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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人家》 405 梧桐

很多人都說,當年的殺戮,還是逃掉了一個皇子,那就是朱秋懷,沒有想到的卻是,朱秋懷原來在冥城璧手裡。

謝策很冷靜地說:“你一個韃虜人的話,誰會信?”

冥尚書忽然說道,“隨便說一個人就是皇子,自然是沒有人相信,可是,如果,我們有仁德皇帝的聖旨,那就不一樣了。”

仁德皇帝的聖旨?大臣們大驚。

冥城璧掏出一個黃的牛皮紙,穆熊認出來了,這個就是之前,他在冥尚書府上找到的聖旨。

後來,他把這聖旨給了楊端午,冥尚書又派人從楊府裡了回去。

想不到冥尚書和冥城璧兩個人,是想這樣用這道聖旨。

大臣們看的跟清楚,這是仁德皇帝的筆跡,並且,上面還有仁德皇帝專用的鋼印。

“雨公公,你是仁德皇帝的的近侍,你來認一認,這是不是仁德皇帝的聖旨?”冥城璧招呼謝策邊的雨公公。

雨公公爲難地看著謝策,他其實不想摻合這些事,並且冥城璧還是韃虜人。

可是,大臣們都要雨公公幫忙,雨公公只好過去了。

雨公公大驚,這的的確確是仁德皇帝的聖旨啊!怎麼會在冥城璧手裡!

“是。”雨公公說了實話,心裡卻不好

冥城璧說:“那麼,雨公公請說,這聖旨上,說的是什麼?”

雨公公說:“仁德皇帝希十皇子朱秋懷繼承大統。”

衆人都將目看向冥城璧帶過來的那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低著頭,不敢說話,可是,雨公公也認不出他是不是朱秋懷。

畢竟,當年,雨公公見到朱秋懷的時候,朱秋懷還不到十歲。

十幾年過去了,雨公公的記憶也已經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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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朱秋懷!那麼,謝策,你本就沒有資格做皇帝!”冥城璧高聲說道。

衆人都對著朱秋懷跪下。

倪重說:“這也太馬虎了,隨便就可以說一個人是皇子。”

穆熊低聲說:“這些大臣都是平時不滿意謝策的,估計都被冥城璧買通了,我們先不要反對,靜觀其變。”

好好的一場登基大典,被弄這樣,謝策自然是很生氣,可是,現在冥城璧手裡有聖旨,謝策如果來,城外還有楊逸辰的百萬大軍在等著呢。

倪重走到謝策邊,說:“先離開這裡吧!”

謝策看著倪重一眼,明白他的意思,就說:“既然還有仁德皇帝的聖旨,那本王可以等一等,不過,也要證明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就是朱秋懷。”

冥尚書說:“謝策,你還要狡辯什麼?”

穆熊說:“九卿殿下也不是狡辯,畢竟這是大事,還是要有充足的證據。”

大臣們有的說是,有的說不是。

謝策嘆了口氣宣佈停下登基大典,走了。

冥尚書被釋放,那個“朱秋懷”帶著冥尚書和冥城璧先住進了皇宮。

清河縣。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人們都紛紛把箱底的裳拿出來了。

褂子,棉布,棉襯。

這大冬天的,怎麼能沒一件穿的暖和的。

此時,有錢人家,又已經開始張羅著做件新服了。

而他們首選的地方,不是其他地方,就是林家布莊。

這林安夜也是一個會做生意的人。

早就開始爲這波的買賣開始準備了。

各種貂絨,綢緞,棉布,幾乎已經將林家布莊塞的滿滿當當的了。

早市開始,天才剛剛亮的時候,林安夜便開始了一天的買賣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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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去年賣剩下的,不怎麼流行,款式也有些落伍的布匹,統統都拿出來,放在店門口靠邊上的臺階上,又派了一個子,吆喝著打折賣。

這些布匹,雖說有些過時了,但質量卻依然不差。

得知打折消息的人們,紛紛奔走相告,很快,林家布莊的門口,就被人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個場景,自然是林安夜喜歡看到的。

能用這批去年的尾貨,做個大廣告,怎麼算,都是賺的。

當那些貪便宜的人,都爭先恐後買去年布料的時候。

一些貴胄人家,則已經被林安夜請進茶室,一對一的介紹新到的好貨。

二這些貴胄人家,之所以選擇來林家布莊,衝的也正是這點。

上等的香茶,緻的糕點,舒服的座椅,耐心的講釋,以及林安夜專業的建議,都無不彰顯他們特殊的份。

對於這些富賈而言,賣再貴的布料,都是有所值的。

而林安夜也是不馬虎,一匹進價十兩銀子的布料,經過這麼一包裝,就可以賣出五十兩銀子。

足足賺了四倍。

而這,只是林安夜生意經中的一小段。

明的林安夜,還可以把別人不要的東西也拿來賣,雖然賣的不貴,但以幾乎零本的代價來算,這也是高人一等了。

而這,便是林安夜獨闢蹊徑的方法~賣布頭。

這些布頭,是其他作坊或布莊裡不要的,或是別人做完服剩下的,就一點點東西,再做一件服,是肯定不行了。

當林安夜把這些布頭收集起來後,再進行簡單的分挑,將稍微大塊點的,整理出來,以每塊三五文錢去賣,而剩下的,就論斤賣,也可以賣個五文十文錢的。

而買這些布頭的人,或者是剛好要做一個小件,不用太多布料,要麼是給孩子做枕頭,用碎布料,就顯得很很舒服。

一夜的雪,讓清河縣一下子乾淨了很多,放眼去,一片素潔,就連平日裡髒兮兮的村頭小糞池,此時也被白雪遮蓋住了,整個清河縣,就像夢中一般

丫推開窗戶,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上眼睛,一臉陶醉的樣子。

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老天爺也似乎很喜歡這段姻緣,給了這麼一個好天氣。

晴空萬里,高懸空中的太沒有夏日那麼毒辣,倒給人暖暖的關懷。

的大囍字,在各個門窗門板上,顯得很是喜慶。

大紅燈籠,不用點上,也已經顯得足夠火熱,在白雪的襯托下,更是麗大方。

院子裡,幾十張大圓桌將前屋後院都擺滿了。負責筵席的掌廚們,已經擼起袖子加油幹活了。

爲了這大婚的筵席,林安夜也是持前後,忙得不亦樂乎。

各種新鮮魚蝦,果蔬時令,都是一筐一筐的買。恨不得買所有好吃的東西。

一大早,被邀請來參加筵席的人們一個個笑臉盈盈的來到林安夜的宅子前。

雖然林安夜沒什麼家人,但往日的與人爲善,還是讓林安夜得到了鄉里鄉親的肯定。大家也都非常樂意過來捧場。

吉時到,楊丫穿上的大紅嫁,戴上紅蓋頭,被接進了林安夜事先準備好的大紅轎子。

謝靈雖然不捨,抹著眼淚,但最終還是將楊丫給送進了轎子裡。

迎親的隊伍很是熱鬧,林安夜口戴著一朵大紅花,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臉幸福的走在轎子的前頭。

等楊丫走開一段距離後,楊家人也紛紛啓程,前往林安夜家的宅子。

楊康穿了一件紫紅的褂子,謝靈也穿了一件同樣料子的裳。

顯得貴氣,楊康的臉上,一把鬍子也被心修剪過。

謝靈懷中的楊雨澤,臉上被凍的紅撲撲的,但看見其他人都那麼熱鬧,楊雨澤倒顯得有些張了,一直偎依在謝靈的懷中,倒是楊宗瑞和楊逸辰,兩個翩翩年走在謝靈的兩側,顯得很是讓人眼前一亮。

“來了,來了!”

林安夜的宅子前,等候了許久的人羣突然間一陣歡呼,而騎在馬上的林安夜,也是愉快的向人羣揮手致意。

終於把楊丫給迎到家裡來了。

轎子擡到門前。

當楊丫從轎子裡出來的時候,林安夜一把就把楊丫給橫抱起來。

頓時,人羣中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和好聲。

大堂,紅燭搖曳,高堂上,兩把太師椅擺在正中的位置上。

在太師椅的前方,兩塊草墊放在地上,楊丫和林安夜雙雙跪在楊康和謝靈的腳前。

“爹!娘!”林安夜恭恭敬敬地遞上兩杯茶。

“唉~”謝靈滿心歡喜的接過茶,輕押了一口。

楊康則有些激,接過茶之後,喝了一大口。

完了,一人還分別給了楊丫和林安夜一個紅包。

繁蕪的禮節,著親人朋友的衷心祝福。楊丫雖然一疲憊,卻顯得很是開心。

拜過父母之後,就是夫妻對拜了。

而現場的氛圍,也馬上進了最高

證婚的婆,將一紅線的一端遞給林安夜,另外一端,塞在了楊丫的手中,兩個新人,在一陣歡呼聲中,完了最後的儀式。

“送房!”

屋外,院子裡,早已準備好的鞭炮聲頓時炸開了花。

此時,哪怕是路過看熱鬧的,都會收到林安夜準備的花生和糖果。

目送楊丫被孃家人護送進房裡。

楊逸辰和楊宗瑞,便被林安夜請到了首桌高位上。

當然,楊康和謝靈,也早已經在首桌上坐好了。

楊端午知道林安夜是深著楊丫的,知道楊丫捨不得林安夜喝太多酒,因爲擔心自己的新妹夫會被自己的兄弟欺負,便開始幫著林安夜。

只是被喜氣衝昏頭的林安夜,此時是早已經來者不拒,熱的招呼著每一個前來喝酒慶祝的人。

隨著筵席的深,酒桌上的菜品也逐漸的更新換代。

剛下去一盤溪魚,這又端上來一盤豬耳朵。

這可是下酒的好菜,而且,是一般人家,一年都吃不到一回的新鮮菜。

就連見過世面的楊康,也是對這道菜讚不絕口。

越爬越高,隨著喝酒的興致,人們的臉上也是越來越紅了。

楊宗瑞將手搭在林安夜的肩膀上,紅著臉煞有介事的對林安夜說:“你可一定要好好待我妹子,否則,我可不會放過你。”

林安夜舉著酒杯,練練點頭。

一會兒,兩人又都哈哈大笑,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這酒,從早上的巳時開始,一直喝到傍晚的申時,人羣才漸漸散去。

是酒罈子,就累了兩座小山。

謝靈雖然捨不得,但楊丫終究是嫁出去的兒了,一直到筵席結束之後,楊家人也都按禮節告辭回家了。

原本鬧房的環節,也在大家的心照不宣下取消了。

畢竟,這忙活了一天,也是夠讓林安夜累的了。

推開房的門,楊丫正端端正正的坐在牀沿邊上。

紅蓋頭,聽見響聲的楊丫顯得很是幸福。

楊府。

倪重回來都和楊端午說了。

楊端午說:“朱秋懷竟然還在人世?其實,之前我還沒爲楊家平反的時候,就也想找到這個人。沒有想到,被冥城璧他們捷足先登了。”

倪重說:“我卻覺,這個人,不是真的朱秋懷。”

“爲何?”楊端午問。

倪重幽深了:“我只是憑覺,原因也說不清楚。”

周瑜恆忽然走了進來。

楊端午問,“可是作坊有事?”

周瑜恆說:“作坊都很好,賬目我會送過來和你覈對。不需要太心。我來,也是想告訴你們,這個人,的確不是真的朱秋懷。”

楊端午說:“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周瑜恆笑道:“天機不可泄。”

楊端午還以爲周瑜恆只是隨便猜猜的,並沒有放在心上,說:“謝策一定要完蛋了,可是我答應過謝丹華,一定會救謝策一命的。”

周瑜恆說:“現在謝策還在垂死掙扎,不過,幸好,謝策沒有真正的登基。是倪重勸住了他。”

楊端午看向倪重:“你已經不恨謝策了嗎?”

倪重皺了起來,“我真的很想殺了他,爲我孃親報仇。可是,一想到他之前那麼竭盡全力地消滅韃虜人,我又不自救了他。”

楊端午說:“重哥哥,謝策是應該懲罰,可是,他罪不及死啊!至,他也做了很多的貢獻。沒有他,謝太傅不會倒臺,韃虜也不會被抓。”

倪重煩躁起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

只有周瑜恆,目看向遠方,忽然自言自語辦說了句,“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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