收集到的。等回去以後可以公開在網設定集，供玩家們參考。就在楚分析著這些報的時候，旁邊的玩家們也在小聲嗶嗶。「1公斤鳥糞石能換10公斤糧食？我沒看錯吧。」「你看錯了，是12公斤。」「我看不懂了，到底是這青麥太便宜，還是咱從湖邊撿的石頭太值錢。」「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等等，咱們從倉庫買的糧食是多錢來著？」「1公斤青麥1銀幣的樣子，我知道你想說啥，采1公斤鳥糞石搬回倉庫才能換2銅幣是不是？」「對啊！這合理嗎？」「放心，雖然現在沒開種田系統，但我敢打賭，到時候npc收青麥的價格肯定不超1公斤1銅，這麼一想是不是就合理了？」「噗，簡直泰河裏……個鎚子啊！賣給我們1銀幣1公斤！」「淡定，哪款遊戲不是這樣？況且非要較真兒，現實中的糧價不也是上下波的麼。到時候一部分賣玩家，賣不了的再甩賣給npc的糧倉就行了。」說到這裏，那個id【峽谷在逃鼴鼠】的玩家嘆了口氣，表頗為憾地說道。「要是能開放跑商系統就好了，1公斤鳥糞石運到布朗農莊換糧食，運回來就是12公斤穀，哪怕是甩賣給npc也不止2銅幣啊！12公斤，說也有1銀信不信？這遊戲真是細思極恐。」楚雖然沒抬頭，也沒理他，但還是瞟了這傢伙一眼，心中呵呵一笑。道理沒錯。但格局還是小了。你要是拿著鳥糞石去布朗農莊換糧，再拿批發到的糧去巨石城換槍，信不信一百公斤鳥糞能換五六條槍回來？放心。等來年開春了，你們偉大的管理者大人會替你們做這個買賣的，賺來的籌碼都是基地的外匯儲備，還會給分你們。什麼？你想用巨石城的貨幣結算報酬？咋的，你還想在巨石城買房娶老婆？其實楚倒不是有意「剝削」他的小玩家們，況且比起布朗農莊的農場主和貝特街的老水蛭，自己這本都不算是剝削。在楚規劃的藍圖中，最晚等到第五代貨幣，404號避難所發行的貨幣就會取代巨石城發行的籌碼，為整個清泉市乃至周邊地區最的通貨。現在吃點苦，也是為了以後大家一起福。「管理者大人，前面好像有人。」「？」還來？小本本塞回了兜里，楚右手條件反地向了背後的大鎚，然而剛到錘柄，便發現所謂的人原來就倆。只見先前在門口與自己打過照面的那個壯漢，正用獵槍抵著先前帶出來的農奴。後者雙手抱頭，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一行人停了下來。楚看著那壯漢，那壯漢也愣愣地看著他。「有什麼事嗎？」「沒有。」楚看了眼那個被槍指著也不敢的可憐人，接著又看向了那個壯漢，表奇怪地問道。「這是？」那壯漢本來不想解釋，畢竟這是自家的私事兒，但看這夥人不太好招惹，還是謹慎地說道。「……他是主人的奴隸，老了，還患上了關節炎，干不活兒，昨天還打碎了一個盤子。主人讓我把他拉到外面理掉。」聽完壯漢的話，楚才想起來，每年冬天布朗農莊好像都會理掉幾個幹不了重活兒也沒人買的奴隸，等來年再從奴隸商人那裏買新的。至於這些奴隸從哪兒來的？鬼曉得。有的是因為負債被債權人拍賣，有的是因為被掠奪者俘虜失去自由，還有的乾脆就是克隆產品，或者某個被忘的避難所設施突然解封。楚甚至聽說，有拾荒者因為活不下去，把自己或者親人賣了的。在這片廢土上，一個快要走到生命盡頭的奴隸，甚至還抵不上一頭能馱運貨的雙頭牛。至後者上的多點。「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壯漢不耐煩地看了跪在地上那人一眼。「就算我放了你，你又能去哪兒？還是給你個痛快吧，別讓我為難。」「求，求求你……」那農奴已經說不出其他話了。「先等一下。」楚走上前去，看著跪在地上的老人。「你多歲了。」「51……」確實有點老了。就奴隸而言，已經是高齡。但換個角度想，這也意味著經驗。楚繼續問道。「你會什麼。」似乎是看到了生的希，那老人巍巍地轉過來，手想要去抱住那顆救命稻草。那壯漢看見，眼疾手快地一腳將他踢開，並呵斥道。「別用你的臟手主人的貴客，你想被弔死嗎？」他的眼力能夠看出來，這夥人和主人有生意上的往來。雖然挨了一腳，但那老農奴毫不在意，爬起來看都不看那壯漢一眼，抬起皺的臉便向楚。「我，我會種地，還會識數，還能幹木工，搬東西……什麼活兒我都能幹。「求您了，大人，給我一條活路。」「你還會識數，」壯漢嗤笑一聲，「就你數那幾顆土豆也會識數？大人，別聽他瞎扯，到了他這歲數已經幹不了活兒了。這個月來了兩隊做奴隸買賣的行商，沒一個對他興趣的。」楚從兜里出了一枚白的籌碼，用拇指彈到了壯漢的手上。「夠了嗎？」那壯漢表一喜，連忙點頭。「夠了夠了。」蚊子再小也是，況且這奴隸又不是他的收好籌碼，壯漢抬起獵槍對著天上放了一槍，隨後拾起地上的彈殼，朝著楚鞠了一躬，心愉快地扛著槍回去差了。那農奴在地上瑟瑟發抖，顯然被剛才那一槍嚇得不輕，整個人丟了魂似的模樣。楚吩咐一名玩家上前將他拉了起來，帶到自己的面前，用命令的語氣看著他吩咐道。「你的命我買了，現在你為我工作。」總算回過魂。那農奴當即想要跪下，不過被楚抬手阻止了。「我們這兒不興跪禮，將你的右拳放在左表示忠誠。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任何背叛或者不忠，別讓我手，自己把它挖出來喂狗。」這種嚇唬人的話楚也就是說說，真要是有叛徒，扔活質提取里煉了便是，本不必這麼大費周章。雖然楚自己是個文明人。但在這裏生活並觀察了一段時間，他深知有些問題是不能用文明人的思路去解決的。原住民和玩家們從源上就是兩種不同的生。對於土著，就得用土著的方法來管理。這對雙方來說都有好。「是，大人，」老人恭順地低著頭，表安心許多，很懂事兒地將右拳抵在了口，「向您獻上忠誠……我的名字盧卡，不，我沒有名字，請您為我賜名。」「就盧卡吧。」楚懶得浪費時間，對玩家們招了招手。「繼續出發。」「我們要趕在中午前回去。」……這趟跑商之行，可以說是收穫滿滿。300公斤鳥糞石換到了3600公斤青麥和羊角薯，100公斤熏換到了500公斤青麥和5件工。雖然楚想狡辯，鹿和鬣狗不一樣，前者會比後者稀罕一些，畢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到鹿群遷徙，但對方表示既然如此就拿鬣狗來吧，反正只要不是人和老鼠以及魚等等，對他們來說都一樣，楚也只得作罷。不過相對的，劉正月還是看在雙方的關係上，做了一點小小的讓步，允許他挑選5件工或者1斤煙葉帶走，算是贈品。楚當然是選工，而且挑的都是管鉗、消防斧這類個頭大的。到時候就算用不上，帶回去了也能鍊鋼煉銅。除此之外，25公斤熏魚還換到了差不多150公斤的廢棄金屬。和那些滿大街可見的鋁、鋼合金不同，這些金屬都是含銅、鋅的好貨。本來劉正月是不太想賣的，但可能是想到反正商人們也有幾個月不會來了，留在農場里也沒用，於是在請示過主人之後，也就點頭同意了。正午的照在頭頂，路上樹影婆娑。除了一名拉車的力量系玩家，其餘的玩家都散在篷車周圍。偶爾看見靠過來的變異蟑螂，他們便嗷嗷著衝上去敲打，簡直比異種還激。要是異種會思考，這會兒估計也傻了。到底誰是獵？楚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阻止他們的囤積癖，看見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想往兜里揣。雖說變異蟑螂的胃裏，偶爾能翻出來一些消化不了的小玩意兒，運氣棚甚至能翻出來籌碼或者子彈，但那種概率實在是太小了。大多數況，找到的都是蟑螂卵。老盧卡在一旁看的瑟瑟發抖，估計是被這些人的舉給嚇到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也完全理解不了他們在想些什麼。不過盧卡很清楚，為僕人的自己不需要思考這個問題，知道的越活得越長，於是一路上也沒吭聲，存在低的彷彿不存在一樣。心愉快的想唱歌。領著篷車隊返回了前哨基地，剛到門口的楚正好看見，背著獵的余家倆兄弟正和南門口的玩家們著急地比劃著什麼。楚眼睛一亮，遠遠地喚了一聲。聽到悉的聲音，余家兄弟倆立刻回頭，滿眼欣喜的揮手。「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