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海做夢都沒有想到上面想要逮捕的人居然是郝宇。
於公於私,程雲海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從私人來說,郝宇對程雲海有恩,從公而言,郝宇是軍方軍,還是在S病毒事件中的主要人員,社會名極高。
想要郝宇,程雲海實在是下不了手。
讓程雲海迷不解的是上面爲什麼要逮捕郝宇,以郝宇的份怎麼可能會被逮捕呢?程雲海想要聯繫郝宇,卻發現不管自己如何撥打郝宇的電話,都無法聯繫上郝宇。
最終程雲海只能暗自祈禱,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
程雲海不相信郝宇會背叛祖國,他想不出有什麼事能夠值得讓郝宇背叛祖國。
程雲海在場沉浮數十年,同道傾軋的事見得太多了,他也猜測到郝宇估計是捲進了場鬥爭之中,不然也會遭到如此待遇。
堂堂英雄人,居然遭特殊部門的逮捕,這種事可以說幾乎從沒有發生過,但是在郝宇上出現了。
源頭就是因爲郝宇調查那兩個人,明知道郝宇沒有得到任何信息,居然還要逮捕郝宇,這裡面能沒有貓膩?
程雲海幾乎可以斷定上面就是衝郝宇而來的,這件事本就不關張毅的事。
張毅只是恰逢豈會,運氣不好所以撞上了。
張毅這個人,程雲海也不是不知道,不過也是因爲郝宇的事才讓他知道了張毅這個人,張毅調到市局來,一半是因爲程雲海對張毅的印象較深,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張毅在理郝宇的事時候,比較聽話。
張毅幫郝宇調查一兩個人,這種事也能說得過去,平心而論,如果郝宇找上程雲海。程雲海也會這樣做,畢竟調查兩個人,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分的事,這事上級也管不到。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不管程雲海願不願意抓捕郝宇,都必須有所行。不然上面責怪下來就是職之罪。當然。抓捕的需要甄別,安排抓捕行也需要行,程雲海有太多的藉口和理由拖延這事,只要他願意。就算過幾天再行也沒有多大問題。
程雲海見郝宇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當下也就不再聯絡郝宇,坐在辦公室裡面喝了幾杯茶之後,仔細思考了許久,才下達抓捕命令。這一次自然不會大張旗鼓,一切都是悄然行。
程雲海估著這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郝宇就算是走路,此時離市局應該也有一段路程了,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郝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的時候,才下達了命令。
程雲海也沒有想過郝宇可以一直逍遙在外,但是他更加清楚,就算軍方與警方聯合行去抓捕郝宇,沒有十多個小時的時間去調查街頭錄像是不可能有所結果的。十多個小時之後,郝宇會去哪裡?
程雲海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到時候郝宇應該能夠察覺到。
程雲海心中暗歎,自己能夠做到的也就只能到這個地步了。如果包庇郝宇,遲遲不肯行,那勢必引起上面的注意,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在程雲海下達抓捕命令之後。張毅是第一個被控制的人,對此。張毅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倒也沒有反抗,老老實實的坐在拘留室,靜待著審問他的人員到來。
隨後,軍方的人員也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市局。
結果很明顯,程雲海這邊還沒有抓到人,自然需要軍方的協助。
郝宇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整個市公安局都了一團,都在議論著今天的事。
張毅得到過程雲海的指示,只要實話實說就不會有問題,所以在軍方調查的時候,張毅沒有毫的瞞,一五一十的把事經過說了一遍。
郝宇查看了黃老七家人現居地的消息,自然被軍方調查人員注意到了,如今又沒有找到郝宇,黃老七家人變了他們重點監視對象。
黃老七家裡是在鄉下農村,離市裡有著很遠的路程。
送人家兒子骨灰盒去,這終究不是什麼容易讓人接的事,更何況郝宇還了解到黃老七的母親如今已經七十多歲了,也不知道黃老七的母親能不能接這噩耗。
所以郝宇一路都是慢慢的走著,並沒有著急去黃家。
正走著,郝宇聽到了呼嘯的警笛之聲,不由擡頭看了一眼。
拉著警笛的車輛中有警車也有軍方的車輛,這兩種車輛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分辨出來。
“警方與軍方聯合行?出什麼大事了?”郝宇心中暗自想到。
這件事並沒有讓郝宇多想,這種事軍方與警方聯合行的事,雖然見,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倒也不奇怪。
“哪來的乞丐,滾開。”
一家包點鋪子老闆十分厭惡的把門前的乞丐給趕走了,這一幕,恰好被郝宇看到了。
郝宇目忽然一凝,他赫然發現那個乞丐裝束的人,很是眼,當下走了過來。
蓬頭垢面的乞丐被老闆趕到了一旁,擡頭之間,就看見了郝宇朝自己走了過來,當下低頭,轉就急走。
“小六!”郝宇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攔在了那個乞丐的前。
一開始郝宇也沒有認出這個乞丐是小六子,直到看見小六子的背影,郝宇才辨認出這個乞丐居然是小六子。
郝宇做夢都沒有想到短短幾個月不見,小六子怎麼變了乞丐,他知道小六子也是一個命苦之人,一直與相依爲命,他曾經答應過小六子,只要長生堂在他就保證小六子生活不是問題,如今長生堂已經不在,小六子也就失業。
但是郝宇沒有想到小六子落魄到了這樣地步,當他看著小六子那一張悉卻又骯髒的面孔的時候,心中也是有些不忍。
郝宇很奇怪以他給小六子的工資,雖然不算很高,但是小六子也不可能淪落到乞討爲生的地步啊。
小六子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也有手有腳,只要肯吃苦,肯努力,隨便找一份工作也都可以養家餬口,何至於落到這樣的地步?
這年頭哪怕就是一個文盲。也不可能淪爲乞丐。除非自甘墜落,不知進取。
乞丐在如今的社會差不多已經了貶義詞,基本上沒有多人是真正的乞丐,大多數都是以乞討爲生。是爲了乞討而乞討。
當郝宇攔在小六子前的時候,小六子的眼神有些閃躲,似乎想要躲開,但是郝宇一直都攔在他的前,讓他沒有無路可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郝宇看著小六子一直都低著腦袋,微微嘆道。
小六子悄悄的看了四周一眼,當下扯了扯郝宇的袖,低聲說道:“老闆,快走。”
“去哪?”郝宇疑的問道。
小六子一臉焦急之,以最快的語速說道:“沒時間解釋了,趕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小六子說話就如機關槍一般快速,如果不是看著小六子這一裝束。見郝宇或許還會相信小六子是哪個口秀節目的主持人。
“我們去一邊說話。”見小六子神異樣,郝宇也意識到了恐怕是真有事發生,神念微微散開,卻也沒有察覺到附近有什麼不對,當下輕聲說道。
小六子這一乞丐太裝束實在太過惹眼。郝宇本想把小六子帶到酒店洗換一番,但是小六子說什麼都不同意。
無奈之下,郝宇只好找了一相對偏僻的地方。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變這副模樣了?”郝宇看著一直惴惴不安的小六子。開口詢問道。
哪怕進了這種偏僻的小巷子,小六子依然還是很警惕。不時頭打量一下四周,看看四周的靜。
看著小六子一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神,郝宇心中更是好奇了,這到底發生什麼事把小六子驚嚇了這種模樣?
“死了。”小六子眼眶微紅,略有泣聲的說著。
郝宇一愣,他不是沒有見過小六子的,以他的判斷,老雖然有些病,也不算大礙,至也還有十多年的壽命,怎麼可能就死了呢?
郝宇意識到這裡面肯定是有事發生,當下聲說道:“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幫你解決。”
小六子臉上多出了一抹驚恐之,口中囈語一般的說道:“前幾天我從外面下班晚了許多,就看見了渾是的躺在了地上,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斷氣了,我檢查過的,我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了?”郝宇心中一沉,當下問道。
“是槍傷,是被人用槍打死的。”小六子雙手捧著臉,低聲哭泣了起來,面對這樣的慘劇,他卻無能爲力,這些日子一來,他如街頭的老鼠一般死乞白賴的活著。
小六子在長生堂學會了很多他未曾學過的知識,加上郝宇有意栽培他,對於坐堂看病,小六子是沒有哪個本事,但是給人看看外傷,分辨傷口的能力,小六子還是有的。
郝宇頓時震驚的無以復加,一個老太太會得罪什麼人?怎麼可能慘遭槍殺?郝宇想不明白,小六子也同樣不明白。
“你有仇家?”郝宇忍不住開口問道,雖然他知道小六子一向都很本分,可如果不是仇家,誰又會對一個人畜無害的老太太下這樣的殺手?
小六子拼命的搖頭,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回去就看見死了,我問過周圍的鄰居,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我收斂地子的時候,發現留下了一個逃字。”
“我當時就嚇蒙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闆,可是我又不知道老闆你在哪裡,我想知道老闆醫高明,能夠起死回生,可是我怎麼也找不到你,直到第二天,的子都僵了,我沒辦法只好趁著夜把找了一個地方安葬了。隨後我就去找了李大哥。”小六子稍稍收斂了一下哭泣聲,悲痛的說著。
小六子口中的李大哥就是李天勝,在長生堂的時候,李天勝也經常去,一來二去的。再加上因爲郝宇的關係。李天勝對小六子也很親和,就這樣小六子與李天勝也較爲悉了。
郝宇靜靜的聽著,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小六子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出事之後。小六子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郝宇心中也有些說不出的味道,如果他要是在S市,說不定還可以幫上小六子一把,看著小六子哭泣,郝宇輕輕一嘆。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安的說道:“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老闆,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小六子擡起了頭,眼中滿是哀求之,他知道自己老闆不是普通人,是有著大本事的高人。自己如果想要報仇,那也就只有老闆能夠幫自己。
郝宇看著小六子那堅毅的表,心中微微一,這小六子好大的怨氣。
郝宇也能夠理解,如果換做是他的被人殺了。相信他會比小六子更加怨恨兇手。
看著郝宇不說話,小六子以爲郝宇不肯答應,當下膝蓋直接彎了下來。
郝宇一擡手,連忙阻止小六子跪下來。生生的把小六子的給擡了起來,道:“別這樣。站起來。”
“老闆,我知道我什麼都不做不了,但是我求求老闆,哪怕我這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我都願意,我只要報仇!”小六子站了起來,又退後了一步,然後再次跪了下來。
這一次,郝宇沒有手去攙扶小六子。
“好,我答應你。”郝宇開口說道。
小六子頓時驚喜萬分看著郝宇,急不可耐的說道:“真的嗎?”
“嗯,現在可以起來了吧。”郝宇認真的點了點,臉上沒有毫開玩笑的意思。
小六子爲長生堂的人,郝宇自然不能看著小六子就這樣沉淪下去。
對待敵人必須雷厲風行,手段兇狠,但是對待自己人或是朋友,那自然又是另外的態度。
人生在世,誰都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
每個人的底線和原則其實都差不多,當自己朋友或是親人出事之後,不管對於錯,都會站在自己朋友或親人一邊,這是不需要講道理,也沒有任何理由的事。
以事論事,與人講道理,那只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事真的發生在自己的上,誰還能保證自己不去報復?
別說別人把小六子的親人給殺了,就算是別人把小六子的親人給打了,相信這個恩怨,小六子都無法嚥下去。
被人欺負了,還要強忍著嚥下那口氣,這樣的人要麼就是懦夫,要麼就是怕死,沒有毫的。
如今事不是誰對誰錯那麼簡單,而是人命的問題,這是生死仇怨。
郝宇也明白小六子爲什麼不去報警,而是來找自己的原因,因爲小六子本就沒有想過讓法律來裁決,或許小六子不相信法律,更相信自己的拳頭。
對於小六子的想法,郝宇覺得也並無不對,殺人者人桓殺之,這沒有錯。
大家都是一條命,對方既然敢出手要人的命,那自然也要有被人殺的準備。
有人說比權力,你比不過人家,那你可以有很多錢。
如果人家比你有錢,那你就要比人家有權。
金錢與權力之間,總要擁有一樣,才能夠在這個世界上面生存下去,纔不會淪爲他人腳下的墊腳石。
如果你沒有權力,也沒有金錢,那麼,你還有一條命。
只要你夠狠,敢打敢拼,錢權財勢遲早你都會擁有。
當然,這一條路或許是不歸路,或許沒有明天,但這是唯一的出路。
想要比人強,就要比人付出更多,比人更狠,更加不擇手段。
這是小六子的選擇,也是郝宇的選擇。
小六子與郝宇的境雖然不同,但都有共同點,不管是小六子想要走的路,還是郝宇如今走的路,都是沒有回頭路,一步踏出,只能繼續走下去,想要回頭,除非能夠捨得自己的一切。
小六子放不下報仇,郝宇不想放棄修道。
“你去找了李天勝,見到李天勝了嗎?”郝宇又問道。
這個時候,小六子的緒已經稍稍安定了一下,幾日來的不安和張,在郝宇出現的那一刻,他心中的包袱就放下了一半,經過這麼一次的宣泄,他也能夠較爲冷靜的敘說這些事。
“那天我去了李天勝的住的地方,我到哪裡的時候,正好看見李大哥下樓,剛剛想與李大哥打招呼,但是出現了一羣陌生男子,把李大哥給圍住了,似乎李大哥還與他們爭執了幾句,不過我離他很遠,就沒有聽清楚,但是我看見一個人上還帶著槍,我就沒敢過去,後來他們就把李大哥帶走了。”小六子一口氣把事的經過略微簡單的說了一遍。
郝宇驚訝的說道:“那些人把李天勝帶走了?那些人還帶著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