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蘇錦衍、蘇錦瑞看得心里一，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要惹他爸生氣。

“錦玉！”馮氏尖一聲，撲了上去，手想將兒子從丈夫手里抱過來。

可惜蘇向西手勁兒大，也沒打算放手！

蘇錦玉一邊眼淚汪汪地哭，一邊手要去馮氏那里，就是不敢看打了他的蘇向西。

“錦玉乖，不哭啊不哭！”馮氏看著兒子屁上那條紅印子，深得快要滲出來，頓時心疼得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你有什麼就對我來，孩子還那麼小，你怎麼下得去手？”馮氏一邊哭一邊控訴。

旁邊看熱鬧的鄉親們也覺得蘇向西下手重了點，不過打都打了，馮氏再哭哭啼啼也沒用，還不如趁機好好教育一番孩子。

“下次還搶不搶東西？”蘇向西盯著小兒子，問道。

蘇錦玉著子，趕搖頭。

“下次再這樣不知滿足，躺在地上撒潑打滾，我就不是打一下這麼簡單！”蘇向西也不管蘇錦玉能不能聽懂，在他跟前嚴厲地說道。

蘇錦玉一臉懵懂，臉上掛著淚珠子，只知道不停點頭。

蘇向西嘆了一口氣，轉而看向一旁的馮秋蓮：“你要是不會管孩子，以后就把孩子給娘管！”

馮氏連連搖頭：“不不不，我發誓，我以后一定好好管，絕對不讓他去搶九兒的東西！”

蘇向西狠狠擰了擰眉，算了，他以后還是對孩子多上點心吧。

再讓妻子這樣教下去，錦玉肯定要廢了。

“娘，鍋里的水燒開了，可以用了！”章氏從灶屋里出來，提醒著眾人道。

“既然水開了，那就開始吧，鄉親們還等著買呢！”隊長媳婦李氏打斷。

今天因為帶來的兩顆糖，鬧了這麼一出，也怪不好意思的。

不過心里記住了，以后再有好東西，一定不能當著孩子們的面拿出來，得私底下給小丫頭才行。

門板已經在院子外架好了。

蘇向東兄弟倆將豬從后院趕出來。

嘶！

院子里來幫著殺豬的鄉親們看了集倒吸一口涼氣。

乖乖，養了一段時間，這頭豬比先前那幾頭更了。

看這樣子，得有四百多斤吧。

也不知道老蘇家是怎麼喂的，竟然能喂得這樣！

豬被蘇向西提前套了繩子，五六個漢子一起，幫著將它抬到了門板上。

蘇老爹拿了一個大瓦盆在門板下接著。

前來看殺豬的鄉親們以那頭大豬為中心，在四周圍了個大圈。

似是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大豬在門板上瘋狂地掙扎扭著。

七八個人一起將它使勁兒按著。

蘇向東提著磨得鋒利的殺豬刀，一只手搬住豬下，用力向后搬直突顯出咽部位，瞅準機會，一刀捅進了豬脖子。

殺豬刀深深扎進去直捅到心臟的位置，然后握著刀柄的手轉了一下，接著拔出來。

瞬間，鮮順著刀口噴涌而出，流到門板下的大瓦盆里。

孩子們手捂著眼，想看又不敢看。

蘇九站在人群里，小臉淡定坦然。

李氏好奇地打量了一眼：“九兒不怕嗎？”

連都覺得殺豬的場面過于腥，這丫頭，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稀奇了。

蘇九搖搖頭：“吃！”

脆生生的小音，聽得李氏搖頭直笑。

原來小丫頭是惦記著吃啊。

有吃，連殺豬都不怕！

接下來就是燙豬刮。

老蘇家灶屋里的熱水燒得滾燙，一桶接一桶往外提。

刮好豬，接著就吊起來開膛破肚……

男人們在外面忙，人們在里面忙，

一般殺年豬，都會請一頓殺豬飯。

蘇老太和章氏徹底忙碌了起來，就連小九兒也是叮囑蘇子禮幾個兄弟幫著照看一下。

一頭大豬，直接劈了兩半。

臟和豬都拿去了灶屋，村里的婦人幫著理。

灌腸、炸……

灶屋里很快飄出了香，外面排隊買的鄉親們聞著那味道，饞得口水直流。

老蘇家的大豬到都是膘，這年頭缺油水，大家就大，看到那白花花的膘，大家再滿意不過。

供銷社的豬八五一斤，而且還要票。

老蘇家不要票，看在都是同鄉的份上，只要八。

辛苦了一年，大家也都舍得拿點錢，買點讓孩子們解解饞。

四百多斤的大豬，凈都有三百五十斤。

大家你三斤，我五斤，是大隊長家就買了二十斤，蘇向東的手就沒停過，割給大家的只多不。

蘇向西在一旁忙著收錢。

到最后，賣出去兩百八十多斤，共收到兩百二十五塊錢。

剩下七十來斤，老蘇家決定留著自己吃。

好不容易養了一場豬，今年好好過個大年。

看到老蘇家剩下的好些，大家有羨慕有嫉妒，有的也暗暗想著來年領上幾頭豬崽子，到了年底也殺了吃！

蘇老太的殺豬飯準備得差不多了。

大家趕將買的送回家去，自備碗筷，到老蘇家蹲飯。

席面一共四個菜，大盆的酸菜燉腸，炸得焦黃的小，炒豬肝，然后同樣一大盆蘿卜豬骨湯。

四個菜一端上來，大家再也顧不上其他，瘋狂往自己碗里夾吃。

蘇老太還讓章氏蒸了兩大鍋番薯。

吃殺豬飯就是意思一下，原本一家來一個人，但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幾乎家家戶戶都是全家出，老人小孩一大群，準備再多也不夠吃。

老蘇家的院子里鬧哄哄的。

蘇老太幫著將番薯端了出去。

蘇九看著那“熱鬧”的場面，簡直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

蘇子禮端著豬骨煮的蘿卜湯找了過來：“九兒妹妹，我給你搶了幾塊蘿卜，你先吃點，等到了晚上，再給我們燉吃！”

人太多，他差點沒進去。

搶到蘿卜也沒顧上自己吃，第一時間就來找妹妹。

“九兒妹妹，我喂你吃吧！”蘇子禮夾起一塊蘿卜，用碗接著，遞到蘇九邊。

蘿卜是老蘇家自留地種的，水靈水靈，生吃又甜又脆，水分很大。

和豬骨一起燉了，聞著就很香。

蘇九張，咬上一口，爛香甜，特別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