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略懂一點
PM·19點57分。
東區走廊,馳馬大道。
黑伏爾加駛別墅區的道路。
小七一邊開車,一邊和後座上的兄妹倆唸叨個沒完。
避開幾條主幹道之後,也不用發路怒癥。
此時此刻,的心很好。
“我和你們說!步流星那小子可真會選地方住。”
“這地界挨著賽馬場和姻緣石,道路四橫八縱暢通無阻,出門有三個大公園,走兩百米就看見海對面的維多利亞港。”
“想吃喝玩樂,周邊十六個商場,一個會展中心,三家高爾夫球場,還有古馳的專賣店。”
“想爬山健,找上別墅區裡的爺爺組團一起去香爐峰大馬山。”
“開個車,拿山觀景臺和涼亭也不算遠,下山的時候還能吃地道的百味,只能說滋滋呀!”
“唯一的缺點就是貴。但是貴不算它的問題,肯定算我的問題,你們說對嗎?”
七哥搖頭晃腦的,像導遊拉客。
兩兄妹面無表,如老僧定。
到了步流星的住,江雪明先是在花園周邊記清楚道路,把獨棟別墅前後幾條路都記下,要是以後出了事也方便跑路。
等他回到正門時,阿星親自跑出來接車了。
雪明遠遠就看見步流星套著一短袖短,穿著運鞋飛跑出來,招呼保衛的大爺開門。
短袖T恤上還印著一個紅的海豹頭,非常的氣。
“明哥,明哥你終於來了,我本來想去機場接你的。但是你說.”步流星跑到江雪明面前,想張開雙臂去抱。
雪明用眼神喝退了這位材魁梧的大兄弟。
“嘿”阿星蠻不好意思的,接著把話說完:“但是你說,要我去招呼幾個老師來家裡,要懂擊的,會打架的。我就託人去找,剛把老師們接回來,耽誤了一點時間。”
“謝謝。”江雪明跟著阿星往裡走,“辛苦了。”
小七開車帶著白,去宅子裡找停車位。
阿星和雪明來到別墅的主廳,進門之前還有一道金屬安檢口,左右兩側的門廊放著攝像頭。
雪明便指著這些東西問:“你家裡的安防設施,通警務廳嗎?”
“沒錯。”阿星對著大門掃臉認證:“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馬上就會有人趕過來。”
“你有辦法搞到防空機槍嗎?”江雪明又問:“或者是飛機上拆下來的機載炮,配合監控一起用,我會安心一些。”
步流星沒聽太明白:“啊?”
江雪明又換了個說法:“你家裡的停車位能停下卡車嗎?就是那種十六的大卡車。”
“明哥,你想什麼呢?”阿星小聲嘀咕著:“要不我明天再找幾個裝修師傅回來把花壇拆了?景觀樹也拔走?這樣卡車應該能放得下吧”
“好。”雪明點點頭,終於安心:“麻煩你了。以後我和白要住在這裡。”
“好耶!”阿星歡欣雀躍地吶喊:“明哥,我幫你幹了這麼多事兒,你總該答應我那件事了吧?”
江雪明疑:“那件事?”
阿星認真解釋道:“咖啡廳啊!去車站開一家咖啡廳!”
江雪明點頭應道:“好,我答應你。”
“我就在前臺吆喝客人,你在廚房做點心!肯定有很多故事聽!”阿星興地說著,又看見雪明上的大包小包行李,順帶拎走了幾個。
兩人正往屋裡去——
——手裡的行李過安檢的時候,立刻發出金屬警報。
“咋回事呀?”阿星撓頭,矮向背包:“明哥,你帶了啥東西過來?”
江雪明默不作聲,只是低頭把拉鍊打開。
裡面是一套的鎖鏈甲冑,四條聚合脛甲綁。
阿星咂舌稱奇:“好傢伙你不是搭飛機回來的嗎?怎麼過的安檢啊?”
雪明解釋道:“我買的工藝品,有收藏證書,行李託運過去的。”
阿星嫌棄道:“買這些玩意幹嘛?我之前聽你說,是要回老家見父母。難道令尊還有個朝風車衝鋒的夢想?”
“那倒不是。”雪明接著解釋:“之前他們揚言要把我的打斷,以防萬一,我套著這東西回的家,後來就用不上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扔門口吧。”
就在這個時候,門廊旁閉路電視亮了起來。
“步流星先生,我們接到警。什麼況?剛纔傳來的報告顯示你家門前有大量金屬製品通過哦?”
看來是安檢口的金屬警報傳到了當地的警務廳。
步流星對著攝像頭嬉笑:“沒事沒事.不好意思啊!”
“好的。有任何異常立刻打電話消防,那邊的線路轉過來會快一些。我們會第一時間趕到。”話音剛落,閉路電視就熄燈了。
兩人合力把包袱都扔進玄關,留下鍊甲。
最後雪明提著葉老闆送的錦盒,要往主廳走,結果又被警報攔下了。
阿星隨即問:“這又是啥?”
“老朋友送的禮品。”雪明解釋道:“說是一條子,還算半件古董,應該是鐵製品吧。”
沒等閉路電視完全亮起,阿星就主湊過去說明況排除險。
完事以後,阿星對雪明說:“走走走,這個錦盒帶進去,老朋友送的東西怎麼能隨便丟,我也喜歡開箱的,等會進屋開給我看!”
到了大廳裡,雪明一刻沒閒下來。先是對著廳堂的裝飾擺件仔細觀察一遍,又看到菸灰缸和水果刀,書櫃上的紀念鋼筆。
在他看來,這些都能變武,以後說不定會用上。
雪明的眼神看得步流星瘮得慌。
過了一會,他終於搜查完大廳餐廳和廚房書房的東西,準備去二樓看看。
阿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連忙喊住。
“明哥!明哥!要不你晚上,或者明早慢慢看,我們現在去健房見見老師們怎麼樣?你不是要做測嗎?他們等好久了,我們還有一頓飯要吃呢!”
江雪明謹慎地點了點頭,“好。”
兩人一路步行穿過後院,從門柵另一側出去,後院的水池盡頭有一個小溫室,種著反季節的植被盆栽。
看得出來,步流星的媽媽很喜歡養花。
從溫室出去再往前幾十米,就是三層複合式的健娛樂室。
這一路上有不做保潔看護工作的阿姨和步流星打著招呼。
江雪明一邊走一邊記,生怕在這棟大房子裡迷路。
阿星私底下猜測著,是不是明哥準備在屋子裡裝陷阱絆雷之類的東西,不然怎麼這麼在乎每個角落每個地形呢?
健娛樂室的地下一層是小型靶場。還有不裝修的痕跡,像是在幾個小時匆匆忙忙完工的,現場留著木板松香和油漆焊接各種各樣古怪的味道。
“鐺鐺!!怎麼樣?”阿星張開雙臂,自鳴得意:“我接到短信的時候,就立刻喊人來做改造了!這裡以前是酒窖,我媽咪有好多藏酒呢!”
“雖然不知道令堂會不會打你這個寶貝兒子。”江雪明覺著尷尬的:“但是還是要說聲謝謝。”
“接下來,你有事就和老師們詳細聊聊!”步流星對雪明說完,朝著訓練靶場口的人們吆喝著:“劉老師!李老師!周教練!我朋友來了!”
阿星轉過頭對雪明認真代,“你好好和這些老師們通通。這幾位都是相當專業的。”
雪明:“好。”
步流星往樓上走,要暫時離開:“我去準備晚飯,順便給你的妹妹和侍者安排房間,你忙完了就給我打電話,別搞太久了,最好能來廚房幫忙。”
雪明回頭,朝流星比著大拇指。
“好。”
大門外,小七沒有第一時間進屋。
喊白先進去休息,自己則是倚在門廊道口,似乎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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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二七!”
人還沒到,問候先到了。
順著聲音看過去,從別墅的二樓跳下來個人。
和七哥一樣,穿著剪刀尾禮服和白襯衫,還有酒紅領帶。
這就是步流星的侍者了,在車站見過,上回扯著步流星耳朵拖去做消毒程序時,和雪明有一面之緣。
七哥見到人時立刻活潑起來。
“三三零一!”
三三零一就是這位侍者的編號。
“九五二七,你以後住這了嗎?”三三零一先是踩上門廊的樑架,手靈活像是經常上房揭瓦,說話也不帶氣,輕巧地落到門廊前:“最近怎麼樣了?你倆的事我聽春姐說了。”
這位三三零一小姐姐留著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似乎是眼神不太好使,架著副黑框眼鏡。齊劉海和耳畔的髮梢像是一刀切平齊整潔的斜線。
“誒誒誒!你和我說說”三三零一湊近了,用胳膊肘杵著七哥,眼神曖昧:“那個乘客是什麼家庭?格怎麼樣?你怎麼就被搞得五迷三道的?”
七哥撇撇:“三三.你.能不能別這麼八卦”
“那你想聽聽我和這個闊爺的故事嗎?”三三挑眉笑道。
七哥立刻來了神:“細說。”
“大家都是一路貨,天天在網上化狂暴吃瓜組長的人,就別裝了你!”三三搖晃著七哥的手臂,又問:“給我講講嘛!七啊!講講嘛!江雪明!講一講!~”
“他”
七哥猶豫幾許,神也變得迷茫。
“他很特別.給我的覺,應該是個很溫的人。做事是快刀斬麻,但是非常細心。”
擊靶場裡——
——步流星請來的擊老師對雪明打了個招呼。
“你好,江雪明先生,我來自IPSC國際實用擊協會,也是北步槍協會的會員,也是東區警務廳的擊教。我姓劉,你我劉老師就可以。”
江雪明仰頭看著這位全副武裝的擊老師——
——他能覺到對方眼中的輕蔑和不耐煩,高高昂起的頭,低眉冷眼的細微表。
那種態度,用奇妙的比喻來說,就和研究生畢業,卻要去教兒園的小朋友解題一樣躁鬱不安。
他覺到了莫名的敵意,其他兩位老師也是這副表。
特別是阿星的健教練,那個壯的漢子在瞅見雪明的高和材時,不屑兩個字都快寫在臉上了。
雪明仔細想了想。
這些老師應該都是阿星的舊友,這種莫名其妙的敵意,應該來自生活圈子不同的不信任。
想想也是,要有個認識了很久的闊爺,突然有一天爲了一個剛認識幾天的人,興師衆把家裡媽咪的酒窖都拆掉。你恐怕也會對這種傢伙多留幾個心眼。指不定是阿星信了傳銷,或者被人騙了。
“劉老師,你好。”江雪明沒說多餘的話,等待著擊教練的安排。
桌板前放著兩支槍。
劉老師拿走其中一支,並且和江雪明解釋說明。
“這裡有一支SVI英菲尼競技手槍,一支西格紹爾P220。兩支槍的能不一樣,擊度也不一樣。
我用這支1975年生產的西格紹爾,你用這支2024年嶄新出廠的SVI。我們接下來替進行擊訓練,聽星說,你的很不錯。”
“只是略懂一點。”雪明拿起桌上的傢伙,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槍,以前在擊俱樂部也沒見過這種高級貨:“爲什麼我和你的槍不一樣?”
一旁的搏擊教練李老師嗤笑道:“你手裡那支賣五千刀。老劉手裡的二手貨,一千五百蚊就搞定,當然不一樣啦。”
劉老師訕笑著,斜眼瞥向雪明:“先生是星的朋友,我覺得我們的擊績應該不會差太多。星聽見這個消息,肯定會很開心的。”
“當然啦。”李老師眉弄眼,又對雪明吐出造作羨豔的表:“爲了江雪明先生,星把家裡酒窖都拆掉改靶場,也不知道雪明先生上有什麼魔力,讓星願意花這麼多心思和錢。”
雪明聽懂了兩位老師的言外之意。
他們不是來給江雪明正經做測試的,只爲了哄步流星開心。
“劉老師,等會在擊環節,請你全力以赴好嗎?”江雪明誠懇地強調著:“我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但是你作爲一位警務廳的擊教,百忙之中能來這裡幫我做測試,我的心深榮幸。我希能通過這次測試,瞭解自己真實的擊水平。”
劉老師的眼中充滿了不理解,心暗暗想著——這個傢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他連手裡的槍都不認識,哪裡來的底氣說“全力以赴”和“真實水平”這種詞?
沒等劉老師想清楚這些事。
江雪明又對三人問:“有十字起子嗎?型號小一點的”
反倒是最瞧不起雪明先生的健教練,一言不發從裝修現場拖來一個工箱。
江雪明低頭道謝,掏出工,開始倒騰手裡的槍械。
李老師心生好奇:“你要拆槍?”
“哎!你幹什麼?”劉老師連忙上前阻止:“英菲尼很貴的!你別拆壞了!”
“給我兩分鐘,馬上就好。”江雪明一邊說,一邊把槍械的鏡架和紅點瞄準給拆下來。
原因也很簡單。
首先,他在以前的擊俱樂部裡沒用過紅點瞄準鏡,在他的潛意識中,沒用過就等於不會用。
其次——
“——我沒用過這麼沉的副武,鏡橋和瞄準鏡太重了,這支槍的握把居然是航空鋁合金切出來的,真稀奇。”江雪明解釋道:“劉老師,你有2011槍族通用的後機瞄嗎?”
“哦我這裡有。”劉老師瞅見江雪明鉤套筒和彈匣釋放桿,拆槍的手法不像是在搞,把行李包裡的機瞄零件遞過去。
“謝謝。”雪明接走零件,裝上後機瞄的梅花孔螺,校對機瞄的凹口,與套筒前機瞄保持一線。
他將槍械復位重組,從工箱裡掏出凡士林,抹在套筒的軌上,連續拉了好幾次套筒,保證它們流暢。
接著他隨手找了一卷電工膠布,在冰冷又割手的鋁合金握把上套了一圈,免得這又貴又沉又的握把影響擊度。
最終他將槍械放回桌面,和彈匣放在一起,雙手舉起掌心朝外,示意空手狀態等待指令。
“我好了。”
在那個瞬間,劉老師眼神變了好幾回,他看向桌上的SVI英菲尼。
那支槍沒了豪華張揚的鏡橋和瞄準鏡,黑金撞的套筒與握把,幹練簡潔的幾何線條,有種獷的工業設計。
劉老師心中想著,難道星的朋友,其實是個槍械維修師嗎?
李老師在一旁抱著雙臂,撇輕笑,“這小子裝神弄鬼的本事倒是不。”
劉老師問:“你說,你略懂一點?”
聽見老師問話,雪明認真回答。
“我以前在擊俱樂部,很有到真槍的機會,普通會員只能到GAS(瓦斯)力的玩,這些東西的結構都大差不差,拆裝幾次就能搞明白。”
“我略懂一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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