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的晚餐一直吃到深夜。
一邊吃一邊談,岳川也知道了四只小狐貍的天賦能力。
火焰!
狐貍一族天生就能施展狐火,灼燒敵人。
而符詔中恰好有一個火咒。
在岳川想來,符詔是人皇冊封土地公的憑證,上面記錄的法肯定不凡。
土咒都這麼好用了,火咒肯定不差。
小狐貍要學燒烤、學做豆花,肯定是要圍著爐灶轉,學一門控火的法有利無弊。
“胡三、胡四,胡五、胡六,你們上前來。”
胡二帶來的小狐貍一共四只,兩公兩母。
胡三、胡四是公狐貍,三十歲左右,卻已經有了一甲子的道行,煉化了口中橫骨。
胡五、胡六是母狐貍,孿生姐妹,倆才十幾歲,天生沒有橫骨,能夠口吐人言。
這份天賦堪稱驚才絕艷,只可惜格太懦弱了,對修煉非常抵,長期全族墊底。
岳川想了想,說道:“你們想學習制作食的技巧,但制作食全都離不開火,所以,你們首先得掌握控火的法。”
聽到這話,幾只小狐貍全都流出抵的神。
法給它們帶來的,只有殺戮、死亡。
每次一想到法,它們腦海中就會浮現出族人模糊的,瀕死的慘,以及凄厲無助的呼喚。
有的族人被砍掉了腦袋,有的族人被剝掉了皮。
其中就包括它們的父母、兄弟。
“不……我做不到……┭┮﹏┭┮”
“我不想學法,我不想學法……(╥╯^╰╥)”
“我怕火,嗚嗚嗚……”
岳川沒有勸解,而是指著小廟里的長明燈說道:“大黃,這盞燈有多久沒點著了?”
大黃愣了一下,隨即看向神像旁。
它仔細想了想,不確定的回答道:“自從沒有信徒以后,這盞燈就沒續過燈油了,您說,人死如燈滅,再點起來也沒用了。十多年沒亮過了吧。。”
岳川點了點頭,“是啊,人死如燈滅。可活下來的人還是需要明,需要希的。上天給我們一雙黑的眼睛,我們用它來尋找明。”
然而……
黃鼠狼眨著烏溜溜的眼睛,心說:我更喜歡黑暗啊,我才不尋找明。
胡二忍不住琢磨,自己的眼珠子是什麼?
看不見自己的,但是能看見其他幾個小家伙的。
用眼角余一瞄,淺紅。
可是這番話聽在四個小狐貍耳中,就像晨鐘暮鼓,不自的淚流滿面。
岳川取下長明燈,挖起一塊豬油裝進去,一浸了油的燈芯,遞到小狐貍面前。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點亮它!”
小狐貍點了點頭,然后晃了晃蓬松的大尾。
火紅的發頓時綻放出細微的火蕊,火蕊盛開,化作一簇火苗。
燈芯被炙烤了一會兒,卻始終沒被點燃。
這時候,又是一條火紅的尾湊過來,然后是第三條、第四條。
四個小狐貍伺候一燈芯,四火熱的尾同時撥,原本噠噠的燈芯瞬間支棱起來。
四條尾繼續撥,壯的燈芯逐漸冒出裊裊青煙,最終熾烈的燃燒起來。
岳川站起來,將長明燈放回原位。
黑夜就像一層面紗,比豆子大不了多的燭火本照不亮整個屋子,近在咫尺的神像都一臉漆黑。
下方,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眨啊眨的,就像滿天星斗。
怪能夜間視,有沒有燈對它們毫無影響。
但岳川不習慣。
他口中喃喃念咒,手指凌空畫符。
一抹紅在指尖浮現,緩緩繪一個玄奧古拙的文字。
“去!”
屈指一彈,紅打在長明燈上,原本豆大的燭火瞬間暴漲一圈,但是蠟燭照亮的范圍翻了三倍、五倍,甚至十倍!
小廟被照得亮堂無比,神像臉上的灰塵都看得清清楚楚。
眾員不由自主抬頭,向長明燈。
火苗中似乎有一個立的符文纂字在跳。
它們瞪大眼睛想要仔細分辨,卻突然覺眼睛像針扎一樣,痛得眼淚直流。
岳川緩緩說道:
“這個法火咒,是廟中點燈用的。法包括一段咒語和一個符篆,但是符篆有兩種不同的寫法,據不同的筆劃,法效果也不相同。”
“其中一個寫法可以降低火焰溫度,但提高火焰的亮度,另一個寫法可以降低火焰亮度,但是提高火焰的溫度。”
“而無論哪一種,都能減燈油的消耗,做到長明不滅!”
說完這番話,岳川一臉平靜。
胡二確實心中震撼。
它們這一族是玩火的,自然明白火咒意味著什麼。
極高的法掌控能力,縱自如,隨心所。
而不像自己這樣,只是單純的將火焰丟出去。
四只小狐貍眼睛中都冒星星了。
“我要學!(≧?≦)?”
“我要學這個!我要學這個!(*?▽?*)”
胡二更震驚了!
它上上下下打量一圈自己的小弟小妹們。
你們變了!這才多久啊……
岳川向小狐貍們講述了火咒的要訣,隨即抬手點在胡三額頭。
心中默默念叨:我用意念傳達給你……
符詔上代表火咒的符篆瞬間亮起,化作一枚紅的點沒胡三腦海中。
胡三子一震,閉上雙眼仔細悟起來。
岳川如法炮制,傳授其它三只小狐貍火咒。
看到胡二的目,岳川也隨手點在它的腦門上。
很快,胡三睜開眼,朝岳川磕了幾個頭。
“多謝師父。”
其他狐貍也陸續睜開眼睛,滿臉躍躍試的表。
岳川找來一個掌大的陶罐,挖了一大塊豬油放進去,又了一燈芯。
“走,帶你們去看住的地方。”
胡二聽到這話,立刻說道:“師父,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小弟小妹就托付給您了。”
朝著岳川磕了幾個頭,胡二又向幾個弟弟妹妹叮囑道:“你們一定要聽師父的話,否則,天下再大,也沒有你們的容之地了。”
幾只小狐貍乖巧點頭。
看著胡二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年紀最小的狐貍忍不住哭了起來。
“阿兄阿姐,我們以后,是不是沒有家了?”
其它幾個小狐貍有的點頭,有的搖頭,卻都咬著不說話。
岳川蹲下去,了小狐貍的腦袋。
“以后,這里就是你們的家!我們都是你們的家人!”
地下堡壘里面已經分割出不區域,岳川隨便選出一間住房。
住房很簡單,就是一個泥土的桌臺,四個大號的盆子,盆底鋪了一層樹皮剝離出來的纖維,纖維層上是的干草。
墻壁、地面都使用土咒加持過,干凈又整潔。
可是不知為什麼,四只小狐貍不由自主的蜷著子,夾著尾,步幅也小了許多。
岳川將豬油燈放在床頭桌臺上。
“來,點亮它吧。”
小狐貍立刻施展剛學的火咒。
多次失敗之后,終于功的施展出來。
房間中立刻芒大放。
被芒籠罩的小狐貍們瞬間舒展開來,眼睛也微微瞇起,一臉的舒適。
岳川點了點頭,“好了,你們睡吧。”
四只小狐貍迅速挑好自己的“床鋪”。
它們用爪子按了按干草,又用爪子撓了撓盆沿,最后,目全都落在豬油燈上。
盯著看了幾秒,連忙移開視線。
可燭的廓已經印在了視網上,即使閉上眼睛也能看到。
終于,一只小狐貍說道:“我不想一直住在漆黑的中。我喜歡亮……我……我想活著……如果死了,就會被埋到土里面,一輩子也見不到……”
房間中沉默起來。
“我想吃好吃的,而不是整天吃豆子,甚至豆子都吃不上……”
“我想好好睡一覺,而不是每次都被咬著耳朵疼醒……”
“我不配當青丘狐族的子孫,但是,我也想活著。”
這次,其它三只小狐貍沒有沉默。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房間中再次陷寂靜。
可寂靜之下是活潑跳的心。
就連燭火也被這緒帶得搖晃了一下。
“睡吧,先睡個好覺,明天還會有好吃的……明天,會有更多,更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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