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淵的實力發,讓原本心抑的幾位吳氏高層難得輕松了些。
若說三個月前,吳淵奪取武院大比第四,是有極大希在六七年后‘流高手’。
今日?
短短三個多月,就從七品武士達到了六品武師層次,進步何等驚人?
不談將來,僅是現在,吳淵就已是吳氏中有數的武者!
整個離城,族人近千,可六品武師僅有九位,都不足雙掌之數。
可知武師何等。
橫云宗在南夢府駐扎的最銳軍隊‘南夢軍’,招收門檻也只是‘武師’。
“吳淵,的確是我吳氏難得之天才,族長若知曉,恐怕都會無比欣。”黑袍青年嘆道:“只可惜。”
“若再給吳淵三五年,徹底長起來,我們今日哪有如此煩勞?”
幾議事廳的幾人都不吭聲,剛才的喜悅消散了大半。
是啊!
遠水解不了近,吳淵的天賦再是驚人,眼下終究只是六品武師。
唯有五品及以上,才能真正稱得上‘高手’。
“龍叔、六爺爺、東耀叔……”吳淵一翻掌,將一疊銀票和量碎銀子放在桌上:“我能修煉這麼快,也是因購買了些修煉品,花銷不小,這是我上所剩下的,都在這里。”
一共八百多兩銀子。
實際上,吳淵先后共得三千兩銀子,以及武院大比獎勵的一百兩銀子。
除去家中部分花銷和購買大量淬丹所需的銀子,一共還剩下一千七百多兩。
只不過。
最初得到的‘一千兩銀子’,吳淵不愿暴,況且,剩余的銀子他還有用途。
“吳淵,你的修煉,是大事,這些銀錢你拿著。”作為賬房先生的‘六爺爺’直接開口。
他是六房大爺,又有秀才功名,地位很高,連族長吳啟明都非常尊重他。
一族如小國,財權非常重要。
“城南莊子已被毀,族人已死,眼下救回族長是第一要務。”吳淵搖頭道:“六爺爺,這些銀票收下吧,至于我的修煉,我自會想辦法。”
說著。
吳淵不容對方推辭,繼續道:“諸位叔伯,東耀叔雖和我大致說了經過,但是,烈虎幫到底為何要這麼干?”
“我吳氏經營布匹生意,和那烈虎幫也什麼沖突吧。”吳淵輕聲道。
知前因后果,才能對癥下藥。
“吳淵,按理,你沒有必要知曉,可你如此實力,可的確有資格承起家族的負擔,便告訴你。”吳東耀輕聲道。
吳淵微微點頭。
他之所以暴部分實力。
一來,是一步步展實力,為將來做鋪墊,避免未來某一天突然發實力,引得這方世界的絕世強者警惕和過分關注。
二來,之前低調行事,是為避免麻煩,可禍事來了還畏手畏腳,那就是愚蠢。
今日展實力,才能令族人信服,才能更快解決禍事。
“起因,是烈虎幫要我們今年的上貢從三千兩銀子,漲到八千兩銀子,且本不容我們商量!”吳東耀道。
“哼,這些幫派,收錢是慣例,可哪有這樣漲的?”一旁的黑袍青年同樣冷哼道。
吳淵聞言,眉頭卻是一掀。
三千兩漲到八千兩?不多不,正好五千兩銀子,巧合?
還是刻意為之?
烈虎幫背后,是哪位大人?
“像這些幫派,為細水長流,收取年錢、莊錢、過路錢通常都不會太過苛刻。”吳東耀似乎擔心吳淵不太理解,解釋道:“無論是種莊稼還是做生意,收益通常難劇烈變化,若是盤剝太過,是會引起反抗的。”
“反抗,就有傷亡。”
“能夠不廝殺就得到銀錢,才是幫派匪徒們的目的。”吳東耀說道。
吳淵微微點頭。
橫云宗是要收稅的,底層的民眾生存力本就不輕,一旦被急了,自然會同幫派盜匪拼命。
冒著高風險去混幫派、當盜匪,目的就是為銀錢,而非拼命。
烈虎幫這樣的舉,很反常。
須知,吳氏一族好歹也有數百人,也能拉出百位由七品武士、六品武師組的銳隊伍。
真要拼起來,算是骨頭。
“前幾日,族長帶著五千兩銀子,親自去了烈虎幫。”吳龍低沉道:“本想商討一番,哪知,烈虎幫直接翻臉,殺了兩名隨行族人,扣押了族長。”
“隨后,烈虎幫更是直接派馬隊殺到了我吳氏的城南莊子,幸好我們示警早,沿河迅速撤離。”
“即使如此,也死了六名族人。”
“莊子,也被毀了。”吳龍眼眸微微泛紅:“烈虎幫還放出話,要我們再湊八千兩銀子送過去,才會放族長回來。”
“否則!”
“非但族長要死,城南的另一莊子也保不住,我吳氏休想再出城池一步。”
吳氏幾位高層都沉著臉,吳淵臉上則流出了一是怒意。
殺人、毀莊,還再要八千兩銀子?
欺人太甚。
“要低頭嗎?”吳淵輕聲道。
既然喊自己回來湊銀子,很顯然,吳氏一族選擇的是屈服、退讓。
“不低頭,能怎麼辦?”吳東耀苦笑道:“族長在他們手中,烈虎幫實力更十倍于我吳氏,真要拼,或許能對烈虎幫造一定損耗,可我吳氏就徹底完蛋了。”
“即使不去救族長,若無法再出城,我吳氏一族的生計都會問題。”
吳淵沉默。
布莊生意,不出城是不可能的,總不可能在城收購原材料,這不現實。
離城居,大不易。
幾百口人,是每天吃喝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只進不出,吳氏支撐不了多久。
“銀錢夠嗎?”吳淵問了句。
“賣掉一些房產,加上你給的這一筆,勉強夠。”賬房六爺輕嘆道:“可消息已傳開,各家都拼命價,房產賣不出高價來。”
吳淵微微點頭。
自古,雪中送炭者,落井下石者多。
“宗族那邊呢?”吳淵輕聲道:“能請求他們的幫助嗎?還有衙門呢?”
“只要烈虎幫不是進城殺人,不大規模屠村滅鎮,衙門本不會管。”吳東耀搖頭道:“至于宗族?相隔上千里,消息傳過去就要好幾日。”
“況且。”
“即使宗族愿幫,遠水解不了近,真能奈何烈虎幫?”吳東耀嘆道。
吳淵心中已了然。
誰都指不上。
若烈虎幫是針對所有的布莊或大片的莊鎮,自然制不了,可現在僅是針對‘吳氏’,不會引起太多反彈,各家樂得看熱鬧。
“諸位叔伯,今天,我就去尋院長。”吳淵道。
“武院院長實力強大,可調不了兩軍。”一側的黑袍青年搖頭道,顯然不做指。
“吳淵。”
賬房六爺爺卻道:“去吧,張院長友廣泛,若他愿幫你,或許有解救之法。”
“嗯。”吳淵點點頭,直接離開了議事廳。
著吳淵離去的背影。
“六叔。”吳東耀皺眉道:“別說武院不會手這件事,就算愿意,又能怎麼辦?”
“我們都知道無用。”賬房六爺微微搖頭:“可吳淵這孩子愿為家族出一份力,難不還要拒絕?這只會讓他心更痛苦。”
“一味去資助他,不會讓他產生歸屬。”
“讓他付出,他對家族才會有割舍不斷的。”六爺爺道。
議事廳幾人都若有所思。
“行了。”
“先不管吳淵,他想做什麼就做,我們繼續想辦法,湊夠銀錢,越早救回族長越好。”
……
走出議事廳,吳淵僅同母親說了幾句,便直接離開了吳氏祖宅大院。
“去尋張院長?”吳淵微微搖頭。
他又不天真。
人的世界,講究利益。
院長憑什麼替吳氏同一方大幫派對抗?有什麼好給對方?在吳淵看來,這件事背后著謀的味道。
“烈虎幫?”吳淵行走在大街上。
他的腦海中,回憶著族長幫助自家的一幕幕,以及剛才祖宅大院地上橫躺的六尸。
死去的八位族人,有兩位甚至連尸骨都尋不回。
“看來。”
“只能靠自己了。”吳淵眼眸深閃過一殺意。
……輕車路,回到家中換了一不久前購買尚未穿過的服,又施展‘易骨’手段,偽裝一高瘦青年模樣。
吳淵直接向朝群星趕去。
這次,不是購買丹藥,而是真正開封見的兵。
既要生死戰斗,適合的兵,是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