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后沉重而低落的語氣,劉姑姑吶吶的說不出話。
蘇府的這些人中,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
就說上面的兩位老爺,不想著腳踏實地刻苦辦差,滿心都是鉆營和取巧,要不就是眠花宿柳,吃喝玩樂,自然而然的,下面的小輩也有樣學樣,仗著有太后娘娘撐腰,沒有一人把心思放到學業上。
那真是既無學問,又無才干,整日驕奢逸,紙醉金迷,過得渾渾噩噩,不知天高地厚。
毫無意外,等待蘇府的結局,只會是坐吃山空,細究起來,還真不知如今的局面,與蘇府原本的走向,哪一個會更好......
再想到如今又得陛下金口玉言,絕了蘇府諸人再回京的后路,想必不需多時日,蘇府就會泯滅于眾,變得無關要吧。
劉姑姑在心里嘆口氣,雖說蘇府落得如今下場,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但看著太后渾氣神仿佛被人走的模樣,到底不忍心的安一句: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螻蟻還尚且貪生呢,只要蘇府的脈還在,總能等到一線生機。”
太后咳嗽兩聲,眼里很深很暗,“......或許吧。”顯然,并不抱什麼希。
劉姑姑見太后提不起神,話音一轉說起恭王府的事來。
“奴婢剛才聽聞,前往恭王府傳旨的侍,差點在那里出事,可見恭王早有不臣之心,不僅抗旨不遵,還意圖逃出恭王府,倒將他那些庶子庶全給拋在腦后。”
這兩年來,恭王府陸續有兒降生,雖是妾室所出,但在沒有嫡子的況下,他們的地位不算低,但恭王今日此舉,無疑是把他的兒推更危險的境地。
抗旨不遵,輕者撤職抄家問斬,重者株連九族。
但凡恭王真的逃,這些被留在府里的人,必然會為承接宮中怒火的目標。
太后也想到這一點,手借著劉姑姑的攙扶坐起,無不諷刺地說道:
“他倒是個狠心的,也難怪連他的王妃,都恨不得帶著他一道下地獄。”
恭王妃為何要說自己是幫兇?
其目的恐怕就是為把恭王府牽扯進來,說得更明確一點,想要恭王死。
恭王為宗室親王,先帝最寵的皇子,不是涉及謀反等大罪,想取他的命何其困難,且恭王妃所圖甚大,的目的不止是恭王,還有皇后和承恩公府。
要說太后恨不恨恭王妃,那自然是恨的,要不是對方在背后推波助瀾,要不是拿出的那些證據,皇后和承恩公府不會敗得這般徹底。
是小瞧恭王妃,沒發現溫恭順的表面下,還藏著一顆滿是怨毒憎恨的心,可誰又能想到,一看就命不久矣的恭王妃,居然是一條藏在暗地里的毒蛇呢。
連與好的熙貴妃,都能眼睛不帶眨一下的利用,可見其本就是淡漠涼薄的。
劉姑姑慨一句:“恭王妃一心求死,卻也不為的娘家想想,今日之事后,這京城焉能再有娘家的立足之地。”
若是遇到狠心的皇帝,恭王妃的娘家都得被牽扯進來,想全而退?只能是做夢!
太后搖搖頭,嘆氣道:“你想想,恭王妃有位侄,是嫁給的誰?”
劉姑姑一怔,接著想到文侯府的三夫人,頓時說不出話來。
能想到的,人家恭王妃早就想到,連解決的辦法都安排好。
“以有心算無心,輸得不冤。”太后掩著角咳嗽兩聲。
劉姑姑見狀有些擔心,連忙上前輕拍太后背部順氣,明顯的察覺到,太后的大不如前。
注意到對面擔憂的視線,太后隨意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一面狀似無意的問道:
“儀元殿那邊這幾日如何?”
里說著儀元殿,其實想問的是六皇子。
劉姑姑故作輕松的回道:“您就放下心吧,有陛下和貴妃娘娘看顧著呢,小殿下已經能下床走,長瑞公子這幾日也都老實待在那邊,安心陪著小殿下呢。”
太后緩緩點頭,接著問起司禮監審問的事來。
劉姑姑聞言回道:“司禮監那邊已經查清楚,那毒正是下在儀元殿掛著的花燈里,有一只花燈因侍心,掛上去的時候不小心熄滅,而后在里面的蠟燭的燭芯中段,發現有染著紅娘子磨的末。”
要不是因那侍疏忽,待所有蠟燭燃燒殆盡,那真的是不留毫證據。
便是劉姑姑也不得不承認,這主意十分的妙,既難以察覺又不留痕跡,可謂是殺人于無形。
“至于另一種毒,問題出在那只食盒上,那食盒的盒蓋部木架上,被人故意鉆了一只小孔,里面塞著的就是玉羅曼的末,表面用一極細的竹堵住,需要用到時只管將竹走便是。”
沒有竹堵住小孔,在走間里面的末,自然而然的灑落下來。
“在這些方面,倒是會腦子。”太后閉著眼睛,很是有些恨鐵不鋼。
這個說得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但不只是有意無意,兩人誰也沒提起皇后的名頭來,劉姑姑是不愿,而太后就是逃避,關于皇后的,關于......
呼吸了,沒敢再深想下去。
劉姑姑輕咳一聲,轉開有關皇后的話題,只一五一十的闡述道:
“那食盒,原是長春宮提膳的侍留下的,后讓那百順的侍,的留在膳房,后面也是他拿出那只食盒,裝上的送去儀元殿的點心。”
那個時候,儀元殿里滿是借著蠟燭燃燒,而彌漫在空氣里的紅娘子,再上這染著玉羅曼的點心,真真是人防不勝防。
而這也是為何,明明膳房里沒有異常,提過去的點心卻帶著毒。
“長春宮麼......”
太后念叨著這個名字,詢問的眼神看向劉姑姑。
......是被皇后收買,還是慎妃也摻了一腳。
劉姑姑嚨了,下面的話似乎變得有些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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