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登上《江州天才榜》時，吳淵估計，自己的‘霧氣’夠一年使用的。

可隨時間流逝。

他就察覺到，況有些不對勁，霧氣的消耗幅度，超過了他的想象。

因為，他的素質進步，太快！

“霧氣的進步提升、挖掘潛力，不是一時的，而是永久的。”吳淵不由回憶去年一年的況。

素質進步速度，比吳淵預計的還要快。

霧氣的作用，比吳淵預計的還要強。

所以，去年六月時。

吳淵上丹田宮中，環繞于黑塔周圍的‘霧氣’就已消耗一空。

盡皆被軀吞噬融合。

而即使如此，大半年來，吳淵的進步依舊迅勐，四個月前，單臂拳力便已突破十萬斤。

年賽之后，當大雪覆蓋云山城時，便順利突破十一萬斤！

可以說，吳淵已徹底穩固‘二品’。

上山僅僅一年半，素質提升超過四萬斤。

須知，現在的吳淵剛滿十六歲。

這還只是素質的提升，戰斗技藝雖依舊于‘控境’層次，卻已有本質變化。

整實力？

吳淵估，若現在遇到剛上山時的自己。

五招，能做到擊殺！

這，就是他的進步。

“等下山，完一次七星樓的任務，還能融合大量霧氣，到了那時，素質還會有一個發式提升。”吳淵眸子中充滿期待。

大半年沒融合霧氣。

再度融合，再服用古仙強化軀，素質會提升到什麼層次？

很難說！

“距黃金發育期結束，更是還有兩年。”吳淵思緒漸漸飄遠:“到時，我的實力，又能提升到何種地步？”

這種進步速度。

比吳淵剛蘇醒時的計劃，要快上太多了。

既源自吳淵的努力，更有那神黑塔的原因！

吳淵，對自己的修煉，一直有細致周的計劃。

一切，按照計劃走。

又會依據現實況，和自實際進步速度，隨時進行調整。

最終，達最優。

“若去年中途我下山，很容易被宗門高層注意到。”吳淵暗道:“畢竟，去年我才十五歲。”

以吳淵展出的天資。

一旦下山，弄不好，宗門還會安排一流高手乃至頂尖高手保護。

行會大大限。

當初，古紀一路跟隨保護，實際上，就給吳淵帶來不麻煩。

所以。

想明白這一切，吳淵干脆繼續潛修，一直拖到了現在，年賽結束，年關將近。

拖到都過了十六歲的生日。

“橫天閣二樓記錄，方夏宗師，是十七歲九個月闖過的。”吳淵暗道:“現在我，年滿十六歲，差不多了。”

一步步展實力。

維持在相對合理范圍，以最快速度，取得行自主權。

這，就是吳淵的計劃。

“該去見長老了。”吳淵取刀，負在背后。

走出自家庭院。

……行走在武院中。

“吳師兄！”

“大師兄。”

“吳師兄好。”一路上，不斷有云武殿弟子向吳淵問好，個個充滿笑容，有的甚至略顯恭敬。

和吳淵初武院，深陷和許輝師兄‘第一天才’爭議時。

有天壤之別。

“當初有所爭論，只是我展出的實力還不夠強，還存在爭議。”吳淵心中平靜:“而現在，已無人懷疑。”

連續兩次年賽，盡皆橫掃對手！

尤其剛過去不到十天的這一次年賽。

即使那些修煉將滿五年的下院弟子們，都沒一個人能在吳淵手中走過三招。

真正將吳淵在云武殿中的聲推向了頂峰。

已徹底取代‘許輝’在武院中的地位。

所謂第一天才的爭論，早已煙消云散。

甚至于。

明明剛云武殿兩年，才剛滿十六，可即使是上院的眾多弟子，都開始改口稱吳淵為‘師兄’。

云武殿，實力為尊！

“你們看，那是吳師兄，啊啊！我進武院這麼久，這是第二次見到吳師兄。”幾名約莫十六七歲的弟子從一武道大殿出來，其中一名弟子有些激。

“吳師兄，神龍見尾不見首。”一位年齡稍大些的弟子道:“我和吳師兄同年，可見吳師兄還不到十次。”

“吳師兄好像都不上老師的武道課了。”

“傳說，吳師兄的戰斗技藝，比最厲害的‘趙師’都要厲害！”

“真的假的？”

“我只是聽家族的一位執事前輩說的，吳師兄常年在云山各修煉，幾乎不待在武院。”

“明年，說不定，吳師兄就會為整個武院的‘大師兄’。”這群弟子激議論著。

雖才院兩年。

可吳淵，已留下許多傳說！

上下兩院七八百位弟子，絕大部分都認定，到明年年賽，以吳淵的進步速度，極大概率能位列十大真傳。

甚至于，沖擊第一！

云武殿律，從未規定下院弟子不能競爭十大真傳。

只是。

云武殿一二十年都難有這樣的天才人。

許輝做到過，他是院第四年方才做到，位列十大真傳第八。

第五年，直接為十大真傳第一。

明顯。

吳淵的呼聲，比當年的許輝更高。

這一點，連現有的十大真傳弟子都沒誰否認，更沒聽說哪位真傳弟子心有不忿。

那些真傳弟子明白，吳淵和他們，本不是一個層次。

當差距不大時，會引起嫉妒。

可差距過大，剩下的，往往只有佩服、崇拜或者敬畏！

不過。

對于云武殿的議論，吳淵從未放在心上，對于那些弟子的議論，他也毫不在意。

……

離開武院，來到了云山偏南區域。

這里一座座宮殿、樓宇相連，水榭樓閣，布局堪稱一絕，更有眾多護衛巡守。

還有各種明崗、暗哨！

保衛可謂嚴，可以說，就算是頂尖高手，都不可能無聲無息潛。

吳淵，一路暢通無阻。

因為，這是財工殿駐地，護衛的軍士、核心弟子、門弟子們，都已認識吳淵。

一路來到一座大殿，通稟后。

“吳淵，長老讓你進去。”穿白袍的中年人客氣道。

“麻煩執事了。”吳淵笑道。

“無妨，隨我來。”白袍中年人道。

他為二流高手，更是長老近衛，卻毫不敢小瞧吳淵。

兩人來到大殿。

這里，僅有兩三名侍伺候。

“吳淵，拜見桓長老。”吳淵恭敬行禮。

“呵呵，吳淵，怎麼突然來我這里？”面容兇神惡煞的紫袍胖老者笑呵呵走下臺階。

紫袍胖老者笑起來，面容愈顯恐怖，正財工殿長老‘桓紫東’。

可吳淵明白，桓紫東的格，和其可怖外表截然相反。

這一年多來。

吳淵對橫云宗愈發了解，早已知曉，財工殿僅有三位頂尖高手，在橫云宗五殿中，武力方面較為弱勢。

三位頂尖高手，分別是殿主、副殿主、以及長老‘桓紫東’。

殿主？吳淵僅見過一次。

副殿主？沒見過，聽聞常年駐扎于百湖府。

他流最多的，是長老桓紫東，這一年多來，兩人見面談有五六次。

桓紫東，格頗為溫和，名聲很大。

不過，他的上最為顯著的標簽，卻是‘宗師之子’。

他的父親，乃至‘劍太上’。

當然，對于吳淵來說，這位桓紫東長老還有兩重份！

高宇護法的師尊。

桓新煙的爺爺。

多重關系疊加下，吳淵，注定和桓紫東有道不明的關系。

在宗門高層中，都是默然吳淵為桓紫東這一派系的。

橫云宗疆域廣闊，統數千萬人口。

部，自然會以一位位殿主、長老，劃分為眾多派系。

當然，派系競爭，可遇到外敵時，不影響他們團結對外。

“長老，年關降臨，我想要下山。”吳淵開門見山。

“下山？”桓紫東稍加思索道:“嗯，你又是一年沒有下山，想來是想念家人了，修煉也夠刻苦的。”

“行，我準假，一個月回山就行。”桓紫東道。

正常來說。

云武殿下院弟子，一年最多半個月假期，唯有進上院，開始江湖試煉，管理才會松散些。

可對于吳淵？

雖不太理解吳淵的修煉方式。

可桓紫東很清楚吳淵修煉是何等瘋狂、刻苦。

單從進步速度就能現。

自然，他對吳淵會更寬容些。

“長老，我想要兩個月的假。”吳淵微笑道。

“兩個月？”桓紫東微微皺眉。

“兩個月，我估計最多在家里待上十天。”吳淵道:“其他時間，我想獨自在江州各地闖一番。”

對！

闖江湖，這就是吳淵的計劃。

“不行。”

桓紫東幾乎口而出:“你一個十六歲的小娃娃，闖什麼江湖？”

“長老，我想去長長見識。”吳淵堅持道。

“你懂什麼？你當江湖是什麼？”桓紫東皺眉道:“我知你喜歡閱覽典籍，可那些江湖傳奇都是誰寫的？一群窮酸文人罷了！”

“他們懂什麼江湖？”

“沖州過府，馬踏天下，刀劍影，縱酒狂歌。”桓紫東搖頭道:“這是文人的想象，真正的江湖是什麼？蒙汗藥迷翻你，趁你睡襲你，人多勢眾圍攻你，利用地勢冷箭弓弩伺候你！”

“所謂江湖，不過是群不流的武者，為了些許蠅頭小利爭搶而已。”

“你現在要做的，是靜心修煉。”

“等你一流高手，乃至頂尖高手，再去闖不遲。”桓紫東有些惱怒道。

他格一向不錯，更看好吳淵。

可正因如此，他才怒，覺得吳淵不懂事。

“長老，你說的，我都考慮過，我明白你的擔心。”吳淵笑道:“不若，長老和我試試手？”

“相同力量，不用兵刃。”

“若長老能五十招擒下我，我二十歲前，絕口不提試煉二字。”吳淵咧笑道。

桓紫東一愣。

領吳淵進來的白袍中年人更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著吳淵。

這是要向長老發起挑戰？

“吳淵，你是認真的？”桓紫東盯著吳淵。

“嗯。”吳淵認真道。

他表現出的，是十六歲武道天才該有的鋒芒！

“好崽子，翅膀開始變了。”桓紫東卻是笑了:“行，我答應你，若五十招我擒不下你，就放你下山闖江湖。”

說著。

桓紫東隨口問道:“你的單臂拳力現在是多？”

“三萬五千斤。”吳淵道。

“嗯，還行，三萬五千……”桓紫東勐然醒悟過來，盯著吳淵道:“你說什麼，三萬五千斤？”

五品（三流高手），素質底線要求兩萬斤！

四品（二流高手），素質底線要求三萬斤！

換句話說。

吳淵明面上展出的力量，已超出二流高手的底線要求一大截！

須知，他才十六歲。

“嗯。”吳淵點點頭。

這同樣是他一早就想好了，若不展出足夠實力，豈會讓橫云宗高層放心？

這個力量很高嗎？

高！

但是，單從吳淵十四歲半闖過橫天閣一層來看，這種進步速度不算太離譜，依舊在合理范圍。

不止是桓紫東吃驚。

一旁的白袍中年人更震驚，須知，他也只是二流高手，而他都已年過四十了。

“吳淵，我相信你不至于騙老頭我。”桓紫東一臉肅然:“不過，想讓我放心，可不止是素質，就讓我瞧一瞧，你這一年半，學了莫長老幾本。”

“長老請。”吳淵拱手。

這座大殿夠寬敞，足有兩百平米。

白袍中年人，以及其他幾名侍都連忙退到邊緣，給吳淵和桓紫東留下手空間。

兩人遙遙相對。

一個，是宗師之子，宗門長老！

一個，卻是如今橫云宗最耀眼天才，年僅十六。

“小子，看招。”桓紫東下外套，僅留下里面的甲勁裝，一個閃便勐撲到了吳淵前。

迅若閃電！

“轟！”一腳凌空踢來，狠狠擊向吳淵，這絕對是超過十萬斤力量的發。

吳淵卻明白，并非桓紫東違規。

而是‘力極三重’的發。

雙方限制的，是基礎素質。

“嗖！”吳淵形一，竟搶先攻擊，直接側踹截擊，同樣迅勐如閃電。

地面都瞬間發出一重重裂痕。

一樣是力極三重的發。

“嗯？”桓紫東臉一變，當即凌空變招，法一變擋住了的迅勐截擊。

“蓬~”一聲沉悶聲響，兩人轟然暴退。

“好小子。”桓紫東一臉凝重，收斂起了對吳淵的輕視。

更為吳淵發出的實力而吃驚。

“轟！”

桓紫東再度攻來，卻不敢施展法，而是化拳為刀，閃電般攻向吳淵。

“游龍！”吳淵眼神冰冷，后撤一步，再一蹬迎了上去。

“蓬~”“蓬~”“蓬~”一連串沉悶聲響，猶如音般發，那可怕勁道形的勁風，令一旁的幾位侍臉蒼白。

太可怕！

白袍中年人同樣充滿震驚，盯著場中瘋狂手的撞，可形的一道道高速殘影。

哪里是三萬五千斤拳力發？

絕對屬于一流高手層次的撞。

眨眼間，雙方手便過百招，大殿中央已是碎石飛濺，一片狼藉。

“彭~”似是吳淵一個失誤，被桓紫東一拳轟飛。

瞬間暴退出近十米。

一切平息。

“長老，我輸了。”吳淵起笑道。

“是我輸了。”桓紫東搖頭道:“別以為我瞧不出來，你是眼見過百招，故意賣個破綻，給我這老頭一點面子。”

“是長老技藝高超。”吳淵一臉認真道。

桓紫東啞然失笑。

“行了，你這小子，不會拍馬屁就別拍了。”桓紫東笑道，旋即又慨:“真沒想到，你的戰斗技藝竟已達到這般層次。”

“難怪莫長老要走。”

“想來，是覺得沒有教導你的必要了。”桓紫東輕聲道。

“我還有許多經驗可同莫師學。”吳淵道。

“嗯。”桓紫東點點頭:“莫長老，戰斗技藝非凡，他當年是很有希宗師境的，只可惜……罷，些許陳年往事你一個小輩知道也無用。”

“小子，你的實力是不錯，如今，怕是就能闖過橫天閣二層。”

“但是，闖江湖，可不是憑實力就行的。”桓紫東一臉嚴肅:“還有江湖經驗。”

“再者。”

“你應該明白。”桓紫東看向吳淵:“你如今是江州第一天才，多勢力的眼睛盯著你？”

“你就這樣大搖大擺出去，不離開云山城還好，若離開，那不是闖江湖，是自殺！”

話里話外。

桓紫東就一個意思，不愿讓吳淵下山。

“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