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到溫熱的額頭,嗓音清淡好聽:“嗯……”
明明是依舊淡淡一句話,卻因為他這個近乎虔誠的親吻,讓姜寧一下子攥了他的袖扣。
細微一聲響。
姜寧細手指無辜的抓著一枚深藍的寶石袖扣,仰頭看他:“是寶寶想要。”
“那就讓寶寶的媽媽收著。”傅北弦已經支起子,俊面龐恢復往日沉靜如水,長指靈活的將袖扣上的線頭撤掉。
冰涼圓的袖扣落姜寧掌心。
姜寧臉蛋懵。
剛才就是干了壞事,張瞎扯,怎麼傅北弦還真的就把袖扣給了,要袖扣干嘛。
秦特助微笑看著傅總與太太秀恩,狗糧吃的又撐又爽。
這時,診室門被推開,小護士出來:“傅總,傅太太,兩位請進來一下。”
“好。”
等到姜寧他們離開醫院,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后的事了。
姜寧完全沒想到傅北弦居然這麼有耐心聽醫生說孕期注意事項。
甚至于還要帶著姜寧親自去書店一趟。
“去書店做什麼?”
姜寧扯過安全帶,疑的看向旁邊準備開車的男人。
傅北弦親自開車,自然,秦特助早就在醫院門口便去了后面保鏢的車。
對于自家太太現在這個國寶級別的貴重程度,開車這種事,傅北弦自然不假借他人之手,只有自己,才最放心。
傅北弦薄微啟,不疾不徐:“去買幾本書。”
“剛才醫生給了個孕期書單。”
“咱們傅總這麼想當一個好爸爸呀,這麼早就做功課?”姜寧似笑非笑的托腮,笑他。
小手捂住自己的彎起的紅,只出一雙清亮亮的眼眸。
傅北弦慢條斯理的轉著方向盤,徐徐道:“也讓你做做功課。”
“免得無聊之余總喜歡玩手機。”
姜寧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這狗男人說真的?
果然,心只能維持幾秒鐘!
一瞬間就被打回原形。
很懷疑,傅北弦這去書店,其實并不是自己想要做個好爸爸,而是為了想讓不要玩手機,才要給買一堆書。
要不是他在開車,姜寧為了自己跟寶寶的小命,真的想要一腳踹到傅北弦上!!!
姜寧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直到車子停在聳立的書店大廈門口后,姜寧終于沒忍住自己暴躁的脾氣。
一腳踹到傅北弦西上,然后趾高氣昂的拎著自己的小包包,姿態優雅矜貴的邁步進了書店。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有種落荒而逃的覺。
傅北弦慢條斯理的彎腰,拂了拂黑西上那個小腳印灰塵。
不遠,秦特助與保鏢們下車時,恰好看到了這一幕,各自噤聲,都不敢說話,當做什麼都看不到的樣子。
生怕被傅總滅口。
畢竟傅太太這一腳,實在是可以列歷史紀要之中。
誰敢一腳踹到傅總上啊!!!
恐怕就算是傅總妹妹都不敢吧。
偏偏傅太太現在膽子格外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踹他。
要是被外人拍到,傅總的形象就再也追不回來了。
想到這里,秦特助一臉憂心忡忡。
傅北弦彈走上灰塵后,剛準備起去追傅太太,誰知突然聽到一道悉又陌生的聲音。
“北弦?”
“真沒想到,居然會在書店遇到你。”
人聲音溫婉潤澤中著點懷念的意味:“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似乎就是書店門口,你還記得嗎?”
傅北弦狹長的眼尾微瞇,不聲的直起子,在看到夏梔邊那個孩子之后,向來云淡風輕的俊臉,驀地一沉。
夏梔穿著一棉白的長,很斯文,邊站著一個六七歲大小的男孩,瘦瘦小小的,看著不太健康的樣子。
那個孩子面對傅北弦的眼神,沒有普通孩子那種驚慌害怕。
反而睜著那雙清澈的眼眸,與他對視。
傅北弦眼眸越發深沉,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真是像極了他。
云崢。
“阿遇,叔叔。”夏梔見傅北弦一直看著邊孩子,纖細手腕覆在孩子肩膀上,溫溫的開口道。
“他們是不是很像?”夏梔見他們沉默,笑著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氣息,“畢竟是他的孩子。”
傅北弦薄抿著,目銳利的掃過他們,隨后,才偏頭看向秦言:“你進去陪著太太選書,寸步不離。”
“好!”
秦言不敢多問,帶著兩個保鏢便進書店去了。
雖然太太邊一直都有保鏢跟著,但沒有親眼看著,還是擔心,畢竟太太現在肚子里可是還有一個更金貴的寶貝。
傅總老來得子,這貴重程度,秦言心里清楚萬分。
書店咖啡館。
傅北弦淡淡看:“說吧,這個孩子怎麼回事。”
他與云崢的關系,怎麼不知云崢竟然還有個孩子,而且還在夏梔手里。
那個孩子安安靜靜坐著,一句話不說,給他吃就吃,給他喝就喝。
傅北弦察力如何強悍,自然一眼便看出這個孩子的古怪,這儼然不是正常孩子應該有的模樣。
再者,云錚去世將近十年,怎麼可能生出六七歲的孩子。
夏梔輕輕淺淺的笑了聲:“當然是我們的孩子。”
“夏梔,你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這個孩子最多只有七歲,你說他是云崢跟你的孩子。”傅北弦指骨輕敲桌面,這是他最不耐煩的作。
“北弦,無論你信不信,這都是我們的孩子。”夏梔牽著他的手起,“不打擾你陪太太逛書店。”
-
書店。
姜寧見傅北弦沒有跟上來,反倒是秦特助自己一個人跟來。
“他呢?”
不會這麼小氣的跑掉了吧?
剛才太過分了嗎?
姜寧頭一次陷了反悔之中。
秦特助不知道要不要將傅總跟夏梔去喝咖啡的事告訴太太,畢竟太太現在不同往日,而是已經有了孕,萬一不了刺激,豈不是對大人孩子都不好。
略一沉:“傅總有點事,等會過來。”
“太太,您喜歡看什麼類型的書,傅總讓我幫您一起選。”
說著,秦特助示意兩個保鏢拎著書籃,率先去了胎教百科區域。
按照醫生給的書單,秦特助在一排一排種類繁多的書目中尋找。
而姜寧帶著帽子跟口罩跟在他后,漫不經心的問:“秦言,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秦言臉端正:“太太,我怎麼敢瞞著您任何事呢。”
就算是瞞著,也是善意瞞,是為了太太的著想。
秦言深吸一口氣,絕對不能因為太太的眼神慌張,他是是傅總從一千個應聘的人里面千挑百選出來的特助。
絕對不能慫。
姜寧雙手環臂,靠在書架上,意味深長:“真的嗎?”
秦特助覺得自己后背都是汗了:“真的,我怎麼可能騙你。”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
突然一道聲:“小伙子,不要小看人的第六,你媳婦兒覺得你有事瞞著,那你肯定是有事瞞著,快點老實代吧。”
“看你們在選的書,你媳婦兒還懷孕了吧。”
“還不好好跟你媳婦兒……”
中年聲清晰可聞,讓人本無法忽視。
秦特助嚇得手一抖,手上厚厚的書,直接砸到了他的腳背上。
“嘶……”
倒吸一口涼氣,強忍著才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抱著腳。
秦言忍疼:“您誤會了,這位是我們太太。”
“哦,我懂,你們文化人稱呼媳婦兒是太太。”大姐著一個大肚子,中氣十足的朝著秦特助道。
“無論是媳婦兒還是太太,你都不能有事瞞著。”
“……”
“太太,您說句話啊。”秦言哭無淚,跟這位高齡孕婦解釋不清,只能求助于自家太太。
他枉費名校畢業,現在跟一位婦朋友都解釋不清楚簡單的一句話。
姜寧本來正看笑話呢,見秦言急的滿腦門都是汗,終于朝他微笑:“告訴我傅北弦在哪兒,我就幫你。”
秦言沉默:“……”
“傅總到一個朋友,去隔壁喝杯咖啡。”
“很快就回來了。”
姜寧瞇著眼睛:“什麼朋友?”
秦言:“老朋友。”
剛才說話的高齡孕婦一臉姨媽笑:“你老公長得真好看,以后你們的孩子一定也會好看。”
姜寧下意識回答:“我老公長得確實好看。”
高齡孕婦:“你們夫妻還真配。”
“你們夫妻?”
傅北弦遠遠看到自家太太跟陌生人說話,便抬步而來,誰知一過來,便聽到這位士的話。
眼眸微黯。
姜寧氣傅北弦去喝咖啡,故意氣他:“對啊,我們夫妻。”
“對吧,秦言。”
旁邊的高齡產婦,看到這況不太對勁。
“這位是?”
左看看,右看看。
其實秦言值算中上的,一表人才,說話的時候文質彬彬,很能得這種大齡士的喜歡。
而傅北弦的值太過有沖擊力,且氣質冰冷,一看就像是來砸場子似的。
姜寧挽著傅北弦的面,笑意盎然:“這位是孩子爸爸。”
高齡產婦覺得自己到了人生最大的沖擊,指著秦言:“這是你老公?”
又指了指傅北弦:“這是你孩子爸?”
姜寧剛想要從善如流的點頭,故意氣傅北弦。
還沒來得及,便被傅北弦攬住了手臂,朝著對方頜首:“讓您見笑了,子淘氣。”
秦特助也終于抹了一把汗:“沒錯,這是我上司太太,您聽懂我的話了嗎?”
“不是我的太太,是上司的太太。”
高齡產婦很懵的樣子:“差不多。”
姜寧還喜歡這位士的:“您這是二胎嗎,肚子好大了。”
不經意的推開傅北弦的手臂:“你去跟秦言選書吧,我跟這位姐姐聊聊。”
被這麼年輕的孩姐姐,高齡孕婦終于從懵中清醒過來,大氣道:“嗨,你們文化人的稱呼,真讓人懵,原來這位才是你老公。”
對比一下,誠懇道:“嗯,確實長得比剛才那個好看。”
秦言:“……”
這位大姐,就算您說的是事實,也請考慮一下當事人的心理素質。
傅北弦蹙眉,傅太太似乎不高興了。
為什麼?
“太太怎麼了?”
傅北弦淡聲問道。
秦言立刻回道:“太太大概是吃醋了?”
“也不對,太太不知道您是跟夏教授喝咖啡啊。”
“夏教授?夏梔?”
突然,姜寧從書架后面冒出一個腦袋,目灼灼的盯著傅北弦,清亮的眼睛微微瞇起,帶著幾分危險意味:“你剛才跟夏梔喝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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