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
薑茶擡起沒有神采的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單知道紀年厲害,卻沒想到這麼厲害。還抱有使使勁就能打贏他的僥倖心態……果然,被慘了……”
說著長嘆一口氣,兩眼無神地收起了已經迴歸卡牌狀態的【恨嫁詭面】。
“不要氣餒,你沒用虛化狀態,我的卡牌卻是戰力全開,這本就是場不公平的比賽,放鬆心態。”
一旁,紀年擡手召回綠僵,臉上沒有什麼表,心裡卻十分滿意。
雖說這次戰鬥不是在重環境下,對手也不是生靈類單位,並不能看出綠僵的完整戰力表現。
但只此一次小試牛刀,其格之強健、路數之詭譎便可見一斑。
“純理攻擊在當前階段就夠用了,【毒】、【嗜】什麼的就留著當底牌吧。”
這樣想著,紀年跟薑茶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回家了。
而對方也在這時從灰白畫風中離出來,很快恢復元氣滿滿的狀態。
“今天麻煩你了,紀年,這次戰鬥可是讓我‘益匪淺’。”薑茶輕說著。
雖然在最後四個字上額外加重了語氣,但這的確是的心裡話。
從前,和大部分制卡師一樣,都崇尚“一力降十會”,認爲戰鬥經驗什麼的都是狗屁。
只要造出來的牌好,就算對手是傢俱城裡的龍叔,也照打不誤。
可經過這次戰鬥,深刻意識到了實戰經驗的重要。
琢磨著,自己要不是在這方面欠缺太多,也不至於落得個“藍打綠還撲街”的結局。
於是乎,爲了避免爲第二……第三個“白子良”,決定自今日起,加練!
“以後恐怕還要繼續打擾你,要是有不方便的話,一定要和我說啊。”薑茶笑著說。
紀年應了聲,旋即微微頷首,就準備走了。
他是猜不到薑茶的想法,不然一定笑得比誰聲音都大。
天底下,還有人比他更符合“一力降十會”這句話嗎?
哼著歌回家,一直走到門口,紀年卻忽然覺得自家門前似乎缺了些什麼。
這時才恍然想起,此前調侃薑茶用的詞——【石獅子】。
那種雕塑品和【門神年畫】可以說是華夏民間最出名的兩件辟邪品。
和山鬼花錢這類偏小衆的不同,它們十分常見,出去遛個彎,估計不用幾百米就能看見。
可以說,這兩樣東西不管是造價、審,還是在傳說中的各項神異,都十分符合一次卡牌的定位。
可一想到自己連一次護錢都沒研究出來呢,想這些也沒用,便搖搖頭,從兜裡出鑰匙,準備開門。
誰料袋裡的手機卻在這時“叮咚”震起來。
紀年拿起一看,卻見是蘇文發來了語音電話請求,馬上點擊同意。
下一刻,就聽對方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紀年,現在方便嗎?”
“方便。”紀年收起鑰匙:“蘇老師有什麼事嗎?”
“過來取下你昨晚的戰利品。”蘇文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
紀年聞言則是眼前一亮,正要詢問對方位置,卻見一隻獨目猩紅、羽黑亮的烏緩緩落地。
腦海裡瞬間浮現出“白無常揮鏈滅怪鳥”的畫面,下意識就要催脖子上掛著的【山鬼花錢】。
豈料電話對面的蘇文卻在這時開口道:“那隻烏是我的卡靈,
你跟著它走就行。”
聽到這話,紀年先是一愣,很快就想通了一些此前搞不明白的謎團。
“原來那隻怪鳥是自己‘人’啊……”
紀年心說一句,然後跟著再度起飛的暗,邁出步伐。
歷經一路“翻山越嶺”,總算在一個酷似墳包的小山坡上找到了一頂帳篷,蘇文等人就在這裡暫時駐紮。
繞過進進出出的工作人員,進到裡面,就見寬敞的空間中,赫然佇立著一座足有數米高的監控牆。
其上正以不同視角播放著一羣穿校服的青年在偌大的墓碑羣前面面相覷的畫面。
紀年搭眼一瞧,就見這些人穿的正是一中、二中、桃李等本市其他卡牌高中的校服。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一羣惡鬼正悄然沉睡、養蓄銳……
“誒,你小子可不許打這些鬼的主意啊。”
這時,蘇文稍顯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索。
紀年扭頭一看,就見對方正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定定看著自己,連忙上前打了個招呼:“蘇老師,我來取素材了。”
“嗯,都在這裡。”
蘇文從屜裡取出一個卡盒遞到紀年手邊,笑著調侃:“伱小子下手還真快啊。這次境侵,我們總共也沒‘活’捉多鬼類,結果你一個人就佔了百分之一。”
“運氣而已。”
紀年謙虛一句。
老實說,在接到電話之前,他其實已經不抱素材還歸自己的希了。
畢竟,那時他還沒來得及將這些鬼類收進空白卡里就昏了過去。
培訓方便是不給,他也說不出什麼。
卻未料到,對方竟然這麼大方。
“過度謙虛就是自傲了啊。”旁邊坐著的蘇文撇撇,忍不住吐槽道:“你小子最不實誠。”
又簡單聊了幾句,他終於略顯遲疑地轉移話題道:“我大概瞭解了一下你現在的況……”
明明才說完半句,蘇文卻是忽然一頓,似是有意照顧紀年的心。
而紀年見他這個表現,只得輕輕一笑,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心卻是有些複雜。
他發現,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不管是作爲師長的蘇文、魏婭,還是爲同窗的薑茶、路呦呦,都對自己抱有一種近似“同”的心態。
可實話說,他真不覺得自己哪裡值得可憐。
作爲正式制卡師,他不僅擁有一定自保能力,還很能吸金。
只是剛剛門,這才顯得有些悽慘。
可只要等到一次護錢問世,或者他認證了黃金乃至更高級別的制卡師,馬上就會變得非常富裕。
與他相比,那些朝不保夕的普通人不是更值得可憐?
頭腦風暴一番,紀年最終也只能將這份同歸結於“寒門天才”的懷加。
雖不是很能理解,但作爲得利者,他也不會去主破,反而樂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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