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為這段時間兩個人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原因, 還是因為那次鬼屋的意外之吻。余檀和謝之煜抬頭不見低頭見,覺怪怪的。
不能否認的是,余檀總是想到謝之煜面前晃悠。
想見到他, 想知道他在做什麼,更想和他在一塊兒。
每天晚上兩個人一同寫作業,其實余檀也不必總是到謝之煜的房間里,畢竟的臥室有書桌,可就是想挨著他。一方面是真需要他解答問題, 另一方面余檀自己也搞不懂原因。
好在, 謝之煜不會排斥在他的房間。甚至在晚飯后主拎著的書包直接進他的房間, 讓在他的監督下試卷習題。
謝之煜很認認真真寫作業,大多數時候總是在打游戲。手捧著最新款的psp, 懶洋洋靠在椅背上,雙眼漫不經心盯著電子屏幕。若不是余檀在,他一貫姿態不羈, 習慣把雙腳架在書桌上。
市面上最新款的游戲謝之煜都買來玩過, 每一款游戲要一直打到通關才肯放下, 除非是驗太差或者并不興趣的游戲。
謝之煜從來不屑去玩盜版游戲,一來是盜版驗差,二來是他很尊重知識產權, 第三點也重要的一點, 謝之煜一直覺得網絡上的盜版和現實中的盜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形式不同罷了。
如果沒錢,絕不是去下載盜版或者花更的錢購買盜版的理由。更可笑的是, 很多人甚至以盜版為榮, 認為傻子才會去支持正版。
殊不知, 這對國的創作者來說是非常大的利益損害。
國在知識版權這一塊顯然并不重視, 這也導致很多人的無知,盜版滿天飛。
就拿游戲產業來說,一款游戲的開發需要無數的人花費無數的日夜來心打磨創作,如果這種創作無法得到有效的變現,任何人的懷都會被磨滅到消失殆盡。
在國,普及正版和保護創作人的道路還很漫長。
余檀也是長大以后才知道,原來自己以前在手機上下載的書全都是盜版的。等后來還想看那位作者的書時,發現對方早已經不在繼續創作。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當作者并不能解決溫飽問題,不能持續地輸出作品。
謝之煜玩游戲的時候基本上不會發出什麼靜,無論是生是死還是通關,他臉上的表一向很淡定。
余檀就不一樣了,好幾次捧著謝之煜的游戲機玩簡單的游戲,嘰嘰喳喳鬧個不同,就只聽一個勁兒地鬧騰:
“啊啊啊,我快死了!”
“謝之煜謝之煜!你快來幫幫我!”
“怎麼辦怎麼辦!”
“哈哈哈!我過關了!”
謝之煜對此從來不會覺得厭煩,余檀玩游戲,他就在一旁看著。兩個人坐在一塊兒,他偶爾接過的燙手山芋,幫起死回生。
哪怕余檀在某些作上過于笨拙,謝之煜也都是耐心地引導,頂多親昵地調侃一下太菜,但從來都是鼓勵的態度。
余檀并不是一個沉迷游戲的人,就是作業寫得太過于疲憊用來短暫放松。謝之煜玩的那些游戲也不容易讓人癮,一般就是用來打發時間。
玩玩游戲,有說有笑,距離越來越近,關系似乎也越來越不清。
不知道是第幾次,謝之煜溫熱的手掌包裹在余檀的手背上,教如何作:“前,后,放大招。”
余檀的聲線帶著嗲:“謝之煜,你也太厲害了吧!”
是由衷嘆服。
這聲音進謝之煜的耳中就跟帶著毒針的糖似的,他明明知道不應該和靠得太近,可卻不由自主。
余檀這個人呆,也遲鈍,和謝之煜從小一塊兒長大,什麼親的舉沒有一起做過?在看來,就跟小時候一起玩游戲一個道理,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可青春期的年,旁熱烘烘又香的人兒,每次的對他來說都是極大的考驗。
有時候謝之煜也會故意板著臉,讓余檀離自己遠一點:“我沒法玩游戲了。”
余檀偏偏不肯,湊在謝之煜邊:“你能不能行啊謝之煜!”
謝之煜往旁邊挪一點,余檀也跟著往他跟前挪著一點。他再正直的人,也經不住這樣。
氣方剛的年,真就有一沖,想吻余檀。那次在鬼屋里的吻并不知足,單純的,可這也足夠讓他魂牽夢繞,念念不忘。
再糊涂,謝之煜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對余檀做什麼嗎,真的怕嚇到。
好多年后余檀問起這一段時,謝之煜大大方方給出答案:“想過。”
想過把在書桌上狂親。
他也不害臊,說:“做夢也想過。”
想過把按在書桌上干哭。
余檀嘖嘖一聲:“謝之煜,沒想到啊,小小年紀的你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謝之煜一臉壞笑:“嗯,我對你就沒想當過好人。”
余檀:“可是你一直對我很好。”
謝之煜是全天下最尊重余檀,最惜余檀,最理解余檀的人。
那時候余檀其實也很懵懂,并不清楚自己和謝之煜之間算什麼。
同學之間談論起“喜歡”和“暗”這種詞匯時,余檀不懂,因為不清楚這種究竟應該是怎樣的。
那時候余檀的同桌名周依寒,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孩子,現在倒是了大明星。說起來,周依寒的幾部電視劇余檀都追得津津有味。
大學后余檀和周依寒沒有怎麼聯系,關系自然而然的也就斷了。
余檀一直清楚記得高三時周依寒說的一句話:“你想主靠近的人,就是你喜歡的人。”
這話乍一聽還有道理,以至于余檀一直念念不忘。
那一年的冬天,c城破天荒下了一場大雪。余檀的邊站著的就是最想主靠近的人,于是主開口和謝之煜約定一起去北方上大學。
或許這就是最直接的答案。
沒想過早,余檀也做不出來早這種事,就是想和謝之煜挨得近近的。
只不過后來的故事,錯差,如果元儀沒有來找余檀,又或者余檀沒有失約的話,和謝之煜或許早就已經在一起,何苦還會錯過那麼多年。
余檀和謝之煜婚后的第五年秋天,某天晚上,謝之煜做了一個夢。夢到他和余檀一起去北方上了同一所大學,同住在屋檐下,相知、相、從青梅竹馬到白頭偕老。
如夢似幻,倒像是真的。
如余檀所說那般,是在某個空間真實發生過的一切。
*
北方的冬天從十月開始侵襲大地。
暖氣還未到來的城市,怕冷的余檀早早換上棉襖。
“鈴鈴鈴……”
懶覺被鈴聲終止的余檀從被窩里出手到旁邊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楊老師打來的。
睡眼惺忪地劃開接聽,帶著濃濃的鼻音:“喂……”
楊老師一聽余檀這聲音就不對勁:“冒了?”
余檀吸了吸鼻子:“有點鼻塞。”
楊老師說:“吃冒藥了嗎?”
“沒啊。”余檀頗有點不耐煩,“我好困啊,你大清早的什麼事啊?”
楊老師冷哼:“能有什麼事?今天你十八歲生日啊,我這個當媽的不能打個電話來問問?”
余檀:“那你不能晚點打來嗎?我睡得正香。”
楊老師:“你是豬麼你?一天天的只知道睡覺?”
余檀:“我上午沒課啊,再說了,這里好冷,被窩里舒服。”
楊老師:“真是好心當驢肝肺。我給你卡里打了錢,你給自己買個禮什麼的,也算是媽媽祝你十八歲.人快樂。”
余檀瞬間喜笑開:“謝謝媽!”
“呦呵,這會兒知道喊媽媽了?早干嘛去了?”
“媽媽媽媽媽媽,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媽媽!我最你!”
“行了。說教的話我就不說了,免得你嫌我煩。”
“怎麼可能!你的話我最聽了!”
楊老師輕哼:“對了,你最近有到謝之煜嗎?”
余檀聞言心里一個咯噔:“怎麼了?”
楊老師說:“也沒什麼,上次不是聽說你們兩個人吵架,現在和好了嗎?”
余檀支支吾吾:“就,就那樣唄。”
楊老師嘆氣:“好歹你現在也是個年人了,吵架變傷的事,再怎麼說,他也算是你的哥,一直對你關照有加……”
余檀打斷:“好了好了,媽你別說了,我都知道。”
“你剛不是還說最聽我說話?”
“嘿嘿。”
電話掛斷后,余檀也沒有了睡意。看了眼時間,才早上八點多。
既然睡不著了,余檀索也起床。推開房門,看到正進屋的謝之煜,一驚:“你今天不是有課嗎?怎麼回來了?”
謝之煜手上還提著兩個袋子,看樣子是水果蔬菜還有日用品之類的。
上大學之后,余檀住了一段時間宿舍,上奇葩的室友,索就搬了出來,和謝之煜同居。
這件事并沒有讓楊老師知道。
不想讓楊老師擔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余檀不想和楊老師多說,免得問起來沒完沒了。
余檀是在進宿舍第一天就知道了自己的一個室友奇葩,打掃衛生的時候,那位室友故意把垃圾往的桌上放,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態。
四人間的宿舍,其他兩位室友倒是格不錯,余檀原本想著忍一時風平浪靜,可奈何奇葩室友實在過分。
平時余檀放在書桌上的護品這位奇葩室友蹭著用也就算了,還穿余檀的服,用余檀電腦。被余檀指出來之后,臉皮厚的跟城墻似的輕飄飄反咬余檀一口小氣吧啦。
正常人完全沒有辦法和這種人通。
有一次余檀是真被這位室友氣到了,鬧到了老師那里。
這件事被謝之煜知道后,也不讓余檀去協調住其他宿舍,干脆就搬來他的房子里住。
謝之煜在大學附近買了一套三居室,離學校就一條街的距離。他還是一貫不喜歡和別人一塊兒住,更別提宿舍那種環境,大爺金枝玉葉的,還沒開學就買了房心裝修布置,從不會將就自己。
搬來之前,余檀還有點小小的顧慮,畢竟和謝之煜關系好歸好,可是住在一起了,容易被人誤會他們的關系。
謝之煜這個人,不管是人生的任何一個階段都備矚目。氣質和外形擺在那兒,安安靜靜當個帥哥就已經讓人追捧,更何況一大學他就代表新生發言。
也逗,那次新生發言,謝之煜草稿也沒拿,站在臺前留下利落幾個字:“廢話不多說,祝所有新生在這里能夠找到人生的方向,不遲不早,今天剛好。”
眾所周知,新學期的典禮冗長沉悶,各位師生代表的發言又長又無聊。老師倒是坐在臺上慢悠悠念著稿子,可苦了地下的學生在太底下暴曬。
如此一對比,反倒是謝之煜那短短的發言,引得全場最轟鳴的掌聲,所有人拍手好。
剛來大學,謝之煜的狂拽酷炫的形象就引起畫系里的一片轟。
余檀倒是對此見怪不怪。
可是余檀和謝之煜總走在一塊兒之后,難免被人誤會是他的朋友。
謝之煜倒是對此毫不在意。
有一次余檀不肯了,特地和謝之煜保持一定距離:“我走我的道你走你的獨木橋,免得別人誤會我是你朋友。”
謝之煜勾著調侃:“當我朋友難道還虧了你?”
天氣剛剛轉涼,謝之煜穿一件黑的沖鋒外套,拉鏈拉到最頂端,他居高臨下看著余檀,迫十足。
余檀下意識反駁:“肯定虧啊!我從小到大接最多的就你一個異,這也太不公平了,我得找別人談。”
謝之煜瞇了瞇眼,警告余檀:“你敢找一個試試?我立馬告訴楊老師!”
余檀不服氣:“你敢告訴楊老師一個試試!”
謝之煜立馬跟一只前一秒還張牙舞爪的猛虎,后一秒變任人宰割的貓,一臉不服氣:“不敢。”
余檀問:“最近跟你遞書的生是不是還很多啊?”
謝之煜回答:“沒有。”
這是事實,因為有關他和余檀所謂男朋友的關系也是他故意放出去的,懂事的孩子知道他有朋友也就知難而退,極個別的還要來他,他就當沒看見。
謝之煜問余檀:“你呢?”
余檀一臉氣憤:“都怪你!”
說到談這件事,因為余檀被人誤會是謝之煜的朋友,直接導致的桃花運驟降。新學的一開始倒是還有幾個追求者,有其他系的男生給寫過書,還給發過匿名的短信。
都說每個人都應該在大學談一段純粹的,所以余檀也期待。可是因為謝之煜的關系,余檀別說是談了,連跟搭訕的男孩子都沒有。
眼看著十八歲的生日來了,余檀又在糾結要不要從謝之煜的家里搬回宿舍得了,免得總是在他這里蹭吃蹭喝的,也過意不去。謝之煜當然不可能收余檀的房租費,甚至連生活費都沒讓給。雖然他有錢歸都錢,余檀也不好總是白吃白住他的。
“謝之煜,商量個事唄。”
“等會兒說。”謝之煜招呼余檀到廚房,“過來看看想吃什麼菜,我買了一些食材中午做。”
余檀看到一只大波龍就起了玩心,怕得要死還要故意用手指一下被捆綁著的蟹鉗,興地說:“可以吃波龍刺嗎?”
“可以。”
余檀建議:“可以一半刺,一半清蒸。”
“沒問題。”
余檀想想就饞。
在北方海鮮不多,余檀又是極一口鮮的人,養得很刁鉆。
“哇!還有三文魚啊!”
“嗯。”
“我還想吃鹽焗皮皮蝦!”
“好。”
三言兩語的,余檀瞬間就忘了自己原本準備搬回宿舍去的想法。這真不怪,怪只怪謝之煜戰太明 。
眼可見的,這幾周下來余檀長胖了一點,都歸功于謝之煜的投喂。
每天謝之煜好吃好喝供著余檀,讓無憂無慮上學,不用面對奇葩室友,一回到家就有香噴噴的飯菜。
這不,謝之煜又余檀:“我定了一個草莓味的油蛋糕。”
余檀眼睛亮了:“這個季節有新鮮的草莓嗎?”
“只要你想要,等著吃就是了。”
“小之之,你是我簡直是我的神!”
“先去刷牙洗臉,給你買了早餐,是你吃的小餛飩。”
余檀站在島臺前看著忙活的謝之煜,忽然有點慨:“謝之煜,你絕不覺得,我們這樣真的很像在談。”
背對著余檀的謝之煜轉過,一并放下手中的東西。他外出歸來,掉了上的外套,只穿一件黑的,雙手的袖子拉起來到手肘,出結實有力的臂膀,男人氣很足。
聞言,謝之煜將手撐在島臺上,銳利的雙眸看著余檀:“哪里像?”
“就,我們每天放學就能看到彼此,你還總是給我做各種好吃的……”
謝之煜打斷余檀的話:“所以?要談嗎?”
這一瞬間,余檀也意識到謝之煜不是在開玩笑,心跳掉一拍。
謝之煜一步一步走到余檀的面前,下意識想要逃,被他抓住手腕:“躲什麼?”
余檀瑟著:“謝之煜,你別捉弄我……”
謝之煜一把將余檀拉到自己跟前,侵略氣息十足地俯靠近:“這段時間你在我這兒白吃白喝的,不打算給我點什麼?”
余檀警惕地仰著頭向謝之煜:“我說了給你錢的。”
“我差你這點錢?”謝之煜又靠近一些,帶著他上濃烈的青檸香氣,朝余檀襲來,一字一句落下:“我要人。”
余檀也慌,強裝鎮定:“你要什麼人?”
“要你。”
謝之煜說著下來,眼看著就要吻上余檀的,作更快,一把捂住他就要吻過來的:“謝之煜!冷靜!回頭是岸!”
謝之煜被逗笑,無奈地噗嗤一聲,手掐余檀的臉:“放手。”
余檀把手從謝之煜的上挪開,改為捂住自己的。
謝之煜整個人幾乎著余檀,余檀只能被迫靠在島臺上。
兩個人無聲對視片刻,空氣稀薄。
沒多久,謝之煜退開,給彼此空間。
他緩緩開口,問:“對我一點覺也沒有?”
謝之煜看著余檀,等待的答案。
遲遲不給答案。
索他也不。
一直到謝之煜轉準備離開時,后的余檀忽然反抓住他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回答:“有,有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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