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數學績一定很驚人
仄狹窄的經濟艙中,三人排排坐。
窗外的風景飛逝而過。
對江家的兩兄妹來說,假期結束了。
四個小時之後,江雪明要回到紅磡,去華庭山景區一趟。
步流星就住在那裡——
——要託阿星辦幾件事,和白有關。
白也要回學校接著唸書,江雪明記得,那所學校的名字聖中學,位置在香爐峰附近,離阿星的家很近。
他倚在窗邊細細思考著,自己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全天都跟在白邊。
如果阿星與他一樣,都到了犰狳獵手的關注,也在侍者的保護之中,那麼扎堆過日子總比單打獨鬥要安全得多。
託阿星辦的第一件事,就是保護白。
這個闊哥們家裡很有錢,食住行也應該很講究,安全方面肯定要比雪明自己去隨便去尋個住來得靠譜。
託阿星辦的第二件事,就是兩兄妹捎帶著七哥一塊投宿的事。
至於第三件事,雪明到口袋裡的乘客安檢卡片。
卡片裡有很多很多故事,很多很多。
他想不通——
——爲什麼他的神力、求生意志和靈超出了人類的極限值。
——爲什麼他的作戰技能會評定爲S級,那位輕武專家大衛·伯恩也沒有這麼離譜的評級。
他非常懷疑這組數據的真實,需要託阿星找一些搏擊、擊、格鬥專業的教練正兒八經地做一次測。
發生的變化讓他覺非常不安,之前沒有時間去查個水落石出,現在他要好好重新認識認識自己。
就像是進了廚房,如果連手上的刀是什麼尺寸,能劈開什麼畜牲都沒個準,恐怕廚師也很難做出好菜。
不是肢的協調,他能覺到,自己的邏輯思維和圖形理解的能力也在變強。
他之前一直憂,大腦像是一顆超頻的CPU,雖然功率提升了,難道就沒有半點副作用嗎?哪怕是CPU超頻也會提升功耗和發熱吧?
可是這幾天裡,他依然可以勉強掌控自己的睡眠時間,和以前準點出工的生鐘一樣,說睡就睡說醒就醒。
包括水、鹽或糖的攝,吃的東西也沒有變多。
除了速讀速記的能力明顯提升以外,他趁著七哥睡的時候,跑到走廊裡唱了一首歌。
當他敲著消防箱當節拍,拍手鼓掌打響指作鼓點,把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豪俊金曲盜版碟片好好回憶起來。
記憶越來越清晰。
歌名:《I Will Survive》
歌手:Gloria Gaynor(葛麗亞·蓋羅)
當雪明唱完第一段副歌之後,他發覺大腦中的語言神經和聲樂能力都比以前強了不。
他把這一段錄下來,反覆聽了很多遍。
鏗鏘有力的怒音或爵士樂裡俏皮的轉音,消防箱節拍和響指鼓點的配合非常準。
以前他也想去地鐵站賣唱討錢,但是按照當時那副嗓子,肯定要不到穩定的收。
但是現在,他確信自己這副嗓子每天或許能換來幾十塊錢,不能再多了。
此時此刻,雪明呢喃著,嘆著:“真TM神啊.”
他不知道這些變化是地底世界的奇遇帶來的,還是萬靈藥發揮了其他副作用,至在白上看不見任何異常。
言歸正傳,綜上所述,這回他準備欠步流星一屁人債。
要麼不借債,要麼找一個靠譜的人借一筆鉅債,之後慢慢還。
日子人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
至於步流星是不是真的靠譜——
——在那片灰濛濛的大海砂石灘,在迦南生的洋樓外。
當無面夫人挑弄指頭,拿著乘客日誌和手機向兩人發起[決鬥邀請]時。
步流星這個大男孩,和江雪明反覆問起白的病,問明白換來萬靈藥的必要條件。
兩人錯以爲要在這座洋樓前做告別。
阿星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座恐怖離奇的建築奔跑,闖進生死未卜的路。
還有初次見面時——
——阿星爲雪明這個陌生人裡講出來的故事痛哭流涕。
這一切,已經能說明很多事了。
雪明是個打苦工討生活的日子人,命比紙薄。
流星是個出家門看海景的樂子人,心比天高。
阿星與雪明說過的話。
雪明在此刻默默記下。
換了個視角,看人也變得清晰起來。
“像是兩條平行的鐵軌,我們本可能一生都不會有所集。從不同的車站出發,去不同的終點。”
“毫無疑問,就在那個隧道口,我救了你一命。”
“我與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牢牢記在心裡了。我們終於在這趟列車上匯。”
“你要與我同生死共患難,在報答這份恩之前,你都不會離開我。”
“謝謝你”
江雪明微笑著,合上了筆記本。
打開手機,能從相冊裡發現奇奇怪怪的照片。
是步流星的一張自拍照。趁著雪明睡下以後,在補給站的二樓通鋪,阿星對著鏡頭作了自拍。
照片裡,阿星比著剪刀手向鏡頭,笑出滿口閃閃發的白牙——
——背景裡的雪明還在夢鄉里。
這張照片裡的阿星好像會說話。
說著“鏘鏘鏘鏘!請看!這是我剛認識的好朋友!”
這張照片跟著拷貝的數據一起傳過來了。
七哥眼中閃過一凌厲。
瞥向側的雪明先生。
“你剛纔是不是在看其他男人?”
雪明:“不是.我.”
七哥立刻拉著雪明的胳膊:“你看看我呀!你看看我呀!~難道說.我不夠靠譜?不夠帥氣嗎?”
雪明:“你別發病.”
七哥嘟著,眼裡都是戲:“你看看我呀!~你看看我呀!~”
離故鄉越來越遠。
離紅磡越來越近。
雪明細想,關於靈災靈和凡俗世界靈超羣的人們,還有很多知識盲區。
陳先生不願意多說,那就問問七哥吧。
他再次掏出筆記本,對側的七哥輕聲細語。
“七哥,你見到陳先生時,有沒有什麼異樣的覺?他的那些菩薩神像,還有紙錢什麼的你瞭解這些嗎?”
七哥搖搖頭:“不清楚,不過人家也說得明白了——那就是個赤腳醫生。我們車站有另外一套對付靈災的辦法,而且啊.”
七哥細細琢磨著,著下在腦袋裡翻找回憶:“車站裡的靈災,和凡俗世界裡的靈災也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沒準人家的法子到了地下世界,就不管用了。”
雪明又問:“你怎麼看這個人?”
七哥兩眼一亮:“大師是個妙人啊!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哲理,你就該多聽聽這種人的話。咱們兩位香主早點有錢人終眷屬,多好的事兒呀。”
雪明捂著臉:“我不是說這個.”
“哦哦哦。”七哥的神又黯淡下去:“你是說他這類異於常人的超能力羣嗎?”
雪明點頭:“啊對.就是你們怎麼看待這些人的?”
“用眼睛看唄。”七哥滿不在乎:“世界上那麼多天才科學家歌唱家數學家,對普通人來說不也是超能力者麼,說實話,我一直都覺得數學家是氪星超人。還有啊,那位大師爲了過日子整出來不花活,還要搞間自,人艱不拆啊。”
接著,七哥咂幾下,一副難爲的樣子。
“我也不好上去問話,和人家不嘛。車站對這類人不怎麼上心,其中偶有靈超羣的個拿到了車票,進了車站能整幾個天賦異稟的絕活。但是比起車站的VIP來說還差得遠呢。”
“什麼是VIP?”雪明問。
七哥湊到雪明耳朵旁邊,小聲詳細解釋道。
“VIP的意思呢,就是高級資深乘客,當你在地下世界旅行了很久,了幾個地塊區域。
不如此,你還學了很多很多作戰技能,又帥又能打,在大書庫泡了幾個月,知道很多星界著民的民俗習。
這個時候,你的經驗富心健康。就可以考慮向BOSS遞轉業申請。
你可以選擇去客服部報道,爲侍者,爲新乘客的老師。
你也可以去武裝部門或者醫療部門,如果你的靈過關,可以去科研站運氣,但是估計你得讀更多更多的書。
你當然可以尥蹶子不幹了,去各個貿易中轉站做點小生意,找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但是這些活計的難度——
——都比不上VIP。”
小七比劃手勢形容著。
“VIP乘客是車站的香餑餑,他們出沒在人跡罕至的區域,在鐵軌都未曾鋪設的蠻荒地塊中探索。
攻堅隊伍和工程人員沒有去過的地方,就是他們活躍的地方。
他們要面對的,可能是各種極端的地理環境,可能是各類還未發現的新奇生命。可能是致命的遠古病毒,還可能是你們之前所接的迦南人。
車站能提供的防護裝備,最多隻能對抗零下五十度和零上三百度的環境。如果VIP遇見了更糟糕的地貌,就只能依靠他們自己的生存能力了。除此之外.還有維塔烙印”
“好了,我明白了。”江雪明決定跳過這個話題,這倒黴活計誰幹誰幹去,這是日子人一輩子都不會考慮的工作,聽上去就是一樁千古奇冤。
“但是.大部分犰狳獵手都不會攻擊VIP乘客。”七哥超級小聲的說:“原因也很簡單,普通乘客和VIP的生存經驗、作戰技能都相差巨大,只要車站給你發了這麼一張證明,沒有哪個獵手敢主來找你的麻煩。”
雪明依然不爲所,同樣小聲說:“當然了,哪隻見不得的老鼠會去找貓的麻煩?”
七哥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態,變了飯圈孩:“不是這樣,在地下世界,高級資深乘客會到英雄般的追捧,獵手這個羣也不會對英雄什麼邪念,甚至會主嘗試幫助VIP完任務,畢竟那是.”
“等一下。”雪明心的疑更多了,他打斷道:“七哥,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剛纔你說了那麼多,我就更加想問了。”
小七眼神變得飄忽起來。
雪明對著筆記,逐個對照篩查過去,低聲問。
“你之前曾經不止一次站在獵手的角度,用獵手的視角說話。
你先是照著車站的章程來警告我,要我小心這些獵手。
又私底下和我講,獵手出來混江湖禍不及家人,要我別那麼擔心。你這不是明擺著亮了狼人份嘛?
這一回,你和我談到普通乘客的轉業流程中,也有爲侍者的選項。
照這個說法,我姑且就算你是個良家姑娘,你以前也當過乘客對嗎?時間還不短?通過轉業爲了侍者?”
七哥不說話,一個勁的點頭,臉上全是冷汗。
江雪明多提點一句:“別騙我。”
七哥化狂暴點頭組長。
江雪明合上筆記本,“那好,我相信你。”
七哥看見雪明平靜下來,還是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雪明先生,你真的不試試嗎?我覺得你很有爲VIP的潛質,你不是擔心白的安全問題嗎?我和你說”
在這個時候,雪明的眼神,就像是貓咪看見出尾的老鼠那樣炙熱。
他心猜測著——
——九五二七在爲侍者之前,會不會也是個犰狳獵手,不說有沒有直接參與狩獵行爲吧.
至這姑娘和獵手很,估計有不朋友是幹這行的。
只是沒犯多大的錯誤,BOSS抓做完勞改造,就讓登記上崗當侍者了。
看上去非常年輕,不像是什麼經歷了很多次旅行的乘客,在其他侍者眼中是個離經叛道的野丫頭。
江雪明沒有說明白這層猜想。
他只是好聲好氣的和七哥講。
“我就沒想過這些事,VIP的工作在我看來真的像個大冤種。
我們在擊靶場那會兒,你不是說我的手還行嗎?
如果是爲了白的安全著想,我可以試著去武裝部門運氣——犰狳獵手這些老鼠,見到帶槍的貓也得跑。”
“你要去當條子?”聽到這些話,七哥整個人都繃了,話剛說出口就立刻捂住,心中那一個後悔。
像是犯了癔癥似的,都不敢和雪明眼神對視了。
這副神態,讓雪明更加確信——
——七哥以前肯定幹過不虧心事。
就在這個時候.
江白妹妹湊上來,天真無邪地問了一句。
“小七姐姐!小七姐姐!你以前有幾個男朋友呀?”
小七一通唸叨盤算,背出口訣:“等會我算算一三得三二三一十四三三四十九.三個?哦不.兩個紙片人老公算嗎?”
江白瞥了一眼老哥,又對小七說:“當然不算了。”
小七點點頭:“那就沒有。”
白笑容燦爛,和雪明一樣,這個姑娘不心眼兒多,和哥一樣,眼睛裡偶爾能出攝人心魄的神采來,就像是在懷疑猜測問的威。
小七連忙舉證,對雪明解釋。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保證!剛纔說的話裡邊,其他的可以是假的,但是就男朋友的數量這個事上,絕對是真的。”
白:“.”
雪明:“.”
小七接著說,“好吧,我坦白,我還偶爾看看團,想著能擁有幾個好看的小姐姐一起大被同眠窩裡鬥,啊!~想想就很幸福。”
白:“.”
雪明:“.”
小七張兮兮的,手就要雪明的:“我用我的良心作保證”
白:“我都能想到那句土味話了,哥.嫂子好像有點問題。”
雪明也不在乎妹妹隨口蹦出來的詞兒,更不在乎前的那隻手,“嗯”
白笑瞇瞇的問小七,“下邊一句應該到,嫂子的心是不是早就被我哥走了?”
“呃”小七嘿嘿一笑:“我剛在網上學的你這丫頭怎麼就學會搶答了呢.”
雪明已經閉上眼睛,準備好好休息一會。用手機給步流星發了短信,約好晚上一起吃飯。
“我對你瞭解甚,七哥.雖然你喜歡騙人,我也不怎麼特別在意,因爲你對我和我的妹妹很好。”
小七笑瞇瞇的:“沒關係!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慢慢悉。”
“我先睡會.”雪明要補個覺,順手把窗簾帶上了:“我唯一知道的,敢肯定的是.”
白替哥哥把話說完了,商特別高。
“小七姐姐,你的數學績一定很驚人。”
今天發稿費啦!
發個紅包給你們!
去看別家的書也好,記得常回來逛逛哦!
OwO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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