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英磨了磨后槽牙,狠狠嗔了顧沉一眼:“不是說要去醫館麼?走吧!”顧英雖然無法無天,但臉皮卻薄,今日被眾人議論紛紛,他早已扛不住臉來。這群嘰嘰喳喳的麻雀,早晚有一日,他要給他們好看。
……
醫館。
丁禹苦連天,馬車搖搖晃晃,下車后只覺一陣暈暈乎乎,他捂著腦袋,扯著嗓子哀嚎漣漣。虞姝被他這模樣嚇得端茶送水,丁玲兒慌忙喚來大夫,好在丁禹只是皮傷,雖出厲害,卻無傷到腦神經,大夫拿出藥膏來,剛抹上一塊兒,丁禹直接慘出聲:“痛!”
“剛才你在凜書閣的時候怎麼不痛?現在在這里反而苦連天的?”虞姝雖知他疼,卻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丁玲兒心疼地快要落淚,執起丁禹的手,哭著道:“哥哥,你忍住,待會兒就不疼了。”
“在凜書閣的時候大家都是我的小弟,我就算疼,也不能在他們跟前顯吧?”丁禹道,“疼是真的疼,這大夫手勁兒很大,虞姝,你過來幫我上藥唄?”
“我?”虞姝苦笑著指了指自己,“我……我不會!”
“上藥有什麼會不會的?”丁禹賣苦道,“你就是不想幫我,算了……你就看著我疼下去得了……”虞姝天真地從懷里拿出一盒糕點遞去,“你吃個糕點,吃了你就不疼了!”
丁禹一哽,疼雖然疼,不過多數是裝的。他就是想故意引起虞姝的憐,只可惜這小丫頭片子不開竅啊,他搖搖頭:“我不吃,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疼死算了……”“虞姝,你就幫我哥哥上藥吧,你看我哥哥多可憐啊!”丁玲兒道。
虞姝無奈,只得接過大夫遞來的藥膏:“那,我試試。”
“好!”丁禹配合道。
“你們在做什麼!”
虞姝的手還未到丁禹的額頭,后倏地傳來一聲質問。二人回頭看去,見是顧沉攜著顧英走來。顧英黑著一張臉,目冷傲地掠過眾人走到丁禹跟前,丁禹的笑容消逝在角,警惕地盯著他。
“抱歉,本郡王不該用球砸你。”雖是道歉,可語氣卻是心不甘不愿。丁禹剛想回一句“沒事”,顧英已經扭頭走到顧沉跟前:“可以了吧,我走了!”他說罷,直接大步出醫館。
顧沉已不在意顧英是否離去,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虞姝與丁禹上。
“虞姝,你干嘛要給他上藥?”顧沉氣鼓鼓地問。
這小子,居然敢讓自己的小嫂嫂幫自己上藥,真是不知好歹。虞姝想了想,回道,“因為他疼啊,所以我幫他上藥。”“這算是什麼理由,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疼!”顧沉說著,從虞姝手中奪過藥膏,“怕疼是吧,來,我幫你上藥!”
丁禹恐懼地向后一:“不用了,還是……還是讓大夫來吧。”
“怎麼?本郡王給你上藥還委屈你了?”顧沉問。丁禹咽下一口唾沫來,他總覺得顧沉的目中燃燒著熊熊的火,還未等他想到拒絕的辦法,顧沉已靠近他,執起手中的藥膏大步坐在他跟前。
他的勁兒很大,丁禹剛哀嚎一聲,顧沉就吐槽:“大老爺們什麼什麼,讓小姑娘看見不了笑話?”丁禹有苦道不出,只得憋在了心頭。
待包扎后,顧沉可憐地看向虞姝:“虞姝,我也傷了。”
“你怎麼傷的?”虞姝驚詫道。不就是玩蹴鞠麼?怎麼他們都玩出傷病來了。顧沉可憐地探出自己的手來,上頭凝著鮮,傷口長至手腕。虞姝嚇了一跳,趕換大夫前來包扎。顧沉看了丁禹一眼,挑眉:“虞姝,你來給我上藥!”
丁禹:……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顧沉是在向自己示威。
“怎麼?你也怕疼?”虞姝問。顧沉賣弄可憐道:“我可都是為了讓我那不的弟弟給丁禹道歉才傷的,你不應該謝我一下麼?”
虞姝沉下臉,眸子微微一凜:“是不是八郡王傷的你?”顧沉嘆息著搖搖頭:“罷了,好在我什麼事兒都沒有,這點小事你就別在意了。”“怎麼可能別在意,這件事必須告訴皇祖母!”虞姝跺腳道。顧沉見氣得兇兇地要咬人,不笑出聲兒來:“罷了,怎麼說他也是我弟弟,你就原諒他這一次,若是他下次再犯,我親自打他。”
顧沉念及兄妹之,虞姝自然知曉,只是這顧英太過放肆,現在就敢拿刀傷害自己的哥哥,不知以后長大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來。
……
夜里。
虞姝給顧燁寒寫信,把今日的事都寫在信中,足足有三頁紙長。雖知或許王爺沒有時間看,但自己還是忍不住寫下。想要把邊發生的事兒都告訴王爺,想讓王爺安心。
待信裝信封中已是夜半三更,虞姝將信遞給等待許久的白昕,回了床榻睡。
三日后,凜書閣休沐,虞姝被太皇太后邀請宮小坐。馬車剛停滯宮門口,虞姝就瞧見了張蓉與虞韻二人,他們也剛下了馬車,張蓉瞧見虞姝,原本喜慶的面容頓時冷了下來。
虞姝猶豫了片刻,上前請安道:“母親。”
“我以為你進了王爺家就不認我這個母親了。”張蓉冷笑諷刺道。虞姝沒有回話,低著頭目送二人宮,虞韻回頭抬了抬眉,沖著虞姝吐了吐舌頭。
待坐上轎去往宸乾宮時,虞韻與張蓉已經在宸乾宮坐下,太皇太后給二人上了茶,目遠遠地就瞧見一抹俏的小影朝自己走來,笑了笑,給旁的嬤嬤吩咐道:“虞姝來了,再上個座兒。”
“是。”陳嬤嬤頷首,與宮人前去準備。
虞姝進了正堂,畢恭畢敬地向太皇太后請安。
“虞姝,這天兒很熱吧,可有被曬到?”太皇太后沖招了招手,喚跟自己同坐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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