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弘和桓長老對視一眼,都松了口氣。
「很好。」
嚴弘笑著點頭道:「吳淵,兩日后,云殿之上,太上親至,諸長老、護法列席,將為你舉行典禮,好好準備。」
「弟子明白。」吳淵道。
「行,吳淵,我還要向太上稟報,就先走一步了。」嚴弘笑道:「不必送。」
嚴弘起離去。
只剩下桓長老和吳淵留在演武殿。
「長老,還有事?」吳淵不聲道。
「吳淵。」
桓長老盯著吳淵,緩緩道:「其實,這話不該我來問,太上讓我別問,可我忍不住,這兩三年來,我自問對你算盡心,算是看著你一路長起來的。」
吳淵暗嘆。
在云山這三年,他對桓長老、趙白凡、莫長老,是心懷激的。
這三人,都是發自心幫助自己的。
「長老,你盡管問。」吳淵道。
「好,我信我沒看錯人,便直言不諱了。」桓長老盯著吳淵:「你,是暗刀嗎?」
夠直接!
吳淵心中閃過一沖,想要告訴對方真相。
可理智,又讓到的話,停住了。
沉默半響。
「長老。」
「我只能說。」吳淵輕聲道:「若有一天,宗門遭遇大劫,暗刀,一定會出手!」
「哈哈哈。」桓長老忽然笑了:「行,有這句話,我就滿意了,放心,你我的對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我先走了。」
「我送長老。」
很快,吳淵目送桓紫東消失在夜中。
「桓長老,真是沖之下問我的嗎?」吳淵呢喃自語。
輕輕關上了門。
……
深夜,云殿,大殿后面。
一排排靈位。
燈火通明,香火依舊。
「太上,按您的吩咐,我問過了吳淵。」桓長老恭敬道:「他未曾直言,只是在沉默許久后。」
「告訴我。」
「若將來有一天,宗門遭遇大難,暗刀,一定會出手。」桓長老聲音低沉,說到「一定」二字時明顯加重。
桓長老繼續道:「太上,吳淵他,應該就是……」
「行!不必說了。」雨太上站在宗祠中央,直接打斷了桓長老的話:「下去吧,準備好兩日后的典禮。」
桓長老深嘆一聲,行禮。
緩緩退下。
「暗刀,這就是你的態度嗎?」
雨太上看著前方的一個個名字,沉思許久,才舉香,深深一拜:「師尊、師祖、宗門列位祖師。」
「你們在天之靈保佑,保佑步雨的選擇,沒有錯。」
……
兩日后。
云山上,初春的氣候格外怡人,當朝升起,照耀在云殿之上,更顯耀眼和莊嚴。
而此刻。
云殿之下,已站滿云武殿弟子、核心弟子、門弟子等,通向云殿的青石臺階兩側,同樣站滿為二流高手的執事。
不同的層次,分別穿著統一的服。
人如山!
隨著時間臨近,原本還較為喧鬧的殿外、道上的數千弟子,都逐漸安靜下來。
終于。
「咚!」「咚!」伴隨九聲鐘響,整個云殿上下,變得雀無聲。
穿黑袍的宗主「陸」,四方大步走出了云殿,俯瞰著山下匯聚的弟子,運勁力:「先祖有德,庇護八方,于云山上開宗,始有橫云基業,至今三百載!」
「云武真傳,皆為宗門歷代人杰,然,云武真傳,尚有天武。」
「天武者,為上天賜予我橫云宗之英豪。」宗主陸一字一語,低沉道:「吳淵何在。」
聲音渾厚,響徹整個云山。
呼!
一道黑影,出現在了云殿之下,萬眾矚目,只見他中氣十足答道:「弟子吳淵。」
聲音,同樣回于天地間。
「殿。」陸低沉道。
吳淵抬頭,眼眸中無一懼,在數千人的目下,一步上一臺階,每一步都堅定而有力。
云殿上下,雀無聲。
只能聽到吳淵的腳步聲。
終于,吳淵走完臺階,跟隨陸直接踏了云殿,目掃過兩側的一道道影。
有很多人。
嚴弘、古忘、張長生、桓紫東等眾多長老護法,亦有高宇、趙白凡等眾多堂主、護法、特級執事。
足足上百人。
至都是一流高手。
能夠位列云殿,才相當于是橫云宗的真正核心人。
不過。
最吸引吳淵注意力的,還是大殿盡頭的兩道影。
一位,是依舊華貴袍的雨太上。
另一位,卻是白袍中年人,形瘦削,頗有放不羈、瀟灑出塵之意味。
他比一旁的雨太上,看起來,至年輕了二十歲。
「劍太上嗎?」吳淵暗道,心中更閃過警惕。
因為。
在他的神中,眼前的劍太上,就仿佛不存在一樣,站在那里,就似和所有人都不在一個層面,和周圍天地徹底融為一。
他向吳淵的眼神很平靜。
可單單看過
來,就讓吳淵到致命威脅。
「《天下地榜》上,不是說劍太上實力排名江州第九,地榜一百五十多嗎?」吳淵腦海中閃過這一念頭:「為何,比雨太上給我的覺,強上這麼多?」
只能說明,地榜排名,并不準確。
在殿中百余人注視下。
吳淵,來到了大殿中央,陸則走到了一側。
「吳淵。」
雨太上來到了大殿中央,俯視著吳淵,一揮手,大殿上方的月瀾劍手,單手抬起,緩緩道:「年十七,南夢府離城生人……」
吳淵聆聽著。
講述的是自己生平。
「宗以來,修煉勤勉、人品貴重,兩奪云武殿年賽魁首,兩創橫天閣記錄,堪為弟子之首,冠絕橫云諸代。」
雨太上緩緩道:「今,上告周天列仙,中稟十代祖師,下示四府之民,授寶立冊,為天武真傳。」
「吳淵何在?」雨太上聲音陡然拔高。
「弟子在。」吳淵拱手道。
「可愿秉宗門歷代先輩之志,護我橫云百姓,傳我橫云之基。」雨太上一字一句。
「弟子,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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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威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