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工坊時,燕晴月三步一回頭,心中的震驚還未平復。
“晴月,怎麼了?”蕭寧笑著詢問。
燕晴月看著蕭寧,問道:“殿下,那些鹽真是你制作的?”
“如假包換,足足花費了我兩三天時間。”蕭寧回道。
燕晴月張了張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似乎花費兩三天是很漫長的時間,要知道各地鹽商為了能發明鹽,絞盡腦,費盡心思,奈何卻毫無果。
這時,燕晴月又道:“還有那些鹽,殿下何時準備的?”
“我把黃金留給了周鈺,一部分用來招募走和招募人才,另一部分就買了鹽和糧食。鹽剛來,糧食的話,還得過段時間。”蕭寧解釋道。
燕晴月點了點頭,道:“所以遠在金州的時候,殿下就開始為今日的計劃做準備了?殿下還真是高瞻遠矚啊,小子佩服。”
“并非高瞻遠矚,只是提前做好準備而已。”蕭寧回道。
看著蕭寧運籌帷幄,燕晴月心中何止是佩服,簡直有些仰慕了,一種莫名的愫開始蔓延,讓心里一慌,連忙避開蕭寧的目,隨口問道:
“殿下,周禮季會照做嗎?”
蕭寧反問道:“換做是你,如何選擇?”
是啊,換做自己會如何選擇?
不照做,一無所有,兒子還會有危險。
照做了,應有盡有。
人的貪婪只要被激發,別說是本就有恩怨的同父異母的兄弟,就是親兄弟,恐怕也會反目吧。
“應該沒有人能拒絕殿下的承諾吧”燕晴月嘆道。
另外,這步棋更高明的地方在于瓦解了四大家族堅不可破的關系。
只要周家暗中歸順蕭寧,接下來擺弄其他三家就輕而易舉了。
次日,蕭寧起床后,繼續練習方天畫戟。
這段時間每日苦練,幾十斤重的方天畫戟仿佛變得輕盈了很多,戟法也大有進步,頗有心得。
三年把戟法融會貫通,應該不問題。
練罷,李純送來巾,并道:“殿下,昨日夜里,周禮名突然暴斃。”
蕭寧笑道:“哦,是嗎?真是突然啊,生死有命,半點不由自己啊,那周家上下是怎麼個況?”
“周家一片哀鳴,按照慣例,應該周禮名的兒子繼任家主,但此子是個紈绔子弟,流連于勾欄青樓,恐怕難以繼承大業。周禮季正在四下走,但他畢竟是庶出的,想要拿到家主之位,難度極大。”李純稟道。
蕭寧點了點頭,在這個時代,嫡子和庶出的差別是無法想象的,就算周禮季有鹽在手,可以拉攏周家的一部分元老,但想要拿到家主之位,還是差點火候。
“那就給他增加籌碼!”蕭寧笑道。
李純納悶道:“什麼籌碼?”
蕭寧道:“周禮名死了,鹽之位也就空缺出來了,那就讓周禮季來擔當。你親自去找沈落,讓他以他的名義舉薦周禮季,本王便順水推舟,確定此事。”
李純卻遲疑道:“殿下,此事找沈落的話,豈不是讓他知道周禮季是殿下的人?沈落若是知道了,其他人豈不是也知曉了?”
蕭寧笑道:“就是讓沈落知道,這也是對他的考驗。本王這麼信任他,他若是把這個告訴其他人,那本王又怎麼能信任他呢?沈落比我們看到的聰明和詐,我現在還猜不出他的目的,但他是個聰明人,分得清局勢。”
“奴婢明白了,這就是去見沈落!”李純恭敬退下。
當天下午。
沈落就來了涼王府,隨行的還有蠻州別駕、蠻州長史、蠻州司馬等屬。
面見蕭寧后,沈落對病故的周禮名表示了惋惜,然后說蠻州鹽不可無人,舉薦了周禮季為鹽。
沈落很聰明,之所以把屬帶過來,就是告訴其他人,舉薦周禮季是自己的想法。
蕭寧順勢皺眉,詢問周禮季何許人也。
接下來,兩人一番流后,蕭寧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就這樣,周禮季坐上了鹽之位。
消息傳到周家,讓周禮季的優勢順勢變大。
周家以鹽為業,現在的周禮季不僅是鹽,而且手中握著鹽,他就是家主最好的選擇,若是不選擇他,他完全可以另立門戶,立一個新的周家,到那時候本家必然衰落。
所以接下來,不出所料的周禮季正式坐上家主之位,而周家旗下的所有商鋪恢復正常營業。
夜里。
周禮季拜見了蕭寧。
“瞧瞧周大人,人生得意,滿面春風啊!起來吧。”蕭寧笑道。
周禮季這才站起來,恭敬道:“沒有殿下的提攜,哪有小人今日,小人會將殿下的恩銘記五,從此以后,小人就是殿下手中的刀,殿下讓小人打哪,小人就打哪!”
雖然才剛剛擔當家主,但周禮季已經嘗到做家主的甜口了。
以前卑躬屈膝、強歡笑、戰戰兢兢、看人臉,現在呢?
一家之主,隨心所,別人要看自己臉,曾經那些傲慢的親人,現在需要仰仗自己。
舒坦,真是舒坦啊。
涼王殿下早該來蠻州了,周禮名也早該死了。
蕭寧將周禮季竊喜、興的心理活盡收眼底,其實已經不能說是心理活了,臉上表無,一副小人得志后的狂喜。
“本王說過,只要你忠心,就可以擁有很多東西。”蕭寧告誡道。
周禮季應道:“小人明白,殿下,小人的兒子還算聰穎,可否能跟在殿下邊,侍奉殿下?”
“好!”蕭寧答應了下來。
以自己最看重的兒子當做籌碼放在蕭寧邊,既能表達忠誠,也能收獲重。
蕭寧便道:“鹽提純之法可以給你,此法并不復雜,一旦被別人知道方法,便會立即掌握。所以你要保管好。”
“小人記下了。”周禮季鄭重點頭。
蕭寧又道:“提純鹽的同時,立即拓展你周家的銷售渠道,打開更大的市場,快速回籠資金,然后用回籠的資金做一件事。”
“請殿下吩咐。”周禮季越加恭敬。
蕭寧吐出四個字:“囤積糧食。”
次日一早。
李純給正在練戟的蕭寧帶來了一則好消息。
發配蠻州的犯人已經到了蠻州。
這些犯人是軍造假案牽連而發配的人員,既有工、戶、兵三部的吏,也有很多工匠。
蕭寧離京時,讓威遠侯燕南天幫忙,將他們發配西部邊疆的位置改到了蠻州。
這些人里恰有蕭寧需要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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