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長瑞公子癥狀,這是積食之癥所致。”
劉太醫收回把脈的手,轉從藥箱里拿出一只瓷瓶,沖兩位小主子細心說道:“積食者,常腹脹酸痛,嘔惡吐酸,切忌暴飲暴食,毫無節制。”
說著把手里的瓷瓶遞過去:“這是保和丸,主治一切積食之癥,可用溫水或麥芽湯送服,一日三次,三日便可好轉。”
“多謝劉太醫。”
滿福趕把瓷瓶接過來,現在來不及準備麥芽湯,他就示意手邊的小太監去端了溫水來,服侍著長瑞公子服了藥。
長瑞滿臉的菜,嗒嗒的靠在枕上,小眉皺起,顯然正不舒服呢,他有些泛白的抿,看起來像是在抑著什麼,只能看到他嚨不住的做吞咽的作。
他原本沒想吐的,誰知這一旦開頭,竟有些停不住的覺。
一陣一陣的嘔吐,迫使他不得不死死閉,免得一個不小心再吐出來。
六皇子看著他難的模樣,問劉太醫道:“有沒有什麼藥,能讓他好些?”
劉太醫想了想,回道:“湯藥雖見效更快,但味道有些刺激,以長瑞公子現在的況,怕是會不住,我這里倒是有個法子,或許能對長瑞公子的癥狀緩解一二。”
“小殿下可讓人拿些橘子來,陳皮本就有溫胃止嘔的作用,新鮮的橘子皮亦能讓嘔吐之癥有所緩和,讓小公子多聞聞,或是實在難時,可以稍稍用點橘子,酸甜可口的味道......”
“別!”
長瑞渾一個激靈,臉難看的捂住,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酸’這個字!
劉太醫有些不解,六皇子搖搖頭,并沒和他多解釋,而是問道:“他這個況,要多久才能好轉?”
“至需得半個時辰。”劉太醫保守道。
六皇子微微皺眉,心里是有些不大滿意的,但也清楚這事不能之過急,只能靠長瑞自己慢慢捱著。
想明白這些,他沖著劉太醫點點頭,示意滿福送他出去。
劉太醫提起藥箱正要告退,門外傳來清淺的腳步聲,接著江善和盛元帝兩人,相攜著從外面進來,原本致的發髻被拆開,上的服也換更寬松的襦。
盛元帝同樣如此,絳紅的龍袍換了靛藍的便服,頭上嵌紅寶石的玉冠取下,深黑的頭發披在后,只上半部分用一靛藍的發帶束著,模糊了他舉手投足間的威嚴。
顯然兩人正準備休息,卻因突然聽到清宴殿請太醫的消息,而急急從正殿趕過來的。
在踏房門的那一瞬間,江善飽含擔憂的眼睛,在房快速掃過,率先注意到的,就是靠坐在榻上,臉蒼白神難看的長瑞,接著目移到榻前,六皇子穿著里趿著鞋子,正神擔憂的站在那里。
“怎麼回事?”
盛元帝語氣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房眾人暗自一凜。
聽到靜的六皇子,抬頭向父皇和母妃看去,眼角瞥見心虛的低著腦袋的長瑞,并沒有替他瞞,有條不紊的將事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其中就包括長瑞自己吃撐,反倒怪點心有問題的事。
“......那一下子真的就突然特別酸,才不是我吃撐的緣故呢。”長瑞小聲辯解。
他現在里還有點不舒服呢,總覺的酸酸的。
江善聽得蹙起眉,抬眸和皇帝對視一眼,皇帝微抬下頜,沖趙安榮道:“去把那點心拿過來,讓劉太醫好生看看,這點心是否有問題。”
后面半句話,是對著劉太醫說的。
劉太醫躬應聲,實則臉已經變得凝重。
別說劉太醫,房里候著的宮婢侍,也各個繃心神,特別是把點心拿進來的小盛子,眼看雙打快要站不穩,兩只手用力抓著門框。
趙安榮循著滿福的眼神,準的端起炕幾上的金糕,連著盤子一起遞向劉太醫。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劉太醫上,看著他對著那金糕又是看又是聞的,最后甚至揪了一點放進口中,擰著眉細細品嘗過后,搖頭道:“回稟陛下,貴妃娘娘,這只是普通的糕點。”
言外之意,里面沒有添加其他東西。
長瑞聽見這話,小眼睛滴溜溜一轉,“說不定只我吃的那塊有問題呢。”
這話倒是讓殿的人為難起來,蓋因長瑞吐出來的那塊,早已連著他的穢清理了出去,再想查證也沒有辦法。
滿福為難道:“要不......奴婢去找找?”
“別搭理他。”六皇子語氣頗為嫌棄,指向門口的小盛子,“你來說,那點心有沒有問題。”
小盛子沒想到小殿下會問到他,怔愣片刻后,趕忙回道:“回稟小殿下,那點心拿進來后,奴婢有仔細拿銀針試過,并沒有發現問題。”
一聽這話,長瑞頓時眼神躲閃,不敢去看對面的皇祖父和貴妃娘娘。
六皇子臉上毫無意外,往日殿里的金糕,同樣是來自膳房秦總管的手,怎得獨獨到今日就有問題了?
他看啊,就是長瑞在為自己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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