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蘇雲朵很是忙了一陣子,待一切上了正軌,已經過了大半個月。
蘇雲朵也終於出來,找了日陸瑾康空閒,蘇誠志和蘇澤軒休沐的日子往東明坊去了一趟。
雖說只離開了一年,再次回到東明坊蘇雲朵的心裡還真有些恍若隔世的覺。
蘇澤軒已經在五月裡與林盈月了親,更可喜的是八月裡林盈月就被診出了喜脈,蘇氏二房很快就要有第四代了,看看滿臉喜的陸老太太和寧氏,再看看面紅潤一臉的林盈月,蘇雲朵欣喜不已。
雖說蘇雲朵在前往泥城之前留了賀禮,卻依然爲沒能親自參加他們的婚禮而深憾和歉意。
今日過來除了帶了正常的禮,蘇雲朵還特地帶了些的寶石送給林盈月。
當然也沒忘記將送給蘇澤睿的小馬給他帶了過來。
十歲的蘇澤睿雖說是家中最小的一個,子上雖比不上蘇澤軒當年的沉穩,比之同齡時候的蘇澤臣卻又老穩重得多,這不,雖說在得知蘇雲朵今日帶了馬過來給他,卻規規矩矩地先與陸瑾康和蘇雲朵見了禮,這才牽著歡哥兒的手,舅甥二人看馬去了。
蘇雲朵趕示意紫菱跟了上去,雖說給蘇澤睿送過來的只是匹未年的馬,卻也是匹很有脾氣的馬,可不是人人都能降得住的。
與陸老太太和寧氏見過禮,陸瑾康就被蘇誠志父子三人請去了書房說話。
和安居很快就只剩下了眷,寧氏睨了蘇雲朵一眼,似嗔似怪地說道:“你也真是的,這大老遠的,居然真給睿哥兒帶了馬回來,你總是這樣煩擾婿,可如何是好?!”
蘇雲朵則淡淡一笑:“只要睿哥兒喜歡,別說一匹馬,就是十匹馬又如何?再說,我們這次帶著回來的馬有上百匹,別說這多一匹不多一匹不的事,就是單單隻爲睿哥兒帶馬回來,你家婿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煩擾。”
寧氏無奈地瞪了蘇雲朵一眼嘆道:“你啊!”
陸老太太卻兩手輕輕掌道:“睿哥兒是康哥兒的小舅子,做姐夫的送小舅子一匹馬,哪裡值當你擔心這擔心那!康哥兒不是還給老八和軒哥兒都送了馬過來了嘛!”
沒錯,除了送給蘇澤睿的那匹小黑馬,陸瑾康另外還往東明坊的蘇氏二房送了兩匹馬過來。
當然這兩匹馬卻不是他們從康雲牧場帶回京城的馬,從康雲牧場帶回京城的那百來匹馬自是全部被聖上給截了胡。
不得已,陸瑾康只得從聖上置換給他的馬匹國挑了兩匹最好的馬送了過來。
蘇澤臣則早在前往泥城經過康雲牧場的時候,爲自己挑了匹相當出的戰馬,這匹馬從北疆陪著他去西北,再從西北陪著他一路回到了京城。
如此一來,蘇氏二房的男人們人手一匹不錯的馬,且還都是別人眼中的戰馬。
陸老太太的神看著不錯,除了偶爾一兩句話,就是與樂姐兒逗樂,一老一小嘻嘻哈哈樂呵個不停。
寧氏不得要問起蘇雲朵在泥城這一年的生活,說真的這一年寧氏可是真的替蘇雲朵這一家子擔了許多心事,更常常與蘇誠志提及後悔將蘇雲朵嫁給陸瑾康。
若蘇雲朵按之前的想法嫁個讀書人,又哪裡會有那麼多的擔心和害怕?!
雖說蘇雲朵每次送信回來都說一切安好,寧氏又怎麼會不擔心呢?畢竟泥城是邊關!
待終於收到蘇澤臣送回京城的信,得知蘇雲朵和陸瑾康提前將孩子們送到了葛山村,寧氏的心裡總算略略安穩了些,卻依然狠狠地替安康康和蘇雲朵擔了一把心。
更何況後來又多了個帶兵前往北疆支援的弟弟寧忠平!
那一幾個月的日子,寧氏覺得自己就像是行走一般,做什麼事都不得靜不下心來。
正好那個時候,陸老太太又生了場病,寧氏覺得自己都快要被垮了。
所幸北疆勝利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京城,陸老太太的病也好了起來,寧氏纔有了心思籌備蘇澤軒的親事。
只是萬沒想到北疆穩定下來了,西北邊境卻已起戰事,寧忠平帶著援軍支援西北的消息很快在京城傳開。
那個時候剛剛收到蘇澤臣從泥城送回來的信,蘇澤臣在信裡說起他正在寧忠平的軍營中跟著軍醫學習如何急救治傷員,於是又讓寧氏的心頭懸了塊石頭。
好在最終無論是作爲北疆軍大帥的陸瑾康,還是作爲援軍指揮的寧忠平,以及隨軍在泥城的蘇雲朵母子和暗地裡跟了去西北的蘇澤臣都平安回到了京城。
這是令寧氏最爲欣喜的事!
在親人們沒回來之前,寧氏最怕聽別人提及北疆和西北邊境的局勢,如今寧氏卻自己主開口詢問。
雖說一切的危險都已爲過去,提起戰事,蘇雲朵依然只撿好的說,對於自己曾經遭遇的危境更是隻字不提。
這一年別說陸老太太,就是寧氏也老了許多,原本的額頭眼角已經爬上了細紋。
“婿是留在京城還是繼續回北疆?”寧氏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蘇雲朵微愣了片刻,含笑道:“這得看聖上的意思,也要看與北辰國和談的結果。”
雖說清楚陸瑾康十之八、九不會再回泥城,不過在聖上沒下明旨之前,陸瑾康依然還是北疆軍的大帥。
沒錯,聖上召回陸瑾康的旨意並沒有收回陸瑾康北疆軍帥印,這也正是陸瑾臻只是代掌帥印的重要原因。
寧氏嘆了口氣:“只願邊境再無戰事!”
幾人正說著話,卻見外面有丫環來報,說有貴客到。
待貴客進門,蘇雲朵不由額。
來的正是北辰國的那位娜婭公主!
再看寧氏的臉,蘇雲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必不是娜婭公主第一次上門來。
娜婭這是真的看上蘇澤臣了?!
蘇雲朵的眉頭不由了又,娜婭作爲和親公主,和親的對象怎麼說也不該是蘇澤臣……吧!
最終的結果卻出乎蘇雲朵的意料之外,娜婭公主對蘇澤臣還真是有著別樣的執念,不對,應該是!
不知娜婭公主是如何讓蘇澤臣點頭答應,又是如何說服烏列的同意,總之烏列在聖上舉辦的宴會上,直接代妹向聖上請求賜婚,賜婚的對象正是以前名不經傳西北一戰聲名鵲起的蘇澤臣。
因爲蘇雲朵以蘇澤臣之名捐贈了那批醫用白酒,也因爲蘇澤臣在西北戰事中救治了大批傷員,不但令蘇澤臣在西北軍中聲名鵲起,也讓他進了西北軍的捷報請賞的名單之中。
雖說與北辰國和柬鷹國的和談還要繼續中,聖上對兩軍的封賞卻已經下來了,其中只有秀才功名的蘇澤臣免試直接召太醫院,爲正式的八品太醫,在京城醫藥界引起了好一番轟。
待聖上賜婚聖旨下來,蘇澤臣是真正地聲名鵲起了,剛爲正式太醫不久,又了北辰國的駙馬,由此也與皇族聯上了姻。
聖上將剛剛及笄的八公主許給了烏列,烏列與八公主將回北辰國舉行大婚。
大婚滿一月,烏列就帶著八公主重新回到東凌國的京城。
按照兩國各談協議,烏列將在國子監度過爲期兩年的讀書生涯。
挑起西北戰事的柬鷹國卻沒有北辰國這麼幸運,作爲戰敗一方,柬鷹國也送來和親公主,聖上倒是爲柬鷹國的和親公主在皇族中挑了個年齡相當的公子賜了婚,只是這位公子雖說是皇族中人,在能力重視程度明顯不如蘇澤臣。
至於柬鷹太子求娶公主,直接被聖上無視。
兩場戰事,兩個曾經對立的國家,最終得到的結果截然不同,偏偏柬鷹國只能著鼻子認下了。
誰讓北辰國新皇在兩國戰時就已經與東凌國結盟立了統一戰線,又在建立新政權之後的第一時間向東凌國提一份令東凌國滿意的提案,而柬鷹國不但挑戰還是名符其實的對立國戰敗國!
柬鷹國率隊前來議和的太子,與陸瑾康有些私,希陸瑾康能出面替柬鷹國在聖上面前說幾句好話。
陸瑾康會嗎?
自然是不會的!
家國面前,私算個屁!
再說若真的看重這個私,柬鷹國爲何要向東凌國挑戰呢?!
兩國和談的結果,除了三座已經被東凌國佔領的城池,柬鷹國另外又讓出一座城池兩座礦山,才得以平息東凌國的怒火。
待與柬鷹國的拉鋸式和談終於結束,京城也開始飄起了雪花。
最近幾年,年事漸高的陸名揚安氏以及陸老太太基本都去溫暖的樂遊山莊貓冬,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在陸達和陸瑾康等人忙於和談之時,蘇雲朵就開始安排老人孩子前往樂遊山莊過冬,進十月就帶著孩子們送幾位老人去樂遊山莊,還特地陪著他們在樂遊山莊小住了幾日。
蘇雲朵回京之後,安氏是打算將府裡的中饋還給蘇雲朵。
蘇雲朵卻以陸瑾康差事未定爲由婉言拒絕了。
雖說陸瑾康估計聖上有意將他留在京城,可陸瑾康知道雙起留在京城,蘇雲朵更希他謀個京外的職,無論職大小,就算只是個小府城的守備也行。
陸瑾康借代蘇雲朵向聖上捐送醫用白酒技以及戰馬優先技的機會,數次與聖上進行了商議。
聖上倒是接下了蘇雲朵無償捐出的兩項技,甚至已經派了人前往北疆接收康雲牧場和康雲酒坊,卻一直沒有答應陸瑾康的請求,他更希陸瑾康留在京城重掌軍統領一職。
因爲今年南方大水,局勢不穩,聖上將陸坤派去了南方當了一方總督,軍統領一職一直空懸,他將陸瑾康從北疆召回,目的就是要讓陸瑾康重掌軍。
倒也不是聖上沒有別人人選,可相比起來,他更信任陸瑾康。
這日陸瑾康又被聖上召進宮,君臣二人再次商議陸瑾康的差事,兵部尚書正好帶著單州守備因剿匪重傷的消息,陸瑾康心頭不由一喜。
真正是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啊!
單州是京城往南一個比較大的州府,屬於丘陵地帶,山不算高林也不算,南方往京城來的商隊時常被山匪襲擊,單州守備看看剿匪卻總是剿而不盡。
今年聖上給單州守備下了死命令,必要剿滅單州境的這些山匪,還當地百姓一個清平的單州府,給過往商人一條安穩的商路。
也不知是山匪太過強悍,還是單州的守備軍太過疲,進山數次,每次大張旗鼓而去,灰頭土臉而歸,就算有幸到山匪窩也都是一個空落落的廢窩,連山匪的都不到。
這次就更慘了,單州守備大人到線報,親自帶隊前往剿匪,結果不但沒將山匪剿滅,還損失了許多兵力,自己也差點被一刀砍掉腦袋,若不是親衛捨命推了他一把,他那項上人頭只怕已經落地了。
這一戰守備大人一是昏迷著被擡回守備營,留守的副將被嚇得趕往京中報訊,希朝中能增派兵力將這些兇悍的匪徒一網打盡。
陸瑾康逮住這個送到面前來的機會,向聖上請戰。
當然他這個請戰可不僅僅只是帶著兵力前往單州支援那麼簡單,自然是要將單州守備一職拿下來。
聖上只得暗自嘆了口氣,單州的匪患再不除去,只怕會越演越烈,對於單州守備的表現聖上也早就失去了耐,若不是要給三皇子一些面,單州守備一職早就易主了。
單州守備姓華,乃三皇子的小舅父。
如今卻不能再聽之任之了,正好他也了重傷,不如讓他回京城養傷,重新找個有能耐有實力的人前往單州擔任守備。
聖上是真的沒想到讓陸瑾康去單州當那勞什子的守備,偏陸瑾康自告勇要去單州,而兵部尚書居然還連聲附和,氣得聖上差點背過氣去。
朝中又不是無人可派,陸瑾康這樣的人才,去單州當守備真正是大材小用。
總之聖上就是一句話,派陸瑾康帶兵去剿匪可以,當守備卻是絕對沒有可能。
陸瑾康從宮中回來,面對蘇雲朵期待的目,只能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如今方知,太得聖寵也是種負擔!
寧忠平帶著從西大營中挑選的千名士卒趕往單州剿匪並接任單州守備的時候,陸瑾康正式卸任北疆大帥,重掌軍。
北疆的帥印,正式落在陸瑾臻上。
鎮國公府依然屹立在東凌國權力的頂端,深聖上的信任和賞識。
蘇雲朵因爲無償出了康雲酒坊和康雲牧場,聖上不但給予了厚的賞賜,還打算下旨由樂遊酒坊繼續爲京城以及南方的軍營提供醫用白酒。
不過這個旨意卻被蘇雲朵直接拒絕了,既然要就個徹底!
樂遊酒坊從此只釀酒,而且以釀造果酒爲主。
在與聖上派去的員完康雲酒坊的接之後,張平安和柳家林帶著各自的家人從北疆返回京城,兩人繼續爲蘇雲朵工作。
柳家林了蘇雲朵的總賬房,張平安則一生都在樂遊酒坊以研發各種果酒爲樂。
張平安從北疆回來的時候,帶回來剛剛釀的沙棘果酒。
沙棘果酒甘潤醇厚酸甜爽口,有祛痰、利肺、養胃、健脾等功效,連續研究了幾年,今年終於研發功。
因爲數量不多,全部被送進了鎮國公府。
沙棘果酒送到鎮國公府的時候正是除夕夜,於是就了鎮國公府除夕的家宴用酒。
“以後咱們可就有口福囉!看看這菜看看這酒,連我這個胃口不怎麼好的人都差點兒吃撐了!”放下手中的筷子,安氏掃了眼熱熱鬧鬧歡聚一堂的兒孫們不由發出一聲由衷的嘆。
蘇雲朵與陸瑾康相視一眼,不由都笑了。
雖說陸瑾康被聖上留在京城,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的責任也會給他們帶來諸多的煩擾,可是面前歡樂、老人的笑,孩子們的歡笑,卻實實在在衝散了心底那憾。
蘇雲朵覺得與陸瑾康想要的無非是親人能夠過得平安喜樂,那麼無論在何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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