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高勝寒打了？”

第二天早上，葉子軒剛剛抵達辦公室，連早餐都還沒來得及吃，就被龍秋徽到外面走廊談話，容冷豔的人直迫葉子軒眼睛道：“還是爲一個小丫頭爭風吃醋？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讓我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龍秋徽看著毫無凝重的葉子軒：“看在戴局的份上，對方沒有報警，但向督察部門投訴了，還是高市長親自打的電話，現在他們正在瞭解況，一旦拿到十足的證據，你不僅會被開除出警局，還會面臨傷人罪的起訴。”

葉子軒故作驚訝：“這麼嚴重？”

龍秋徽恨鐵不鋼地哼一聲：“你跟雄鷹集團的紛爭，無論對錯，我都可以偏袒你，因爲我知道白秋畫他們的德，但襲擊高勝寒一事，如果你無法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我只能公事公辦，至我不會介進去。”

“畢竟龍氏跟高家也有不俗。”

葉子軒坦然迎接上龍秋徽的目，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我確實是把高勝寒他們打了，也確實是爲了一個小丫頭，不過不是什麼爭風吃醋，而是見義勇爲，我早跟你說過，我只有做好人的資質，沒有做壞人的潛質。”

他還突然變幻表，一臉苦楚喊道：“龍隊，我來警局這些日子，雖然掛著臨時工的牌子，但幹得全是正式警察的活啊，古向南，韓中劍，趙一冰，我哪個不是衝鋒在前，拿命相拼，這樣的好人，你可千萬要庇護啊。”

“貧。”

龍秋徽瞪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是表現出，不是我多了解你子，我現在要的就不是解釋，而是讓人把你直接送去督察部，正是因爲我相信你，所以暫時制督察部，單獨找你出來要解釋，你只要把我說服，一切太平。”

“謝謝龍隊信任。”

葉子軒一臉激的想要擁抱，但見到龍秋徽犀利眼神後，他就出口袋的蘋果手機，手指在上面輕輕，把一段視頻傳到龍秋徽的手機道：“龍隊，我傷人的理由都在視頻中，相信可以說服你，也希能一切太平。”

龍秋徽沒有理會葉子軒的貧，出手機打開視頻觀看，臉隨著視頻播放變了幾次，倒不是問題的棘手，而是對高勝寒霸王上弓的厭惡：“高市長也算一個強人了，卻生出這樣一個胡作非爲的兒子，真是失敗！”

手指在手機上按了幾下，最後關掉放回口袋，深深呼吸一口長氣後，目銳利的看著葉子軒開口：“你的解釋我很滿意，不過爲了安全，你這兩天先放假，呆在家裡避避風頭，週一再回來上班，免得橫生出意外。”

“我會盡快擺平此事。”

龍秋徽的臉有些難看：“我相信，高市長也希此事化小。”

葉子軒滿臉欣喜：“謝謝龍隊！”又有假放，又能破局，他自然高興。

龍秋徽在轉離去時問道：“當時爲什麼不報警？而是出手傷人？”

葉子軒反問一句：“報警，傷人，哪個有意義？”

龍秋徽嘆息一聲，什麼都沒說就轉離去，顯然也清楚報警難於制裁高勝寒，還不如打一頓來得痛快。

在龍秋徽回辦公室後，葉子軒也回到座位理手頭事，兩個小時後，忙碌完工作的他開始收拾東西，不過臨走時跟何子離說了一遍況，後者知道事後比葉子軒還著急，不僅幫他收拾東西，還給他塞了一千多塊錢。

搞得葉子軒好像犯下大罪要跑路一樣。

葉子軒一臉無奈，不過他清楚何子離的格，於是也沒有推卻暫時收下現金，在他出門的時候，何子離還向他保證，會隨時關注警局的況，然後把消息傳到兩人約定的郵箱，葉子軒笑著跟擁抱，心中流淌著溫暖。

葉子軒像是放飛的鳥兒衝出大樓，還沒走到警局大門口，他就一眼見到一個悉影，墨七熊，視野中，墨七熊正揹著他那個大包，從戶政大樓走出來，葉子軒偏轉方向朝對方走去：“七熊，你怎麼在這？過來辦事？”

“葉哥！”

聽到有人自己名字，墨七熊先是微微一愣，待見到葉子軒頓時大起來，臉上帶著一子欣喜，好像兩人很久沒見有很深的，他撒向葉子軒跑過來，裹起一陣凌厲的風：“我來辦個居住證，你怎麼也在這啊？”

他大大咧咧的跟葉子軒來個擁抱，結果用力太大差點把後者撞飛出去，葉子軒雙腳一錯，穩住軀苦笑一聲：“我就在這裡上班，不過不是正式警員，就是印印資料，泡泡咖啡的臨時工，你過來辦居住證？搞定沒有？”

“哇，你在這裡上班啊？”

墨七熊回頭了一眼警局建築，滿臉高興的開口：“這地方上班好啊，環境好，福利好，還有警察姐姐看！”接著又勸一聲：“以葉哥能耐和格，臨時工只是暫時的份，你遲早會轉正，會在華海殺出一番天地。”

葉子軒懶腰：“殺出什麼天地啊，混頓飽飯吃就滿足了，居住證搞定沒有？”

“剛剛了表格，十五個工作日出結果。”

墨七熊腦袋：“沒這玩意，找工作很麻煩。”

“你不是來投靠鄰居的嗎？”

葉子軒看著墨七熊背上的大包：“怎麼還揹著這麼多東西？”

“哥，你就別笑我了。”

墨七熊臉上多了一抹不好意思，還有不加掩飾的無奈：“我也不瞞你，我要投靠的親戚，其實就是華中的陸副校長，我跟他兒是娃娃親，我家跟他老家就相隔十五米，以前大家都窮，相互照應走的近，關係也不錯。”

“我跟陸校長的閨同一個月出生，當時兩方家長喝多了酒，腦子一熱就給我們定下娃娃親。”

葉子軒恍然大悟：“原來你那麼早就有媳婦啊，恭喜啊。”

墨七熊苦笑一聲，帶著一慨：“此一時彼一時，我爸跟陸校長同時出來打拼，我爸凍死街頭，人家則有頭有臉，哪裡還會承認當年婚約，不過，我來的時候也沒想過癩蛤蟆吃天鵝，只希對方能夠收留我幾天。”

“讓我在陌生的華海緩一緩。”

“沒想到，對方本不認我，還丟下三百塊讓我滾蛋，不然就警察來抓我。”

葉子軒臉上沒有太多的驚訝，這年頭，共患難容易，共富貴太難，不過這也怪不得陸副校長，能夠做到華海中學副校長的人，一年說也是百萬收，在華海也算中產階級，而墨七熊什麼都沒有，又怎能得他們法眼：

“你被他們趕出來了？這幾天住哪裡？”

墨七熊也沒有跟葉子軒瞞，很誠實的回道：“第一晚住在一個小旅館，可太貴了，最差房間都要一百，所以我就找了一個公園將就著過。”他拍拍自己厚實的膛：“沒事，夠壯，華海的夜晚又不冷，能對付。”

“到我那裡住幾天吧。”

葉子軒看著這個純真年，拍拍他肩膀開口：“宿街頭，溼氣重，對不好，也容易遇上危險，相見就是一場緣分，我在初見旅館包了一個房，我跟老闆一家很，而且我的房間也足夠開敞，你去我那裡住幾天。”

“待你找到工作再離開不遲。”

墨七熊一怔，隨即擺擺手：“哥，不用，已經夠麻煩你了，我這麼大，可以照顧好自己。”

“個很重要，但也不能一筋。”

葉子軒拉著他往前走：“兄弟是什麼？就是相互幫助的。”他還板起臉教訓：“別婆婆媽媽了。”

墨七熊咬著角：“謝謝哥。”

“我的老家哎就住在這個屯，我是這個屯裡土生土長的人，別看屯子不咋大呀，有山有水有樹林、、、”

就在這時，墨七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從大的袋中出諾基亞手機，打開接聽鍵喂了一聲，隨後就豎起耳朵專心聆聽，葉子軒退後幾步避開他們談話容，只是墨七熊臉的變化，還是讓他捕捉到來電的重要。

墨七熊那張興的臉，先是變得僵滯，接著變了沉，最後焦慮橫生，一副憂心忡忡的態勢，掛掉電話之前，他向電話另端喊道：“村長，你讓醫生先給我媽好好治療，我這兩天就把錢打到你帳上，對，就這兩天。”

“你放心，三萬塊錢一分不會，就算我一時拿不出錢，我家裡的幾張熊皮也能值、、、”

墨七熊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村長毫不留的打斷了，憋著紅臉聽對方訓斥。

葉子軒抖一下耳朵，讓自己聽覺變得敏銳起來，一聲冷哼清晰傳：“墨七熊，三萬塊必須到位，幾張熊皮有個鳥用？醫院又不收它抵賬？如果你沒錢，我後天就讓你媽媽出院，村裡今天已經爲墊付三千塊錢了。”

“再讓村裡和我拿出三萬塊，這是不可能的。”

在墨七熊沉默的時候，電話另端像是知道言語過重，話鋒一轉：“我知道你是一個孝子，這幾年爲了你媽肯去醫院治病，讓我配合你說是費用由村裡醫療報銷，暗地裡卻是你把錢給我，我這次幫你也是看在你的孝心。”

“可是我的能力也有限，三千塊勉強能拿出來，三萬塊，我真沒辦法。”

墨七熊艱難出一句：“村長放心，你把賬號發我，錢最遲明天到帳。”

掛掉電話後，墨七熊愣愣的站在原地，臉上的純真和笑容都已不見，只有一抹跟年齡不相符的憂慮瀰漫，大概知道事來龍去脈的葉子軒，心裡劃過一抹慨，一文錢死英雄，以前覺得古人誇張，現在一看毫無水分。

“叮咚！”

此時，又有一個聲音從墨七熊手機發出，毫無疑問就是村長髮來的賬號了，葉子軒大步流星走了過去，在墨七熊回過神來之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諾基亞，作飛快調出短信掃視，很快，他就把賬號和姓名默記在心裡。

墨七熊反應了過來：“哥，怎麼了？”

“沒什麼！”

葉子軒把諾基亞丟還給墨七熊，隨後掏出蘋果手機，手指在上面幾下，調出自己的網上銀行賬戶，輕車路的往村長賬戶轉五萬塊，接著一拍墨七熊的肩膀開口：“只是好奇你的手機，這年頭很見諾基亞了。”

墨七熊出一抹笑容：“這是充話費送的。”

“哥，我怕是不能跟你一起去初見旅館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墨七熊神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帶著歉意開口，三萬塊像是一座大山著他，也打了他來華海的計劃，只是話還沒有說完，葉子軒就淡淡一笑：“什麼更重要的事？搶銀行還是跪陸校，湊齊你母親看病的三萬塊？”

墨七熊無盡訝然：“哥，你怎麼知道？”

葉子軒悠悠開口：“我能掐會算。”

就在墨七熊要說葉子軒別鬧時，一條短信涌了進來，村長告知已經收到五萬塊，他會讓醫院全力治療墨母，還表示村裡會妥善照顧老人，讓墨七熊在華海安心打拼，看完這條短信，墨七熊懵了，呆了，隨後激不已。

他無盡激的看著葉子軒：“哥，是你給的錢對不？”雖然他不知道葉子軒是如何知道這事，老村長也沒說是誰轉賬過去，但墨七熊知道是葉子軒所爲，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抱住葉子軒喊道：“哥，七熊謝謝了。”

“這錢，我一定儘快連本帶息還你。”

這錢，事關母親的一個腎，一份孝心。

葉子軒一把扶住墨七熊：“是兄弟就別跪跪求求，好兄弟，就該肝膽相照，患難與共，對不？”

“你執著連本帶息的還錢，不覺得太庸俗太見外嗎？”

墨七熊點點頭：“哥，你這份，我此生不忘。”

五萬塊對達貴人來說只是一頓飯，對尋常市民來說也是一筆小數目，可對墨七熊來說卻是一個天大難題，年紀輕輕的他沒有這個積蓄，在他的人脈圈子中，他也本借不到這錢，所以葉子軒的援手，讓他從心底激。

葉子軒看著墨七熊一笑：“別說這些廢話了，難題解決了，跟我回旅館吧，不，先去吃午飯。”

“叮！”

就在葉子軒帶著墨七熊向外面走去時，一條微信涌了進來：

“大白，我的畫畫得大獎了，我在石頭塢大宴同學，你要過來。”

也就在這時，刀疤漢子走高家花園，來到正跟劉援朝、林黛兒們釣魚的谷小曼面前，低聲彙報一句：

“上寧，石頭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