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修點點頭,甚是合意。張蓉咬咬牙,這毒婦做了點好事恨不得天下人都知,惺惺作態好是得意。虞城修啜一口清茶,對著虞姝道:“姝兒,為父正要與你說,你明日不必回王府了。王爺讓你在相府多留幾日。”
虞姝臉微變,心下打起鼓來。抿著,小聲應道:“是。”
白昕這頭也是納悶,王爺明知王妃在虞相府各不對付,本應早早接回府才是,怎地反其道而行?看來要快些將昨日的事兒稟告王爺,虞相府眾人對王妃虎視眈眈,可留不得。
“今日是七夕節,晚上有燈會,到時讓林管事接你一同去玩耍。”虞城修似瞧出虞姝的落寞,溫聲道。對于這個小兒,他以前倒是不曾注意,現在越發覺得乖巧懂事識大。能得奉親王喜,也甚有本事。他可不愿讓再對自己寒心。
虞姝應下。虞城修見今日神倦怠,閑談了幾句,便讓回去。白昕攜著離開宜臺院,心疼地握住自家姑娘的手:“王妃,你別傷心,王爺那頭一定是出了什麼事端,等他理完后一定會回府接王妃。”
虞姝頷首:“白昕姐姐,你覺得姨娘看出來了麼?”心下仍是惴惴不安,白昕蹲下,道:“不論胡氏瞧出還是沒有瞧出,都不了王妃任何,您別忘了,有王爺為您撐腰呢。”
虞姝聞言,心下這才安生了些。
二人剛走沒幾步,只見一影倏地跳甬路邊的蓮花池。甬路上站著幾個小姑娘,著鮮艷,遠遠瞧去像是幾只俏麗的花蝴蝶。虞姝快步走去,認出蓮花池中的大姐虞珍。
“你們這是做什麼?”
虞姝問向正在岸邊嚼著果子的虞韻與虞莘幾人。虞韻回頭,狠嗔了一眼:“有你什麼事兒?快滾開!”這里是虞相府,虞韻無須再瞧虞姝的臉。
池中的虞珍楚楚可憐地向虞姝,鼻子一酸,花月般人的眸子氤起薄淚。
自虞姝離開府后,代替虞姝了虞韻的氣包,只要虞韻不開心,就拿撒氣。昨日虞韻工繡得一團糟被張蓉怒斥,今兒個就尋開心,將一柄珍珠釵子丟蓮池讓撿回。
“白昕姐姐,把大姐救上來。”虞姝吩咐道。
白昕走到池邊,握住虞珍的手攙上岸,虞珍腳已下,坐在甬路上細細哭出聲兒來。虞姝眉眼容,執起娟帕為虞珍臉抹淚:“姐姐沒事了,咱們去換吧。”
虞珍已十歲,比起其他姐妹,子骨已開始發育。漉漉的裳著,婀娜的姿被勾勒出一道風景。若是此刻有家丁或是外男路過,定是得看得雙眼發直。點點頭,起隨著虞姝走。
“五妹!你別太過分了!如今做了王妃就要逞英雄了?也不瞧瞧你本來是什麼貨!”虞韻罵起人來毫不重禮節,怎麼舒坦怎麼來,吐出來的字眼一個比一個難以耳。
虞姝已不怕,將虞珍護在后道:“二姐,您那日想推我水的事兒我還沒告訴父親呢,您若是敢為難大姐,我立刻就向父親稟告。”
虞韻一聽此話,嚇得面一白。那對囂張的眸子頓時滅了三分氣焰:“你……你胡說什麼?”
瞧這心虛的模樣,虞姝也知此事為真。是從左傾口中得知的,王爺為救還損了一條瑪瑙手串。虞珍躲在虞姝后緘默不語,以前虞韻欺負虞姝時,自己雖心疼,卻也只是在旁邊瞧著。
如今到自己,虞姝卻傾囊相救。中凝著愧疚,淚水涌得更兇了。
王爺說過,大可囂張些。虞姝握虞珍的手:“二姐,大家都是姐妹,父親曾說,我們是乘在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二姐何必對我們如此苛刻?我們并非是二姐您戲耍的件,而是您的親人。您若再執迷不悟,日后吃虧之人是你自己。”
虞韻想不到整日哭哭啼啼的虞姝竟是會說出這番話來。乘在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個庶也配?虞韻冷笑道:“你真以為如今你做了王妃就麻雀變凰了?
奉親王想換掉你隨時都可以換掉。等有朝一日你惹他生氣了,他直接踹你出門都不帶客氣的!母親說過,你小小年紀心思深沉知曉攀附權勢,可你也不瞧瞧你幾斤幾兩,沒有家世的你總有一日會被換掉!”
“王爺不會趕我的,”虞姝篤定道,“二姐不用說這些話激怒我來。我也希二姐能記住我說的話,不要再欺負大姐,否則我說到做到,將此事告訴父親!”
家世不高自個何不清楚?能陪在王爺邊已知足常樂。王妃二字于而言只是個名頭罷了。喜歡的人是王爺,并非權勢富貴。
“你……”
虞韻被氣得臉青一陣紫一陣,偏偏自己打不得。虞姝不再與斗,拉著虞珍轉而去。虞韻中怒氣未撒,氣得抬腳追上,可未走幾步卻被白昕攔下。
“二姑娘,您這是想做什麼?”白昕挑眉,“請注意自己的份。”
“……”
虞韻吃過白昕的虧,可是何嬤嬤都不敢惹的人。只得跺了跺腳,眼底淬了毒般見二人遠去。虞姝將虞珍送回了縷棲院,虞珍生母錢氏見自家兒臟兮兮地,趕放下手頭的紅,上前詢問。
白昕與錢氏道明事經過,知是虞姝救了自家兒,錢氏萬般道謝。虞姝謝辭錢氏留吃果喝茶的好意,攜著白昕離去。虞珍凈換出來后,錢氏坐在塌上長長嘆息。虞珍見母親煙眉籠著愁緒,上前輕聲道:“姨娘,是不是今日我被嫡妹辱讓您傷心了?”
錢氏苦笑,坐起道:“并非是這樣,你被虞韻欺,我自是心疼的。只是我瞧著如今五姑娘日子越發滋潤了,心下更堵了一口氣,珍兒,是姨娘對不住你……”說著,竟是落下淚來。虞珍不明其意:“姨娘有何對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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