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薛榮安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家。
小廝柱子一回家,就把他和薛榮安到一群土匪的事說了。
“這群母老虎,做事不分青紅皂白,難怪沒人敢娶!”
薛老爺子聽見柱子的話,搖頭失笑道:“你別看們好像不講道理,其實這群年輕人都是明白人。我從前和們的大當家打過道,們平日里,可沒欺過窮苦人。咱們村里能這麼安定,還多虧了這群鐵娘子吶!”
“難怪……”薛榮安換了一服出來,聽見父親的話,輕聲嘀咕道:“我說咱們家里的況時,就好像對薛家了如指掌似的。”
“利業村就咱們家殷實些,所以我時不常也會給他們支援些銀元,供們買些彈藥,有時和們閑談,也提起過你。今天應當是湊巧了,你和那個渡邊的翻譯一天進村,們便誤會了你的份。”
薛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說到底都是日本人害的,現在兵荒馬的,老百姓誰不草木皆兵?”
薛榮安的腦海里浮現出李天英那張英氣的臉,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只是這山頭的大當家做事也太草率了,難道就不怕哪次失手吃了大虧?”
“的山頭畢竟不是正規部隊,也沒人給他們提供糧餉,自然沒機會正規的訓練。”
薛老爺子還要再說什麼,這時候一個下人跑了進來,十分慌張地說道:“老爺,外頭打起來了!就在三里地,馬上就到咱們村了!”
“快!收拾些細,只拿要的東西,把家里的人孩子都送到后山躲起來!”薛老爺子站起主持大局。
薛榮安沒想到剛回家就接二連三到危急況,跑到窗口往外張了一眼,就看見遠村子里的莊戶人家似乎也有人影來回穿梭,顯然也是要把老弱婦孺送到山里藏起來。
然而剛才報信的人是跑回來的,路程上也耽誤了不時間,村里的人還沒等從另一樓逃出去,村口就已經出現了不速之客。
“榮安,去拿槍!”薛老爺子也知道這回不拼命不行了。
薛榮安聽了,立刻跟著家里的管事去了庫房。
他聽見外面激烈的子彈聲,有一瞬間的恍惚。
也許是在國外留學的生活太過安定了,讓他忘記了老家還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他拿著冰涼的武,有些不敢去想,如果家人落在敵人的手里,會是怎樣一幅景象。
薛榮安咬了咬牙,拉拴上膛,端著手里的槍走了出去。
下一刻,他就被一只手猛地拽進了暗。
薛榮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麼大喇喇地走出來,你是生怕不被人發現啊!”李天英沒好氣地一松手,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道:“我可是怕薛老爺子傷心才提醒你的!”
薛榮安驚魂未定地看了李天英一眼,說道:“你怎麼在這?”
“廢話!渡邊進村子能是為了什麼好事?無非就是控制這里,搶奪錢財、禍害人!你們家是村里最有錢的,他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來這里。”
“三里地和他們打起來的不是你們?”
“人家那是正規軍!現在渡邊的人正四逃竄呢!一時半會兒抓不完,這段時間你要是保護不好自己,那可就倒霉了!”
李天英說話期間,眼睛也一直在四觀。
看見潛進院子的幾個影,對著薛榮安使了個眼,示意他別說話,自己則悄悄地了出去。
薛榮安就聽見砰地一聲,接著,一個敵人就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潛進院子的人開始在院子里瘋狂地掃。
薛榮安第一次面對這種況,不由心臟狂跳。
他眼看著一梭子子彈在離自己只有一兩寸的地方擊起一道道煙塵,卻強忍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第一火力結束后,又是砰砰幾聲,院子里的幾個敵人全部倒地,李天英和的姐妹們卻一直沒有面。
過了一會兒,李天英的一個手下從藏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這時倒在地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抬起手瞄準了!
“小心!”薛榮安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況下,扣了扳機。
“砰!”
敵人抬起一半的手驟然落了下去。
“行啊你小子!”
檢查過尸,收繳了戰利品之后,李天英頗有些哥兒倆好地猛拍了一下薛榮安的肩膀。
薛榮安的肩膀直接麻了半邊,臉都變了。
然而想到李天英的認可,他忍著沒有呼痛,反而有些別扭地問道:“你……什麼名字啊?”
“呦!你問這個干嘛呀?”李天英像個流氓似的逗弄薛榮安,“是不是很仰慕我,要跟我回去當寨夫人啊?”
薛榮安瞬間炸,“你、你別說!我們薛家是書香門第,講究明正娶!就算我是新派人,也是要登記領結婚證的!”
“想得這麼遠……”李天英笑嘻嘻地湊近薛榮安,“別是被我說中了吧!”
“你!”薛榮安從沒見過這麼不害臊的人,紅著臉站在原地說不出話。
這時候薛老爺子領著家里人出來,向李天英道謝,“李大當家,今天多虧你們舍命相救,快請屋里坐!”
“不了,村里應該還有不敵人,我們還得四看看。”李天英壞笑著看了薛榮安一眼,表的,扛著武出了老薛家的大門。
薛榮安看著李天英的背影,問薛老爺子,“爸,李大當家的全名什麼?”
……
另一邊,李天英和幾個手下回了自己的山頭,一個手下便問,“大姐,你是不是看上那小白臉了?你要真看上了,姐妹幾個就把他搶上山給你寨!”
“瞎胡鬧!咱們這群人過了今天沒明天,保不準哪天一顆花生米人就沒了,平白耽誤人家文化人干什麼?”
李天英說到這,還是忍不住回想了一下薛榮安那張臉,笑著嘆了一句,“不過你還別說,薛家那小兒子,長得還真是……有幾分姿。”
此時此刻,遠在薛家老宅的薛榮安,突然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